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明君! 第270章

作者:危火 标签: 宫廷侯爵 轻松 正剧 美强惨 无C P向

曲渡边被模拟器简陋的2D画风坑的死死的,还能说什么,只能顺势点头。

“好。”

葫芦测试的结果摆在这里,曲渡边在徐劲眼里是装瞎人士,在乙十二眼里成了瞎了大半人士,在旁人眼中成了小瞎子。

羊冲花确实是个好大夫,将他蝶窦受损的情况明明白白写在了纸上,按照方子抓药。

按照羊大夫的话,他眼睛突然好了,那就是天降神迹。

曲渡边:“……”

他放弃了恢复视觉的选择,转而认真思索起来。

眼盲和身废加起来更为无害,废的更彻底了,而且他可以稍微把身体情况调好些,这样不必处处坐轮椅,能自己随处溜达,不用人推。

卡通视角也是视角,再抽象也能看见周围。

他下了决定。

而随着羊冲花对曲渡边的确诊,他的情况在军营逐渐散播开。

原本,士兵们还觉得这或许就是个玩笑,可能是军医太辛苦了,误诊了。结果羊冲花大夫来了,连徐侯也回来了,脸上连个笑脸都没有。

又有传言说,是小将军在追击吉日格拉的时候,被这个阴毒的北疆王陷害。

这下,士兵们是彻底炸了锅。

要不是吉日格拉现在被关在牢里,他早就被整个边军一拥而上,一人一口肉,一人一口血,活活生吞。

生吞也没用。

发生的事无可更改,主帐弥散着药气,他们没见小将军出来走走。

也没见那各色的彩绳,在城中晃来晃去。

小将军是要回京的,羊大夫说了,或许京城有名医,在边境拖着不如早些回京,尽早找出治疗之法。

以一国之力救一人,总会有机会。

士兵们便不想再留他,恨不得能长出十双腿,连夜把小将军从边境运到京城。

徐劲没走,他想跟着自家外孙一块,但是羊冲花把他拦下了,阴阳怪气地说了句:“走也行啊,埋在路上还能看看两边风景。”

曲渡边经脉虽断,双目盲,身体虚弱但情况稳定,路上走慢点不是问题。

而徐劲暗伤未清,长途跋涉,暗伤再次爆发,绝对会死在路上。

曲渡边也在旁边劝,老头瞬间松口不犟了,悻悻道:“那老夫何时能回去。”

羊冲花:“两月之后,来年开春,最迟夏初。”

就这样,回京的队伍快速收拾了起来。

曲渡边从军营挪到了主城的居民小院中,他双目覆着黑绸,坐在轮椅上暂时代步,偶尔下来走走,按照羊冲花的话调养身体。

很多人都来看了他,唯独不见夏赴阳——

直到他临走前的晚上。

夏赴阳推开了他小院的门。

难得没有风,曲渡边正在院子里,躺在摇椅上看卡通版的月亮和星星。

看习惯了,倒也别有一番风趣。

蒙着眼睛的少年在摇椅上晃着,因为再无内息护体,不仅穿上了毛领衣服,身上搭了厚厚的毯子来挡风。

夏赴阳凝视了片刻,慢慢走到他身边。

他道:“这两天,我总在想,到底是如何变成这样的。”

曲渡边没动,语气轻松:“我明天就走了,你才来,有没有送别礼物?”

他伸出手,白皙的掌心朝上,手指还搓了搓。

夏赴阳知道,他这样是不想就这个问题谈下去。

他没顺着曲渡边,自顾自继续说:“你说你视觉和嗅觉也是吉日格拉所致,我不信。”

在乐安县的时候,小七以身试药,因为要验血,他闻不了血腥气,杨太医就扎了他的蝶窦,暂时屏蔽了几天嗅觉。

“那天城楼上,我给你带了鸭腿。”夏赴阳缓缓道。

曲渡边晃脚的动作稍顿。

夏赴阳:“我开玩笑问你没有闻见肉香吗,你只让我赶紧说带了什么。所以当时你不是懒得猜,是真的闻不到。”

“你根本就没有适应血腥气,只是把从杨太医那里学来的一手扎穴,反复用在自己身上。大周和北疆的战争持续了多久,你就扎了多久。”

“这才是导致你目盲的根由。”

