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大佬那些年 第285章

作者:魏朝瑾 标签: 马甲文 轻松 灵气复苏 美强惨 白月光 无C P向

玉川从厨房的方向过来,手里抱着一大盆咕嘟咕嘟冒热气的糖稀,盛满了果实的竹编箩筐被白泽卡在弯角上,比它整个身体还大,远远看去,像竹筐长出了四条腿和雪白的尾巴。

小金乌已经顶着小凤凰飞过来了,一左一右落在玉川肩上。

小凤凰歪歪头,用奶音卖着萌:“冰糖~福禄~”

“是冰糖葫芦。”玉川笑着纠正它,“要不要和金乌一起试试?”

两只绒球球扑腾翅膀,表现出了感兴趣的迹象。

麒麟拍拍自己鬃毛里沾染的灰,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篱笆的最顶端,那里卡着一颗圆形的石头,是前段时间先生鼓捣出来的留影石。

麒麟对留影石格外感兴趣,它认认真真地学了留影石的制作方法,将除了睡觉吃饭以外的时间都用在了上面,制作出来的留影石除了用来拍摄先生讲的术法和他们日常生活外,还用来拍摄凤凰和白泽的出糗瞬间,主要用来拍白泽(重音)。

至少晚上睡前看一看它自己收藏的留影石,麒麟能乐到在床上打滚———尽管武力值干不过白泽,但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胜利呢!

小凤凰正快乐地卖着萌,丝毫没有注意到篱笆顶端的留影石,它坐在玉川的肩膀上,伸着小爪子,甜丝丝的音调听起来像耍赖———

“冰糖~福禄~”

“冰糖葫芦。”

“冰糖——福禄——”

“冰糖葫芦。”

“冰糖福禄!”

“好,冰糖福禄~”

……

小凤凰和小金乌确实对这感兴趣,它们爪子翅膀齐上阵,做出了几串糖稀粘得不均匀的糖葫芦,给在座的一人分了一串,多的没有,因为两只绒球球的爪子好累。

大家围坐在爬山虎藤下,聊着天讨论着术法,摇着椅子吃着糖葫芦,玉川中途拿着糖葫芦出去了一趟,没有惊动任何人。

等他空着手回来时,寿木带着三珠树来串门了,堆成山的冰糖葫芦顷刻间就缺了个顶。

“嘶———”寿木咬得嘎嘣嘎嘣脆,“吃多了有点酸牙。”

“十六串……”雍容华贵的三珠树连吃冰糖葫芦的动作都是优雅的,“你不牙酸谁牙酸?”

“吃完了怎么感觉更饿了?”寿木潇洒地拿起新的一串,声音里充满了暗示的意味,“我今天在北荒那边找到了挺多新奇的食材……”

燕国地图,短到离谱。

“寿木啊……”扶桑眯起了眼睛,“我记得你烤肉的手艺不赖?”

“明白了。”三珠在旁边笑着,转瞬替寿木架起了高台,“寿木打算今天给我们露一手。”

纯粹只是馋玉川手艺没有其他想法的寿木:???”

在其他树你一言我一语之下,寿木明明白白地包揽了今天的宵夜。

于是星辰在夜空中璀璨时,爬山虎藤下便飘出了香味,火光在缝隙中跳跃,照亮一张张笑着的脸。

这样吵吵闹闹的景象,是生命中寻常的一天。

……

晚上聚会散场,扶桑他们与玉川告了别,玉川左手抱着麒麟,右手夹着白泽,肩膀上顶着困倦的小凤凰,将三只幼崽挨个送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又给它们盖上了小肚皮。

回到自己院子里后,他先是看了看窗台,特意放在窗台上的几串冰糖葫芦已经不知所踪,他关上窗户,照例给隔壁小屋的门留了一道缝,月光从门缝里洒进来,在地上投射出狭长的光线。

这间小屋里有一个柔软的窝,干干净净、蓬蓬松松的,有着被阳光晒过的味道,前段时间总是忘记关门的隔壁小屋,悄悄地捕获了一只神秘的幼崽,幼崽只在晚上出现,天亮前就消失,但小窝上会留下它的礼物———漂亮的石头、紫红色的浆果、又或者幼崽动手制作的小花环。

玉川大概猜出了神秘幼崽的身份,但却假作不知,神秘的幼崽性格敏感内向,并不像另外三只幼崽那样大大咧咧,它胆怯柔弱,极度缺乏安全感,或许是玉川最初那下意识流露出来的些许排斥被它感知到了,在吃完那顿饭后,幼崽就自行消失了。

