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幽碧藤萝
“最下面是伊斯科、塞雷布斯、赫尔米波司三个名字。”
客人念完,把契约还给塞雷布斯。
这纸契约把交易内容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有什么可以质疑的地方。波斯人从前做生意没有立契约的习惯,但吞并商业繁盛的巴比伦后受到那边的影响,重要一些的生意也会刻泥板的契约。塞雷布斯和伊斯科竟然用珍贵的纸来立契约,很奢侈,但男子也不放在眼里:见证人都不敢出来做见证了,光有契约有什么用?
他瞥了奇里启亚使节一眼,不屑地说:“那个赫尔米波司现在可不在,伊斯科,这上面写的是真是假?”
塞雷布斯举起手指头,在奇里启亚使节开口前说道:“请你想好再回答,伊斯科,这份契约是你自己签的。签契约时我们不但对神明发了誓,还用手指蘸着红色颜料,在上面按了指印。这世界上每一个人手指上的纹路都是不同的,按出来的痕迹也不同。我有一个玻璃镜,能将东西放大,纸上的手印是不是你按的,对比一下就一目了然。”
他说完所有人都惊奇地睁大眼睛,将自己的手指头举到眼前细看,连男子都忍不住看了一下自己的手。
塞雷布斯从身上拿出了一片小小的无色透明玻璃,两面都微微凸起,边缘包了银,看起来像一个精致的饰品,又让人去房里取来几张纸和一盒红颜料,让围观的人试着在纸上按下指印然后透过玻璃镜片去看,果然就像他说的。围观的人们惊奇无比地议论纷纷,觉得玻璃片和这件事都神奇极了。
男子的脸阴沉了下来,目光扫视过塞雷布斯,落在红马上,又冷飕飕地看向奇里启亚使节。他的主人对红马是志在必得的,他如果弄不到手,回去不好对主人交代。
奇里启亚使节被他看的心里一激灵。
他原本好好待在旅店里,这个宦官是的,此人是个宦官却带着人找上了门,问他要马,自称是玛尔多纽斯大人的仆人。旅店老板赫尔米波司能在苏撒开起这么大的店,认识很多人,告诉他这个宦官确实是玛尔多纽斯很信任的人。
伊斯科知道玛尔多纽斯是薛西斯王子最信任的表兄,薛西斯王子虽然不是大流士国王最年长的儿子,可是母亲阿托撒皇后却是国王的妻妾们中身份最尊贵、势力最大的,以后有很大的可能会继承波斯王国。如果薛西斯王子继位,那么玛尔多纽斯必然会是他的宠臣,于是慨然同意送他,带他到马厩里挑马。谁知道这个宦官眼光很毒,一眼看出他已经换给塞雷布斯的马是所有马中最好的马,非要那些马,还不知从哪里知道他还有一匹红马是最好的马,还点名要那匹红马。
马伊斯科已经卖出去了,换到的酒都已经送出去一大半了,十分为难。宦官硬要牵马走,塞雷布斯留在旅店里看守货物的伙计们当然不同意,两方就这样起了冲突。
伊斯科原本不想反悔生意,他赔不起违约金,对宦官的蛮横也很不满,所以说话支支吾吾模棱两可,但被宦官冷飕飕地这么一看,想起传闻中玛尔多纽斯是心胸非常狭窄的人。他到处给人送礼就是为了讨好国王的宠臣们,有必要为了十几塔兰特得罪未来国王的宠臣吗?
想到这里,他连忙对塞雷布斯说:“我愿意按照契约赔偿你,塞雷布斯,你先把马给这位大人带走吧。玛尔多纽斯大人能看上这些马是这些马的荣幸啊!”
塞雷布斯摇头说:“我不相信你,我们签了契约、有见证人的交易你都能反悔。你先把钱拿来,才能带走马。”
伊斯科一时之间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尴尬了。
宦官从鼻子里哼“哼”了一声,假笑着说:“放心,这次我们玛尔多纽斯家给你们做见证,担保他绝不会反悔。我家大人还等着看这些马,马我们先带走了!”
