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 第212章

作者:楚山咕 标签: 无C P向

凤曲看得悲从中来:「阿容真的醒不过来吗?这到底是什么毒?」

阿珉的呼吸也渐沉重,没有做答。

而在舍外,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摇光”——微茫,亦或者称何子涵,那股神秘的,令人无法抗衡的力量从天而降。

不安爬上所有人的心尖,五十弦捡起两段断剑,屏息朝向了这个始料未及的敌人。

“终于找到了,第二个bug。难道是一周目的数据遗留吗?”何子涵推了推镜片,取下一把斧子,“算了,在修复系统之前,我先走完‘摇光’的戏份吧。”

五十弦握着剑颤声质问:“你要干涉他们?这不是违规的吗?”

何子涵答:“我只是来走剧情,不信你可以看看原著。”

“说什么剧情……”

“我会还原剧情的。不动用任何剧情之外的力量,只凭‘摇光’的角色设定,打出最公平的结局。”

“……”

阿珉抱着晕眩过去的江容走了出来。

他的衣衫落满尘土和血污,面上淡漠,双眸却烧着不掩的怒火。

何子涵微微耸眉:“我在宣州地图就该处理你的,比穆青娥还要麻烦的bug。”

阿珉沉默地腾去倾五岳的身边,将江容交给他们。

五十弦张口欲言,却无话可说,六合清警惕地握着飞刃,数度欲发,但都清楚现在不是时候。

只有檐上的商吹玉唤了一声“老师”,后话却没有继续。

阿珉平静地看着何子涵:“‘bug’,那就是你们给我取的名字吗?”

五十弦道:“等等,Boss,我可以解释!”

阿珉打断了她:“你们的‘原著’、‘剧情’,是不是这样记述的——”

延光四年,七月七日。

倾凤曲于海内作案屡屡,潜逃且去岛。不料师门大义灭亲,请援朝廷。

被激怒的倾凤曲肆虐岛上,杀人如麻,等朝中赶到,满岛死伤大半,只剩岛主倾五岳、二弟子江容带着数名弟子宁死不屈。

最终,且去岛沉岛,倾凤曲跳海。

但在所有人都以为倾凤曲已死的一年之后,

海内又出现了接二连三的屠门命案。

首先是宣州观天楼的“摇光”,其次是朝都的将军侯府……

倾凤曲疯了,疯成了大虞无人敢提的禁忌。

疯成了杀师杀弟,杀功臣杀明君的,极恶的祸。

-

“江容不是中毒,更不是发疯。”

在只有凤曲能够听到的心声里,阿珉平静地对他解释:

“他和前世的我一样,‘神恩’在身,而人濒死。因为你的干涉,穆青娥逃过了‘太阴’,它就到了‘江容’的身上,如此而已。”

第126章 多情种

定风塔的修建曾参考过觉恩寺的藏经阁。

九层宝塔,苍楼青甍,铜铃高悬。每有风过,铃音响成一片,经幡摇曳若云,这些都令人心生敬仰,不敢亵渎。

琉璃制的窗户因风摇撞,颤颤巍巍,好像随时都要崩溃。

穹顶倾泻的月光却平等照耀着塔内的一切,地砖光滑如鉴,反映出层层楼塔收藏的典籍书册。

云镜生的身体被一刃瑕拖着前行,地上曳出深重的血迹。

若非她的胸腹仍在微微起伏,几乎已经和身死无异。

忽然间,天外掠过雷光,某层的琉璃窗咔嚓惊破。

一座书柜应声颓倒,旋折的楼梯上都映照出它的落势,分明朝着一刃瑕,如一座山般压了过来。

一刃瑕眼也未抬,随意翻出一掌。

只听肉身落地的一声闷响,一袭玄影跌坠而下,呕出一口鲜血。

正是秦鹿鲜少露面的影卫,只一掌,就被一刃瑕掀落在地。意识到自己和一刃瑕的差距,影卫蒙面的脸上煞白一片,他立即生了死志。

塔外的铃却响了。

破开的窗户斜漏风雨,风雨裹挟着一丝兰香。

一枚玉坠弹开了影卫企图割喉的匕首,雪影在上,白发拂若悬河,又像一幕幽深的帘。

“好久不见了,小瑕。”

男人的语气轻快,被他招呼的一刃瑕却沉了面色。

他不怕倾凤曲,不怕十方会,甚至都不怕倾五岳。唯独眼前这个惹人恨的家伙,一露声色,就让一刃瑕咬牙切齿。

秦鹿淋过雨,衣衫微湿,难得显得狼狈。

但小腹烧腾而起,攀向心脏的纹路因为这份湿润,更加的耀眼,熠熠生辉。

那幅图案一刃瑕再熟悉不过,上次在明城时,就是这些花纹吞没了他的理智,让他走火入魔一般痴傻疯癫,好几日也没能缓过神来。

一刃瑕没有再对视那双叵测的金眸,而是有意错开眼神,忍怒道:“你还敢见我,找死。”

