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姜云又问:“带她回过几次家?”
都到了这一步了,干脆就问个清楚,把话都挑明了讲。
显然是没料到她会这样问,秦昭下意识就辩驳道:“只有一次,她……”
姜云直接打断接下来的话:“带回去做了?”
“没有……”秦昭说。
姜云看着她,心里都明白,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知不知道,她穿着你的睡袍在客厅里拍了照。”
秦昭没能继续说下去。
“你还来我这里故作深情,”姜云说,字字珠玑,“你觉得我信不信?”
太多太多的漏洞了,堵都堵不上。姜云初初察觉到不对劲那会儿,一直都是相信秦昭的,她要是及早断掉,姜云还会信她,可后来真的是圆不上了,那么多问题,一个又一个,怎么还会是误解,连捉奸在床都省了。
她俩一起捱过了一段漫长难忘的岁月,但终究还是没能抵过秦昭人性里的低劣因子。
姜云以为秦昭不会被外面那些乱七八糟扰乱,完全信任她,殊不知那只是诱惑不够,直到许知意出现。
许知意年轻,漂亮,青春洋溢,与秦昭知根知底,是自小到大的熟识,彼此都了解。她不用做太多,只需要探探底,再适当地勾一勾,你有意我有情,多几次就成了。
有的事情其实不难想到,刚开始的时候秦昭肯定纠结过,迟疑过,犹豫不决取舍不定,多半还拒绝过许知意,但她终究还是挣脱不了刺激和禁忌的桎梏,被情欲网罗住了,抵不过那点甜头。
人都是会变的,如秦昭这样,付出是真的,背叛也是真的。
“上次跟你回S市探望老太太,她对我说,要跟你好好过,”姜云又道,“我之前倒想,你认为还能吗?你说这么多,还有什么用,你敢说你跟许知意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跟她上床的时候都没想过我,现在又追过来,你当我是哪种人?”
秦昭说:“对不起……”
“现在已经不需要道歉了。”
“我知道。”
“你就是滥情。”姜云毫不客气地说。
秦昭顿了顿,“不是。”
“你要是真的在乎,就不会出现今天这个局面。”
“……”
“你让我觉得恶心。”姜云直言,没有半分遮掩。
越是把话摊开了说,那些藏在阴暗处的隐秘就显露得越多,那些猜测和感觉都得到了验证,这两个人比她想象中更为过分。而现今当事人就这么站在她面前,还反过来指责她的不是,姜云真的不知道秦昭是怎么办到的。
自己都是那个样,哪来的立场质疑别人。
秦昭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姜云没动容,更没心软,又说:“秦昭,我跟你不一样,别拿你那一套来揣测我。还有,我们分手了,我要跟谁一起,要做什么,轮不到你管,也不用你来置喙。”
“我没有……”秦昭辩解,有点始料不及。
姜云很是冷漠,“不管你有没有,你要是真觉得对不住我,那就离我远一点。下个月二号,你要是有空,也是时候清算了。”
争执到现在,没必要再继续下去。
既然秦昭要算,那就算个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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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闹剧最后以姜云的离开收场,留秦昭一个人在院子里站着。
大雾天气过后一般会出太阳,约莫九点多,满城的浓雾就在金灿灿的晨光照耀下消散,化作湿漉漉的水珠,落到地上或挂在路边的绿植叶子上。
姜云在外面待到大中午都没有回去,身上就揣着一个破手机,也不知道到底该去哪儿。
手机的内外屏都碎了,摁亮就是花花绿绿的一片模糊,只有下方小半截是完好的,勉强能接电话。
元若和何妤一前一后来电。
姜云都没接。
等再回到老房子后,里头已经没人了,秦昭不知何时离开的。
安和巷还是那么安静,整条巷道都看不到几个人影,偶尔才能听到轻微的谈话声。
晚些时候,姜云才给元若和何妤回拨过去。
也没什么要紧事,她俩只是打电话问一问,元若打过来说还钱的事,何妤问下周末要不要聚餐。
姜云没表现出任何异常,若无其事地接电话,没被察觉出来。
只是临到最后挂电话时,何妤突然问了句:“你还好吗?”
姜云怔了下,抿抿唇,平静地回道:“没事。”
何妤问:“要不要来我这边,或者晚点我去你那里?”
她拒绝了。
何妤没逼问,只是说:“随时都可以跟我打电话。”姜云很久才嗯了一声。
人在失落的时候都想找个依靠,可又耐得住孤独,没法儿立马敞开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