说着对一个手下一偏头,那人会意,上前来抢红马的缰绳。塞雷布斯皱眉一拉缰绳,红马抬脚踢中了那人肚子,将他踢了个跟头。
那人抱着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唉哟唉哟”惨叫。宦官怒道:“给我教训教训这不懂事的异邦小子!”
宦官这边有几十个人,有许多是拿着武器的波斯士兵。他来旅店时本来打算以势压人,让奇里启亚人乖乖把马双手奉上,结果红马已经易主了。塞雷布斯的伙计们不让他们带走马,伙计们人不少,宦官从街上叫来了些巡街的士兵才让他们吃了亏。
这回塞雷布斯回来,又带回来不少人,宦官命令手下“教训”塞雷布斯,塞雷布斯这边的人毫不客气地对抗,双方在旅店的庭院里打成了一锅粥。
正不可开交的时候,又一队波斯士兵从旅店门外冲进来,用武器将斗殴的双方击打开,领头的人大吼道:“都住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4章 入狱
旅店的一个伙计跟在领头的士兵身边,环视了庭院一番,看看被打坏的东西,心疼地说道:“大人,看看他们把我们店里糟蹋成什么样了!”
领头的士兵服饰比其余士兵略微华丽些,应该是个小队长之类的人物,他呵斥双方道:“你们这些人,为什么在此地斗殴?尤其是你们,”他指着穿着士兵衣服人,“你们是不是巡逻队的?为什么与人打架?”
宦官傲慢地走上前,说道:“他们是我叫来的,这些蛮横的异邦人竟然想抢玛尔多纽斯大人的马,我叫他们来教训教训这些野蛮人!你们是哪个官长的手下?来的正好,给我把这些强盗都抓起来!”
塞雷布斯波斯语说得还不到家,与奇里启亚使节和宦官对话时通译时不时给他们互译。这时听了宦官的话,通译有些惊慌失措地翻译了一遍,问:“主人,这些波斯人都是不讲道理的,我们怎么办?”
商队成员们之前虽然听不懂宦官在说什么,但见他在新来的士兵们跟前趾高气扬已经觉得不妙,听完通译的话都气炸了。
塞雷布斯心中一沉,低声对一个很会办事的伙计说:“等会儿如果情形不对,你就想办法先逃走,去找巴比伦的使节大人,请他帮帮我们,就说我必有重谢。”
波斯只有皇宫和权贵才会用阉人,领头的士兵一看宦官脸上没有胡须,立刻对他多了三分尊敬,等听他说是在为玛尔多纽斯大人办事,真的听从了他的命令,让手下们把商队的人抓起来。
商队的人虽不少,但这里是波斯帝国的都城,塞雷布斯不可能凭着一两百人冲出苏撒去,只能尽量制造了一些混乱,让一些伙计逃走了,自己和通译等人被抓进了一座监狱。
被塞进一间黑暗、逼仄、肮脏、恶臭,一点风都不通的牢房里,塞雷布斯:“……”
纵然都穿越了,他也没想过竟然有一天会蹲两千多年前波斯人的大牢。
这座监狱很大,牢房不少,里面的囚徒更不少。商队的人大部分都被抓住了,分开塞进了七八间牢房里,挤的几乎都没法坐。
他们被押进来时别的囚徒都惊奇地瞪着他们看,因为他们的衣服和长相明显和波斯人不一样。波斯人一般都穿长袖上衣与裤子,戴毡帽或尖顶帽,有的还穿长及膝盖的皮靴,塞雷布斯这帮人穿飘逸的希玛纯和希顿。波斯人多半是黄发黄须,塞雷布斯这些人大多是黑发黑眼。
塞雷布斯等人经过时,囚徒们惊奇地隔着木牢门问他们:“你们是什么人?犯什么事了?”
