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角花椒
柳莲二脑海中计算速度，不管推演获胜的方案。
既然是移动速度出众的类型……速度有多快呢？从边线移动到另一边线的极限速度差不多是……
“……”
“四天宝寺得分，30：0。”
“……”
“四天宝寺得分，40：0。”
左右移动的速度已经差不多摸索清楚了，那么前后移动速度呢？
柳莲二悠悠地打出了一个吊高球，将忍足谦也调到底线处，在忍足谦也回球后，横过球拍出其不意地放了个短球。
忍足谦也瞳孔一缩，从内心询问自己。
——来得及吗？
还没有从内心获得答案，身体已经率先向着网前跑动了。
以我的速度，以我的速度……网球即将第二次落地，忍足谦也向前跃起，球拍终于在贴近地面时回击了网球。
轻轻的“铺”的一声，忍足谦也微微抬头，看到掉在自己脸旁的网球。
“立海大得分 40：15。”
网球击中了球网，没过网。
柳莲二获得了数据，若有所思。
但从速度上来看，忍足谦也确实是名副其实的“浪速之星”。刚才那一球，本来也是有希望能拿分的，只是……
“谦也他，迟疑了。”原哲也眯着眼睛观察，笃定道。
“刚才那球，明明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就去接球的话，是来得及的。”
白石藏之介瞳孔里深深映照出忍足谦也的身影，担忧道：“谦也……”
怎么会迟疑呢……谦也，要相信你的速度网球，相信自己能赢啊。
柳莲二内心有一些猜测。
忍足谦也继续发球。
他心中默念，这是最后一球，拿下了这球就拿下了第一局。
强大的心理压力让他的手有些发抖，忍足谦也强行控制住，抛球……然后挥拍。
网球旋转着冲向柳莲二，柳莲二掂量着分寸，快速抽拍，回击了一个球速稍快的抽球。
忍足谦也咬着牙，将这球打回来了。
“四天宝寺得分，1：0。”
“顺利拿下第一局了呢，谦也！就这样赢下比赛吧！”金色小春在后方为他呐喊。
一氏裕次倒是没继续说什么“出轨”什么的话题，挥了挥手臂，喊道：“一鼓作气！加油啊谦也！”
水平更高一些的原哲也和白石藏之介却不像他们一样乐观。
刚才那一整局，忍足谦也都是在柳莲二的攻势之下被迫接球防守，比赛的主动权一直掌握在柳莲二的手中。
白石藏之介内心微微沉重，就像用逗猫棒捉弄猫咪的人类一样高高在上。
交换球场时，柳莲二走过幸村精市身前，听到他问道：“还要再试探几局吗？”
柳莲二微微摇了摇头：“不了，今天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吗？速战速决吧。”
而且，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前两局都是像“6：2”“6：0”的大比分，柳莲二也不愿意因为自己收集数据的习惯而让这一局的比分太过于难看。
柳莲二不是没有数据就不会打球的人，况且数据可以一边赢球一边收集，比分嘛，“6：1”就刚刚好。
交换过球场后，比赛继续。
经过上一局的简单测试，忍足谦也最初步的数据在柳莲二的脑海中逐渐成型。
球速和力道无功无过，但移动速度出众，前后和左右的移动都没有什么瑕疵。
似乎是比赛型遇强则强的选手，对递进式增快的球速适应良好。
只是，心理素质似乎不是很好啊。对自己的网球抱有怀疑吗？
柳莲二冷静地挥拍发球，那今天就勉强当个好人，好心帮助对手走出困境吧。
网球如同离弦的箭，几乎转瞬就砸到了球场上。
“嘭”得一声，忍足谦也身体僵住，被突然提升的球速吓了一跳，咬着牙去补救。
“立海大得分，15：0。”
而第二颗发球却不像刚才那球的球速一样惊人，网球穿过球网，忍足谦也没费什么力气打回了网球。
柳莲二此时已经站在了网前，摆出了击球的姿势。
忍足谦也眼睛眨也不眨，注视着柳莲二的动作……球拍前段降低了，会是上旋球吗？
柳莲二同时也在注意着他，见到忍足谦也的动作稍微变形，他唇角微微上扬，寻去调整好了球拍，挥拍……
网球像一道光束一样弹到底线。
被假动作诱导导致没能即使接球的忍足谦也抿了抿唇。
“在一瞬间改成了高速削球？”
