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第235章

作者:浮游的蜉蝣 标签: 快穿 萌宠 轻松 无C P向

展霍:“立场。”

小绒毛:“对。这个词要结合背景介绍的语气来分析。”

展霍:“背景介绍好像是站在死去的狗的对立面。好像是把狗的死亡当作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小绒毛:“于是我们初步便可以提取出两个立场。”

展霍:“狗和嘲笑狗的。”

小绒毛:“如果那是野狗,则两个立场可能就是全部啦。而如果是家养狗,那么狗主人很可能又是一个单独的立场。”

展霍:“即使是野狗,也可能存在第三种立场,就是对嘲笑狗的人表达不认同、但表达并不强势的人。即,对狗友善、但又没有足够能力保护狗的人。”

小绒毛:“这种立场其实也可以放在狗主人身上。‘狗死了’这一点是明确哒,那么狗主人在保护狗的问题上大概率有做得不够到位的地方——除非狗是完全意义上的老死。”

小绒毛:“但如果狗是自然老死,则就不符合‘新手场必灵异’的规律。灵异一般对应着不正常死亡。”

小绒毛:“另外,即使狗的死亡有冤情,也不一定代表着我们应该站在狗那一边。因为你的任务明确说了,优先级最高的是‘活下去’。”

小绒毛:“冤死的狗如果狂乱、如果无差别报复社会,那么即使它死得可怜,我们恐怕也只能站在它的对立面,甚至帮嘲笑狗、杀死狗的人再杀死狗一次。”

展霍呼吸一顿,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残酷的世界,生死确实不能用简单的对错来定义。”

小绒毛:虽然情绪场里确实不乏残酷的、不好定义对错的事情,不过你感慨的语气好像过分中二了?

小绒毛:负司情绪场与无限流世界真的不太一样。多数时候,我们并不面对生死抉择。准确地说是,轮不到我们抉择。我们只是小角色,只能随波逐流。

小绒毛:“好啦,分析就到这里叭。在准备区内,我们拿到的分析素材只有很少的几段文字,所以不适合过度分析。”

小绒毛:“因为如果分析得太多,必然会添加入我们自己的脑补,容易偏离实际情况,可能导致我们进入情绪场后带着先入为主的思路错判局面、致使自己陷入不必要的危险。”

展霍:“是。”

小绒毛:“进入情绪场后,我们一般会进入原住民的壳子。壳子中或多或少残留有原主的记忆,那些记忆里往往存在更有针对性的线索。”

小绒毛:“抓住那些线索,并扮演好原主。尽量不要被原主身边的人察觉到原主壳子下的灵魂换了,不然在灵异世界里,指不定会惹来什么麻烦。”

展霍:“明白。”

小绒毛觉得自己好像在误人子弟,误的还是一个学习态度特别端正的好学生。

小绒毛:因为我使用的壳子基本都是小猫,而人类一方面多数都不会仔细分析猫的性格,另一方面,即使偶尔有谁分析了,小奶猫突然性格变一变,人类也会觉得正常。所以我没有扮演压力,而我却对这位新手强调扮演。

小绒毛:更重要的是,以情绪场的时间算,除开我自己被当作灵异元素的场面外,我已经有上百年没接触过灵异类的世界啦,我现在给展霍分析灵异危险该怎么规避,不是扯淡吗?

小绒毛:我信口胡扯,展霍当真理背诵,好像很坑呀?

展霍还在期待地看着小绒毛,想要继续聆听来自前辈大佬的教诲——人不人的没关系,是大佬就行。

小绒毛:……反正被坑的又不是我。反正灵异场很多只是披了层似真似假的壳子,究竟是不是真有鬼都两说。搞不好全是负司联合情绪场装神弄鬼的成果,胡乱对待与认真对待的结果很可能差不多。

小绒毛:嗯,对,就这样叭。

小绒毛继续用笃定的口吻对展霍说它根本一知半解的事情:“进入情绪场后,有时可以适当放任自己情绪激荡,但一定要保有一份底线的清醒。”

小绒毛:“比如在面对致命危险时,要相信没有必死之局。比如在面对天降横财时,要记得情绪场内的东西我们基本都带不走。情绪值可以高,但不能极端。要起起伏伏。”

展霍:“这个意思我明白了,但实际操作起来有点难吧?”

