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惘然
简单的数学,谁都会做。
宁初阳心中一算,脱口而出:“这不对啊,还有八斤呢?红薯也不是棉花糖啊,压一压,洗一洗要缩水这么多啊?”
“淀粉是干的,红薯本身的水分肯定是没了。不过大头还是在洗完粉浆剩下的红薯渣上……”冯芊芊看着地上一筐筐的,一麻袋一麻袋的红薯。
虽说是大丰收了,但是都不到五分之一的成品率,真的要下手做,可比只是想想要心疼多了。
“红薯渣不能吃了吗?”没见过红薯渣是什么情况的宋时月有些疑问。
“我去的那个村子,他们洗完粉浆的红薯渣是发酵一下然后用来喂猪的。说是洗掉淀粉之后,剩下的红薯渣口感很差,也没什么营养了。”冯芊芊想了想,回答道。
“那是应该的,粗粮变成细粮,营养就转移了。我看可以做,先拿个二三十斤做一批,正好我下面还要出去几次,那些红薯渣放烤炉里烘干了我当干粮带一部分走。”问清楚了的宋时月没再犹豫,投出了自己的一票。
“我也可以吃。”于念冰几乎是紧跟着宋时月的话尾出了声。
“我吃,我出去两回就吃完了。”宋时月十分坚定,并不相让。
自古以来,缺少粮食的时候,都是细粮换粗粮,舒适换果腹。这个道理,宋时月当然是懂的。
只是这段时间,纵是于念冰把红薯变着法儿烧,也难把一个甜红薯烧得不甜了。
家里米面有限,隔上几顿才能来一点解解馋,宋时月眼睁睁地看着于念冰胃口慢慢变差,也没法凭空变出更多细粮来。
冯芊芊这个红薯淀粉的事情,宋时月也一直惦记着呢。不过倒也没想到转换率是这个样子就是了……
不过现在问题也不大,宋时月反正觉得自己是吃什么都行的。
能有细粮做出来,于念冰能多吃上几口合胃口的,不比什么都强。
别说是吃点没什么滋味没什么营养的红薯渣了,就是再来点不放香辛料的狼肉和没熟的拐枣,宋时月也觉得换的值得。
只是宋时月觉得没问题的事情,却遭到了大家的一致反对。
别说立刻跟上,表示红薯渣自己也能吃的于念冰了,就是其他几人也反对宋时月一人揽了红薯渣去吃。
当初尝过狼肉和干拐枣的庄嘉川和宁初阳觉得,红薯渣再不好吃,也总不至于比那两样更难吃吧。
在场没人吃过红薯渣,便是冯芊芊,也只是对红薯渣这个东西的口感道听途说。
几人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先搞个二十斤试试水,要是红薯渣大家都能吃,后头再慢慢陆续地做更多红薯淀粉。
要是大家吃不了,红薯淀粉也就就此打住。
反正没有大家吃好的,再让宋时月扫渣的道理。
宋时月没有反对,事实上,旁边的于念冰已经开始有些生气,为了安全,顺从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冯芊芊把做红薯粉的步骤又说了一遍,几人便散开了各自去准备东西。
宋时月从麻袋里倒了二十斤红薯出来,又把上次带回来的长竹子插了几根在地上,加了几根木柴做成了冯芊芊说的过滤粉浆的木架子,就出了营地去找石头。
宁初阳和庄嘉川拿盆子捡了红薯去井边洗,而于念冰则是去了杂物房翻了几条干净的被单出来,对着外头的光选了一条衬里最薄最透光的,拆了下来,然后又在水里搓洗了一把,方才绑上木架子。
于念冰弄好一会儿要过滤粉浆的布,就加入了宁初阳她们,开始给洗好的红薯削皮。
不多时,宋时月也扛着寻着的石头回来了。
当年冯芊芊在农家村落做红薯淀粉的时候,是把洗干净削了皮的红薯放进一个机器里,然后机器直接把红薯打成了红薯渣。
在这里当然是没这个条件了,不过还好有宋时月。
宋时月带回来两块石头,一块及膝的大些,中间凹陷,一块小些的如粗头的棒槌。两个东西往地上一放,就是个大号的石臼。
冯芊芊不知道宋时月是从哪儿搞来的这个,也不敢问。
倒是心中愈发有数的于念冰,一边给红薯削皮,一边无奈地看了宋时月一眼。
有些心虚地宋时月装作无所觉察,闷头迅速地用洗洁剂把两块石头又涮洗了几遍。
一块块削好皮的红薯落到了石臼里,被宋时月轻轻松松捣上几下就成了碎渣。
明明是挺硬的红薯,在宋时月的手下却依旧松软如豆腐。
很快,二十斤的红薯都被捣碎。
绑了过滤布的木架子下头,是庄嘉川搬出来冲洗过的各种空的盆,锅,桶。
一批批的红薯碎,被水浇,布转,滤出了粉浆水,将一个个容器灌满。
这些容器里米白色的粉浆水,只需静置一晚,那些红薯淀粉就会沉淀下去。回头撇干净上头的那些水,把下面的沉淀好的湿乎乎的白色粉块打散晒干,就是能储存很久,又能做出各种吃食的红薯淀粉了。
红薯淀粉成型还有几日,眼下要尽快处理的,是那些已经滤完粉浆的红薯渣。
“我去摘点葱,打个蛋进去,做几个饼子试试。你们还有什么想试试的吃法吗?”于念冰伸手捻了捻,看向几人问道。
之前就在考虑这个问题的庄嘉川第一个发言:“加一点点面粉和水,我的意思是,一点点的面粉来粘合一下,然后上锅蒸成窝窝头?”
于念冰想了想,点点头。
杂粮窝窝头听过不少,虽然用面粉奢侈了一点,但是要是好吃,后头能继续做红薯淀粉,以后用红薯淀粉来粘合就行。
于念冰想了想,点了点头。
“要不,试试直接和红薯藤一起炒一盘?拍两瓣儿蒜下去爆香一下,就当蔬菜拼盘吃?”冯芊芊也想到了一个。
“可以,要是好吃,以后还能搭木耳菜和菇。”于念冰再次点头,然后看向了宋时月。
猝不及防被目光点名的宋时月愣了一下,对保质期的本能追求让她开口答道:“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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