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池子里热气氤氲, 这里普通热水,不如温泉舒适, 依旧是白玉造的, 卫长宁突然想起君琂怕水, 紧紧握着她的手, “我扶你。”
“这里并非河塘,水不过肩, 哪里就要你扶。”君琂推开她的手, 见她衣袍整齐,自己先下水。
卫长宁凝视她肩际晶莹的水珠, 半晌没有动。君琂自己清洗, 也不去理会她。
也不知何时,身后有水声,有人从身后拥住她。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身形微僵。卫长宁凑过来, 没有说话就吻上她的耳畔。
池水再热,也抵不过两人相拥的体温。
君琂今夜依从她,拒绝的眼神都不曾有, 温柔而顺从。
卫长宁手忽而抚向她的胸前,指尖触及一片细腻,君琂盛满水雾的眸子阖上, 长睫似蝶翼般轻颤,卫长宁咬上她的锁骨,君琂一声闷哼,下意识握住她的手,寻找些许安全感。
水中比起床榻更显旖旎,君琂低吟,不自觉地轻颤,卫长宁柔软的舌头沿着耳畔滑到肩膀,轻轻索取,吻得和风细雨。
君琂尚可承受,待卫长宁莽撞的探入时,她忍不住轻颤。
暧昧的姿势,令满池水也跟着愈发热了,如开水般要沸腾。
一旦开头,就没有停下,哪怕卫长宁心知此日要早朝,也无法克制,先生眼眸半阖,肌肤莹白带粉,唇角轻咬而显得红润,春景难有。
满池春水漾着撩人的色彩,君琂被她摆弄得面色发烫,也不知她哪里学来的古怪姿势,不断摆弄着她。她无力地迎合,最后随着卫长宁去了。
一夜温软后,次日的时候,沐柯命人送了战报回来,自然是大捷,捷报中夹着一封书信,上写阿琂亲启。
熟悉的字迹,皇帝不动声色地压下来,只说着捷报一事,神色已然幽沉,朝臣没有察觉,皇帝本就是性情古怪之人。
散朝后,皇帝拿着那封信,没有拆开,字迹是李乾的,纵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能一眼辨认出来,阿琂二字格外刺眼。
沐柯这是脑袋被驴踢了,竟会替李乾送信,暧昧的称呼,皇帝想揍沐柯,可惜鞭长莫及,罢了,传信给沐国公,好好看着孙子。
皇帝让人去传信后,自己也在犯愁,这信会写什么,该不该给先生?
她与先生历来坦诚,自然也该给她的,只是她不甘心,不知李乾使的什么诡计,离间是不可能的,难不成叙述情意?
皇帝发呆,政务也不处理了,朝臣来禀事时,就见她坐在案后精神不振,误以为皇帝身体不舒服,关心几句。
蒋怀来时,案后的皇帝双眸呆滞,似在沉思大事,又似在为某件事不甘心?他也不好多问,只将赋税一事禀于皇帝知晓。
皇帝应了几声,就打发他回去。蒋怀走时,看了她两眼,暗想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看看,夏末秋初,天气不定,最是让人染风寒的时节。
他想了想,就想吩咐人去太医院,话未出口,想起后宫里有皇后,要他担忧?幸好临时醒悟,他懒得再想,急匆匆回署衙。
太极殿的皇帝经过一番沉思后,带着书信回长秋宫,走到殿门就想起被先生罚在黑笼子里的鸟儿,过去掀开黑布,看了几眼,由着它叫唤几声,自己跨入寝殿。
皇帝一入殿,挥手屏退在殿内打扫的宫人,神色冷凝,吓得宫人不敢多话,忙退出去。
君琂靠在榻上,听到动静也不想起身,只将手里书册放下,她有些累,不想同皇帝多话,问她为何过来。
卫长宁走过去,神色淡漠,觑她一眼后,就在榻上坐下,眼睛望着她,脑子里却在想着书信的事,整个人定住,都忘了去眨眼。
她这般神思不定,必然有心事,君琂忘了去计较昨夜荒唐之事,摸着她的手:“有难事?”