第330章

小绒毛:“是哒。但如果做不到, 可能会死哦。”

展霍吸气:“是,我会努力的。”

小绒毛:啊,我到底还是吓唬了新手。我果然被负司污染了呜。

小绒毛和展霍正式进入恶犬情绪场时, 首先落在了一个安静空荡的街道上, 时间是夜晚。

这街道安静到展霍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让他不由地越走越慢、越走越轻,可只要还在走,脚步声便始终存在。

最终, 展霍在不安中不敢继续迈步了。

走路能保证绝对无声无息的小绒毛建议:“要不,你试试脱了鞋走?”

展霍被小绒毛的声音惊得抖了一下, 张了张嘴, 没发出声音。

小绒毛一跃落到展霍的肩膀上, 让一时没反应过来是队友猫在碰触自己的展霍几乎惨叫。

小绒毛抢在展霍惨叫之前出声:“干嘛呢你?你怕黑?这里不是还有路灯吗?”

展霍喘了两口气, 小声回道:“这路灯还没有月光亮。还有,我不怕黑, 我是对这个安静……”

说到这里, 展霍突然又没声了。

展霍抬头看向明亮的、比路灯更亮的月亮, 瞪大了眼,表情中带着明显的恐惧。

如果说展霍之前的不安是身处陌生且异常环境中比较飘渺的、说不清缘由的心慌,那么他现在的恐惧便有着明确的让他害怕的对象。

小绒毛也抬头直视月亮, 然后好像明白了展霍害怕的原因:那月亮过分大了, 而且似乎分成了两圈,外圈颜色稍淡一些,内圈更亮并有点带绿。

小绒毛:不过两圈的差异不算明显, 解释为云层干扰也说得通。只有那个直径实在是不符合地球人的常识, 即使强行圆场也得听者配合装瞎才有可能糊弄过去。

小绒毛作为老员工,有责任心地对新嫩后辈展霍表达了糊弄:“有些情绪场的天象与我们熟悉的是会不同。因为有些情绪场位于其他星系, 天上同时挂几个月亮也是有可能哒。”

展霍呢喃:“原来如此。”

他好像放松了一点。

但肯定还没有彻底放松。

小绒毛:如果他真正放松下来他就应该会想到负司里的一个默认规律,“新手三场的情绪场其自然环境、社会背景一般与我们活着的那个世界高度相似”。

小绒毛:当我们在新手场里遭遇我们认知中的异常时,我们确实应该首先考虑它就是异常,而不是星球差异。意识到这一点后,展霍必然会更加恐惧。

小绒毛:即使是被负司刻意针对的军人席祥毅,他的第一场在日月星方面依然并无诡异,斑点的不正常也在人类可以理解的怪谈逻辑范围内。

展霍强迫自己不继续看月亮,让视线往下落,然后他又倒吸一口冷气。

因为展霍看到了一只狗。

一只身长和成年人差不多的大狗,全黑色的,正安静地注视着展霍。

但就在展霍大脑一片空白时,那只狗又突兀地消失了。

缓了许久后,展霍才声音干涩地问:“那就是场名的那只吗?”

小绒毛:“不知道,但它看起来不凶恶。”

展霍:“光体型就很凶了。”

小绒毛:“你歧视大型犬?”

展霍:“在我熟悉的城市里,大型犬的饲养有严格限制,不是谁想养就能随便养的。”

小绒毛:咦?对哦,即使生前生活在同一个星球、同一个国家,但不同地区的常识、规则也千差万别。对部分人而言习以为常的东西,对另一部分人而言可能从未听过。

小绒毛:所以,新手三场的“符合常识”应该指的是符合参与队伍中那位新手的常识?如果那位新手的常识认知与其他队员差别很大,那么在其他队员眼中此次情绪场就可能违背常识,甚至荒诞?

