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拿铁不加冰
狄堂在旁边说:“没问题。”
“这个球场就可以用。”幸村指了指旁边的球场。
仁王当然很了解立海大网球部,也知道几个室外球场的基本用途和使用频率,因此他最开始就选好了位置。此时他点了点头,看向幸村:“你应该就是网球部的部长吧?那么,从你开始如何?”
幸村没有犹豫也没有迟疑,而是爽快地点头:“好。”
这是对战前职业选手的机会,而按照年龄来算,“欺诈师”应该还没有到实力衰退期才对。虽然“欺诈师”这几年很少参加正式比赛,据说和俱乐部也闹得不是很愉快,但露面的几次成绩都不差。
幸村当然也是有野心的。一直以来他都以职业选手为目标。
我现在的实力,和职业选手比,差距有多大呢?和同龄人,甚至和国中前辈比赛,都能轻松6-0取胜,再往上的发展和进步方向,又是哪里呢?如果能得到真正的职业选手的教导,那么一定就可以得到这些问题的答案吧。
比起许多普通部员的茫然和惧怕,真正要第一个站在球场上,和仁王进行七球对决的幸村,反而在握住球拍站上球场的瞬间就兴奋起来。
仁王也很兴奋。
他很久没见幸村了。是真的很久没见。
二十九岁的那个幸村,在他记忆里上一次见面也是十二年前的事了,这十二年他见到的都只有真田。而二十九岁的幸村,和十二岁的幸村,差别有多大呢?这可是没有经历过那次大病,也没有经历过后来在职业赛场上沉浮的幸村。
说起来当年他还是通过系统许愿的方式来减弱幸村病痛的影响的,这次也是类似的方式吗?会有更高效的方法吗?系统现在只有最基础的功能可以用,其余功能应该是损坏了才对,但只要能量足够,理论上系统还是能做到许愿功能的吧?
仁王稍稍走了神,又很快集中注意力。
无论如何,对面是幸村的话,不管是几岁的幸村,在他面前走神都不太尊重。
“你来发球。”他说。
幸村的发球是个标准的快速发球。
和有些纤细的外表并不相符的,幸村的力量和速度都很出众,耐力也不弱。他基本功很好,也很少打需要喊出招数的花里胡哨的招式(仁王认为自己这不是在内涵真田),而是用最简单的方式,最高的效率去赢下比赛。
这个发球幸村打得偏向保守,大概是考虑到对手是职业选手,因此没有选择太偏的角度,而是选择了普适性最强的,也是最标准的高速发球,想要借此看一看仁王的回球方式和打法。
但仁王的打法和他此刻选择的方式又有异曲同工之妙——最简单,也最高效率的打法。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大概就是这样的原则。
脚步移动时几乎没有声音,移动时仿佛在长时间滞空,是看到了移动的姿势才察觉的,跃动过于轻快和灵动了,对核心的控制力超乎想象。在仁王移动时幸村的表情就有了微妙的改变,因为这不是技术上的差距,而是最基本的身体条件和身体反应上的差距。
会输。他想。
可这不是很正常吗?如果他现在就可以打败职业选手……那他也没有必要留在国内读书了,直接出国去签约俱乐部打职业就好了。但幸村清楚地知道,自己还做不到现在就进入职业世界。
而在意识到自己与仁王的实力差距后,幸村并没有沮丧也没打算放弃。他迅速调整好了心情,并且更加集中注意力,想要尝试着给仁王带来一点麻烦。
之前在打球时感受过的,只有集中注意力,将全身心都投入才能感受到的那种力量——
精神力蔓延了出来,仁王感受到了。
他挥拍回球时在内心里挑眉,想不愧是幸村,这么快就已经知道了精神力的用法。
但他的精神力已经像水汽一样蔓延在了整个场地中。于是幸村的精神力一动,他就感受到了球场中的变化。他没有直接将幸村的精神力压制住,而是给了幸村发挥精神力的空间,并逐渐用自己的精神力加压。
这样能感受到吗?
他想,对应的压力,应该能让精神力的触觉更加鲜明。
幸村确实感受到了,自己冥冥中能控制的那股能量被另外的力量挤压,控制,挡回来。他在运用精神力时,网球在精神力的影响下速度更快,力道更强。他也看过从前越前南次郎的录像,见过“无我境界”,但他并不想往这个方向发展,因此之前在感受到这股力量后花了不少时间研究这股力量,并决定了自己的开发方向和发展方向。
我的方向没错,幸村意识到这一点。
他看着对面的仁王,知道现在仁王在打指导赛。
如果只是两个球就能让他多了对那股力量的用法的领悟,那么其他招数呢?只有七球,不能浪费每一个机会啊!
