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归途何在
顶级忍者放开了速度跑能有多快呢?他们大概用了一夜多一点的时间就看到了远处已经被重新修葺过的三丸城墙。此时正是清晨,城门刚刚开启,来往的多是赶早运送蔬菜的商贩。胜负心最强的斑第一个跑到长亭,双手叉腰喘着粗气,满脸都是得意的笑容。弥生和柱间只比他慢了几步,然而对于忍者而言,不是第一就全是输家,于是他们两个边喘气边猜拳决定分工。弥生的运气显然要比他表哥强,抽到了相对好解决的住宿问题,逢赌必输的柱间喘匀了气以后就被踢出去打听未来的吃饭问题——不知道松平元康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会在京都呆多久,还是提前做好准备比较好。
红发青年抄着手在前面走,后面跟着一心一意四处看景的宇智波族长,他们要找一家看得过去的庭院整个儿包下来。不是旅社不好,而是三人需要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居住。旅社的人员流动性太大,不利于封印阵的铺设,反正大家也是要做点面子工程好叫自己看上去体面点,算来租个院子也没比住顶级旅社贵到哪里去。
两人在二丸逛来逛去,最后站在了当年斑曾经假扮松丸夫人爬上房顶装神弄鬼的茶社外转了一会儿,看中了不远的巷子里一处闹中取静的庭院。倒不是说这院子有多好,只不过位置合适且,既能自成一体从容的布下封印阵进行防御又能占着地利第一时间甩脱追捕,最主要的是宇智波族长看它很顺眼而且非常便宜。
是的,便宜。因为这里是这几年出了名的凶宅,凡是同其牵扯上关系的人无一幸免,无一生还,就连误入其中的人也会几天后被人发现泡涨在本丸外的护城河里。
弥生背后有整个地狱撑腰,当然不可能会害怕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恶鬼,而斑则纯属好奇心蠢蠢欲动想作死。于是这两个人直接忽略了柱间的意见选择在这里落脚。一直坐在弥生肩膀上充当挂件的莹草小姑娘这次也跟了出来,她举起大大的蒲公英表示一定会保护好阿爸的人身安全,蠢爹被孝顺闺女感动的眼泪汪汪,转头就决定大家先去同表哥汇合吃顿好的再来“清理”这个庭院。
由于他理论上应该是从清凉寺赶过来的,所以眼下没有穿上僧袍和袈裟的弥生不算是工作状态,把长发扎了个马尾的青年很快就用忍兽联系上了柱间,拖家带口的拉着兄长的好友跟着忍兽一起去了表哥说的特别有意思的店。
……
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漩涡族长面无表情的坐在桌子边上,两边分别是宇智波族长和千手族长。桌面上以弥生为中线两边泾渭分明的摆着团子,果子,豆皮寿司;拉面,味增,盐烧鱼。所以,你们两个到底是怎样成为多年的好友的?
捏着筷子胡乱吃了几口哄饱肚子,红发青年坐在那里一边发呆一边喝茶——甜的太腻,咸的太齁,我们这些平凡的普通人可真难讨生活啊!他灌下去一壶茶才觉得好了起来,然而兄长和他的好友竟然都点头觉得这家店不错……算了,天才的世界无法进入。
“唔,就吃饱了吗?”柱间好不容易才把脸从饭碗里拔出来,一抬头就看见弟弟正用一种“心情复杂”的表情看着自己。他擦擦嘴,把胳膊正好能够到的一碟子糯米圆形点心放在表弟面前:“多吃点,下午还要忙活封印阵。”坐在他正对面的斑一脸铁青直接捏断了手里的筷子……那是老子专门留到最后才舍得吃的红豆团子!