小绒毛:斑点情绪场的怪异说不定锅不在负司身上,而应该问席祥毅他的常识到底是什么构造?

小绒毛问展霍:“在你熟悉的生活环境中,有什么关于月亮的传说故事吗?比如月亮变大对应着妖怪降临?”

展霍:“倒没有直接那么说的,不过很多老人都说,当月亮异于平常时,代表着不祥。还有,黑狗、黑猫,也都代表着不祥。如果在古怪的月亮下遇到了来历不明的黑狗或黑猫,那就一定会遭遇不幸。”

小绒毛:“说狗就说狗,干嘛扯上猫?”

展霍一怔过后,略显轻松了一点,说:“你完全没有黑毛,放在哪里都不会让人联想到诡异。”

小绒毛摇头叹气:“只因为毛色就歧视。人类呀。”

展霍:“人类连对人类自己都会有肤色歧视,歧视其他动物的毛色也完全符合人类的常规逻辑。”

这时候展霍觉得周围的安静不那么让他感到不安了。

安静依然是安静,但可以听见风声,还有隐隐约约的虫鸣,以及某些人家的生活动静。

路灯似乎亮了一些。

月亮……藏到了云后,好像是正常大小。

展霍:“刚刚天空中有这么多云吗?”

小绒毛:“反正有云。”

展霍向前迈步,走了一小会儿,他低声说:“我知道刚才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的脚步声很可怕了,因为那脚步声不像是在敞开的街道上发出的,而更像是在较为封闭的走廊上,它带着回声。”

展霍:“声音特征与环境不吻合。虽然我理性上没有立刻意识到它们不吻合,但感性上我察觉到了不对。很不对。哪儿都不对。”

小绒毛:“之前说话声的感觉也像是在封闭走廊上吗?”

展霍想了想,回答:“没有脚步声明显,但也有点像。不过说实话,我活着时并没有独自走过这样空荡的街道。我以前在夜晚走过无人的小巷,但小巷没有这么宽敞,也没有这么干净。”

展霍:“这里太干净了,一点垃圾都没有,地面和墙面在我能辨识的范围内都没有斑驳痕迹。如果不是有不少坏掉的路灯,这里简直不像是用于现实生活的街道,而更像是模型。”

展霍:“不过加上坏路灯也不很现实,因为这些路灯也非常奇怪,灯柱和墙一样,干净、没有老旧的痕迹,但为什么坏掉比例这么大?”

展霍:“总共只有两个灯还亮着,且一个一闪一闪、像是随时可能彻底坏掉,另一个非常昏暗,也像是随时可能熄灭。这么整洁的街道上,路灯坏成这样却没人管?这……”

展霍还没表达完他的分析,就见周围景色突然变化。

从夜间变为了白天。

从空无一人变为了熙熙攘攘。

从整洁变为了杂乱。

展霍:“……”

在人多的地方,小绒毛先隐藏起自己不够猫的特征,比如不开口说人话。

有人撞了展霍一下,并很不耐烦地指责展霍:“杵在路中间干什么?还嫌这里不够挤吗?”

展霍有点担心对方以及附近突然出现的人都是鬼,所以不敢与对方争执,只沉默地往墙的方向退让了两步,方便那人及其携带的东西过去。

展霍一边观察,一边移动到一处人相对较少的位置,然后更仔细地左右打量起来。

展霍:虽然这些人出现得很突兀,不过现在的气氛感觉太生活了。哪怕我反复提醒自己他们可能是鬼,我也不太能感到害怕。反正比之前我一个人待在昏暗的街道上安心多了。

一个拿着炸串正吃着的小男孩靠近展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展霍肩膀上的小绒毛,问:“叔叔,那是你的猫吗?”

展霍:“……叫哥哥。”

展霍:如果你是鬼,我俩还指不定谁年纪更大。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