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听她唤皇祖父,兵士明白惹的是代王殿下,忙道:“属下这就去。”
代王看着地上这几人,忽而想到一事,咧嘴笑了笑,招来仆人,耳边说了两句,笑呵呵地离开了,也不想着去找襄王理论。
横竖自己得不到公道的,不如让襄王叔父丢下面子。
吩咐好后,代王神清气爽地离开,拍了拍自己的小荷包,眼睛在人群里眯着一眼,没有见到那抹熟悉的影子,看着日头高照,跑回方才的马车,吩咐车夫:“去君文嘉府上,快些。”
车夫是清阳公主府的,没有清阳命令,哪里也不去,歉疚地看着代王,“没有公主命令,小的不能带你去。”
代王丧气,忽而想起自己有银子,就将荷包扯下来递给车夫:“我有银子,你送我去。”
车夫摇头,不敢应承,急得代王跺脚。
从酒肆里走出的君琂看到马车旁跺脚不耐的人,无声浅笑,又耐不住性子了,她轻轻唤道:“殿下莫急躁。”
代王身形小,酒肆门口的景色被车夫挡去大半,听到声音后就努力推开车夫,眼前一亮三步并一步,冲到君琂跟前,站得笔直,想笑又觉得委屈,眼眶红了红,拉着君琂上车。
车内放置的都是她从宫里带出来的珍品,摆得很整齐,君琂看得头疼,见代王说的开心,就没有反驳。代王眼睛红的,弯如月牙,拿着最后的那盒胭脂,送到君琂眼下:“姐姐喜欢这个吗?”
君琂接过,没有打开就道:“喜欢。”
听她说喜欢,代王就觉丧气,惋惜道:“可惜清阳姑母拿去一盒。”
“无妨,一盒就够了。”君琂将胭脂收下,叹息揉着她的眉眼,看着那么多的珍品,也知她筹备许久,就等着见面相送,轻声道:“方才怎地要哭,谁欺负你了?”
代王被君琂揉得舒服,就靠着她,低声回答:“襄王叔父欺负我。”
“他如何欺负你?”君琂几月未曾见她,以为她早就将自己忘了,毕竟孩子忘性大,兄长邀她过来,本不想过来,清阳公主也相邀,就不得不过来。
谁知,方入酒肆就看到车旁跳脚的代王,比之年初,个子拔高了些,就是瘦了。
代王气哼哼地,“没有事了,我自己会解决的。”
“你才多大,自己怎么解决的?”君琂好奇。
代王偏首,很神秘,被君琂揉过一阵后,就去翻着包袱里的紫檀木盒子,方方正正,一面嘀咕道:“上次皇祖父夸我,送了我几方砚台,说是珍品,一时间也用不了那么多,就送姐姐。”
她也不观君琂收不收,都递过去。
君琂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动了,“这些我都收下,你别动了。”
“那好,里面还有一副棋子,是去年皇祖父给的,我一人在宫里也无甚用处,给你带来了。”代王又恢复一副乖巧的神色,双手白嫩,规矩地放在膝盖上。
君琂将车内包袱收拾好,见她眯眼浅笑,就道:“可去君府用午饭?”
“可以吗?”代王小小的眉梢不自觉上扬,想起今日是端午佳节,不自觉蹙眉:“今日是吃团圆饭,我去,君大人会不高兴的。”
几月的时间,君琂再见她,感觉成熟了许多,上次去君府,明知父亲不同意,拿着权势去压迫,这次懂得礼数。
君琂浅笑,道:“无妨。”
“那我去与清阳姑母说一声,晚上歇在君府。”代王说完,就快速下马跑进酒肆。
清阳就知留不住她,住在君府也放心,见到她腰间空空,就道:“荷包呢?”