话毕已是一钩飞出。

另一名影卫破窗而入,二卫交挡在前,金铁铿锵,拦下了险恶的金钩。

秦鹿眼眉含笑,好似感受不到一刃瑕腾腾的杀气:“本座不喜欢脾气太坏的宠物。”

“你——”

刻骨的兰香传彻塔内,须臾织成了密不透风的罗网。

一刃瑕纵钩破开无数窗户,冷雨纷入,却已冲不散那股异样的香气。

令人厌恶的燥热和焦灼再次充斥心肺,一刃瑕呼吸渐乱,怒目圆瞪,竭力在乱雨之中寻找那抹白衣。

秦鹿的衣影又不见了。

只有塔中缓缓蓄起的冷香,渐渐蒙蔽了一刃瑕的视线。

他的钩子却忽然往云镜生所在的方向一钻。

只听一声痛哼,血光溅出半尺,对方撤步急退,血气涤去了香气,勾勒出一道清瘦微弓的轮廓。

秦鹿的右手掌心破开一个血洞,滴滴溅落在地,冶艳而刺目。

一刃瑕荡着金钩,语中肃杀:“商别意暴露了你。”

“……哦?”秦鹿飘落在数尺开外的二层,似笑非笑地俯视,“此话怎讲?”

一刃瑕道:“他已经斩了几方高手,隐占上风,却变得更加心急。只能说明时日无多的不仅是他,还包括他的倚仗,就是你。”

秦鹿笑笑,避而不答:“三更雪说的?”

一刃瑕补上后话:“如果你还有余力,为何不用‘多情种’?”

秦鹿的手上落了伤,两个影卫立时缠上了一刃瑕,力图为秦鹿撕开一条生路。

但秦鹿并不急于退避,精铁所制的折扇轻抖,暗器数发袭向一刃瑕的面门。

就在此时,顶风塔外响起迭迭脚步。

无数火把映亮了半边雨天,越来越密、越来越近。三更雪清朗的嗓音已经近在咫尺,喝道:“塔内的刺客,还不束手就擒!”

二卫交换一眼,面露忧虑,却见自家世子反而扬起微妙的笑意。

错身躲开的飞钩大破侧窗,秦鹿的步下星转斗移,静观着一楼被几名铁卫齐力撞开,月光豁入的大门。

他抬手掷出一颗烟珠,塔中浓雾四溢,立即掩蔽了他们的身形。

三更雪眉头微动:“不好。”

可不待转身,一根短箭突破雾气扑面袭来,惊天的刀光更在身后如雷匝地。

众卫惊议,刚被箭影掠去注意,又听双刀相迸,三声长笑震若洪钟:“曲相和,老子要你的命!”

这一把刀,比秦鹿的扇、云镜生的鞭都要凶得多了。

曲相和都只来得及振开众人,仓促只以一把青铁薄刀相接。

来人笑声未尽,薄刀已被砍出一个缺口。可对方的势头未老,招数迭迭不休,大开大阖,气浪疾劲,无敢逼视。

就在三更雪急于回护的须臾,一支暗箭再从塔中刺来,使他不得不分神躲避,又是秦鹿的把戏。

“速速结阵,守住师父!”

三更雪清喝出声,一众铁甲这才回过神来,匆匆结成盾阵,试图困住那个偷袭的敌人。

来者又是大笑,刀锋错如千叶,虚实缭乱,众人看得眼花,不知哪刀该避。

一时阵也不成,人也惊惶,反而碍住了曲相和的手脚。气得他一声厉啸,三更雪忙吹一声急哨,群鸦扑翅来护,才让偷袭者不得不让退几步,在深浓的夜雨中露出身形。

曲相和将残刀随手一掷:“康戟,你果然来了。”

康戟笑眯眯地擦刀:“看你一脸大动肝火的样子,和倾五岳的叙旧想必不太顺心吧?”

“我和他的事与你何干。倒是你,藏头露尾,叫人发笑。”

“真了不起,呈秋老师教你的成语典故你都好好记住了,等你下去,这些学习成果也要一一展示,他最心软,说不定一欣慰就不恨你了。”

曲相和的神色沉了下去,双钩钻出袖中,于半空划出两个半弧:“看来,你是想管且去岛的闲事。”

康戟笑而不答,算作默认。

就在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这两人谁先动手的时候,定风塔中传出轻盈的脚步。

秦鹿一纵而下,捞走了伏在地上生死未卜的云镜生。一刃瑕已经被他绕晕在层楼书海之间,又有两名影卫掩护,让他得手得毫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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