弥生当然能看到斑突然变得铁青的脸色,青年伸出两根手指捏起颤巍巍软绵绵的团子“啊呜”一口塞进嘴里,用力的嚼了几下咽下去,回头一看斑整个人的背景都成了灰黑色——宇智波可真好玩。假装没发现宇智波族长越来越低的气压,他不慌不忙的吃掉了一整盘团子。柱间很有耐性的等弟弟吃光点心,投喂的成就感让他心情愉快以至于忽略了好友散发出的不快。
结过账后三人起身朝定好的院子走去,弥生花了几个铜板打听到那院子的主人,干脆交代气鼓鼓的斑先带表哥去庭院落脚,他马上就到。
自从几年前松平氏攻破京都,这院子就一直砸在手里处理不掉,突然有人来问院子主人简直激动得要去给菩萨上柱香。前来咨询的红发青年仔仔细细的了解了院子的面积、结构和修建日期,又问了问租赁和购买分别是什么价格,最后思考了一会拍板决定买下这个闹鬼的院子。
“这个院子是木下氏一个旁支子弟的产业,当年元康公攻破这里的时候主人被趁势劫掠的盗贼杀死了。本来我是想捡个便宜的,没想到一闹鬼就彻底砸在手里了。”庭院的主人倒也没有遮掩此处的怪谈,随便走到街上打听一下就能知道,他就算是想要遮掩也遮掩不住,还不如一五一十的交代。弥生表示非常欣赏他的诚实,谈好价格后就很爽快的货银两讫,拿着地契走回去找表哥和他的好友。
他顺着二丸的主干道慢慢向东走,看到高大的茶社后转到第三个巷口左拐,朝前走了不到一百米就看见一个穿着千手族服的高大男子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疑似瑟瑟发抖,另一个穿了宇智波族服的男子站在一旁非常鄙视的俯视他:“你还能不能行了?快点给我进去,丢人!”
唔,表哥也许、可能、好像、大概、应该、似乎是对非人之属有一定的“敬畏”心理……翻译过来就是,千、手、柱、间、他、怕、鬼。不,不能说是怕鬼,正确说来应该是对怪谈中的恐怖故事避之唯恐不及。
“你们这是干嘛呢?”弥生抄着手走过去,蹲在兄长对面歪着脑袋去看他,柱间抖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弟弟:“能换个地方住么?”
“我都把院子买下来了,比租一般的院子还要便宜。再说了,能有人免费给你看门有什么不好的?”红发青年笑的一脸纯良,他哥哥突然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对哈!有你在还怕什么鬼,应该是鬼怕咱们才对!”
说着他一跃而起,大步走过去直接把院门上腐朽的铜锁扯掉,伸手推开嘎吱作响的木质院门。庭院里衰败阴郁的景象闯入他的视线,枯黄败落的书页泡在腐臭凝涩的池水里,整个院子浮动着甜腻腥膻的味道——对于身经百战的忍者而言,门外的三人瞬间就知道了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弥弥弥弥弥……弥生……真的不能后悔了吗?”柱间看看院子又可怜兮兮的转头看向弟弟,红发青年摆出甜蜜的笑脸,然后心狠手辣的把又抖起来的兄长推了进去:“你又不是没上过战场,哪里有那么多毛病。”
第160章 过渡
红发青年站在庭院外的台阶上沉默许久, 久到被他推进去的兄长已经开始好奇的围着浑浊的池塘转来转去。
“弥生,你说这个池塘要是弄干净了养青蛙怎么样?”柱间很开心的揪出一条巨大的鲶鱼:“晚上就吃这条鱼,看上去挺肥的。”
“我要是你的话, 绝对不会这样想。”弥生转头看向斑:“兄长,麻烦了, 一个大火球。”
