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请君莫笑
齐颜仍能感受到脸颊上的火烫,这一下包含了太多愧疚和自责,力道很重,不是这么一会儿就能消下去的。
齐颜自责不已:越是在情绪失控的时候就越应该保持冷静,为什么自己磨练了这么多年,还会失控呢?
回到正厅,一进门南宫静女和南宫姝女便齐刷刷地转了过来,南宫静女看到齐颜红肿的脸,表情冷了。
齐颜害怕南宫静女金口一开,给小蝶定了罪,快步走上前去牵起南宫静女的手:“殿下,我们回去吧。”
南宫姝女尴尬地立在一边,几度欲言又止,齐颜向南宫姝女点头致意,拉着南宫静女离开了。
上了马车,南宫静女心疼地捧起齐颜的脸:“对不起,我应该先同你商量的,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齐颜叹了一声:“小蝶的病……似乎好了一些,她……”
南宫静女秀眉微蹙:“她要怎样?”
齐颜:“她……只是问我孩子在哪儿,有些癫狂,所以才……”
南宫静女沉默了,扭头看向马车外。
过了好长时间,才回道:“玉箫已被赐了金册玉牒,进了宗谱,没可能。”
齐颜:“臣知道。”
南宫静女:“以后……你也不许再来这儿了。”
齐颜:“是。”
南宫静女的心情这才好些,但她仍然很生气,在她看来:齐颜和小蝶差着身份,小蝶这是死罪。
不过,小蝶到底是玉箫的生母,又是自己二姐的枕边人,再加上齐颜急匆匆地把自己拉走,南宫静女明白:齐颜并不想追究这件事。
不追究并不代表不生气,南宫静女也曾经错手打过齐颜一次,可他们是夫妻,自己已经意识到了错误。
她的驸马,谁都不能碰。
回到皇宫,南宫静女窝了一肚子火无处释放,索性去找别人的麻烦去了。
她换了一套宫装,命秋菊将齐颜上次带回来的板栗酥装好,又让陈传嗣去请了御医院的王院长带上脉案一同去找南宫达。
南宫静女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掏出绢帕在眼角擦了两下:“五哥,这件事你可要替妹妹做主!”
南宫达看着眼前的证据惊疑不定,这丁奉山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南宫达:“王御医,妹夫中的是什么毒?”
王御医:“回殿下,驸马爷中了一种非常阴损的奇毒,中毒者会受尽煎熬致死,好在御医院上下通力及时研制出了解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一句话,算是给丁奉山的行为定了性。
南宫达:“小妹,妹夫当日是单独赴约的么?可有证人?”
南宫静女想起南宫素女的话,故作愤怒:“五哥,你不信我?这么大的事儿,难道我还会污蔑他不成?”
南宫达:“小妹此言差矣,五哥怎么会怀疑你呢?只是谋害皇亲国戚的罪名太重,丁家又是两代忠良,更要谨慎行事。”
南宫静女面色少霁:“与缘君同去的还有工部员外郎李桥山,是非曲直皇兄一问便知。”
南宫达:“若有证人这件事就好办多了,来人呐!”
一名内侍上前:“殿下。”
南宫达:“派人去宣工部员外郎李桥山。”
南宫静女:“丁奉山呢?不把他一起押来?”
南宫达:“……通知刑部,把丁奉山也拘起来。”
南宫静女轻哼一声,说道:“五哥,我知道丁奉山是镇国公的内侄,五哥不会‘法外开恩’吧?”
南宫达:“小妹这是哪儿的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件事如果真的是你说的这样,五哥会替你做主的。”
南宫静女:“那小妹就不打扰五哥办案了。”
……
宫外,丁奉山还在打听陆仲行的行程,准备等他回京以父亲的名义邀请他赴宴,自己再想办法做个和事佬,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刑部的官员……
另一边,李桥山在南宫达面前一通颠倒黑白,算是彻底给丁奉山定了罪。
南宫达下了死命令,必须要把丁奉山关进天牢,任何人不得阻拦。
丁府上下乱成一团,丁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疏通打听。
听说这是五殿下亲自下的命令,丁仪傻眼了……
可偏偏自己姐夫一家能主事的人都不在京城,爱子心切的丁仪紧急凑足十万两银票,乘着轿子去了中书令府……
齐颜已经有几日没见到南宫静女了,南宫静女并没闲着,她每天下了朝都准时南宫达那儿去坐坐。
经过南宫素女的点拨,摇身一变化为刁蛮公主,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这几日有几位朝臣都替丁家求了请,说丁仪只有这一个儿子,丁奉山只生了个女儿,念在丁家当年首破草原有功,请南宫达给丁家留下一脉香火。
南宫达本想卖给朝臣和丁陆两府一个面子,判丁奉山罢官流放,可是南宫静女日日都来闹,甚至扬言若是南宫达不能给齐颜主持公道,她就要禀报父皇……
南宫达被闹得没有办法,依照律例,判了丁奉山斩监候,秋后问斩。
南宫达想着:距离行刑还有大半年,拖到陆家那两位回京,定会出面求情,然后自己再改判流放,如此两边都不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