通译也与塞雷布斯等人一起被抓进来了,宦官非常小心眼,在士兵们抓人的时候指着塞雷布斯说:“那个男孩是头领,别看他小他是头领!千万别让他跑了!”使得塞雷布斯被重点抓捕。通译离塞雷布斯近,遭了池鱼之殃,没跑得了。
被塞进牢房后,商队的同伴们低声问他别的囚徒在说什么,他翻译了一下那些问话的内容,同伴们都气愤不已地让他赶紧说说他们遭到了怎样的欺压。
通译看塞雷布斯没有反对的意思,挤到牢门边给别的囚徒讲述了自己这些人的遭遇。别的囚徒听完,纷纷惊怕地说:“异邦人,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得罪国王的亲戚!你们要糟糕了,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报复!”
通译委屈地说:“可是国王的亲戚就可以不讲理么?我们走了几千上万里的路,千辛万苦做生意,别人要抢我们的财货,我们难道就得双手奉上?”
囚徒们叹息道:“有权势的大人物们有多少是讲理的呢?如果他们讲理,你们就不会在这里了。”
通译心惊胆战地问道:“那他会怎么报复我们?”
囚徒们怜悯地说道:“强盗罪可是要被处死的重罪。”
通译惊恐道:“什么!?”
多利恩从波斯士兵的围捕中逃脱后,以最快的速度到一家裁缝店买了一身波斯式样的成衣,换下了身上的希腊服装,使自己走在街头不再那么显眼。
他就是受到塞雷布斯嘱托,去向巴比伦使节求救的伙计。
之后他到外邦商人汇集的街区去,费了很大力气,才找到一个懂希腊语和巴比伦语的人,请他给自己当翻译。幸好塞雷布斯嘱托时给了他一个钱袋,里面有很大一笔钱,否则想在波斯都城找到一个懂遥远的希腊语言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塞雷布斯给他的钱袋里面有几十个大流克,许多银币和一小把珍珠、几枚宝石。这是很大的一笔财富,他逃掉后打开钱袋一看,差点被里面的宝光耀花眼。
多利恩家里很穷,否则也不会给塞雷布斯做雇员,他以前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差点起了贪婪之心,但片刻后还是克制住了。塞雷布斯是个慷慨大方的主人,他相信为塞雷布斯工作能得到的会更多。
多利恩带着通译去往巴比伦使节的住所,前几次塞雷布斯去见巴比伦使节都带着他,看门的仆人认识他,他贿赂了仆人一些钱就顺利见到了巴比伦使节。
巴比伦使节是个爱穿紫衣的中年胖子,很爱财,多利恩告诉了使节自己这些人遇到的事,请求他的帮助。通译翻译了这番话后他大惊,说:“啊?你们竟然得罪了玛尔多纽斯大人!他可是薛西斯王子最宠信的人,薛西斯王子是巴比伦的总督,是我们所有巴比伦人的主人,我怎敢得罪他的宠臣?这个忙我帮不了!强盗罪可是要被处死的重罪,波斯人见到罪犯,有将之捉住的义务,我看在塞雷布斯的份上不捉你,你快快离了我的住所吧!”
通译也露出了有些害怕的神色。他是个奴隶,他原本个希腊人,后来在战争中被俘,成为奴隶,被卖给了巴比伦人,所以希腊语和巴比伦语都会说。这次他主人来苏撒做生意,把他带了过来,但他不知道主人让他服务的人居然是罪犯。他担心这件事会不会牵连到自己,但身为奴隶不能自己做主,只好忐忑地继续帮双方翻译。
多利恩急忙说:“大人,我们没有犯强盗罪,也没有得罪玛尔多纽斯大人!我们得罪的是他的仆人。那些马真是我们买来的,我们有契约和见证人!我们这些从遥远穷乡僻壤来的乡下人,怎么敢得罪玛尔多纽斯大人呢?那些马我们不要了,就送给玛尔多纽斯大人了。请您帮忙为我们说说情,让那位宦官大人不要和我们计较,我主人愿意给您丰厚的酬谢!我主人很有钱,我们的货物里有许多奇珍:例如有展开的手臂相接十次那么长、两次那么宽的羊毛地毯,毛像茂密的车轴草草丛样一样厚实柔软,颜色像玫瑰花一样红。主人说那是要献给伟大的大流士王的礼物。有比厚重的皮毛衣服更保暖,重量却比亚麻布更轻,像女人的皮肤一样柔软光滑的羊绒布料,是用紧贴着山羊皮肤的细小绒毛织成的,几百只羊的毛才能织一件衣服,比黄金还珍贵。有比人还高的珊瑚,非常完整……”
他口才很好,将那些珍贵的货品描绘的非常使人心动,通译一句一句翻译时都十分神往。说完货物他说道,“这些东西都存在我们居住的那个旅店的仓库里,如果我的主人就这么冤枉地惨遭不幸,那些好东西不知道都要便宜谁了。如果您能救救我的主人,我的主人必定会奉上让您满意的酬谢!”