在幸村的感知里,虽然只有七球,但比赛进行了挺长时间。但事实上,仁王并不会在打“指导赛”时太过循循善诱,因此这场七球对决其实结束得很快。
其他球员在其他球场进行练习,但正选成员们留了下来。
幸村在走上球场前和狄堂有过沟通,于是正选们现在正站在场边看着这场七球对决。
他们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而比起球场上的幸村,在场边的真田反应要更大一些,脸色看上去很不好看。
刚打完七球的仁王侧头就看到了真田这个表情。他回过头,对若有所思的幸村说:“需要我给你建议吗?”
“教练认为呢?”幸村直接称呼起仁王“教练”了。
于是仁王勾了勾唇:“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可以进行一次正式比赛。你应该还有没确认的东西吧?在你自己的认知基础上,再进行对应的指导会更适合你。”
“正式比赛,我当然乐意。”幸村说,“今天吗?”
“明天下午正式训练的时候吧。”仁王想了想,定了个时间点,“今天不太合适。”
今天的七球对决就足够在场的球员消化了,他还需要重新制定网球部的训练单。
“七球对决中体现的部分,我会先告诉你。那么下一个,副部长是谁?”
是真田。
仁王一点儿也不想真田,毕竟他前一天来这里之前还见过另一个真田。他和真田在上一个世界里组队完成任务,中间的过程嘛……当然不算默契。他和真田真的有默契可言吗?
不过,承认自己和真田没有默契也不和的仁王,其实对面前的十二岁真田有着很深的期待。
他可还记得自己十二岁时输掉的第一场比赛就是和真田的比赛。他后来反过来打败了真田,但打败十二岁的真田又是不同的感觉。哪怕不是同一个,也有着与众不同的快乐。
还有就是,后来一直和他相识几十年的,又被牵连去到陌生世界,以至于待在陌生世界十二年的真田,已经成长为一个虽然固执但是正直,有些古板但是很可靠的大人了。
这个世界的真田,能变得比那个真田更强就好了。他能够让这个世界的真田成长在巨人的肩膀上不是吗?
最少最少,不能比那个真田差。
仁王将网球丢给真田:“还是一样的,由你来发球。”
还沉浸在几乎百战百胜的幼驯染,这么快就输掉了的冲击中的真田,皱起眉扔起了网球。他的姿势仁王很熟悉,因此这就是后来的真田不断雕琢的“风林火山”这一系列招数中“风”所代表的发球。
“其疾如风!”
果然,真田在挥拍时大声喊出了招数名称。
而仁王一反刚才有些温和的样子,移动的速度快了一个台阶,几乎变成残影。
他没有明面上嘲讽真田,因为现在在他对面的真田,并不是和他同龄,一直相互伤害几十年的真田,而是比他小很多的孩子。同龄人相互嘲讽叫损友,大人嘲讽小孩那就是霸凌了。
“不错的速度。”他只是这么说,“再集中一点如何?”
第6章 是下马威
曾经的切原赤也在刷新国中网球赛事比赛时间纪录时花了十二分钟多一点的时间,而一场网球比赛如果所有球都立即得分,那么一局四个球,一共六局,就是二十四次“直落”。当然,切原刷新比赛记录时比分确实是6-0没错,但还没到对手一个球都打不回来的程度,也有局间更换球场的时间。
去掉一半的更换球场时间,和一部分有来有回的回合,一个球从发球到得分,再到裁判算分和中间的空当时间,大概就是十秒。
也就是说,在仁王这里,七球对决,速度快一些,流程流畅一些,那就是一分钟就能结束。
在场球员一共五十多个人,包括入场时间出场时间,算上加起来,一轮车轮战也只需要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和正选球员比赛时仁王还是认真一些的。就像是对战幸村,他会稍微放慢一些,打一打指导球。对战真田和柳时,他也给了他们发挥的空间。真田的“风林火山”这时候才开发了一半,招式都有些粗糙,也没有完善,仁王每球都照着最明显的漏洞打回去了。柳是数据型选手,仁王也给了他收集数据的时间。
等轮到普通成员后,他就随意一些了。
有些人连握拍的姿势都是错的,这种程度的话就算打指导球也没有任何效果。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现在还不是正选,但以后会成为正选的那些朋友。
