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请君莫笑
钱源双手接过:“见了蓁蓁殿下,奴才该怎么说。”
齐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她来救我。”
钱源:“是!”
钱源从后门飞奔而出,与此同时二十名御前侍卫已经兵分两路,一波人到驸马府请齐颜,另外十名来到了私宅门前。
“砰砰砰”这一队御前侍卫,直属于南宫让,小小的一个驸马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连门环都不扣操着刀柄直接砸门。
“开门,奉旨搜查!”
院里的门房听到这话,吓的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颤抖着伸出了手想给侍卫开门,手指已经扒在了门闩上又想到自己是签了死契的家奴,主家遭殃自己同样跑不了,又将手放了下来。
干脆趴到了一边缩在角落里,装没听到。
门外的侍卫对视一眼,一名侍卫毫不犹豫地抽出了佩刀,顺着门缝插了进去,门房堵住了嘴巴大气儿都不敢喘,侍卫一刀砍在了门闩上,试图将门闩别开。
只可惜这座私宅曾经的主人是京城第一富绅谢安的府邸,在朝廷规定民间规格内,这宅子所有的材料都是最好的,这根门闩是榫接夹心结构,表面套了一层普通木皮儿,木芯用的是号称:不惧火、不怕水、坚硬似铁的铁梨木。
门外的侍卫也很快发现了:这门闩有蹊跷,合两人之力,竟也纹丝不动。
侍卫:“头儿,怎么办?”
侍卫长吩咐道:“你们四个绕到后门去试试,你们两个去找个梯子来。”
侍卫:“是!”
还好南宫让只是命令拿人而并非杀人,这几个侍卫考虑到齐颜有三品官位在身又是蓁蓁公主驸马,算是客气了。
驸马府和公主府相隔不远,不过三条街。
钱源跳下马背跌跌撞撞地往公主府里闯,府兵竖起手中的长矛,大喝道:“什么人!”
钱源拿出齐颜给的玉佩:“小人是从驸马府来的,有急事求见蓁蓁殿下!”
府兵对视一眼,一人将玉佩接过:“等着!”
秋菊来到书房外请示道:“殿下,私宅的管家求见。”想了想又补充道:“带了驸马爷的玉佩来。”
南宫静女闻言,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她正在抄写齐颜前几天给她的新书。
南宫静女:“带他去偏厅候着,本宫这就来。”
秋菊:“是。”
二人刚迈入偏殿,钱源便冲上前来跪在了南宫静女面前:“殿下!”
南宫静女扫视一周:“你们都下去。”
丫鬟:“是。”
待人都走光钱源磕头如捣蒜:“殿下,驸马爷请您速去救他!”
南宫静女:“出什么事儿了?”
钱源哪里敢说?只说有一队侍卫到私宅去拿人,齐颜已经被堵在府中出不来,把玉佩交给他,让他来公主府搬救兵。
南宫静女咬了咬嘴唇,心中划过无数个猜测,但她想不明白究竟会是什么大事,能劳动一直卧病在床且口不能言的父皇越过自己直接拿人。而且以齐颜的个性:不到十分危急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求自己。
南宫静女沉默了大概几个呼吸沉着地命令道:“秋菊,命人牵一匹快马来,挑几队忠心的府兵守在每一条入宫的干道上,如果看到侍卫护着车马进宫,务必给本宫拦下来!”
秋菊:“是!”
南宫静女捏着玉佩对钱源说:“还不速速带路?”
钱源:“是!”
南宫静女曾去过齐颜的私宅两次,从那里入宫的话最近的宫门是南门,但御前侍卫奉旨拿人大多会走午门,也保不齐会就近走南门。
既然有扑空的可能性,南宫静女索性选择冲到私宅救人。
她猜测:齐颜很有可能是在赈灾的时候不小心犯了错,被什么人给捅出来了,但南宫静女深信齐颜绝对不是徇私枉法之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她一定要赶在侍卫将齐颜带走之前先见到齐颜,哪怕不能把他保下来,凭自己的身份缓上半个时辰还是可以的。
自己可以利用这个时间把事情的原因问清楚,或者干脆陪齐颜一起进宫面圣。
只要齐颜没有被书面“定罪”南宫静女就有能力保下他!
自从上次狩猎受到惊吓,南宫静女已经很久不曾骑马,此时却紧跟着钱源,不住挥动手中的马鞭。
凛冽的寒风吹得人睁不开眼,就像刀子一样划过南宫静女细嫩的脸颊。
她根本顾不得那么多,甚至全然忽略了坠马留下的心理阴影,只想快些,更快些。
齐颜隐约听到后门传来敲击的声音,她算了算时间,又看了看熟睡的小蝶缓缓地站起了身。
这一天,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所有的对策,她也已经早就想好……
只要自己在南宫静女的心中有位置,这次便能化险为夷,只是……
人迹罕至的后院积了厚厚的一层积雪,齐颜听着不时传来的“咯吱”声,有些恍惚。
她多么想这十二年来发生过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她不记得有多少次午夜梦回时,忍着心口的疼痛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利用南宫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