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芃县令
谁知,胡之腾却还朝他眨眨眼——兄弟,配合点啊。
江普:这小子是在挑衅我?
熊有渔上前说合,“被吵了,有事儿回去说,别让人看笑话。”一场比斗刚结束,观众们正空闲呢,都被两小儿拌嘴吵架给吸引了注意力。
“封离,你是人族,你说句公道话!”胡之腾突然点名。
封离一愣,目光呆愣地在胡之腾和江普之间游离,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的——自己是无辜的啊!为什么要成为你们战争的炮灰?
封离不吱声,胡之腾一下就怒了,跺脚大喊,“你们都瞧不起我,老子不和你们一道玩儿了!”说罢,拨开人群跑了出去。
众人:哈?这家伙今天吃错饭了?
朗星河一把拉住还傻着的封离,大喊,“快追,这小子别出去胡闹!”说罢,拉着封离风一样卷过,顿时没影子了。
熊有渔挠挠头,茫然道,“啊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呢?”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啊。这不是他们以前逃课是常用的伎俩吗?——你跑我追,然后双双出逃!
可是,现在又不上学,要逃哪儿去啊?
另一边,胡之腾一口气跑出通天阁塔,在中央大街被朗星河和封离给追到了。
胡之腾双手叉腰,气呼呼地大声嚷嚷,“我要和他绝交!我不要看他的比赛了!”
朗星河拉住他,问道,“不看比赛,咱们去哪儿?如今就中容城最热闹了。”
胡之腾大喊,“我不管!我就要走了!要回家,回永昼城去!”
朗星河提醒,“家里没人啊,你哥和我家人都在南边忙生意呢。”
胡之腾眼珠子一转,嚷嚷道,“那就去南边,我要去找我哥!我要去告状!”
顿时,封离领悟到了这一场大戏的目的,他望向朗星河和卖力表演的胡之腾,心中温澜潮生,满满的感动。
朗星河摇头拒绝,“要去你自己去,我还想看比赛呢。”
胡之腾大怒,龇牙咧嘴道,“还是不是好兄弟啦!你果然还是喜欢猫咪多一点。”
“没这回事儿。”朗星河无奈解释,看着胡之腾如同看一个不懂事、无理取闹的孩子。
两个人大吵大闹,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暗中的盯梢者更是听了个全程。
封离连忙上前劝架,拉着胡之腾温声道,“我比赛结束了,我陪你去找你哥就是了。”
“真?”胡之腾斜眼看向朗星河,“你看!还是人家封离好!你就说吧,你是不是要和我绝交?!”
看着演戏上头的胡之腾,朗星河心中嘀咕,这家伙生在如今可惜了,他合该去当编剧,百十来集的狗血剧,他最擅长了。
朗星河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和你一起去,不看比赛了。”
至此,一通狗血大戏演下来,总算为众人提前离开中容城找到了合理理由。
第174章
“唉....也不知道江普那小子会不会记恨我们。”胡之腾坐在车架边缘, 胳膊撑着膝盖,两掌托着圆脸蛋,幽幽叹气。
演了一出大戏, 几人顺利离开中容城。此时他们已经跨过国界线,进入南国三日了。
算算时间, 明日就是是斗法大赛六进三的比斗日,两族各有三名选手晋级此轮比赛, 分别是孔栩、江普、金灿灿。
这一场的比赛很重要, 六进三,甚至比终场冠亚军比赛还要重要。可他们却没法在现场给小伙伴加油了。
“安心吧。”朗星河道,“吵完架, 咱们不就把真相告诉江普了么, 大家能理解的。”
“唉.....”胡之腾忧心道,“江普那家伙, 可别被打得太惨了。”
朗星河笑道,“江普可没那么柔弱。”能够自行领悟牛顿定律、能量守恒的家伙能是个笨蛋吗?
“他就是......”朗星河搜肠刮肚想出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就是茶里茶气的绿茶。”就喜欢装柔弱,实则藏了不知多少底牌呢。
胡之腾诧异于朗星河的高评价, 不禁问道,“那小子难不成还能夺冠不成?”那以后这团队里还有自己的地位不?说好一起当学渣的呢?