宇智波族长把手架在脖子上活动了一下:“难得你对我使用敬语,不介意我把柱间当做靶子吧?”话音刚落一个硕大的豪火球横飞出去,柱间立刻闪身躲开, 击空的火球摧毁了前进道路上的所有东西, 池塘也好, 枯树也好, 房屋也好, 全部都在顷刻间干涸化作灰烬, 露出了下面掩盖着的嶙峋白骨。
在漩涡族长的视野中,这里密密麻麻站着的全是双目流下血泪无法离去的亡者。有些人甚至还没死亡就被丢入池塘或是埋入地下, 怨恨让他们与这片土地同化,被束缚在这里无法进入地狱轮回。
弥生低头看向池塘底部幼儿的尸骨,踩在焦黑的碳渣上走过去, 一点也不在意灰烬弄脏了干净的衣服,徒手将骨头一点一点收起来。原本生气想要揉弟弟脑袋的柱间看到尸骨的尺寸时愣了一下,立刻挽起袖子走过去帮忙把树下的捡起来, 而斑也沉默着走到别处放火烧掉所有目力所及之处的障碍物。
一个不大的庭院里面满满全是妇孺化作白骨的尸体, 其中甚至还有身怀六甲的孕妇。想到房契所有者对他说过的小故事, 青年有些头疼的揉揉额头。木下氏做为战败家族被京都里想要晋身的贵族当做踏脚石, 虽说这些女人和孩子并不一定无辜纯良, 但也未必就该走到这一步。那些急于向胜利者献上忠心的人把木下氏所有没能及时离开这里的旁支统统关押在起来,在发现松平元康并不在意她们的价值后生怕遭到报复, 干脆赶尽杀绝,木下氏就此绝嗣——怪不得会有如此数量的地缚灵留在庭院里哀嚎哭泣,诅咒着所有靠近这里的活人。
这些尸骨已经无法辨认亲缘关系,弥生只能把它们聚在一起,又请求斑放了次火彻底烧做灰烬装在罐子里,专门委托忍兽送去清凉寺请方丈替他们超度,这才算是让这个院子变得能住人。
按照约定,斑只需要负责当个团队毒瘤就好,于是弥生和柱间忙碌着把庭院重新打扫干净,木遁的居家属性立刻凸显出来。
唰唰唰,房子长出来了;唰唰唰,花木催生出来了;唰唰唰,灌木修出了漂亮的造型;唰唰唰,唰唰唰,傍晚时分千手族长累得一边吐舌头一边坐在庭院门槛上喝水,突然竖起耳朵看向表弟:“不是说你负责居住我负责吃饭吗?怎么感觉只有我在出力?”
“哦,可是我只有风属性查克拉啊!”无良表弟正在给障子门糊和纸,闻言毫无压力的回了被坑的兄长一句:“如果不这样晚上就要直接呆在院子里过夜,你不怕了吗?”
看到那么多女人和孩子的尸骨还是挺怕的,柱间立刻蔫下来斜倚着门槛喝水:“这样的战争,比忍族之间的杀伐还要残忍,至少我们不杀手里没有武器的女人和孩子……弥生,和这样的贵族们打交道,真的没问题吗?”就连努力想要让庭院符合宇智波审美的斑也转头看向漩涡族长:“是的,忍者们就算再卑鄙无耻……算了,我也不能替所有忍者背书,总之,你自己小心。”
跳过这个让自己不适的话题,两个人看着红发青年慢吞吞把拉门和账户都糊好,又拿出几张卷轴拍上去算是加固了房间本身。他走进屋去稀里哗啦的翻了一阵,再出来就拿着特制的染料在地上慢慢画起来。等到整个封印阵画好被激活,就连最粗神经的柱间也察觉到其中晦涩的阴郁之感。
“弥生,这个封印没见过,是干嘛用的?”
“防止窥伺,从宇智波的密室封印阵研发出来,未经允许闯入庭院就会被幻术指引到固定地点。”红发青年指了指角落里新开辟出来的池塘:“让他们和你养的青蛙呆在一起好了。”他没说的是如果强行突破,封印阵里的幻术也足够摧毁普通人类的精神,侥幸不死也会变成傻子。
他们简单划分了一下房间就进去自行打理随身行李,弥生将述职的上书写好又反复检查几遍这才吹熄油灯躺下休息——习惯了木叶城的电灯再回头使用这种古老的照明工具还真是不适应啊!