巴比伦使节听的眼睛都亮了,嘴里却故意说道:“我怎么敢要你们献给万王之王大流士的礼物!你们得罪的人可是国王的亲戚,就算你的主人把这些东西全送给我,我也救不了他啊!”
听话听音,多利恩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些东西他想全要。
多利恩很有魄力,想起塞雷布斯常说“人是最宝贵的”,当即说道:“大人,我的主人常说您是一位最仁慈高贵的贵人,您怎么能忍心看着无辜的人遭受这样的惨事不管呢?我们愿意把吗些珍贵的货物全送给您,只要您能帮帮我们!”
巴比伦使节仿佛被说动了,叹了一口气道:“确实,塞雷布斯是我的朋友,他小小年纪却已经那么出色,我不忍心看到他真被当成强盗处死。我会去找玛尔多纽斯大人家那位你们得罪的宦官说情,但我上门不能空着手去,你们得备好赔罪的礼物。”
多利恩答应了,再三感谢他,离开去置办礼物。离开前巴比伦使节忽然问道:“你们的酒竟然那么好吗,奇里启亚人都愿意用十匹顶尖的好马来换?卡开密什波斯最好的葡萄酒的产地最好的葡萄酒也卖不上这个价!”
多利恩暗骂他贪婪,却还是夸张地说道:“我想世界上不会有比那些酒更好的酒了,它比泉水还清澈,色泽像金子一样,有一种极其特殊迷人的香气。这种酒非常稀少,我们一共只有十罐这样的货,非常辛苦地从希腊带来,都给了奇里启亚人,结果他们却这样害我们。也不知道这些酒还能不能拿回来,如果能拿回来,我一定要让主人把这些酒送给您,只有您这样的好人才享用这么好的酒,那些可恶的奇里启亚人不配!”
巴比伦使节满意地点点头,让他走了。
多利恩置办了一份好礼,送到巴比伦使节住所,巴比伦使节带着礼物去找宦官说情。那位中年宦官对塞雷布斯这些外邦商人趾高气扬任意欺凌,对官员却很友善,收了礼物,立刻让人去告诉监狱,和塞雷布斯等人的冲突是一场误会,让他们放人。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派去的人回来告诉他,监狱拒绝放人,一名王室法官已经接手了这个案子正在审理。
宦官问那个法官是谁,手下说出一个名字,宦官和巴比伦使节都一愣,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
那个人是大王子阿尔托巴扎尼斯的一名拥护者。
阿尔托巴扎尼斯王子是大流士王的长子,无论在哪个国家,习俗一般都是由长子继承王子位。薛西斯王子虽然身份高贵,但大王子仍是他有力的竞争对手。
宦官与巴比伦使节都很不安,觉得这件事不会简单地结束。果然几天之后,那名法官做出判决,塞雷布斯等人无罪,宦官倚势凌人,应当受到惩罚,玛尔多纽斯家要把马匹还给塞雷布斯。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5章 审判
蹲了好几天监狱,原本听说可能会被处死,转眼却被无罪开释,商队的成员们许多人都喜极而泣,塞雷布斯脸上却丝毫不见喜色。
在监狱里的时候他还很镇定,吃饭睡觉从容自若,使得商队成员们都受到感染,没有太慌乱恐惧,但被释放之后他的神情却变得很严峻。
方才那场判决,他觉得很不对。
他们这场判决是在苏撒街头最热闹的一个广场上举行的,刚开始的时候非常庄严。
