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心菜
“我带你去见国王。”玛琪挥退身边的骑士,对着身后的唐秋,沉声说道:“他的病过去了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有起色。”
唐秋跟在她的身后,想了想问道:“有祭司来施用过治愈术吗?”虽然治愈术只针对外伤,但实际上对一些小毛病也是有效用的。
而且,她听说戈斯国王病倒的很突然,有些怀疑这或许并不是普通的“病”。
玛琪回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教廷派祭司来看过,但拒绝了施用治愈术。”
唐秋心中一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国王的住处守卫森严,玛琪带着唐秋接受了三队骑士的检查,才被示意可以进去,打开门,浓郁的药味在房间里面蔓延,唐秋轻轻地嗅了嗅,眉头慢慢蹙起。
戈斯国王躺在床上,被子盖在胸口,正陷入昏睡之中,他刚步入中年,身体正是强壮的时候,但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病,短短几个月的时候,已经瘦成了枯骨。
唐秋从玛琪的身后走出来,一边将碍事的兜帽摘下来,一边低头凝视着戈斯国王的脸,他的皮肤呈不健康的青灰,眼眶发红,嘴唇干燥,额头仿佛凝聚着一团黑气。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抬手试探地贴在了戈斯国王的额头上,指间有白光闪烁。
玛琪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但见金发主教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她的心咯噔一下,眼睛已经慢慢地红了起来,但还是力持冷静地问道:“我父亲他怎么样了?”
唐秋缓缓地将手收回来,抬眸看着玛琪,低声说道:“他并不是病倒了,而是中了黑女巫的巫术。”
黑暗气息对普通人的危害极大,但却惧怕光明之力,戈斯国王中的巫术并不怎么难解,在黑暗气息没有侵蚀身体之前,一个治愈术就能让他恢复健康。
但教廷派来的祭司连一个治愈术都不愿意使用,唐秋想到这里,突然询问道:“你还记得教廷派来的祭司叫什么名字么?”
玛琪怔了一下,一旁的骑士长低声回答道:“是一位名叫威利的祭司。”
唐秋点了点头,她记得这个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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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戈斯国王身中巫术的时间太久了, 黑暗之力已经侵蚀了他的五脏六腑,即使现在将巫术解开,他也支撑不了多长的时间了。
唐秋将实情告诉玛琪,等待着她做最后的决定。
巫术一解,戈斯国王撑不了几天就会死去,到时候皇室肯定又是一轮新的动荡, 还有新任国王的人选……唐秋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房间,房间内守卫的骑士看起来都是玛琪的人。
戈斯国王病危, 戈斯帝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居然没有守在跟前,唐秋垂眸遮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深思。
玛琪听完唐秋的话就陷入了沉默之中,她微微仰头将含在眼眶中的泪水眨掉,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解开吧。”
唐秋看了她一眼, 轻声说道:“我会尽量维持国王的生命,让他可以多支撑一段时间来处理皇子继位的事。”
玫瑰庄园的事可能还需要戈斯帝国这边的配合,唐秋也不希望戈斯国王去世之后, 帝国就陷入内乱。
戈斯帝国越乱, 对于玫瑰庄园的幕后者来说就越容易浑水摸鱼。
唐秋说完刚拿出法杖正要对戈斯国王释放治愈术的时候, 玛琪突然开口说道:“皇子现在在玫瑰庄园。”
唐秋的手一顿, 眉头微微蹙起,“皇子为什么会在那里?”
“他身边的贵族带他去的。”玛琪微微垂眸,遮掩住眼底复杂的情绪和一丝冷光, 她低声说道:“我知道玫瑰庄园并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我有预感, 它会毁了戈斯帝国的。”
唐秋赞同地点了点头, 对着她透露了一些玫瑰庄园的事, 说道:“玫瑰庄园内可能有血族混在里面,实际上,它是教廷下一个驱逐的目标。”
听到有血族在玫瑰庄园,玛琪的眉头皱了皱,她抬眸看向唐秋,试探地询问道:“如果我父亲请求你去玫瑰庄园将皇子带回来,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国王的临终请求,我肯定会答应下来的。”唐秋仿佛没有看到玛琪微变的脸色,她抬手将法杖抵在戈斯国王的额头上,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但教廷最终需要的是一位站在同一条线上的盟友。”
她需要的是一个同样想要将玫瑰庄园驱逐出戈斯帝国的新国王。
至于是第几顺位的继承人,实际上,唐秋并不关心。
法杖顶端散发出的白光源源不断地在戈斯国王的身上游走,黑暗之力被光明所驱逐,戈斯国王的眼睑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但又因为太过虚弱,没说出话来就又昏睡了过去。
唐秋收起法杖,对着紧张地看着自己的玛琪微微摇了摇头,“太虚弱了,苏醒之后想要处理国事还需要修养两天。”她拿出一瓶当初在伊甸园得到的更为纯净的光明圣水递给玛琪,“这瓶圣水能让他多支撑一段时间的。”
她在来戈斯帝国之前,已经向瑞丝确认了这些光明圣水没有什么问题。
玛琪将光明圣水收下,她送唐秋出去,在两人刚刚踏出门口的时候,她突然说道:“如果是我请求你去玫瑰庄园带回皇子,你会答应吗?”
