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玄笺
郁清棠睡眠稍浅,休息了四五个小时,精神基本恢复,所以早上程湛兮一弄她,她眼球在眼皮底下剧烈地动了两下,醒了过来,低头看见程湛兮栗色的后脑勺。
郁清棠手指搭上程湛兮的后颈,轻轻地捏了两下。
程湛兮抬起头,温柔一笑:“你醒了?”
郁清棠意味不明地看她。
程湛兮勾唇,重新低下头。
这次郁清棠勾住了她的两只胳膊,不让她往下滑。
程湛兮看出她不想,会意地游上来抱住她,给了她一个早安吻,柔声询问:“怎么了?是不喜欢还是不习惯?”
郁清棠:“……”
程湛兮不认为这有什么不能出口的,更不是见不得人的事。谈情说爱,要谈的情要讲明白,要做的爱也要说清楚。
她认真地看着郁清棠的眼睛,想要确定的答案。
郁清棠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半晌,方支支吾吾地回答她:“今天不是要出门么?”
程湛兮耐心地“嗯”了一声。
郁清棠低声道:“我怕没力气起来。”
她光想想程湛兮要对她做的事就腿软,真的做了她恐怕要软成面条,一整天都要废了。
程湛兮听完凝神思索,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郁清棠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程湛兮说:“我在想……”她贴近郁清棠的耳朵,轻笑说,“我真厉害。”
郁清棠眼眸一点一点睁大,仿佛随着程湛兮的话一点一滴回忆起她具体是怎么厉害的,她颈子染上薄粉,一路蔓延到耳朵。
郁清棠滑进了被子里,把脸蒙住,牢牢按住头顶的被角,催促又带一丝羞赧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快去洗漱。”
“我去了。”程湛兮隔着被子告诉她。
郁清棠一个人在被子里脸红得像蒸煮的螃蟹。
程湛兮洗漱完回来,把郁清棠的睡裤从床尾捡起来叠好,郁清棠仍缩在被窝里。
程湛兮笑笑道:“我去做早餐,你待会自己起床,不要赖得太晚。”
被窝里的小山包拱了拱,算作回应。
郁清棠听到关门声,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钻出来,打量房间,视线落到门口,程湛兮根本没走,含笑望她。
郁清棠的表情瞬间十分精彩。
程湛兮赶在她第二次当蜗牛前,离开了房间。
郁清棠肩膀塌了下来,双手撑着床沿,下地还有些站立不稳,昨晚的后劲太大了。
原来有没有感情,做起这件事有天壤之别。程湛兮一碰她她就像烈日炙烤的冰山,不断地融化成水,把她们两个都温柔地包裹其中,程湛兮在她的海洋里肆意徜徉,像一个优秀的水手一样掌着她的舵,又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制造出一波又一波的海浪。
郁清棠挤好牙膏,一只手撑在洗手台上,不自觉地并了并腿。
她去冲了个澡,冲澡的过程中她开始后悔没让刚才没让程湛兮继续下去,她做不做对自己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郁清棠的遐想一直到程湛兮把车停在村口,过完新年就满四岁的小林溪扑进程湛兮怀里才结束。
阳光很好,郁清棠手里提着带给小林溪和她奶奶的礼物,看向升起炊烟的家家户户,饭香味弥漫着整个村落。
——她们俩起晚了,出门前又在玄关卿卿我我了好一会儿,到这边差不多吃午饭。
程湛兮带了两个半熟的荤菜,让林溪奶奶一块炒了,郁清棠把补品放进奶奶房间,算是交了她们俩的伙食费。
中午两人抱在一起睡完午觉,出来看到小林溪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画画,林溪的年纪正是想象力最天马行空的时候,他们创作时容易陷入自己的世界,会自说自话,还会为自己画中别人看不懂的形象命名。
程湛兮一只手牵着郁清棠,单手后背,专注地看小林溪画出各种奇怪的符号。
她没注意到郁清棠始终没有往林溪的画上瞧,反而刻意地扭过了头,闭上了眼睛,神情充满抵触。
手上传来挣脱的力道,程湛兮偏头看去。
郁清棠表情异常平淡地说:“我出去透会儿气。”
程湛兮揉了揉回头好奇看她们的小林溪的脑袋瓜,让她继续画,跟着郁清棠走了出去。
林溪奶奶家也围了个小院子,院子里种了一棵枣树,几棵桃树,桃花花期短,三月开,四月谢,一阵清风吹过,桃树上粉红的花瓣簌簌飘落下来,落英缤纷,犹如下了一场桃花雨。
郁清棠黑色风衣肩膀上落满了桃花。
程湛兮双臂从后环抱住她,下巴抵在女人的肩膀。
郁清棠的手扣在女人白玉似的手背上,往后靠了靠。
程湛兮接收到她的肢体信号,更用力地抱紧了她,吻了吻她的鬓角。
郁清棠看着落了一地的桃花,轻轻地吐了口气,说:“我的……母亲生前是个画家,和你一样。”
程湛兮道:“我知道,外婆和我说过。”
郁清棠道:“她是因为生我难产去世的。”
程湛兮静静地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