朗星河摇头,“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会算卦。”
然后低头和胡之腾小声嘀咕道, “这种事情真说不准啊, 深藏不露什么的.....”说罢,朗星河眼珠子一转, 望向车架前的驾车人,正是不放心三个小崽子, 跟着一道出来的苏玉安。
胡之腾瞥了眼苏夫子,心道,是咯,江普可是苏夫子的外甥!外甥似舅,苏夫子这个舅舅可是扮猪吃老虎的鼻祖,连烛龙都被他给坑了。
“喂,你们两个!”驾车的苏玉安听到两小子嘀嘀咕咕说自己的闲话,头也不回扬声道,“你们就不能学学人家封同学?看看人家多么的刻苦修炼!”
一路上,封离绝口不提家中的事情,面上也一派平静无波,可他越发苦修的行径还是泄露了他心中的焦虑和慌乱。
三两日的苦修能提升多少修为呢?但是行动起来总好过躺平任由宰——只要我一直在路上,只要我没有停下脚步,那我就一直在前进。
“夫子,要是咱们两个也入定,那你一个人驾车赶路多寂寞啊!”朗星河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苏玉安非常没有风度地翻了个白眼儿,暗道自己命苦,为什么遇到的学生就没一个省心的。自己这个夫子都一把年纪了还要跟在他们后头“擦屁股”。
唉,难道是自己这个夫子立身不正的缘故吗?毕竟自己年轻时候也没少闯祸。有一瞬,苏玉安不禁怀疑起自身来。
这样的反思仅仅一瞬,便立刻被苏玉安给掐灭了——自己执教七八百年,教过的学生成千上万。倘若真的是自己不会教,那么怎不见旁的学生惹事?
可见,根源不在自己身上啊!
苏玉安胡思乱想着,车子驶入了南海地界。
“夫子,那是我家的酒楼,咱们落脚休息一下,吃个饭呗。”朗星河遥指不远处飘扬着的酒家旗帜,一眼认出那是自家的产业。
众人一路南下,并不疾行,只装作日常出游的模样,走走停停,吃吃喝喝,将所有的心焦都埋在了心底。
朗星河跳下马车,打先走在前头,一脚跨进店门,不等店小二迎上来,就亮出自己的身份玉牌。
“啊!是二少爷大驾光临!”店小二欢呼一声,掌柜的也从后头小跑上前迎接一行人。
朗星河一行人四人被迎上二楼雅间。雅间的窗户是特质的,从屋里头透过窗户往外看,外头的场景一览无余。而从外向屋里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苏玉安背着手站在窗边,居高临下地往下看,说道,“这几个家伙跟着咱们一路了,是紫薇宫的吧。”
尾随而来的人修虽然一路上更换了好几套装束,时而扮做来往的客商,时而扮做归乡的旅人。可这都骗不过苏玉安的眼睛——他们妖族又认人不靠眼睛,而是靠气味。
“都是些小杂鱼。”苏玉安不屑说完,落座享受学生们的端茶送水。
朗星河讨好笑道,“和夫子您相比,谁不是个小杂鱼啊。”
苏玉安心知这小子油嘴滑舌讨好人,可还是仍不住心里甜滋滋得美,说道,“你小子日后万万不能入朝堂,否则定是个弄臣佞臣。”
朗星河满不在乎道,“我本来也没想入朝堂啊,我的理想目标是回乡当夫子啊!”
苏玉安立刻道,“那你另建个书院吧。”别来祸害自己辛苦建起的无邪书院。
朗星河:......
受伤一秒,朗星河又道,“那等夫子你退休了,我再去无邪书院应聘夫子好了。”这样就不碍夫子的脸了吧?
苏玉安无语,自己担心的是这个事儿吗?!只得没好气地道,“夫子我还有得活呢!”这小子想要祸害无邪书院且等着吧!
