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芃县令
闻言,隔壁桌的朗星河瞥了眼积极投喂的胡之腾,吐槽道,“你是嫌弃大头的手感不软乎了吧。”
自家这狐朋,朗星河最了解不过了,有个怪癖,手里是不得闲的,非得捏着个什么东西心里才踏实,目前最爱捏的就是熊大头软乎乎弹**的脸蛋。
“要你管~”胡之腾幽幽地瞥了眼朗星河,追问道,“百味楼,去不去啊,听说刚来了个南边人族的厨子,手艺好极了,最擅做甜点。”
“甜点?”熊有渔一下子来了精神,眼睛都亮了,不复先才的瞌睡迷糊——作为一只白熊,除了鲜甜的银虾,他最爱的就是人族甜滋滋的点心了。
“那就去呗。”朗星河没有意见,“今天我请客。”
“发财啦?!”狐耳少年和熊耳少年“唰”一下扭头看向好友。
“我哥升职啦,给了我好一笔零花。”朗星河得意。
“嗤,谁还没有个哥哥啊!”小少年一子起了攀比之心,胡之腾得意道,“我哥刚刚送我一双疾风靴,穿上能日行千里。”
朗星河:“我哥送我一匹天马,能飞。”
胡之腾:“!”天马那可是传说中的稀罕物,只有大仙出行才能用天马御车。
“我哥前些日子送我一只小笔猴儿,小巧可爱,还能伺候我笔墨。”胡之腾企图拌回一局。
朗星河:“我哥送我一匹天马,能飞。”
胡之腾咬牙,绞尽脑汁想着自家哥哥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地方。
“咳咳,夫子来了。”一道人影在门口闪过,熊有渔立马提醒斗嘴斗得正欢的两个小伙伴。
教舍内顿时一静,小崽子们一个个各回各位,正襟危坐,老实极了。
进屋的是朱夫子,一张国字方脸严肃极了,看起来很威武、很有震慑力。他并不承担教学工作,而是负责丙字班的日常规矩教导,相当于是跟班班主任,专门负责班级的纪律。
“新学期,新气象.....”朱夫子站在讲台上,开篇就是新学期的老声常谈,加油勉励和吓唬教育双管齐下。
“现在,先把假期功课交上了。”朱夫子给坐在前排的一个学生使了个眼色,那学生立马心里神会,起身下座位开始收假期作业本。
“嗤,狗腿子。”胡之腾撇嘴,很是看不上那学生对朱夫子言听计从的模样。
“哈?你在内涵我吗?”朗星河斜眼看向自己的右后方,自己如今可是个货真价值的狗子。
此时熊、狗、狐三人的座位位置是这样的:朗星河和熊有渔坐并排,熊有渔在朗星河的右手边,中间隔了一个过道,胡之腾坐在熊有渔的后座,也就是朗星河的右后方。
按理讲,熊有渔个子高大,胡之腾是小矮个,胡之腾该往前坐才是。可是对一个学渣而言,如何也不肯放弃最后一排的宝座的。无论夫子怎么调换座位,胡之腾总能换到熊有渔的后座去,说是有安全感,不然就心慌慌。搞了几次,夫子也就放弃了,随胡之腾去了。
“没说你。”胡之腾冲朗星河没好气道。
正说着话,负责收作业的学生来到了后排“学渣三角区”。
“我的。”朗星河光明正大地将薄了三成的作业本递上前,半点不见心虚。
“我....我....忘了带作业本儿....”干“坏事儿”经验不足的熊有渔略有心虚,不敢看那学生的眼睛,眼眸低垂着,糯米团儿一样的白脸蛋染上潮红,像个红彤彤的大苹果。
那学生也不多问,径直走向下一位,也就是胡之腾的座位旁。
“我也忘了带作业本儿。”胡之腾不亏是作案经验丰富,只见他双手抱着不知何时悄悄放出来的毛尾巴,一下一下捋着,小下巴一扬,非常之嚣张,“明天我会带过来交给夫子的。”
收作业的同学不吱声,捧着收好的作业本上前交给朱夫子,“一共收了十三本,有两个同学忘了带。”
“胡之腾吧,还有个是谁?”朱夫子眼皮掀起看向台下的同学们,继续说道,“还有熊有渔?”