唐秋扭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那得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了。”
玛琪抿唇,“你想要什么?”
唐秋见她一脸认真,也微微正色了起来,她垂眸沉吟了一会儿,一字一顿地说道:“我需要帝国这边配合教廷一起在平民心中重塑教廷的威信。”
戈斯子民对教廷的信任已经有了崩塌的迹象,即使她这段时间费尽心力地驱逐血族和黑女巫,但收获颇微。
唐秋已经计划着换另一种方案,如果有帝国这边的配合,那效果会更好一些。
玛琪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而是思考了一会儿,平民对教廷的信服力没有那么高了对王权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是可惜,戈斯帝国现在离不开教廷……她无声地叹气,点头应下,“可以。”
“但我希望将皇子带回来之后,教廷第一时间先通知的人是我。”
唐秋的视线在玛琪故作高深的脸上扫了一圈,微笑着说道:“好。”
从王宫回到教廷的时候已经进入了深夜,唐秋下了马车一抬眸就看到凯伦在教廷门口晃悠来晃悠去的身影,凯伦听到动静向马车这边看了一眼,跑过来迎接唐秋,“格蕾丝主教。”
“他们到底是谁的骑士啊?”凯伦从唐秋的身边探头又看了一眼已经离开的马车,疑惑地问道。
唐秋一边向教廷走去,一边回道:“是皇室的人。”
凯伦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回想起她们在遇到帝国这边的骑士时所受到的冷眼,她蹙着眉头说道:“是来找教廷的麻烦的吗?”
唐秋摇了摇头,对皇室的事情不愿意多谈,她进入教廷本来想让凯伦回去休息,但是又想到了什么,脚步顿了一下,说道:“跟我来,我有两封信需要你去找人派送一下。”
唐秋回到房间,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张羊皮纸,低头快速地写着什么,片刻时间,羊皮纸已经被写满,她将羊皮纸封起来递给凯伦,低声说道:“这封由你亲自送去比尔教廷,交给莫妮卡祭司。”
凯伦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收好,她见唐秋低头还在写,试着问道:“还有吗?”
这封写的就比较简短了,唐秋将这张羊皮纸同样封好,然后从空间宝石里面拿出上次分别时,艾琳交给她的写着她地址的纸张,连同她刚刚封好的羊皮纸一并交给了凯伦,“派人去这个纸上所写的地方,将信交给一个叫艾琳的人。”
凯伦点了点头,拿着两封信正要退下,就又听到金发主教说道:“让丽莎祭司过来见我。”
凯伦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面,蹙眉说道:“这么晚啊。”
她见唐秋已经拿起桌子上堆放的教务看了起来,不情愿地转身,小声地嘟囔说道:“为什么让我去啊。”
她一点也不想去见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
虽然心中万般地不情愿,但是凯伦还是走到了丽莎的房间前,抬手敲了敲门,面无表情地说道:“丽莎祭司,格蕾丝主教找你。”
门被从里面打开,丽莎居然还没有睡觉,她出来后拦住转身想走的凯伦,看着她动作僵硬的手臂,担忧地问道:“你的手……”
凯伦甩开她,和她保持了一米左右的距离,冷淡地说道:“格蕾丝主教找你。”
说完转身大步地离开,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丽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神情有些黯然,她将门关上低着头向唐秋的住处走去。
丽莎来到唐秋的房间时,唐秋还在翻看教务,威利虽然没有劝服丽莎与自己合作,但这不代表着他老实了下来,他故意将教务一股脑地全都送到了唐秋这里,就想看她焦头烂额,手下又没有足够的祭司可以帮助她处理的窘迫。
威利的小动作,丽莎是知道的,但是她选择了无视。
她虽然拒绝了与威利一起对抗金发主教的提议,但也没有想着帮助金发主教。
“格蕾丝主教。”丽莎站在桌子前面,垂着头淡淡地说道:“这么晚了,你找我什么事?”
