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请君莫笑
原来柳予安并非“凭空消失”而是趁乱跑到了这条小路上,本想翻墙出去,奈何齐颜这座府邸墙高院深,慌忙之下藏在井中逃过一劫。
两名侍卫回头看了南宫静女一眼,得到准许将柳予安拉了上来。
柳予安上来后对二人拱了拱手:“多谢二位。”看到不远处的南宫静女微微一怔,愣在了原地。
他从未见过如此端庄典雅的女子,而且在看到自己这张脸以后眼中竟没有一丝波澜。
对方只是安静地立在那里,便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不敢亵渎之感。
侍卫:“大胆!蓁蓁殿下岂是你可以直视的?!”
柳予安:“蓁蓁……殿下?齐大人的发妻?”
侍卫:“放肆!”
南宫静女睨了柳予安一眼,淡淡道:“罢了,我们走。”
侍卫:“是。”
柳予安呆呆地看着那一抹倩影在一众侍卫的拥簇下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半晌才回过神。
柳予安:“这位……就是名满天下的蓁蓁殿下么?”想到南宫静女已经早早下嫁给了齐颜,柳予安的心里翻涌出了一阵阵不寻常的情绪。
然而,南宫静女对柳予安的印象却并不怎么样,她对这个酿成一切祸端的人颇有微词,更对他恬不知耻将齐颜拉进这场是非之中非常不满,若不是顾及齐颜的面子南宫静女真想当场把柳予安给打发了。
再说对方那张妖孽的脸庞,在南宫静女看来更是不值一提,论起气质齐颜不知甩出这人多少条街!
腹有诗书气自华,齐颜的气质是从从内至外自然散发出来。
……
偏厅外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的家丁,南宫姝女在偏殿内安置了一张书案,亲自执笔不时传唤几名家丁进去询问。
口供的内容基本一致,南宫烈是矛盾的挑起者,不过有几处细节引起了南宫静女的注意,第一是小蝶对齐颜的奋不顾身让南宫姝女吃味不已,第二是小蝶曾脱口而出,叫了齐颜哥哥。
南宫姝女放下手中的毛笔,书案上已经摞了十几份的供词,内容都差不多,家丁也都一一签字画押。南宫姝女轻呼了一口气,对身旁的百合说道:“让他们散了吧,不必再进来了。”
百合:“是。”
南宫姝女拿起几份供词看了起来,眯了眯眼:小蝶为什么要叫齐颜哥哥呢?小蝶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从前的事情,据她所知齐颜也没有什么妹妹。
南宫姝女:“难道是情哥哥?”酸意瞬间弥漫了她的整个胸膛。
偏厅外的宫婢禀报道:“殿下,蓁蓁殿下到。”
南宫姝女将手中的证词整理好,并将南宫静女交给她的令牌压在上面,起身开了门。
南宫静女:“二姐。”
南宫姝女:“如何?”
南宫静女点了点头:“二姐放心。”
南宫姝女:“多谢,证词我已经亲自写好和令牌一起放在桌上了,本宫先回府了。”
南宫静女目送自家二姐匆匆离开:也不知那女子究竟有何魔力,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都……
南宫静女拿过证词看了起来,在心中勾勒出了这件事的全过程,当她看到小蝶从竹林里跑出来,捡起石头砸到南宫烈背上的时候,脑海里勾勒当时的画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如果当时自己不去顾虑那么多,如果当时自己接到消息就立即赶到齐颜身边……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虽然南宫静女为齐颜奔走大半日,尽心尽力地善后,但了解到当时有另一个女子在最关键的时刻为齐颜奋不顾身时,说不吃醋是假的。
供词的最后一句如是写到:驸马爷呵斥了姨娘几句,拉着她穿过竹林离开了。
南宫静女把这句话读了好几次,有些后悔。
169
惜别伤离方寸乱
钱源看到南宫静女来并没有阻挡,倒不是他怕了南宫静女,而是齐颜在睡下之前吩咐过他。
齐颜知道南宫静女一定会来的,只是这次并没有如她预料的那般早。
为此齐颜还在书房中等了一会儿,直到彻底坚持不住才回房睡下。
南宫静女进来的时候齐颜还在睡,即便供词中不少家丁都对齐颜的伤势进行了描述,南宫静女也做足了准备,但在她看到齐颜的那一刻,还是有些承受不了。
齐颜这次的伤其实并不重,从前比这更严重的伤她都经历过,比如南宫静女坠马的那次。不过是这次的伤都集中在脸上,看上去挺唬人的,也成功吓到了南宫静女。
南宫静女坐在齐颜的身边,捂着嘴眼泪簌簌地流。想要触碰齐颜又怕碰疼了对方,另一只手有些无处安放。
如果她知道齐颜伤成这样,之前在良妃娘娘那里就不应该心软,自己顾念着兄妹情谊,没有提柳予安的事情给南宫烈留了几分颜面,可她看着齐颜的伤,对方在打自己的驸马时,可曾想过什么兄妹情谊?
“夫妻之间没大事,也绝无小事。”
“让那个女子留下来依旧是个变数,本宫可以答应你把这件事压下,可你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把那女子彻底打发了?”
“不管你怎么想,我是真心钟情于她。我不在乎她心智有缺,也不在乎她的过去,更不在乎她与我同为女子的身份。可惜本宫当年不知道会与她相逢,不然就算拼掉性命也不会委身陆家二公子,平白委屈了她。”
“驸马爷呵斥了姨娘几句,拉着她穿过竹林离开了。”
南宫静女的心里头乱糟糟的,一会儿回响起良妃和自己说过的话,一会儿又闪过自家二姐的重磅告白,以及家丁所提供的证词。
她看着齐颜,又回忆起自成亲以来的一幕幕,从景嘉八年到景嘉十五年,七年过去了,但许多事情于南宫静女而言,就像刚发生过一样,清晰如昨。
所有齐颜对她的好,自己反过来的恃宠而骄,对方近乎于无限度的宠溺一一在南宫静女的脑海中闪过,不是说物以稀为贵吗?那为何那些为数不多的争执和不愉快,自己的记忆竟如此模糊,远一点儿的甚至想不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