……
松平元康召唤各大城主入京的目的很简单,他有预感这可能是自己度过的最后一个冬天了。为了在离开人世的时候给继承人留下一个平稳的过渡时间,他索性下令将所有的城主都聚集在一起最后豪赌一把。
城主们挨个觐见,到了弥生的时候这个身穿僧袍眉目慈悲的青年引起了人们的赞叹。
“这是鹤千代,涡之城的城主,江雪斋的弟子。”熟悉松平元康的人还会知道这个青年曾是他身边的书记官,他养女水户姬的亲哥哥,一个被他亲自提拔起来的地方武装势力。对这种环境很不适应的柱间和斑只管站在弥生身后,连介绍都由他代劳,彻彻底底当了一回布景板。时下的风气还没有从对忍者的歧视中转变,虽然人人都知道东南部的双子城不容小觑,但他家还是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武士鹤千代的身上,至于那两个忍者首领?抱歉。没注意。
“哎呀,这样一看,鹤千代似乎已经过了元服的年纪,这几天就办吧,也叫我凑个热闹。”江雪和尚对弟子还是很上心的,不元服就不被视作成年人,很多政坛上的事情就不能伸手去做,由不得他任性。反正鹤千代现在的职业也是个僧侣,不必剃月代头,想来那孩子的抵触心理也会轻很多……真是奇怪的年轻人,莫名其妙对发际线和头发那么看重。
于是弥生稀里糊涂的就得了个正式的名字,又得了个法号,虽说是他元服可是本人什么用处都没派上,也就留在本丸里换几身衣服拉出去见见客人便被放了出来——毕竟从此以后他就是成年人,留在松平元康的宅子里过夜很不妥当。
鹤千代作为武士的乳名将在元服后不再使用,松平元康很有心机的把名字里的“元”字作为偏讳给了弥生,让他的名字听上去和家中子嗣使用了一致的通字,就好似兄弟一般。打算将姓氏赐给他的计划再一次被几个手握权力的豪门否决,于是武士鹤千代变成了武士“元秀”,仍旧没有明确的姓氏。反正不管怎么说,对于弥生本人而言,漩涡一族的谱系上他永远都是“漩涡弥生”,这个名字将会伴随着他直到最后。
回到庭院,柱间围着弟弟转了好几圈,傻兮兮的笑了一会儿这才放过濒临爆发的弥生。青年忍着脾气哄走了一堆又一堆上门拜访钻营的人,直到夜色浓重才闲下来。看过板间的来信并恢复妥当以后他走到院子里伸着胳膊活动关节,遇到了坐在檐廊上吃东西的斑。
这家伙光着脚穿了双木屐,身边放了一只浅色的盘子,里面躺着没吃完的两只豆皮寿司,嘴里还嚼着半只双目无神的盯着天空发呆。
“什么时候回木叶城?”斑早就不想在京都呆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已经有不下八个傻叉在拜访过庭院后挤眉弄眼的私下邀请他“赏花”——赏个屁!这些蠢货满脑子的颜色废料都够填满护城河了,表情猥琐不堪到令人发指。就算轮回眼不再有视力减退的烦恼,但是看多了这样辣眼睛的大饼脸会严重影响他的身心健康,所以斑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弥生叹口气:“等松平元康死了就能回去,没几天的事。”
“……”斑顿了一会,非常认真的问道:“我可以直接摸进本丸干掉他吗?”
漩涡族长无话可说,用无辜的眼神看向宇智波族长,后者心烦的起身走下台阶:“我不喜欢那些暗地里行鬼蜮之事的政客,但愿你不要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柱间会伤心。”说着端起自己的盘子啪嗒啪嗒转回房间,留下弥生独自风中凌乱不知该从何处开始吐槽。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弥生盯着斑的房门看了许久,决定晚上去骚扰兄长让他解释一下什么叫“伤心”。他随意敲了几下和纸后拉开拉门就往表哥卧室走,一头长发睡炸毛的柱间正裹着被子直吹鼻涕泡。红发青年举起手打算敲醒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放下来转身离开,“没心没肺睡得都香。”
哼,我才不是嫉妒你们这些心大到秒睡还没有公文骚扰的家伙呢!