代王低头摸了空,想了想,回道:“在君姐姐那里。”
清阳无语,见到君琂后,连荷包里最后的散碎银子都送出去了,真是个小败家的。有君琂在,这些无需她忧心,派遣几个会武的仆人一路跟着,守在君府外。
得到清阳同意后,代王快速跑回马车,这个时候护城河岸一片沸腾,不知是谁喊着:“有人落水了。”
君琂闻言后,不动声色,伸手拉着代王上车,吩咐车夫驶去君府。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更,十二点有个粗长的。
代王觉得礼物要从小送,赢在起跑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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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夜行
外面声音愈发大, 百姓焦急逃蹿, 马车都走不通了。
代王在车内坐不住, 掀开车帘去看, 高处看台上已经没有人了,细细去看, 好像是塌了。她惊得多看一眼, 被君琂按着坐回原处。
“外面有些乱, 你且等会。”君琂牵着她的手, 吩咐车夫几句,就静了下来。
代王心有余悸, 小脸惨白, 道:“方才襄王叔父派人唤我去高台,我想着姐姐会来, 就没有过去, 若是过去、若是过去……”
君琂见她吓到了,脸色都不对,安慰道:“你聪慧, 没有过去, 就说明无事的。”
代王点点头,拽着君琂的衣袖不放,埋在她的怀中, 错过君琂眼中的深沉。
护城河岸看台同时塌了几处,来不及逃的那些皇亲贵族都落入水中,平地上的百姓大吐一口气, 胆大的留下看热闹,胆小的忙往家跑去。
南北衙军同时出动,下河捞人,龙舟赛也被耽误了。
代王被君琂安抚好后,想起自己的吩咐,就要带着君琂下车。
君琂不明所以,沉默地跟着她下车,人实在太多,两人走了几步路就被人挡住,一盏茶的时刻,看台周围的百姓就散去大半。
百姓跑得快,君琂护着代王站了片刻,待人走得差不多了,才松开她的手,由着她往看台处跑去。
看台下,李乾怒气满面,指挥着兵士搬开塌陷的木板,代王跑过去,扬首看着他:“叔父,这里为何塌了?叔父可曾伤到了,幸好阿齐没有过来。”
一说,李乾额头青筋乍现,如玉的面孔似修罗,吓得代王拔腿就跑,伸手抱着君琂,露出半个脑袋,冲李乾道:“叔父又凶阿齐,哼,我去告诉皇祖父。”
日头如火如荼,晒得人都睁不开眼睛,李乾又气又热,被代王一孩子讽刺,当即觉得面子过不去,他欲发火时,河岸传来尖叫声。
代王探首去看,个子矮就看不到,蹦了两下,蓦地被人蒙住眼睛。她急道:“君姐姐,我想看一眼。”
“时辰不早了,快些回府用午膳。”君琂蒙住代王的两只手犹自发颤,忙背对着护城河。
李乾气得怒吼,“丢下水去。”
代王被君琂推着回马车,听到一声怒吼,吓得脚下一绊,君琂及时扶住她,来不及解释就带着人回马车,催促着车夫离开。
上车后代王不安分,想要去看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刚掀开车帘就被君琂按住手,道:“方才那几人是不是你让人去做的?”
“什么人?”代王茫然。
君琂难以启齿,不好将方才几名男子赤身裸.体从河里游上岸的事说出来,就只好作罢。代王想看却看不到,有些生气,瞪了君琂一眼,只好作罢。
她听话的。
代王泄气,就不去想了,只要让襄王叔父落了颜面就好,抛开这些杂念,就问起她那只鸟,可曾飞走了,亦或有没有瘦。
君琂见她不再在看,就松了一口气,道:“在我院子里,没有飞走了,婢女日日照料,胖了些。”
代王说了几句趣事,眉开眼笑,长长的睫羽顺着她的语气而轻颤,十分欢快。
听她说得这么欢快,君琂也跟着展颜,蓦地开口:“皇后待你可好?”