师徒二人斗着嘴,封离抱臂站在窗外,拧眉盯着楼下的三个刀客,这三个人已经跟了他们一路了,但只是盯梢却没有任何动作。
“别看了。”胡之腾遮住封离的眼睛,“修士对人的视线是很敏感的。”
封离撇开头,神情有些低落,解释道,“我....只是好奇,他们看起来与凡人无异。”倘若不是苏夫子一眼看穿这几人的伪装,凭封离自己是辨认不出来的。
胡之腾道,“他们的修为比你高,你自然看不穿他们。就像他们看不出苏夫子一样。”
此次出门,苏玉安做了身份掩护,扮做一个金丹期的护卫,驾车护送几个小崽子南下,免得招人眼球。
朗星河走上前,加入三人的谈话,“这一路他们有很多的动手机会,却一直按兵不动,说明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盯梢,还没走到必须要武力掳人的一步。”
“所以.....”朗星河宽慰道,“情况还不算糟糕,咱们还有时间。”
正说着话,楼下传来一阵动静,店小二疾跑上前,脚后跟恨不得打到后脑勺。朗星河朝着动静处觑眼一瞧,就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阿爹!”朗星河飞奔下楼,扑向来人,正是自家老爹。
“乖崽儿!”朗老爷欣喜地迎上小儿子,伸出双手去接,然后“哎呦”一声,面容扭曲。
“阿爹,怎么了?”朗星河扑到阿爹身上,双腿盘住,像考拉一样挂着。
“腰疼。”朗老爷龇牙,拍拍朗星河的屁股,示意他赶快下来。小崽子越发壮实了,自己都要接不住喽。
父子二人见面,自是欣喜万分。
“怎么突然回来了?比赛不是还没结束?”欢喜过后,朗老爷算算日子,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朗星河大声道,“我想爹妈了,就回来啦!”
听得朗老爷心口软乎乎的,直呼乖宝儿、好宝儿,恨不得像小时候一样将朗星河团吧在怀里亲香亲香。
朗星河问,“爹,你是不是有眼线,怎么我一进城你就知道了。”差不多是自己前脚进门,老爹后脚就到了。
“能有什么眼线。”朗老爷飞了个白眼儿,骄傲道,“我正在巡店呢,就在隔壁街,酒楼掌柜跑来通知我,说你回来了。”
“哇塞!”朗星河竖起大拇指,浮夸夸赞道,“阿爹厉害了,都巡店啦!”朗老爷刚刚话语中的重点在此处呢。
“那是!”如今的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啦!
朗星河坏笑,“没出海钓鱼?”自家阿爹这个钓鱼佬来了南海后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海钓成了第一大乐趣。
朗老爷被揭了短处,伸出两个手指,忙道,“就两回!每旬就出海两回!家里的产业一点儿没耽误!”
父子二人说笑着,朗星河让阿爹别耽误了巡店正事,自己和小伙伴等会儿去海边玩一会儿,傍晚就归家吃饭。
“那我通知家里置办宴席。”临走,朗老爷叮嘱小儿子早些回家。
目送自家老爹离开,朗星河冲小伙伴道,“等会儿就退潮了,咱们赶海去?”
封离接上话,“我带你们去,这片我最熟了。”
众人往海岸去,却发现三个刀客并未跟上。就在众人心中嘀咕,难不成他们认错目标的时候,身后突然来了四个收货的货郎。
四个货郎还主动上前和几人打招呼,说自己是去海边收货的。
朗星河道,“如今渔民手里的鱼虾海货不都被朗家圆包了,你们还去收什么?”
四个货郎一愣,显然没想到朗星河这小子竟然是个懂行的。
“去捡捡漏。”一个货郎迅速反应过来,笑道,“咱们和朗家比不了,就收些干货,也好运输。刚出水的海货,哪里轮到我们哦。”
“哦,那祝你们好运。”说罢,朗星河不和他们再说,扭头冲胡之腾大喊,“老规矩,看谁跑得快!”
“好咧!”刚应声,胡之腾便一阵风似的没影儿,朗星河和封离紧跟其后。
苏玉安愣了一下,也拔脚跑了起来——啧,小崽们还是老套路啊。
然,套路虽老,有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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