卫长宁点点头,依旧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心里在犹豫,又有些彷徨,见到君琂倾泻出柔和光色的眸子,低声道:“有人给你写信,上写阿琂亲启。”
君琂愕然,也不问何人所写,先轻抚她的手腕:“写了什么,让你这般难受。”
“他写给先生,我怎地好看?”卫长宁从袖子将那封信递于君琂。
“这么乖?”君琂轻笑,接过来看到字迹后,神色微变,看向卫长宁:“陛下又醋了?”
“他不要脸,就算你曾经为他臣下,也不该唤你闺名,还有沐柯,竟做了传信人,等他回来,非赏一顿军棍不可。”卫长宁气归气,仍旧没私自拆开信。
君琂将书信递给她,道:“我累了,你若想看,就看,不想看就去烧了。”
她态度直接,让卫长宁不明,茫然道:“为何不看?”
君琂反问:“为何要看?信封上若写君琂亲启,我便拆开来看,阿琂二字,必是戳你心,里面多半是写代王为先帝所害,我爱的是仇人之子。”
卫长宁狐疑,眼神往信封瞄了两眼,心里是好奇的。君琂察觉她的眼光,弯着唇角笑:“你拆开看看?”
主动权交给卫长宁,她却捉摸不定,先生不看自然是好事的,她搬了烛火过来,想要付之一炬,又纠结先生说的对不对,眼神有一瞬间的复杂。
君琂觉得很累,身上哪里都累,想回榻去躺会,在卫长宁的纠结中,她闭上眼睛。
卫长宁没有纠结好,抬眸就见先生睡了,昨夜必是累着了,取来薄毯给她盖好,自己让人去太极殿将奏疏搬来,一面对着书信发呆。
她守着君琂,在踏板上抱膝坐着,也觉得有些累,脑袋搭着膝盖就睡着了,睡前不忘将李乾这位最小的叔父骂几句,不要脸。
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不知哪里传来轻轻的呼唤:“阿齐、阿齐。”
谁在唤她?
她抬起脑袋,君琂从榻上下来,扶她起身:“怎地在这里睡了?”
“没睡。”她下意识就反驳一句,等着宫人将奏疏搬来的,谁料他们不会办事,她等睡着了都没有搬来。
君琂扶着她上榻,伸手脱去锦靴,问道:“躺会,他们还未曾搬过来。”
卫长宁依言躺下,人还有些迷糊,拉着君琂:“先生,还累吗?”
君琂拍开她的手,想起那些令人羞耻的姿势,轻抚上她的耳垂:“陛下哪里学来的?”
“我没有学……”卫长宁张口就回话,顿时清醒过来,不大敢去望着君琂。
她若是理直气壮,就会扬起下巴直视君琂,低头反而心虚。君琂熟知她的秉性,这次也不与她温软,松开手:“那你为何低着脑袋?”
闻言,卫长宁抬头,努力摆正姿态,正觉底气足的时候,君琂眼神冷厉,她就泄气了,没敢抬头,道:“先生好凶。”
“陛下诓我,难道要我哄你?”君琂道。
“那我哄先生就好。”卫长宁拽了拽她的衣袖,想故技重施,君琂拂开她,不予理会。
卫长宁抱膝,也僵着不说话,殿内气氛低沉。
这时,林璇入殿传话:“陛下,奏疏搬来了。”
卫长宁得到机会,拔腿就跑,方才那封书信也不去管了。君琂气她学会躲避了,目光落在书信上,揉了揉酸痛的鬓角,又多一添乱之人。
幸好,皇帝好哄。
****
朝臣不知书信之事,渤海战捷,也令人兴奋。皇帝免去中秋宴,这时得来捷报,必要摆宴庆和。
皇后没有出席,都是朝臣与皇帝,推杯换盏,气氛甚好。
次日的时候,前线传来议和的消息。渤海想要另立一国,归位大唐附属。
朝堂之上顿时哗然,议论纷纷,皇帝觉得烦,屏退那些人微言轻的朝臣,留下丞相等人,她不是独断的皇帝,大事都会先问朝臣的建议,再行定夺。
留了重臣,皇帝又请了皇后过来,因为那件事,君琂几日没有给她好脸色,只是遇到大事,君琂都会以大事为主,不与她计较。
皇后过来,也无人反对,静静发表自己的言论。
沐稷先道:“此战渤海败了,再打下去必然收服,渤海是大唐之地,另立一国,它国如何看待?”