他一直以为那只偶遇的幼崽早就离开了,但在草木集会时,他好像隐约感知到了那只幼崽的存在,去感知痕迹,却只看到了它仓皇离开的背影。

瘦瘦的、小小的、被落寞地淹没在草丛中。

那一瞬,玉川忽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下意识的不喜欢,甚至细微的厌恶,对于这只幼崽而言,有种莫名其妙的过分。

回程的时候,他发现那只幼崽远远地缀着,隐匿的能力比在他怀里叽叽喳喳的三只幼崽要好太多,寿木也发现了,却什么都没说。

玉川只是整理完了收到的礼物,然后因为太过疲累,忘记关掉自己院子隔壁的门,门里有一个简单的窝,随着忘记的时间越长,窝便越舒适,多了很多应有的配置,所以久而久之,窝会“自动”长出一些可爱的惊喜来。

于是玉川忘记关门的时间越发长了,长到从草木葳蕤到白雪皑皑,他偶尔能捕捉到灌木中或是篱笆后一道飞快闪过的影子,似乎有青色的鳞片反射了日光。

时间渐渐走向冬日,白雪一望无际,白天玉川陪三只幼崽堆了一排雪人,晚上隔壁的屋子里,神秘的幼崽却消失了,大半夜都没有出现。

玉川在隔壁的屋子里站了一会儿,从柔软的窝上捡起一个小枕头,这里到处都是幼崽的气息,他用灵气勾勒出一个寻踪阵,阵法的指引歪歪扭扭,绵延向夜色中的雪原。

冬日夜晚的寒风刺骨,玉川到了被白雪覆盖的冰湖,挖开湖上厚厚的积雪,他捡到了一只团成一团的昏迷幼崽,青色鳞片之间的缝隙结满了冰,上手触碰与冰雪并无二致,只是这团冰雪之中,有着微弱的心跳。

玉川将它抱在心口,灵力为它隔绝风雪,化开鳞片缝隙间的冰层,融化的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他带着这只瘦弱的幼崽,往来时的方向走。

怀里的幼崽心跳声慢慢强劲起来,渐渐有了体温,它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却依旧没有动弹,只有心口的衣服传来极细微的拉扯感———幼崽用爪尖,小心翼翼地勾住了他的衣襟。

那一点微弱的力道,只要他的步伐稍微大一点就会被扯落。

玉川抱着醒过来的幼崽回到小院,阵法开始运行,呼吸间都是融融的暖意,幼崽终于忍不住动了动,玉川看到一双青色的眼睛,眼睛的主人似乎有些害羞,和他对视后就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苍龙。”

他听到细细的、弱弱的声音。

“名字、我的。”

———从见到这只幼崽起,这是玉川第一次听到它说话。

“我是玉川。”玉川将它抱在膝间,用柔软的布料轻柔地给它擦拭鳞片,“你可以和凤凰他们一样,称呼我为‘先生’。”

第315章

于是在这个寒风呼啸的冬日里, 名为“苍龙”的幼崽就这样莫名其妙又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窝冬赖床的三只幼崽在迟起见到新伙伴后,谁都没有表现出惊讶。

毕竟这么长时间先生总会隔三差五的地额外准备一份饭食, 不同小零食也会单独留出一些, 小院里有其他幼崽的气息, 偶尔能看到没藏好的身影……这一切都在昭示着他们迟早会有一个新伙伴。

小凤凰和小白泽明里暗里醋都吃了几轮,吃到后面它们自己都将自己说服了,结果那只幼崽还是藏着掖着, 生怕被自己被发现,等到后面,连小麒麟都无语了。

它们三只幼崽甚至背着先生打了个赌,赌这只幼崽什么时候才能鼓起勇气, 光明正大地走到它们面前,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冬天。

在看到满眼不安的苍龙时,刚起床脑袋还有点懵的三只幼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它总算是愿意见人了!太不容易了!

白泽跑到开辟出的杂物间里, 从杂物间里找出了把干净的椅子,这把椅子早就准备好了, 直到现在才等到它的主人。

冬天太冷, 爬山虎的藤架上都盖满了厚厚的雪, 他们吃饭的地点从院子中间转到了布置着阵法的房子里。

暖烘烘的温度, 食物香甜的气息, 叽叽喳喳的吵闹———这些遥不可及的东西一瞬间迎面而来时, 苍龙竟然想要夺门而出。

它的爪子蜷缩在腹部,整只崽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看着那把空着的椅子,它竟然生出了恍惚———那有没有可能……是给它准备的?