唐秋翻看着手中的教务,没有抬头,语气漫不经心地说道:“丽莎祭司,你想死吗?”
丽莎猛地抬头,脸上的淡然已经维持不住了,她抿着唇,紧紧地盯着唐秋,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秋放下手中的教务,觉得问出这句话的丽莎很是好笑,她眼神微妙地看着丽莎,“难道你觉得我已经忘了在伊甸园都发生过什么了吗?”
“还是说,你觉得背后有坎贝卡斯大主教撑腰,我就不敢动你?”
丽莎脸色微白,没有说话。
唐秋静静地望了她一会儿,微微勾唇,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你如果不想死的话,为什么要来到戈斯教廷呢?”
从她当上戈斯教廷的主教之后,就已经和坎贝卡斯站在了对立面,唐秋肯定不能容忍戈斯教廷有坎贝卡斯的势力存在,这段时间她虽然在驱逐外患,但实际上也是在故意给威利、丽莎等人“活动”的时间。
人牵扯得越多,她处理起来才越方便。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丽莎居然拒绝了和威利合作,自从来到戈斯教廷之后,就一直老老实实的,从未做出任何出格的事。
这让唐秋开始摸不清她来戈斯教廷到底是为了什么。
唐秋觉得丽莎并不傻,她肯定能猜到自己不会放过她的,居然还来戈斯教廷主动送死。
丽莎深吸了一口气,力持镇定地开口说道:“我不想死。”
唐秋挑了挑眉,她摩挲着光滑的桌面,淡淡地说道:“戈斯国王中了巫术,教廷派了威利祭司前去查看,但他居然隐瞒了此事还拒绝使用治愈术。”
丽莎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她皱了皱眉,就听到金发主教继续说道:“我知道就算深究此事也动摇不了坎贝卡斯大主教的地位。”
“但这对威利祭司来说,无疑是一个可以去审判所游览一番的绝佳理由。”
“当然,审判所抓人,从来不会只抓一个。”唐秋瞥了丽莎一眼,含笑问道:“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可以和威利他们一起去。”
丽莎脸色苍白,垂头喃喃说道:“……我不能去审判所,我想留在这里。”
“我什么都可以做。”她抬眸紧紧地盯着唐秋的眼睛,沉声说道:“只要你能放过我,格蕾丝主教。”她最后的尾音夹杂着恳求。
唐秋若有所思地和她对视了一会儿,抬手将被教务压在底下的一张羊皮纸缓缓推到丽莎的面前。
丽莎面无表情地将羊皮纸拿起来,低头看了一眼,在上面几个熟悉的名字上一扫而过,闭了闭眼睛,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她将羊皮纸折起来,一脸冷然地转身离开。
丽莎离开之后,露西尔从外面跳进去,抬眸扫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淡淡地问道:“不杀了她吗?”
她走到唐秋旁边,随意地靠在桌子上面,垂眸看着金发主教的头顶,眼神暗沉,血色在眼底翻涌。
唐秋摇了摇头,她背靠在椅子上面,抬头和露西尔对视,轻声说道:“她活着比死了更有用一些。”
丽莎知道太多坎贝卡斯的秘密,即使不一定能从她的口中撬出来,但只要握在手里,就是一张有用的牌。
露西尔对教廷的事了解不深,但她也不会反驳唐秋的决定,她抬手挑起唐秋脸侧的金发,暗红色的眼眸闪烁了一下,专注的目光从唐秋温柔的眉眼,红润的嘴唇上细细扫过。
她弯腰,有些冰冷的双手捧着唐秋的脸,低头轻轻地吻上了她柔软的嘴唇。
唐秋怔了一下,察觉到露西尔又是亲了一下就退开了,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她抬手将人拽回来,仰头含住露西尔的嘴唇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戏谑说道:“我教你的都忘了吗?”
得到了金发主教的回应,露西尔的眼神一暗,她单膝跪在椅子上,将唐秋禁锢在自己和椅子中间,然后低头重重地吻住她的嘴唇,在她柔软的唇上辗转了一会儿,舌尖抵开她的牙关探进去,吻得火热又缠/绵。
等到两人分开时,有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唐秋的下巴向下划过,被露西尔低头舔/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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