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何青柔沉默一阵。
“这么想我接手?”她语气微扬。
“嗯。”林奈直言。
何青柔愣了愣,脱口讷讷问:“为什么?”
“等你赚钱了养我。”林奈回。
她认真笃定的语气让何青柔发笑,堂堂总监,且不论家境,恐怕光工资都比何青柔多个零,养,亏她说得出口。
何青柔当她开玩笑,没在意。
“我考虑考虑,”她说道,末了,添道,“接手茶叶的事。”
可不是考虑养林奈。
“我想入伙,”林奈说,“你考虑好了告诉我。”
她知道何青柔不会找她借钱,多半会去银行贷款,入伙,一方面解决何青柔的后顾之忧,另一方面,则为她的某个打算筹划。
何青柔没立即应声。
她听到了那边的猫叫声,反正睡不着,于是坐起来:“你把五两接回去了?”
“回来呆两天,后天送它回医院。”林奈推开门,放它出来,五两气呼呼的,不满地冲她叫。
何青柔听到声音,知道小家伙儿生气了,林奈恶劣,老喜欢逗它。她本想明天晚些时候去医院看看五两的,星期天空闲时间多,星期一就会很忙了,现在显然得等有空的时候了。
“它瘦了没?”她问,五两爱偷懒,一个星期没看到,也不知道减肥成效如何了。
林奈看了看地上的圆团儿:“没有。”
五两抬爪,要扒她的脚背,她径直跨进屋,让五两扑了个空,阳台的围栏也是玻璃的,它没辨认出,啪地一下撞上去,摔得眼冒金星,直挺挺四脚朝天仰躺。
林奈挑挑眉,蠢得没边了。
她俯身,要把圆团儿拎起来,五两却噌地站立,避开她的手,倏地跳开,跑了。
跑了一段,又停住,背对着她踏下屁股。
林奈将门关上,进屋,随便找个位置坐下,跟何青柔继续聊天。
五两久等不到她,脑袋一转,回望,见她坐得远远的,便叫了一声,林奈不理它,它委屈巴巴地在原地转了两圈,立着尾巴往客厅走,脾气大得很。
蒋行舟看它往自己这儿来,以为它要亲近自己了,一手拿手机,一手要摸它,不料五两直接一爪子伺候,吓得他赶忙缩回手。
他朝阳台那边望了望,瞧见林奈正在打电话,光看那样子,就知道在跟谁打,他用胳膊肘顶了顶右边的叶寻,叶寻没防备,一个手滑,大招发到队友身上,队友完美死亡。
叶寻乜斜他一眼。
蒋行舟讪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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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高温持续走高,短短两三天,从40℃升到42℃,连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带了热度。
经过再三考虑,何青柔终于决定接下。
在银行贷款与拉林奈入伙两者之间,她选择了后者,一方面,相对而言,银行贷款流程更复杂更麻烦,另一方面,客源基本都是林奈拉的,不入伙好像说不过去,林奈在这上面比她还上心。
有了资金和销路,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货源是现成的,何青柔让何杰去那些老茶户家收购滞销的茶叶,按原价收,由于才在初始阶段,她不敢贸然抬高价格,毕竟赚差价,教人家知道了,指不定会翻船。
而收购的茶叶,则放到网上卖,第一批客户全是宋天中的茶友。
至于价格,林奈定的,何青柔看着比成本价翻了五六倍的价格,咂舌,犹豫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她们的客户尽是林奈认识的,定价太高有点专坑熟人的感觉。
何青柔没做过生意,不大懂个中门道,林奈跟她用非常直白的话解释:“价格太低,会拉低档次。”
宋天中那些茶友,不缺钱,几十百来块的茶叶,在普通人看来算贵,但这些人却会觉得可能是茶叶太次,有时候,价格往往是最简单的判别好坏的方法。
况且林芒山的手工茶,本就属上品,在林奈看来,这些价格定低了,要不是何青柔拦着,添个零她都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待生意基本定下,八月中旬,林奈离开了南城几天。
叶寻四个,亦在中旬回了北京。
这几天里,何青柔一边处理网店的单子,一边工作,忙得脚不沾地,连迟嘉仪约她都没时间出去。
周六,林奈打电话,说晚上回来。
何青柔正在微信上跟何杰说事,没注意听,讲了两句就挂了。
傍晚,外头忽而起风,碧空如洗的天上眨眼间乌云密布,天色刹时变得暗沉,风雨欲来。
何青柔偶一抬头,想起阳台上还晾着衣服,她赶紧起身,出去收东西。
刚收了进屋,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落下,打到窗户玻璃上,嗒嗒作响。
她把衣服挂到客厅左边的架子上,这时门铃响了。
她疑惑,过去开门。
