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涞
至此,全国前五的攻手中,硕果仅存一名木兔光太郎。
昨天得知这消息的时候音驹众人还挺唏嘘的。
没想到被他们视为最大对手的井闼山居然以这种戏剧性的方式退场。
一些从前加过的同为东京赛区的排球选手们也在动态里唏嘘井闼山的遭遇。
那可是井闼山啊,横在所有排球选手头上的两座大山之一,就这么离场了。
一个个看起来比井闼山自己更加遗憾他们的离开。
这边被淘汰了的井闼山众人起了个大早,特地过来看的枭谷的比赛,也不知道是抱着什么心态。
希望枭谷把赢了他们的犬伏东打败?
可是打败之后呢?
看着犬伏东和自己一样进入落败者联盟,会高兴得起来吗?
他们不是那种放不下的人,竞技比赛中最常见的就是伤病了,大家都做好了受伤后被换下场的准备,只是饭纲掌没有想到这一刻来得这么不凑巧。
——哪怕早一点或是晚一点都好。
前一天还是球场上奋斗的选手,今天就成了只能站在场外看着他们的看客。
他们看向犬伏东的目光带着一点同病相怜。
看着和自己一同攀山的“对手”在超过自己后同样停下了脚步。
他们都没有攀登到顶峰。
都是顶峰之下的芸芸众生。
但是他们会停下脚步吗?
不会。
他们永远不会停下攀登的脚步。
这一生当中,他们会攀过无数座山。
春高也不过是其中一座稍高一点的山峰而已。
除此之外,还有更多更高、更险的山等着他们去攀登。
他们不可能只有眼前这一座山,要往更远处看。
看着互相拥抱着庆祝进入决赛的枭谷众人,井闼山选手们内心五味陈杂。
要问他们有不甘心的情绪吗?
当然会有。
如果他的手没有受伤的话今天站在球场上和枭谷对决很有可能就是井闼山了。
甚至,进入最后决赛的也会是他们。
可人生不能重来。
奢侈的幻想也不会成真。
他们被残酷的飓风裹挟着冲入无情的现实世界,来不及喘息和后悔,双目所及的庆祝场面像根软刺扎进肉里,隐隐刺痛着心脏,叫人喘息不过来。
“这就是我们每个人都需要面对的场面啊。”饭纲掌控制着让嘴角上扬起来,试图让语气变得轻快一些,唯有眼底的深沉与眼下难以忽视的乌青诉说着真相。
“见证失败,见证对手的胜利。”
见证自己的弱小与无能。
见证在自己销声匿迹后对手站在灯光中闪闪发亮的场景。
一些人会选择怨他人。
怨对手的运气好,怨命运之神没有站在自己这边,怨队友不给力。
也要有一些人会选择怨自己。
怨自己怎么没有在训练时更努力一点增强实力,怨自己发球/扣球/传球没有发挥好,怨从自己手中失误的球不失误的话说不定就还有一线希望。
这是所有落败的选手们都需要经历的。
胜者只有一支队伍。
真正能坦然面对失败的人寥寥无几。
即便是饭纲掌也无法完全释然。
更何况他还是一名鲜少经历失败的人。
春高之行以这种方式落幕对于心高气傲的天之骄子而言打击只会更大。
黑尾铁朗拿胳膊怼了他一下,“不好受吧,这种滋味。”
“是啊。”后者坦然道。
“那你看看我好了,这种‘失败’的滋味,我从小到大早就尝过无数次了,也好好长到了现在,活蹦乱跳的。”
黑尾铁朗淡淡道。
从不知道何时开始,他就接受了以自己的天赋无法在排球上取得多高成就的现实。
最开始他也迷茫过,质疑过:
——世界上有天赋的人这么多,为什么就不能多他一个?凭什么他就不能是那个被上天选中的注定要在球场上发光发热的人?