在胡思乱想的时候, 身后有双暖和的手抱起了它,因为骤然腾空,苍龙下意识地想攻击,却又在酿成错误前收回了锋利的爪尖。

抱起它的人,是玉川先生。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位置。”玉川将苍龙放到特制椅子上,这把椅子完美地契合了它现在的身形,多余的爪子都有放的位置,也会固定着它不倒下,“如果觉得有哪里不合适,一定要说出来。”

“特别、特别好。”苍龙不敢和桌边的任何一个人对视,它的声音细如蚊蝇,“我、我很喜欢。”

“完了。”白泽用尾巴在桌下甩了甩麒麟的蹄子,压低了声音道,“它和你一样结巴。”

麒麟:“……”

麒麟给了白泽一个无语的白眼,并悄悄拖走了白泽面前它爱吃的菜。

就像他莫名其妙又顺理成章地留下来一样,苍龙也莫名其妙又顺理成章地和其他幼崽成了朋友,它像凤凰他们一样有个单独的小院,先生很早就给他规划好了地基,但比起自己单独的小院,他更喜欢住在先生院子的隔壁,那间小小的屋子,比任何院子都要让它安心。

———可它没有说出来。

它不想给先生添麻烦,先生愿意收养它,已经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了。

太过贪心……是会有报应的。

有了自己的院子它很开心,可它开始整晚整晚地睡不着,总觉得这是一场虚假的幻境。

几天后,先生在半夜将它抱到了自己院子隔壁:“更喜欢住在我旁边也没有关系,你看——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先生给它建造独立的小院,不是为了将它远远赶走,而是对它一视同仁,它可以选择住在自己的小院,也可以选择搬回先生的隔壁,就像麒麟半夜做噩梦,也会在深夜敲先生的窗户和门,吱哇乱哭一样。

被爱的幼崽拥有任性的权利。

它似乎也是被爱着的。

苍龙就像一只小小的蜗牛,小心地探出自己的触角,去确认自己正切实地拥有这份爱。

……

冬去春来,春离冬至,苍龙一点点和其他三只幼崽熟悉起来,紧闭的蚌壳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试探性地接触外面的世界,并在时间里,越来越探出身。

年岁渐长,玉川对四只幼崽的要求变得愈发严格,他根据幼崽们的性格特点,对它们规划了学习方向。

“我还没化形呢!!!”草长莺飞、春暖花开的时候,这处最大的院落里,哀嚎的嗓门嘹亮,“我不要学了呜呜呜———”

小凤凰扑腾着自己红金色的翅膀,将面前的流沙盘推开,流沙盘上杂乱的阵纹交错闪烁,如星点般依次熄灭。

绘制阵纹全靠灵力操纵,小凤凰处在处在幼崽期,没有人形,于是对灵力的微操要求便愈发精细,稍有不慎便会出错导致阵纹全毁,在流沙盘上绘制的阵法第六十七次失败后,小凤凰心态崩了。

它半是撒娇半是耍赖地推开了流沙盘,每一根羽毛上都散发着“我不干啦”的气息,整只凤凰团成了一个红金色的大球球。

“做事怎么这么没恒心?”玉川上前好笑地弹了弹它的小脑瓜,“这个阵法要是学不会,明日出门玩就不带你了。”

红金色的大球球探出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试图通过卖萌让他心软,但玉川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撒娇不成,耍赖也不成,无可奈何的小凤凰只能蔫哒哒地爬起来,用小爪子勾回了被推远的流沙盘,然后将脑袋砸到了特制的“沙子”中:“不想学啊————”

反抗是大声的,结果是无效的。

磨磨蹭蹭地小凤凰被迫开展了它第六十八次尝试。

在第八十八次重来后,流沙盘上散落的线条忽然首尾勾连,灵力在其中流转,刹那形成了循环———阵法成了!

小凤凰一拍翅膀激动地站起来:“成功了!成功了啾!”

因为太过激动,它许久不见的卖萌尾音都飙出来了。

“先生先生快夸我!!”小凤凰昂头挺胸,之前的八十七次失败在这一刻被它尽抛脑后,“禁止类阵法!我绘出来了!”

玉川摸摸小凤凰的脑袋,夸奖的话语脱口而出,哄得小凤凰找不着北,身上的羽毛都仿佛在夸讲的话语中灿烂到闪闪发光。

心情愈发澎湃的小凤凰更想做点什么来炫耀自己学会的禁止类阵法了。

它用爪子抓了抓头顶,目光在玉川为它们打造的专属学习室里转了又转,在瞄见一个架子后,它豁然开朗———它可以画一幅画,然后再画上刻禁止类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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