门外,林奈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抱着橘黄团子。
五两看见她,大黑眼珠滴溜儿转。
“我要借宿几天。”
第59章
屋外的雨刹时更大, 风由走廊尽头往里灌, 何青柔赶紧让她进门, 并拿了条毛巾给她。
五两挣脱出来, 稳稳落到木质地板上, 它在客厅里走了几步, 歪着脑袋, 茫然地打量着周围,行到挂衣服的架子边, 直起身子,用肉爪去扒衣服。
胖团儿吨位太重,这么一扒拉, 直接将衣服扒掉一件, 林奈上前,捡起衣服重新挂好,将它拎到沙发上。
何青柔倒了杯热水过来。
林奈今天穿的纯白短T,五分裤, 整体打扮休闲,外露的长白小腿上沾着雨水,头发被打湿,短T的肩部分也是湿的。
她拿毛巾胡乱擦了两下,往沙发上一靠,伸手接水,一气呵成。
动作干脆,脸色却有点白, 两缕黏在脸侧的头发让她看起来略狼狈。
何青柔嘴皮子动动,最终把要说的话先搁着,拿过毛巾,半跪在一旁,替这人擦头发,她穿的领口宽松半袖,里面空空的,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偶尔会漏香。
她没注意到,但某人却大大方方地瞧了个遍,忽遮忽现,不时乍泄两分春光,别有一番风味。
林奈眼睫垂了垂,何青柔不用香水,但靠得近,便能闻到她身上的沐浴露味道,淡淡的,若有若无地往鼻尖钻。
“也不知道打把伞,”何青柔念道,她记得林奈车上是有伞的,被淋成这样,多半是落雨后下的车,“容易感冒。”
头发擦干后毛燥,她顺带理了理,低头无意看到林奈湿漉漉的肩部,白T打湿变透,勾出分明的半截锁骨和圆润的肩头,耳侧有小缕湿发软塌塌地贴着脖颈,弯曲盘绕,尾部粘在皮肤上逐渐延到深处。
她将目光上移,佯作什么都没看到,并不动声色地把那缕头发勾走,顺到林奈背后。
敏感的颈间不时传来的触感,将林奈心头的火撩燃,而对方半跪的姿势恰方便她把人抱到腿上坐着,她没有任何犹豫,所做即所想。
何青柔一惊,全然没防备,条件性搂住了这人的肩。
热裤短,她两条白腿露得多,林奈的五分裤上有拉链,硌到她腿外侧,有点疼,她要起开,林奈却牢牢箍着她的腰肢,抬头在她唇上啄了啄。
自葛仙山回来,两人将近半个月没做过,连亲都没亲一下,她要顾及公司、网店两头,林奈亦忙,除了刚开网店那三四天,平时何青柔几乎都没看到她,公司那边她都没怎么去了。
“大白天的,你真是……”何青柔推她,可推不动。
没法,林奈比她高,且平常一直都在健身,哪比得过,每回都能轻松地拿捏住她。
林奈将人按住,放肆至极。
何青柔小力打她的肩,但这无赖愈发得寸进尺。
她按住林奈造次的手,生怕这人继续,赶紧道:“我那个要来了。”
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经期推迟了快大半个月了,这两天感觉没什么力气,多半要来了。
林奈顿住,松开钳制,转而压着她的肩,吻了吻她的下巴。
“这两天?”
“嗯,应该是。”何青柔羞赧地颔首。
林奈握住她的手,揉了揉,做是不能做了,可禁了大半个月,利还是要讨的。
五两趴在沙发角落,看着搂在一处的两人,耷拉着的尾巴立起,不住摇动,站起来,朝她俩走去,走到何青柔边上,由于两人抱得紧,它挤不进,便伸出前爪踩何青柔的小腿。
“喵――”
它仰起脑袋叫唤,圆脸拧巴成一团,似乎很委屈她们不理会它。
何青柔被叫声吸引,要从林奈身上起来,可林奈抱着她,就是不让她离开,她好气,拍了拍这没脸的货的肩膀。
“放开。”
林奈不为所动,反而愈加大胆。
何青柔轻轻拧她一把,她像是没知觉一般,压住何青柔的肩,于耳侧落下湿润一吻。
客厅右边的墙就是一扇大窗,窗帘大开,虽然两人在靠近墙壁的沙发一端,但难保不会被外面的人看到。百?合?兹?元?更?全?只?在--吧耳寺武而潾潾究
何青柔耳根发烫。
五两久等不到她抱,圆脸更加皱乎,抬爪子去推林奈,可毫无作用,它倒机灵,推不动,就换了个法子,往两人之间的空隙钻,生生挤了进去。
减肥这么久,一点都没瘦,还是跟以前一样沉。
何青柔都被它逗乐了,林奈伸手就要把它拧开,何青柔顺势起身坐到旁边,将胖团儿抱在怀里。
有人抱,五两心满意足地靠在她胸口,大眼珠盯着脸色转黑的某人。
何青柔不理会她,兀自抱起五两,看到门口的行李箱,再偏头瞧见她打湿的衣服,道:“你先去把衣服换了。”
林奈没动,淋了雨,她嘴皮子略带乌青色,湿漉漉的衣服贴身,外头风又大,肯定有些冷。
“我把客房收拾一下,”何青柔抱着猫站起来,“换好的衣服放厕所就行,我晚点一起洗。”
言讫,她走向客房。
林奈坐了会儿,待她进去,才找衣服进厕所换,换了出来,忽瞧见透光的窗户,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刷地将窗帘拉上,遮得严严实实,绝不漏出一丝缝隙,再走到玄关处,将大灯打开,黑魆魆的屋子瞬间变得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