也不算吧,曲渡边心想。

其实失明这事,是因为内息全无,绵寿决的真气消失,影响了蝶窦,才会让他醒来后突然这样。

多米诺骨牌,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罢了。

夏赴阳低声道:“我不是傻子,别骗我。”

旁人不知道小七对血腥气的过激反应,但是他们当年经历过大皇子建府宴菜车死尸一案的人,都知道。

旁人更不知道乐安县试药过程,他知道。

两相相加,推测事实并不困难。

摇椅上的少年脚尖点点地,再次轻轻晃了起来。

曲渡边道:“我总不能是个在战场上闻见血腥气就会吐的将领吧,若是那般,如何也抗不起来士兵们的信任。”

嗅觉触发的ptsd,他能如何,士兵受伤了,他这个将领反而对着士兵的伤口吐的昏天黑地?

“知道了也别说出去,很丢人,就都归咎于伤情,夏将军,你给我留点面子。”这一句放软了语气,“拜托。”

他在士兵们面前还是很有偶像包袱的好吧。

夏赴阳:“那中毒,是怎么一回事。”

曲渡边静了两秒:“什么毒。”

“你中的毒。”

-

一日前。

深夜。

地牢。

吉日格拉舔舐着地面冰化成的水,整个人都冻的打哆嗦。

他还是维持着当时被捆来的样子。

没有人松绑,没有人治伤,大周士兵对他的态度,还不如对左贤王。

夏赴阳来地牢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这般狼狈的模样。

他一脚踩在吉日格拉舔舐的小水洼上。

“……”吉日格拉抬头。

他缓缓坐正,把自己挪到了墙边,然后舌头挑了下牙缝,吐出泥粒子。

“还以为没人理本王了。”

夏赴阳拍拍手,外面的狱卒扛着桌椅板凳,捧着好酒好肉进来,放在吉日格拉面前,还给他解开了双手的束缚。

送来后,片刻也不敢多待,退出了牢房,还喊走了值班的人。

地牢这一片只剩下他们两个。

吉日格拉立马坐在桌前开始吃饭,狼吞虎咽。

夏赴阳在他对面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也没喝,就放在手边。

等吉日格拉差不多吃完了,他才淡声道:“也不怕我给你下毒。”

吉日格拉冷笑:“你们等着把我送到大周京城,不会现在杀我。要是想要杀我,也不会给这么好的酒肉。”

“你如此姿态是要干什么,直说,本王心情好,能赏你两句实话。”

夏赴阳抬眼:“我想知道,七皇子抓你那晚的过程、细节。是所有细节。”

吉日格拉:“听说你们七皇子经脉断了?还成了瞎子。啧,要是废的早点,恐怕北疆和大周的局面,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呃——”

夏赴阳掐住了他的脖子。

“好好说话。”

吉日格拉疯狂拍他的手。

夏赴阳松开他:“从头说。”

“我说也可以,”吉日格拉弯腰咳嗽了半天,“但是,你要保证,我被押送到大周的一路上,都能有好酒好菜吃。”

“本王知道,我活不了,可就算是活不了,我也得舒舒服服的死。”

夏赴阳:“我答应你。”

吉日格拉:“我凭什么信你?”

夏赴阳:“以先祖起誓。”

“行吧。”

大周人对先祖的敬重,也仅次于皇帝了。吉日格拉挑了挑眉,将他跟曲渡边交手的那天晚上细细道来。

“……他内力爆发的那一瞬间,我肋骨就断了。从没见过如此强劲的内力,不过,他把我捆起来后,自己就开始吐血。”

吉日格拉想起当时的情景。

“他吐的第一口血,是黑的。那血滴在北疆的筋草花上,筋草花是北疆冬天开的小白花,它的汁液除了会让第一次接触的人起红疙瘩外,花朵还有个功效,就是测毒。”

“当然,这个知道的人不多,也不算少,不少大夫都会专门培育筋草花,用来检测毒素。”

“我亲眼看见,你们七皇子的血溅在了花瓣上,花从根茎开始,变成了黑紫色。分明就是中毒的症状。”

“也有毒素筋草花检测不出来的,比如我们北疆人惯用的毒,”吉日格拉说到这里,瞥了下夏赴阳的脸,“所以,如果是北疆人给你们七皇子下毒,筋草花接触到他的血液一定不会有反应。”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