我爱工作,工作使我快乐……
我爱工作,工作使我快乐……
我爱工作,工作使我快乐……
重要的话说三遍。
第161章 被天妇罗噎死
弥生呆在京都又熬了大半个月, 直到临近新年也没能得到可以离开的允许。当然,所有应诏前来的城主都一样,而没来的无疑已经登上了松平氏的清理名单。大晦日的前一天, 漩涡族长收到了来自便宜师傅的短笺,说是邀请他一起参加除夜的鸣钟仪式。
这一天晚上寺院要敲响一百零八下钟声, 寓意驱除一百零八种烦恼,出身真言宗的江雪斋自然成为了主持仪式的不二人选。给师傅镇场子的徒弟责无旁贷的义务,所以弥生立刻换上“工作装”, 托着铜铸的钵盂进了松平氏的本丸去蹭饭。
宋平元康居住的房间外面摆放着捆扎精巧的松门(松、竹、梅), 室内除了几位心腹和儿子秀赖以外就是两个大和尚, 姗姗来迟的弥生笑着从衣袋里掏出来一些金银塞给满脸堆笑凑上来说吉祥话的侍从, 问了他们几句无伤大雅的问题这才整整衣服轻轻敲响了幛子门上的细木格。
早有役人悄悄递了话进去, 里面听到响动就立刻打开门, 红发僧衣的青年含笑说了些年节必备的吉利句子,这才在席尾留下的空位上坐下。论年纪, 弥生是这里最年轻的;论资历,他也是最浅薄的,所以坐在这里并没有什么歧视的含义, 反而是非常体贴且切合身份的。
“元秀已经是个大人啦,还记得当初你跑来我面前大着胆子应征的时候,还是个小不点呢。一晃几年过去, 没想到竟然长成了这样令人欣慰的模样, 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却又像是你本就生得这副样子, 之前的时光反而是我在做梦。哈哈哈哈哈, 坐吧坐吧。”松平元康的兴致非常好,他大声笑着招呼弥生就坐, 然后向役人示意可以开宴了。每张矮几上都摆放着炸制的天妇罗、砂糖芋艿、荞麦面以及屠苏酒,红发青年举起盛满屠苏酒的杯子起身祝词后一饮而尽,浸泡了药材的酒味非常奇怪,他呛得咳了几声,绿色的眼睛里蕴满了水,变得像是一对透亮的宝石。
屠苏酒的饮用顺序是要从最年轻的那个开始,最年长的留在最后,弥生坐下后站起来的是一个幕僚,他也顾不得听人家说了什么,赶紧捡着芋艿咬了一口压一压不断上涌的酒气。幛子门外的能乐已经奏响,表演者纷纷用肢体语言表达了源义经坛之浦讨伐平氏的节目,不管能不能看懂,总之听上去非常热闹。
扮演源义经的是个身形小巧的少年,他穿了红色的布衣充作战甲,手里拿了一把没有开刃的刀充作源义经的佩刀“薄绿”,从八个成年人的肩膀上跳过,然后做出张弓射箭的样子,船头代表着平氏的一块扇形绘马落下,就算是源氏取得了胜利。
大过年巴巴的演这出戏是有寓意的。之前松原平康和几个高门氏族来回较劲掰腕子,最终取得了阶段性胜利,成功的让“松平”这个姓氏同古老的“源氏”有了那么点千丝万缕的联系,过不了几年后继者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说自己是源氏后裔。所以松平秀赖才专门精心让人准备了这出源平之战的重要转折点,意味松平氏的胜利。
事实上,松平元康是篡改了族谱,属于“僭越”,但是眼下松平氏已经将触角伸进了火之国上层的各个角落,就算是以姓氏为傲的豪门也奈何他不得,毕竟他的手上有着能决定战局胜负的武器。