提及皇后,代王笑意瞬间凝固,君琂淡然的面色陡然一凝,试探道:“皇后还在生气?”
代王扬起头,一双大眼睛在光线暗淡的车厢里光泽熠熠,泄气道:“皇祖父都不气了,不知何故,她特别生气,去请安也不见我,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为何她就不肯原谅我。”
她心思浅,不会想到因吴王叔父离京,皇后抑郁而不待见她。
君琂心明,却没有说明,就道:“殿下知错,陛下也原谅,皇后身体不好,病了几月,你也体谅她。她不见你,就日日去给陛下请安,让陛下去劝皇后,也是可以的。”
代王诧异,“也可以吗?”
“为何不可,你且试试,陛下心疼你,必会去劝的。”君琂浅笑,皇后如何不待见,代王也不适合待在长秋宫,不如搬出来,居太极宫亦或先太子的东宫。
代王生于东宫,若无合适宫殿,太.祖也会想起东宫之所。
得到君琂安慰后,代王心情开朗不少,马车离开护城河后,一路畅行至君府正门,君琂先下车,伸手去接她,嘱咐婢女将车上物品小心搬回院子里。
至君府门前,代王才发觉不对,张望一周,恍然道:“姐姐换宅子了?”
“这是陛下赏赐的,刚安定下来。”君琂道。
“姐姐应当告诉我,我给君大人送礼。”代王一本正经,脱口而出的话总像官场上的朝臣,非稚子谈吐。
君琂回身看着婢女将包袱拿下来,顺口道:“殿下未曾开府另立,不需送礼的,皇后殿下已送过礼。”
“皇祖母与我不同。”代王道一句,就踏上台阶。
君文嘉闻声从府内赶来,自己升官乔迁沾的都是这位小殿下的光,见她过府,自然要亲自迎接,他行过礼,就避让至一旁,请人入内。
被他这么隆重一请,代王有些腼腆,憨厚一笑,双手负在身后,抬脚跨入君府门槛。
君琂被她故作老成姿态逗笑了,以手掩唇止住笑意,婢女将东西都搬下来后,她吩咐婢女赏了车夫,才进府。
进入花厅后,君琂发现代王坐在下首,没有仗着身份坐主位,虽说是个孩子,心思也很细腻,她唇角笑意深了些。
君家人不多,在一起用过午饭,君琂领着代王去书房。
书房廊下有只鸟在徘徊,腿上锁着链子,代王冲过去一把拽过链子,带着它在庭院里一阵疯跑,最后没有力气了,才走回廊下,扬首看着君琂:“姐姐,我这次可以住几日。”
君琂淡笑,道:“不知,陛下若唤你,只怕明日就会回宫。”
代王做了坏事,让人剥去那几名兵士的衣裳,丢到护城河,惹得一帮贵妇尖叫,事情闹大了,心思坏透了。
做了坏事的人也不自知,跑进书房里让人将自己的大小包袱拿来,将砚台拿出来置于案上,还有带来的墨笔,一一摆好,最后觉得不错,自己点点头,很满意。
“你写几字与我看看?”君琂走来,铺纸研磨,纤细的指尖握着墨笔,置于代王手中。
代王握笔,道:“前几日,皇祖父教我诗经,我写给姐姐看。”
代王手劲不大,落地轻而柔,字迹规整,尚算入眼。君琂看过,也觉得不错,就没有多作计较,反问道:“你何时去国子监?”
“皇祖父不让去,待过些时日就为我寻太傅。”代王将笔放下,认真地看向君琂,“我也想去国子监,然皇祖父不放心,就让我留在宫里。”
“国子监龙蛇混杂,不去也好,只是可知陛下选的何人?”君琂道。
代王摇首,称是不知,君琂也就不问了,太.祖不会亏待代王,若是请了名儒,于代王而言也是好事,只是居住长秋宫之事,不再合适。
代王在摆弄案上砚台,君琂心中多了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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