仁王雅治说道：“这个假动作……有谁还记得现在正在球场上的人才是我们部里最狡诈的人啊？”他为自己目前急剧降低的信用度伸冤。
柳生比吕士：“大家不相信你难道不是因为人品问题吗？”
仁王雅治：“？爱消失的这么快吗，比吕酱。”今天他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被柳生比吕士背刺了。
后者冷酷道：“没爱过。”
仁王雅治：“……”
柳莲二近期身高抽条生长，同时球速也在提升，在练习赛里也时不时就会打出球速令人惊讶的回球。
除去缜密的头脑，球速是柳莲二的第二把武器。
但，在前两局将球速简单地展示过后，柳莲二没有再次打出很快速的发球又或者是回球。
“所以，刚才那两球是意外？”
“怎么可能啊，那可是立海大曾经的一年级军团之一！”
“他一定有什么别的计划……”
耳边是队友们的猜测，白石藏之介看着球场上的两个人，有了一个更加可怕的想法。
“他在让谦也的引擎冷下来。”白石藏之介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第56章
“让......引擎冷下来？”副部长小石川健二郎疑惑地重复了这个说辞。
“适应了普通的球速，身体冷却下来，再想跟上突如其来的高速网球......”白石藏之介瞳孔中是忍足谦和的接球的背影。
网球被忍足谦也打回去，柳莲二淡定地注视着这球，甚至在忍足谦也挥拍之前就预测到了回球的动向。
“打到这里的概率是......89%。”柳莲二淡淡地说道，轻松地将这一球回击过去。
他瞄准的地方是忍足谦也所在位置的对角线。
“......不仅是高速发球，就连本来能追到的对角线球也没有办法回击了。”白石藏之介补充道。
忍足谦也的速度被“驯化”了。柳莲二用温和的普通发球，温水煮青蛙一样让忍足谦沉浸在安乐的速度里，从而失去速度网球最需要的东西。
“嘭！”网球轻轻落在地上，就像扣在了忍足谦也的心底。
随着网球的落地，忍足谦也整个人为了接球也扑到了地上。但依旧没能及时将球回击。
“立海大得分，1：1。”
在裁判的声音中，忍足谦也撑着地站起来，双手扶膝喘息着。
在第一局的试探里还能追得到的球，就这样眼睁睁的在自己面前落下了第二次，再没有补救的机会。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引以为傲的速度网球......
“那现在该怎么办？”小石川健二郎紧张地问。
“只要谦也能够意识到这一点，坚定自己的速度网球，就还有挽救的机会。”白石藏之介说。
只是，谦也他......
在赛场上的人最先察觉到对手的情绪。
柳莲二看着大口喘息着的忍足谦也，提醒道：“该发球了，大阪的忍足君。”之所以这样叫，是因为他们还认识另外一个东京的忍足君。
和东京的忍足君比，这位大阪的忍足君心理素质还需要继续锻炼啊。柳莲二想 ，这就开始动摇了吗？
“上旋球的概率是......81%。”柳莲二说道。
忍足谦也内心一震，仅凭借肌肉记忆打球的他注意到自己此时的动作，这一球确实是一个上旋球没错。
大脑意识到这一点后，急切地操控肌肉想要更改动作，但挥拍的瞬间已经来不及了。
网球印证了柳莲二的预言，乖巧地打出了一个上旋球，正正好好地落到柳莲二正手位的球拍前方。
简直像一个尽职尽责的托儿，故意将这一球送给对方一样。
“老实说。去年第一次看到莲二打球的时候，我以为作为对手的真田是莲二的托儿。”一阳海斗侧过脸吐槽。
仁王雅治是在第二学期才转学过来，没听说过这段往事，他和柳生比吕士换了个位置，探过头来：“什么什么？”
“......”再一次被迫换位的柳生比吕士无语了一会。
这是最后一次纵容仁王换位置，他推了推眼镜，坚定地想。
“这个我知道。”丸井文太按住了一阳海斗的肩膀，撇了撇嘴巴，嫌弃地说：“我已经听海斗讲过好几次了。”
一年级开学那天，一阳海斗兴冲冲地带着自己的社团申请表绕着立海大环游两周，才终于找到了网球部的具体位置。
进去后，一阳海斗很快敏感地察觉到网球部的氛围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