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七二四
松田阵平脑内的装置??
那个东西能定位吗?
他们联系上已经被救出的泽田弘树,这个过分天才的男孩犹豫着说:
“直接是不行,但那个装置分两个部分,由……我装进去的那部分是一个类似脑机接口装置。”
“如果Boss要对他实验,那个接口连通网络,我就能想办法定位。”
可如果在这种时候, Boss依然要对松田阵平进行实验,那会是什么实验?
降谷零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词,他打了个冷战,悄无声息把那个不祥的念头按下去。
但接着,弘树说:
“我好像找到了。”
松田阵平又一次躺在了实验台上。
希拉几乎是在那个装置联通的瞬间就说,道,
[可以了,快阻止他继续!]
[我没力气,让我再躺两分钟,免得弘树他们找不到。]
松田阵平才念叨一句,就被希拉的生气情绪惊到。
[开玩笑的,我是在想办法。]他当即解释。
松田阵平是真的在想办法,今天这一切发生的都猝不及防,他每一步都在随机应变,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找到脱身的理由。
[他不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可以意识共振,你可以告诉他真实理由。]
希拉无机质的声音中透出极度的冷漠,
[让他疯了就能停下了。]
松田阵平谨慎地道,
[但是boss未必会相信,之前我们做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把意识共振用科学解释得清清楚楚,就算是我说出你的存在,他没准也会坚定的认为是我臆想或者虚构出来骗他的。]
[……]
松田阵平沉吟,[你介意我稍微捏造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吗?]
[不介意。]希拉迅速说。
空旷的实验室,被仪器挡住大半张脸的卷发青年忽然开口。他的声音极度虚弱,但却很稳定:
“你这样做,再试一百次都不会有结果,就算是我死了也一样。”
Boss轻微地挑了挑眉,“你打算说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坚持的更久一点。”
“没必要。”躺在实验台上的卷发青年平静道,“实际上你离成功很近,但原因和你想的完全不同,所以你永远走不到最后一步。”
嘀——
“已经定位到了,但他的信号消失了。”
萩原研二有一瞬间居然站不稳,诸伏景光连忙抓住他手臂,却发现他脉搏快得几乎震得他手指微麻。
诸伏景光怔了两秒,松开手,才后知后觉低发现是自己攥得太紧了,以至于自己的手指血液有些循环不通。
但松田阵平的声音依然稳定:
“几十年前,乌丸莲耶濒死之际,将一群学者聚集在黄金别馆,说只有找到宝藏的人才能活下去。这是一个仪式。”
其实最合理的这种人献祭是仪式,但他还是克服不了污名化希拉的心理障碍,于是强行改了改:
“他们临死之前强烈的求生欲望,希望更改运的欲望,唤醒了一位……神祇。而仪式的主导人乌丸莲耶,借此得到了更改运的机会。”
[可以。]希拉道,祂答应的瞬间,便意识到世界发生了某种变化,黄金别馆的血腥一夜在祂面前徐徐展开。
但松田阵平毫无所觉,只以为希拉是单纯同意他的虚构,
他坐起身,与看上去并不相信的Boss对视,
“不然你以为在几十年前的医疗条件下,乌丸莲耶能完成现在的实验吗?”
松田阵平近乎愉快地笑了起来,
“或许你以为它的实验是在某种简陋条件下不可重复的意外成功,但我告诉你,不是。”
“我也不是,你仔细想一想从诸伏景光那边拿到的那份错漏百出的资料,那根本不是我的研究资料,而是源于上一世的你和霍普金诺顿。我根本从来没有研究过!”
半晌,黑发棕眸的男人目光莫测地看着他:
“你说我已经接近成功了,是什么意思?”
“别装傻。”松田阵平道,“你明明已经猜到了。”
“你故意下令让组织的代号成员自相残杀,把世界变成组织的蛊斗场,只有最后的人能活下来,这和乌丸莲耶的仪式有什么区别。”
[你说的对,我同意了,这是一个仪式。]
希拉道。
松田阵平忽然察觉出不对。
[希拉?]
希拉嗯了一声,道,
[仪式的主导者,将得知我名。]
松田阵平心慌了一瞬,猛地转头,看向旁边已经站起身的Boss。
他看见Boss目光空茫,神情痛苦,嘴唇挣扎着动了动。
那是……
[希拉?!]
[我要离开了。]
希拉在松田阵平的心骤然提起时,又补上了一句,[暂时。]
祂道,
[你不是疑惑为什么只有boss获得了时光回溯前的部分记忆吗?]
[上一次我带你回到组织毁灭之前,而诞生没多久的我却因为将来的我回归而消失,虽然我们被规则送回此刻,但是还应该有一个人,重新唤醒并不认识你的那个‘我’,我才能和你相遇。]
[那个人是Boss,不是时光回溯之前的boss,而是此刻的boss。这是规则的安排,我同意了。]
希拉道,
[所以我必须暂时离开这段时间,否则并不认识你的‘我’无法存在,不能被规则送回时光回溯前的过去。]
[……那你去哪?]
[四十年前。]祂说,[我很快就会回来。]
松田阵平难以判断希拉的很快和人类的很快有多远。
可他没有再强调时间,只是轻声道,
[玩得开心点,别再被骗了。还有……谢谢。]
他没能等到希拉的回答。
而就在几步之外的位置,松田阵平听见boss的声音,沙哑粗糙,几乎听不出来Boss本人的痕迹:
“希……拉。”
雪停了,海风吹起巨浪,浪涛声如尖啸、厉哭、低诉、颂唱,如一切诡谲复杂的声音,席卷了他的耳膜。
本想转头去看松田阵平像是被无形的恐怖擭住,一动也不能动。
但就在失去意识前最后一秒,他想起了希拉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你是唯一一个听到我声音而没有疯掉的人。】
刹那间,松田阵平理解了那诡异悚然的声音。
那是希拉在说:
[是你在喊我的名字吗?]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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