在经历一段时间的纠结和自我消耗后,他看透了也接受了自己或许这辈子只能成为一个平平无奇的排球选手的现实,转而将目光放在了能够目之所及的当下。
享受当下的过程,享受和队友们一起在球场上奋战拼搏的经历。
不是不努力,而是努力过后见识到自己和那些努力的天才之间越发明显的差距后选择的最适合自己的一条路。
“……我知道我的经验或许在你这里起不到什么作用,不过也算是一个方向吧。”黑尾铁朗撑着下巴道。
“你以后不打算继续打排球了?”饭纲掌问。
“昂,打完春高就不打了,打算考个大学毕业了当资本家的狗。”
饭纲掌沉默了一下,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试图确认他的脸皮有几层。
“……你骂自己真的蛮狠的。”
“多谢夸赞了。”
黑尾铁朗转了转眼睛,“不过肯定还是会没事就打打的,就是得重新找人一起打。”
到时候认识的人基本都各奔东西了,不过应该都还在东京这一块,找人组队打起来也不难。
“……行,到时候你可以找我一起打,我给你托球看看。”饭纲掌道。
这话他是认真的。
国青时他给木兔光太郎托过球,不过面前这位音驹主将,他倒是没有托过。
黑尾铁朗夸张地睁大了眼,语气十分夸张:“——我何德何能居然让你这位大神来给我托球啊?”
他又道:“不会托完让我付款吧?一个球1日元那种?”
“……我也没那么便宜。”
饭纲掌被他逗笑了,眼睛也弯了起来:“我是不是要应景地说一句‘我给你托球的话你的二传不会生气吧’?”
“喂喂,你这完全OOC了吧。”
在没有了竞争关系之后,二人的说话模式反而更像是相交了多年的老朋友。
木兔光太郎一蹦一跳地冲过来,给了黑尾铁朗和饭纲掌一人一个带着汗味的抱抱,被二人皱着眉嫌弃地推开。
饭纲掌一脸忧郁:“我都看见小臣杀人的目光了,等下肯定又得接受酒精洗礼。”
黑尾铁朗吐槽:“一边去吧冠亚军,汗都蹭我身上了。”
“我这明明是把福气带给你,有了我的拥抱音驹铁定能进决赛!”木兔光太郎嚷嚷。
黑尾铁朗反驳:“就算没有你的拥抱我们也一定能进决赛好吧!”
“对了,饭纲饭纲,我们帮报仇了哦!”木兔光太郎伸手比了个V。
饭纲掌:“……”
一句话,得罪两支队伍。
他是会说话的。
要不怎么说黑尾铁朗和木兔光太郎是好朋友,这嘴一个比一个厉害。
区别在于一个是故意的,一个是无心的。
木叶秋纪一边叹气一边认命地冲过来捂住自家王牌的嘴,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在王牌主攻手连连点头之后才放下。
木兔光太郎不继续这个话题,又转向了黑尾铁朗:
“我可是已经拿到决赛的门票了,音驹也要加油呀,我可是期待在球场上和音驹打一场五局的比赛呢!”
猫头鹰眼睛发亮。
一想到有机会打到五局的比赛,就觉得自己又浑身充满了动力。
感觉又能够一口气扣100个球!
“我也期待在赛场上暴揍你呢。”黑尾铁朗拍了他的手一下。
后者没有生气,“嘿嘿”笑了一下,留下一句“按照我的体格就算被你揍了痛的也不会是我”后就在队友们的招呼声中扑扇着翅膀归队。
见枭谷开始整队了,饭纲掌这才忍着笑悠悠开口:“我总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和木兔混在一起了。”
“是啊,”黑尾铁朗耸耸肩,将目光投向那个黑白发的脑袋,“他是个脾气好的,除了排球之外天大的事情在他这边都不会过夜,你就算惹他不高兴,一眨眼又能忘掉。”
是个天生的开心果。
这也是虽然木兔光太郎经常惹枭谷的人生气却依旧能成为团宠的原因。
谁不喜欢一个天天散发着热量的大太阳呢?
“所以你还经常逗他玩吧。”饭纲掌睨了眼黑尾铁朗。
后者语调转了好几个音:“呀,被你发现啦——”
“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真的挺恶心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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