老者很有兴趣的盯着扮演源义经的少年看他表演“八连跳”,代表平氏败落的一幕出现时很高兴的端起面前的酒杯拍着大腿唱道:“酣眠喜醒,浮生如梦,回首万事皆为空。
”歌声落地就连外面奏起的能乐也顿了一下才重新颤颤巍巍的续了起来。
弥生手下没掌好力道,坚木所制的筷子一折两半。他索性将折断的筷子全部握在掌中矬成粉末,大声笑道:“秀赖大人一定是命人给我换了烈酒,还没来得及吃到荞麦面就醉了,连筷子也拿不住掉道桌子下面了。”
众人一起哄笑起来,松平秀赖指着弥生直喊肠子疼,早有守在一边的役人过来递上新的筷子,一时也没谁去计较他到底把筷子掉到哪里去了。不管想笑不想笑此时所有人都表现得像是笑抽了筋一样,算是把之前松平元康颇为不详的歌咏给忽略过去。弥生接过筷子端起碗几口就吃掉了装点得非常精致的荞麦面,故意做出饿坏了的样子,众人见状又大笑起来,就连松平元康也笑着让左右将自己面前的荞麦面也端到他的矮几上。
这简直就是在疯狂的为自己立必死FLAG,荞麦面意为咬断烦恼来年一切顺意,松平元康这一碗面送过来几乎就差明着说“我活不到明年这面没必要吃了”。弥生深吸一口气,端起碗咬了一口,立刻满脸古怪的捂住牙:“这么狭促的家伙别叫我抓到!面还没熟呢,太硬了怪不得家主塞给我!”就好像松平元康不吃这碗面只是因为年纪大了吃不得硬东西似的。
气氛再次缓和下来,但是之前那种欢快的轻松感彻底消失不见,好不容易熬到子夜时分江雪斋起身前去敲钟,大家的心情这才好起来——过了子时就是新的一天,新的一年,一切就可以真的当做红发青年插科打诨闹的笑料处理了。
松平元康摇摇头,看着江雪斋的背影融入夜色,没过一会儿钟声响起,老人笑着夹起面前的天妇罗轻轻咬了一口。这时他身边的松平秀赖刚好转头过来想要对父亲说些什么,老者侧头表示自己在听,一不小心喉咙里的天妇罗就呛了进去。
松平家主突然倒在垫子上好像喘不过气的样子,周围一圈人都吓了一大跳。亲疏远近立刻显现出来,有人焦急的凑过去抢救,有人后撤几步明哲保身。弥生一看就知道他这是被食物堵塞了呼吸道,又称急性呼吸道异物堵塞,特别容易出现在老人和孩子身上,三分钟的黄金时间一过,基本上就回天乏术。
风属性的查克拉微微涌动,挡路的人只会觉得自己被这个青年僧人轻轻推开,并不会有什么其他异状,他立刻赶到松平元康身边,就着松平秀赖扶着父亲的手替他检查了一下——这个老人很难用通行的海姆立克急救法,因为他有着严重的骨质疏松。这和时下崇尚素食厌恶肉类的生活习惯有关,全是蔬菜的饮食几乎无法补充钙质,年龄越大的人骨头越脆,稍微有一点冲击力就会将他的肋骨折断。万一要是破碎的骨头扎破了肺部,以眼下的医疗条件,松平家主仍旧难逃一死。
“元秀!你不是曾经跟着真田家的医者研究过医术吗?赶快啊!”大晦日本丸里没有医者驻守,等临时从二丸请的人过来估计松平元康已经凉了。松平秀赖想起曾经调查过的资料,这个红发青年少时确实有相当一段时间跟着一个姓今井的医者学习过医术,此时也顾不得对方手段高低,基本上算是破罐子破摔最后努力一把。
所以说,真的不能随便立下FLAG啊!前前后后不到一个小时就倒了......