瞧那孩子头顶的圆耳朵都抖出残影了,这得是多心虚。看来学院得要增加一门课程了,不然这种心理素质,出去还不得给吃干抹净了。
“夫子,我明天会记得带的。”胡之腾朗声回道。
“嗯。”朱夫子心道,你这小子的套路我还不知道,明日复明日,明日永远不会到来。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棕褐色制服的校工匆匆跑了进来,径直走到朱夫子身边耳语。
底下的学生们不免好奇起来,就连朗星河也竖起耳朵去听,不管是什么世界,又是什么种族,吃瓜是所有人的天性。
“嗯。”朱夫子对校工点点头,却没有言语。
等到校工退下,朱夫子望向底下脖子伸长如大白鹅的学生们,最终目光落在了胡之腾身上。
“胡之腾,你家里来人了。”
“哈?”胡之腾一头雾水,心道,家里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朱夫子嘴角含笑,继续道,“贵兄长来了。”
“给你送落在家里的假期作业本儿了。”
“!”晴天霹雳不外如是,胡之腾小脸青白交错,立在当场,万万没想到会受到来自亲大哥的背刺!
“哈哈哈!”朗星河实在憋不住,拍桌狂笑。胡之腾这是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终于翻车啦!
胡之腾还未从被亲哥背刺的悲剧中回过神来,又被朗星河大声嘲笑,这下子火气一下有了发泄的去处,嗷呜一声,脸上露出狐面兽纹,龇牙咧嘴地扑向朗星河。
朗星河没料到胡之腾会突然发难,竟然被一扑就倒了,书案上的笔墨砚台“哗啦啦”全都被扫到了地上。
“你疯啦!”朗星河身子一扭,从胡之腾的钳制中脱身,反手揪住胡之腾的毛尾巴,抡起拳头就锤。
“打!打!打!”围观的学生们唯恐天下不乱,拍着巴掌叫好起哄。
“别打了!别打了!”熊有渔着急得抓耳挠腮,一会儿想去阻止朗星河的拳头,一会儿又想去拉住胡之腾的爪子。
“你到底帮谁?!”胡之腾被朗星河骑在身上压着打,看到熊有渔手足无措拉架的模样,不禁对他怒目而视。
“我...我....”熊有渔连忙拉住朗星河的拳头,劝道,“别打了,夫子在呢。”
“你帮胡子疼?!”朗星河扭头看向熊有渔,湛蓝色的眼眸里火光簇簇。
熊有渔:!我是最无辜的好吗?!
“够了!不像话!”朱夫子像是终于从惊天闹剧中回过神来,点着指头斥责道,“你、你!还有你!都给我到教导司来!”
“哼!”朗星河松开手,从胡之腾的身上爬起来,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往外头走去。
“哼!”胡之腾也学着冷哼一声,抖抖自己的毛尾巴,下巴一扬,冲围观的吃瓜群众大喊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打架的?”
围观群众:打架当然没少见过,可开学第一天就当着夫子的面儿打架,还真没见过。
打架的两个当事人被夫子叫走,围观的学生们做鸟兽状四散开去。熊有渔默默清扫“战场”,弯腰收拢朗星河被打翻的笔墨纸砚。
“熊有渔,夫子也喊你了。”一个学生提醒。
“哈?”熊有渔双目茫然。
那学生提醒,“夫子说的‘你!你!还有你!’”学渣三人组,一个都跑不了。
熊有渔:?
哪怕心中委屈,可是本着好兄弟有难同当的原则,熊有渔还是垂着脑袋往教导司去,脚还没跨进教导司大门儿呢,就听到了大掌司的咆哮之声:“开学第一天!还不到一个时辰呢,你们就给我闹事?!!!”
“报告.....”熊有渔挪着步子进屋,就看到自己那两兄弟耷拉着脑袋,宛若狂风中被摧残的小白杨。
“你怎么来了?”朱夫子瞧着怯生生的小白熊,挑眉问道。
“不是夫子说的‘你!你!还有你’?”熊有渔眼巴巴地瞧着朱夫子。
朱夫子:“.......”这孩子是真实诚。
另一边,大掌司狂风暴雨式的训导也告一段落,终于发现后进门儿的熊有渔,也不“升堂审案”,直接道,“你们三个,学院守则抄写十遍......”