他们一百多人被押解到广场上一块巨大的石碑跟前,那碑上刻满了楔形的巴比伦文字和阿米拉文字。法官先说了自己的名字和世系,而后说道:“奉伟大的王、万王之王、万邦万民之王、这辽阔大地之王、大流士王的命令,我来审理你们这些异邦人抢夺国王的亲戚玛尔多纽斯马匹一事。向着阿胡拉马兹达起誓,我会遵照国王的法律,公正地判决此事。
“伟大的神阿胡拉马兹达建立了这大地,建立了那天空,创造了人类,创造了人类的福祉,立大流士为王、众王之王、众主之主,赐大流士王智慧与友谊。
“大流士王是正义之友、邪恶之敌。我王不许强者欺凌弱者,也不许弱者欺凌强者,惟正义是爱,仇恨说谎之人。凡伤害他人之人,应按我王的法律受到惩罚。这块碑上刻着我王制定的法律,凡大流士王统治之民,与踏上我邦土地之人都当遵行不误。
“异邦人,我王的法律规定,凡犯抢夺罪而被捕者,应处死。你们果然如玛尔多纽斯的仆人吉米卢所指控的那样,抢夺了他主人的马匹吗?”
其实在这场判决之前,商队的伙计多利恩已经让狱卒给塞雷布斯送过信,告诉他已经请巴比伦使节帮忙说情,让他们得罪的宦官把指控撤销了。塞雷布斯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变故,这场审判还是如期举行了,但波斯强盗罪的惩罚如此之重,他当然不能认。
他否认了指控,拿出了契约。
法官传来奇里启亚使节,就契约的内容与他对质。虽然交易的见证人据说忽然有事出远门,离开了苏撒,不能来作证,但契约是无可抵赖的。
奇里启亚使节只好承认,马确实是他卖给塞雷布斯的。
法官问他:“那么玛尔多纽斯的仆人何以会认为那是属于他主人的马呢?”
奇里启亚使节一时说不出话来。
法官又问:“是你在将马匹卖给这些异邦人之后,又将它们卖给了第二人吗?”
奇里启亚使节连忙辩解:“没有,我没有卖给第二人!……我赠送了一些马给玛尔多纽斯大人,他的仆人来取马时误会了,以为卖给塞雷布斯的那些马就是要送给他主人的马。这其实是一场误会!”
法官说道:“那么这些异邦人被指控为强盗时,你为什么不为他们分辩呢?你告诉过吉米卢,那些马你已经卖给这些异邦人了吗?”
奇里启亚使节:“……”
法官说:“你要回答这个问题。倘你没有告诉吉米卢,吉米卢指控他们时你又不为他们分辩,那么你就是故意要使这些无罪的人处于死地。按照我王的法律,倘在诉讼案中提供罪证,而所述不实,倘案关生命问题,当处死。”
奇里启亚使节惊恐地道:“啊!?不,不,我……”他额头汗水涔涔而下,无助地看看塞雷布斯等人,又哀求地看着法官。
法官冷酷地追问道:“你说了吗?你若没有说,你就当被处死。若你说了,需要被惩罚的就是吉米卢。”
奇里启亚脸色灰败,良久,颤抖着嘴唇说道:“我告诉过他这些马已经卖了。”
法官立刻让人去传吉米卢来。吉米卢很久很久之后才随同传唤的人来到了广场上。法官传唤他的时间是在中午,他一直到天黑广场上点起了火把才到来,期间法官就硬是等着。
长时间的等待使在广场上围观审讯的人越来越多,吉米卢到来时附近已经挤满了人,连周围的房屋屋顶上都有人坐着看热闹。
吉米卢的样子完全不像塞雷布斯等人上次见到时那么趾高气扬,反而看起来像十分恐惧。
法官审理他,他对诬告和仗势欺人供认不讳,只是把主人择了出去,说是自己自作主张。法官判决将他钉在十字架上钉死,并且他的尸体要被捆在十字架上不许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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