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请君莫笑
自己当年一怒之下做得决定到底是对是错?这件事若是被齐颜知道了,自己该如何是好?虽然私宅里面的那位一直没有名分,可到底……
还有,自家二姐该怎么办?
女子和女子?她两个人又都是有夫之妇的身份,万一要是被旁人知道了……
南宫静女:“这件事齐颜知道了?”南宫静女还以为自家二姐这么慌张的过来是因为齐颜知道了,想发落了小蝶。毕竟事关颜面,齐颜虽然温和却也是个内有傲骨的。
话到了嘴边,南宫姝女却犹豫了。不知出于何种心思,选择了带过:“我不知道妹夫是否知晓此事。”
南宫静女迷糊了:“那二姐要我保全她什么呢?”
南宫姝女:“小蝶犯了冒犯皇亲的重罪,用石头把六哥的肩膀砸伤了。”
南宫静女:“啊?!”
南宫姝女:“你不知道么?六哥带人强搜齐缘君的私宅,六哥咄咄相逼,齐缘君退无可退,愤然反击。小蝶也为了保护他才用石头砸了六哥。”
南宫静女:“什么?!”
南宫姝女又把齐颜的伤情和南宫静女说了,末了补充道:“本宫今日去探望小蝶,不想被齐缘君撞见了。”
南宫静女一手按着桌子,缓缓地坐了下去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克制收敛,待坐好后便抿着嘴唇思索起来。
这一系列的变化虽然细微,却还是被南宫姝女捕捉到了,她由衷地感叹道:小妹长大了……
南宫静女:“缘君伤势如何?”
南宫姝女:“伤似乎都集中在脸上,我看到他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多处青紫,肿了起来、我推断应该伤得不重。”
南宫静女“嗯”了一声,再次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静女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递给南宫姝女:“劳烦二姐到我府上走一遭。凭这枚令牌抽调四百府兵去守住缘君的私宅,若无本宫亲临任何人不准擅入,另外把府中的大夫也一并带上,缘君有伤在身不宜挪动,只能劳烦二姐了。”
南宫姝女:“我这就去。”
南宫静女按住了南宫姝女的胳膊,缓缓说道:“二姐到了以后把府中所有目睹事情经过的下人集中起来询问,出一份证词。”
南宫姝女秀眉微蹙:“小妹这是要告御状么?”她可不同意,如果这件事传到父皇那里,齐颜自是无虞的,小蝶就危险了。
南宫静女摇了摇头:“父皇身子不好,我并不想惊动他。不过也要提防六哥一手。虽然是他到旁人府上滋事行凶,提前准备出来一份有备无患。”
南宫姝女:“在理,那你呢?不去看看他吗?”
南宫静女:“我要去趟良妃娘娘那儿,六哥怎么说也是我们姐妹的兄长,又是个管不讲理的主儿,与他对上我们没有优势。”
姐妹二人分工完毕,南宫姝女拿着令牌匆匆出了未明宫。走出一段距离她才觉出不妥来。
诚然,南宫静女积极善后,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性,算是为齐颜和小蝶争取了最大的主动权。
可是……她偏偏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齐颜的感受。
若这件事发生在自己和小蝶的身上,自己一定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小蝶的身边,安抚了对方的情绪再做接下来的事情。
南宫姝女本想回去提醒一句,奈何时间紧迫她担心保不住小蝶,只能这样离开。
或许男子没有女子那般敏感呢?南宫姝女这样安慰自己。
南宫静女也想去看看齐颜,南宫烈是个下手没深浅的主儿,听着自家二姐的描述她的心都绞到了一块儿。
可是有些事自己必须要先南宫烈一步部署好,自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这次轮到她为齐颜撑起一片天了。
想通这里,南宫静女的心绪才稍稍安定,她传了轿辇直奔良妃娘娘的宫殿。
这些年良妃很是低调,南宫让病倒后更是深居简出。她知道自家儿子与皇位无缘,自己这个做母亲提前表态也能为自己的儿子争取一丝平安。
宫婢来报:“启禀娘娘,蓁蓁殿下来了。正在偏殿候着。”
良妃有些意外,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南宫静女了:“请她进来吧。”
宫婢:“是。”
良妃:“不,还是本宫过去吧。坐了这大半日也乏了,走动走动。”
宫婢:“是。”
……
南宫静女放下茶盏,款款行了一礼:“见过良妃娘娘。”
良妃快步迎了上去,南宫静女作为唯一的嫡女,是没有必要对自己这个妾室出身的妃子行礼的,良妃马氏扶住南宫静女的胳膊:“公主不必多礼,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她微笑着端详起南宫静女,曾经那个奶娃娃长大了,自己也老了。
南宫静女浅浅一笑:“有些话想和娘娘说。”
良妃会意,吩咐道:“本宫同公主说些体己话,不留人伺候。”
一众内侍宫婢退了出去,带上了殿门。
良妃:“坐吧。”
南宫静女:“谢娘娘。”
良妃:“几年不见公主出落得落落大方,皇后娘娘泉下有知亦能安心了。”
南宫静女:“良妃娘娘近来如何?”
良妃:“还是老样子,去年在宫里头建了座佛堂,请了一座玉佛日夜诵经焚香,日子也就这么过来了。公主如何?那位民间驸马待你好么?”
南宫静女有些感动,在这宫廷之中又有几个人会在意旁人过得好不好?更别说这种母女间才会有的询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