弥生跪在草席上,单手抚着松平元康胸口缓慢调动查克拉,利用属性的优势让老者肺部残存的空气“人为”制造出冲击。汗珠悬在青年额头密密麻麻,他不能让力道太大以免对松平元康脆弱的肺部造成更大伤害,还必须尽快将堵塞在呼吸道里的那块天妇罗赶快出来。
几番努力下,那块油炸蔬菜终于伴随着其他呕吐物一起被清理出来,松平元康的呼吸恢复正常,剩下的交给松平氏豢养的医者就可以了。
老人迷迷蒙蒙睁了睁眼睛,环视一周看清楚了身边最近的几个人后再度昏迷过去,这时医者也已经到了,弥生和敲钟归来的江雪斋一起辞了出来。后者直把青年送到了本丸大门处:“明日一早无论如何带上木叶城的两个首领过来,保证好你自己的安全。”
他纯属好意,今日之后弥生在火之国松平氏里的地位将会发生重大变化,做人要谨慎,万事留一手,总是没什么错的。红发青年点头谢过他,转出本丸大门后迅速没入黑暗朝租住的庭院赶去。
就算今天松平元康逃过一劫,他也活不了多久。弥生已经看到他逐渐脱离身体的灵魂,今日之事无非是机缘巧合下留给他说完遗言的时间,并不能让必死之人逃脱前往地狱的旅程。他必须尽快和兄长商量出对策,一旦松平秀赖上位再去想这些就来不及了!
他急匆匆赶回庭院,甩上被自己推开的大门,只见表哥和宇智波族长正扭打在一处不知道做些什么。弥生走上去就是一个封印术,蹲在地上把今晚的事说了一遍。柱间瞪着眼睛满脸无奈的看向弟弟:“你先让我起来啊!”
第162章 柱子小姐
“放开你们两个倒是没什么问题, 不过能解释一下这是在做什么吗?”弥生笑眯眯的盯着两位兄长。貌似在战斗中处于下风的那个黑长炸磨了磨牙:“这家伙想要赖账!”
赖账?
柱间欲哭无泪:“只有我们两个守在庭院里么,怪无聊的就玩抽花牌。斑说没有彩头他是不会参与的......”
“什么?难道要怪我吗?”宇智波族长气得眼睛都要红了:“鬼知道你是怎么回事,连这种简单的东西也能输个掉底!”
“所以, 你们告诉我最后的结论就足够了。”弥生突然觉得有些不妙,能让千手柱间起了赖账的主意, 这个赌注恐怕不是那么让人开心。
“只是输的人明天要穿了女装去神社参拜而已,不准用变身术,就这样。”斑伸脚踹了踹摔在身边的千手族长:“这家伙原本还非常不怀好意的坏笑, 发现自己输了以后就想逃跑赖账, 被我抓住竟然还敢挣扎!”
原来只是这样?弥生狐疑了一会儿, 还是伸手解开了封印阵, 斑一脚把柱间踢开从地上跳了起来, 上下拍打掉身上的尘土, 冷哼一声后踩着木屐咣当咣当的走掉了。红发青年弯腰看着沮丧到长蘑菇的表哥,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你在搞什么?平时不都是愿赌服输的吗。”
“我没有, 我不是,你听我解释......就我长这个样子,穿女装那能见人吗?你见过这种个头的女人?”说着他站起来伸手在同步站直身的表弟头顶比划了一下, 弥生额头立刻凸出来一个“井”字。
柱间不知自己正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兀自压着弥生的头顶揉了揉:“以前你还有个马尾巴假充一下身高,头发一放下来这么看居然比斑还要低一点, 要不你替我穿女装, 我保证未来一年绝对不会再偷懒翘班, 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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