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皇叔
“不然陛下以为你我还有旁的事可说?”元莞俯身靠近,极近的距离靠近着元乔,凝视她眸子的自己,淡然出声:“我在想,掐不了你,不如咬你几下?”
咬字一出口,几乎是元莞咬着牙齿说出来的,元乔不知怎地,在她这里看不出报复,只有捉弄她的意味。
元乔茫然后退半步后,元莞追过去,伸手将她拉近:“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怎地就跑了?”
殿内清凉,不见夏日里的闷热,被元莞这么一说,陡然添起暧昧的气氛。元乔更是吓得脸色发白,她几乎僵持在元莞的怀中,努力出声:“你莫要玩了、该用晚膳了。”
“我只是让陛下感受下什么叫养虎为患。”元莞贴近着怀中人,呼吸氤氲着热气喷洒在元乔的耳廓,几乎瞬息可见那只白玉般的耳朵发红,再去摸一摸,就跟着发烫了。
元乔从未与人这般贴近过,背后是元莞滚热的身体,温柔而霸道的侵袭,几乎让她不敢擅动半分,唯有向前挪开。耳朵上朱唇轻移,就像是滚热的风在吹过,可几息后又觉得那不是风,而是夏日里令人窒息的暴雨打落下来。
又热又疼。
她的从容与淡然在元莞拥抱中消融,高山之雪融化在滚热的热流中,元莞刻意纵火,她却无力反抗。
明明没有被下.药,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热度,她几乎受不住这样的亲近,挣扎着企图逃开。
她看着很乖,其实骨子里依旧在抗拒,元莞轻笑,手很安分地绕着她的肩膀,轻声呢喃:“元乔,你怕不怕?”
元乔是怕的,双肩颤栗,目露幽然,哪里都出卖了她。
她没有出声,寂静的床.笫之间只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大概怕得不行。
“不怕的话,我就继续了。”
似是逗她,元莞的笑带着揶揄,很像平日里的嘲讽,可元乔无暇思考,单薄的寝衣似是跟着了火。她感到手腕被人捉住,力气不大,顺着小臂往里探去,肌肤上的酥麻就像是蚁虫在缓慢地爬过。
速度很慢,慢到那股酥麻钻入肌肤,渗入心口处,她惊得呼吸紊乱。
面对元莞的一步步逼近、一步步试探,她几乎毫无抗拒的能力,甚至可以感觉到元莞逗笑的神色,她努力坐起身子,指望与旧时般正襟危坐、平视前方,以此来挽回自己的气势。
可元莞偏偏不如她所愿,手在她上臂处停止。
那是从未有人触碰过的禁地,她几乎就要坐起来,与此同时,元莞的手也更不安分了。
“元莞。”
一声自以为威严肃然的呼唤,落在元莞耳中却是毫无气势的哀求,元莞道:“你害怕了?”
“嗯。”元乔努力寻回自己的气势,向后看去,眼窝中反泅出一抹妩媚,诱惑着威胁她的人。
元莞笑了:“养虎为患,必成大难。”
口中说着,手已落在腰间处,指尖摩挲着丝绦,仿若元乔再说一句话,就会将那寝衣脱了,露出美丽而诱惑的肌肤。
元莞的‘报复’百试百灵,捏中元乔的软肋,再多恶毒的嘲讽都无济于事,只轻抱一抱,说一番不正经的话,就将人吓得半天不敢动弹。
她这个‘大难’肯定会让元乔后悔。
元乔几乎依靠着她,坐不起来,唇角蠕动:“你并非是大难。”
矜持的人被这般撩拨,早就无力支撑,元莞轻笑,报复欲下的人带着无所畏惧:“那是什么?陛下不立皇夫、不过继子嗣,当真想要将我金屋藏娇?那到时候你就会追悔莫及。”
酸麻的气息涌入耳中,元乔往一侧挪开,却又被元莞按住,“不是大难,你躲什么,不如让我放肆一回,如何?”
元乔从未有过这般踌躇,努力呼吸几下,试图将腰间的手拨开,握着元莞的手腕:“我、该用晚膳了。”
烛火摇曳下的人很美,带着微弱的气势,深陷于这场情爱游戏中,不知如何拨开元莞的‘报复’。
“我不饿。”元莞拒绝,手在她腰间摩挲,感受到怀中人的轻轻颤栗,感受到了报复欲的畅快,下颚轻轻摩挲元乔柔软的后颈:“元乔,莫忘了我曾经先觊觎的是你的身体。”
元乔猛地一颤,元莞怜悯般松开她,整理好自己的衣襟,笑着离开。
榻上的元乔几乎软在榻上,背后弥留着元莞的温度,久久不散,她伸手摸着自己的后颈,呼吸渐渐缓和下来。
不久后,若竹来请她用膳,扶着她起身用膳。
明月舒朗,淡淡的光照进殿内,她凝视那抹淡辉许久,眼中的光色徐徐亮了起来。
回寝殿的元莞脚步轻松,嘴角扬起,心情不错,落霞觉得奇怪,也不敢多问。
一觉睡醒之际,元莞换身家常的服饰,带着落霞要出宫,照旧被人拦在宫门处,她令落霞去找元乔,黄昏前就回。
落霞匆匆去请旨,她在站在延福宫宫门处打量着周遭的兵士,自从元乔掌控三司后,宫城内的守卫成铁桶,毫无破绽。
出了宫门就不同,从元乔遇袭中就可看出,城防军内潜伏着多少不服她之人。
落霞去而复返,还带着讨人厌的孤鹜,元莞瞧了一眼也没有说什么,抬脚就走了。
出了西华门至御街,落霞就拉着孤鹜去店铺里看看,元莞一人在街上漫步。御街是临安城内最热闹繁华的街,又无宵禁,每日里百姓不断,元莞带着帷帽,走至白楼,要了一间雅间。
落霞孤鹜不知所踪,她一人清闲,一盏茶后雅间内走进一人。
“殿前司散指挥使周全见过主上。”
隔着珠帘,看不清帘人的神情,恰好带了一丝神秘。
元莞看着帘后人,眸色深了几分:“城防军的事闹得人人不安,你且安分些,一人都不要见,城防军内的朋友也莫要联系,免得惹火上身,另外刺客可有下落?”
周全抬首,看着摇动的珠帘,不明道:“近日里城防军内几番躁动都被压了下来,若真的不平,只怕临安城内会乱。”
果然那股平静都是装出来的,元莞揉揉眉眼,想过须臾,回道:“你莫要去管,就算乱了也当作未曾看见。那日遇袭,你可在场?”
端午节那日守着皇帝的自然是三司,可外围是城防军的人守卫巡视,周全应当在。
话音落地,周全神色略有些不自然,低声道:“遇袭之事,与臣有关。”
“什么?”元莞陡然一惊,站起身掀开珠帘:“你且再说一遍,与你有关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