帝后二人沉默,其余一人道:“渤海议和,岁岁来朝,也是好事。”
沐稷讽刺:“尚书大人这是穷得叮当响?”
张绍华出来缓缓气氛,道:“臣觉得不妥,议和是不可,打要打,不能因为对方是废帝李乾就有所恐惧或是退让,他是漏网之鱼,就该捉回来绳之以法。”
他说出关键,敌军主帅是废帝李乾。
朝臣不敢再继续说话了,皇帝看向君琂:“皇后如何说?”
君琂睨她一眼,回道:“臣附议张大人的话。”
卫长宁沉思,决策权还在她的手中,半晌后,屏退重臣,凑到君琂身旁,好奇道:“先生可曾打开那封信?”
“未曾。”君琂回道。
她说不看,卫长宁沮丧,拽着她的手:“我们一道去看看?”
“陛下好奇?自己去看就好。”君琂起身,走到殿门口,想起今日来的目的,又道:“今日之事,陛下如何决断?”
“先看书信。”卫长宁也跟着她起身,巴巴地凑到她跟前,低声道:“皇后不觉得好奇?”君琂先她一步,跨过门槛:“疯言疯语,有何可看?”
卫长宁亦步亦趋地跟着她,道:“指不定有什么其他的话?”
君琂顿下脚步,回望着她,碍于廊下侍立的宫人,将声音放得很轻:“你不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卫长宁:送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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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一百六十一
“我哪里醋了, 若是醋, 怎会将信交给你。”卫长宁紧紧地跟着她, 一步也不落下, 入殿后,她就开始翻找着书信。
君琂并未将书信藏起来, 放着卫长宁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她找到后, 就在君琂身旁坐下, 本想撕开,犹豫片刻, 就将书信塞到她的手中, 谦让道:“先生看吧。”
明明好奇,却又勉强大方, 君琂也不推让, 撕开书信,将信纸拿出来再送到卫长宁的手中。
卫长宁翻开一看,眼神晦涩, 真让君琂猜中了。
数年不见, 今有一事告知,都道你与代王成亲那日,毒.酒是我安排, 本不想澄清。多年未逢,阿琂竟做小皇帝的皇后,免你爱错人, 今来告知,酒是李棕下药,与我无关,你所爱之人,便是弑杀代王凶手的血脉。
卫长宁翻来覆去念了两遍,看向君琂:“先生,他这是何故?”
“挑拨离间。”君琂淡淡道。
借沐柯之手将信送来,必先到皇帝之手,皇帝看后,心生顾忌,必会对君琂有所提防,不会将信交到她的手中。
若皇帝磊落,将信转交君琂,看到这封信,得知当年真相,对皇帝心存怨恨,帝后不和,于他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两人沉默下来,这些无趣的事,总是有人锲而不舍地去做,君琂接过书信,置于烛火上烧了,道:“莫要理会,渤海要战,不能纵容。”
卫长宁点头:“自然要战,若开先例,以后必然有人效仿,先生先休息,我去太极殿。”
君琂应了一声,嘱咐她几句,就放人走了,她一走,小东西飞进来,绕着君琂喊;“挑拨离间、挑拨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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