“啊~~~”朗星河和胡之腾齐声哀嚎。
“不满意?!”大掌司牛眼一瞪,“再罚课后服务!以后每天早上提早半个时辰到校,跟着风纪检查队义务劳动!”
“啊~~~~”哀嚎之声更为响亮。
“还不满意?!”
大掌司还要“加刑”,朗星河和胡之腾连忙相互捂住对方的嘴巴,缩着脑袋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认罪认罚”。
学渣三人组垂头丧气地走出教导司,一副乌云罩顶生无可恋的模样。
等到穿过教导司的月亮门,又绕过一道竹篱花障,胡之腾停住脚步,转身朝后头张望,确保夫子和掌司见不着他们后,顿时又活灵活现起来。
“兄弟,今天谢谢了啊。”胡之腾胳膊肘捅捅朗星河。
“好兄弟,两肋插刀啦!”朗星河歪头咧嘴,一副吊儿郎当的不良少年模样——上辈子学习太苦了,这辈子朗星河只想做一只快乐的学渣狗。
其实当胡之腾突然发难揍人的时候,朗星河就心领神会了小伙伴的意图——怎么才能掩盖一个小错误呢?那就闯个更大的祸事来!
比如现在,两个人打完开学第一架,谁还记得胡之腾他哥给他送作业本儿的事?
“你们说什么啊?”熊有渔正琢磨着怎么让两个小伙伴握手言和、重归就好呢,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和好啦?自己是失忆了吗?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啦!”朗星河和胡之腾将熊有渔挤在中间,一人搭着熊有渔的一边肩膀,说道,“好兄弟哪有隔夜仇的。”
说罢,朗星河和胡之腾相视一笑,自是不言而喻。
第3章
“我后悔了。”朗星河一边笔走龙蛇,一边小声嘀咕。
此时,夫子在讲台上摇头晃脑地讲课,学渣三人组则在奋笔疾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三人多么认真听课做笔记呢,知情人们却知道,这三家伙肯定是又被罚了抄校规了。
“放课后我请吃大餐!再送你们一人一个法器!”作为罪魁祸首的胡之腾豪气道。自己为了避免被发现假期作业一个字儿没写的事实,搞了一出“兄弟相残”戏码,如今还拖累小伙伴们罚抄校规,可不点出点血,弥补下兄弟们。
“有那种可以自动抄写的法器笔吗?”朗星河不禁异想天开起来,咬着笔头开始回忆上辈子看过的哆唻A梦里的神奇道具。
“竟然有那种神奇法器?”胡之腾也停下笔,伸长脖子,隔着走道和朗星河嘀咕起来。
“那有没有能够帮忙写假期功课的法器啊?”熊有渔也加入了讨论中。
朗星河想了想,说道,“那种比较难吧,抄写是机械式地抄写,写功课是要用脑子的。”
一时间,三人组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抄写,交头接耳地讨论起“发明创造”来。
一堂课结束,朗星河才抄了三页纸,离完成任务还差了好远,顿时不想干了,“唉,不想抄了。”
随即,朗星河眼珠子一转溜,冲两个小伙伴道眨眼,狡黠道,“大掌司只罚我们抄写十遍,又没规定我们在什么时间期限里完成。”
“有道理!”胡之腾也丢开毛笔,合上书册丢到一旁,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熊有渔看看朗星河,又瞧瞧胡之腾,一咬牙也丢开毛笔,罢工了!
“不抄了,我困死了。”说罢,熊有渔把桌上摊开的课本、书册整理归拢到一边儿,空出一大片桌面来,脑袋往桌子上一搁,眼睛一闭,竟是直接睡着了。
学渣三人组各有各的“渣”法。
朗星河是什么都不上心,能混过就混过,总是偷懒耍滑,成绩永远挂在合格线的边缘。
胡之腾则是一身反骨,明明脑袋瓜子不错,可就是要和夫子家长对着来,夫子让干啥,他就偏不,并且以和夫子家长斗智斗勇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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