一年级的丸井还是个绝对的前场型球员,对后场掌控力不足。七球对决时仁王就示意丸井到网前来。铁柱倒的成功率不高,仁王看了两次后做了个一模一样的升级版出来。当然他不承认自己这是在“逗”丸井。这招他本来就会呢。一个职业选手在看了招式后很快找到窍门,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桑原则和丸井完全相反,只练习了后场技术。很明显他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和丸井一起组成双打搭档。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基本功不扎实。正选选拔赛是单打,桑原能在三年级时成为正选,就说明他本身个人实力不算弱,也能在立海大五十多个成员中脱颖而出。一年级的桑原打球要更模式化一些,但姿势和打法都是标准的。这种类型锻炼起来反而进步会更快一些。
还有仁王,另一个年龄还很小的仁王。
普通球员的顺序是从高年级到低年级,因此轮到一年生时已经没剩几个人了。
大部分球员在打完七球以后都没办法继续静心进行训练。仁王没管,想要看看幸村的反应。而幸村在和狄堂商量过后,指挥着普通成员散开,愿意看七球对决地有序观看,还想要继续练习的做完今天的练习。
这就造成了一个结果:一年级的七球对决,观众比二年级三年级七球对决时多。
有些人在议论着一年生果然是一年生表现得不怎么样(哪怕他自己打得也很烂),有的则说现在的部长就是一年生,有几个一年级的看上去挺有天赋,说不定下次正选选拔赛会冒头。
一直在呼吸法常中状态的仁王对一切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他还感受到了幸村正在观察球场边的其他成员,大概也在区分哪些成员是可以给予期望的,有些则直接放弃掉用更严厉的方式管教更好。
从前他似乎没有想过这件事:幸村是一开始就知道怎么做球队的领袖,还是在成为部长以后才慢慢摸索学习的呢?
这真是个有趣的世界,在这个世界待的时间长一些,应该能见到许多从前没有注意到的风景吧。
比起在球场上如鱼得水,甚至还有闲心评价球员的仁王,在人群中等自己顺序的小仁王稍微有些焦虑。
前一天晚饭时,他询问了父母,这位和自己长得很像的远房亲戚是怎么回事。
“是我一个堂弟。”仁王爸爸说,“他们家很早就搬到国外去住了,很少回日本。”
“这次是全家都回来了?”仁王姐姐好奇问道。
“应该不是,只有他自己回来了。”仁王爸爸说,“一直知道的都是他的英文名字,前段时间重新联系才发现他的日文名和雅治你一模一样呢。见面一看长得也很像,雅治长大以后就是那样子吧?真是太有缘分了。”
“和网球有关的工作需要特地回来吗?”仁王有些困惑。
他虽然很好奇,但他知道的只有仁王的日语名字。他父亲说英文名也只说“MASA”……这不就是名字的罗马音读法吗?用这个读音去网络上搜索都搜不到人。
这是当然的,因为仁王在世界网坛中闻名的是“欺诈师”这个称号,新闻当然也是称呼他这个姓氏。
结果他第二天就在学校见到这位远房叔叔了。还是新来的教练。据说还是很有名的职业选手。
……职业选手?!
职业选手为什么会回日本当一个中学的网球教练啊?!
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现在要思考的是,自己站上球场的瞬间,网球部的所有人都会知道,自己和新来的教练有关系了。光看脸就能看出的联系。
所以这种事真的很讨厌啊,亲戚是学校老师什么的。
十二岁的仁王在走上球场前调整好了心态。他并不是会因为这种事受到影响的性格。说得直白一点,他实际上是个很自我的人。刨除亲戚关系,他现在面对的是曾经是职业选手的新来的教练,网球技术很好,而他目前刚学习网球没多久,确实需要有人教导。既然如此,那每一个机会都得珍惜。
但哪怕调整好了心态,在走上球场对上对面那个像自己放大版的远房叔叔的视线时,他无端有了种不祥的感觉。
……什么啊,不会这位叔叔,不仅长相相似,连性格也和自己类似吧?难道这种东西还有基因遗传吗?
小孩的表情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但仁王还是一眼就看穿了。他原本没有要做些什么的心思,只是想摸摸底,看看这个世界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但既然对面的小孩眼神里已经有了警惕,像是提前预知到了什么一样……啊,这不就是最好的恶作剧对象吗?
但不是今天。
看热闹的人太多了,有些事更适合在只有两个人的场合做。况且在大多数人都在的场合里只对一个人特殊是不太好的事。仁王有恶趣味,却没有恶意,因此他不会在一开始就把小仁王推到骑虎难下的境地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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