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游的蜉蝣
……虽然我没有与这人在情绪场内合作过,但……根据传闻,李斯兮好像不是走详细计划流的叭?
不过如果他想的话,好像是能在新手面前扮演好专业忽悠?
那个人类说起话来确实有一种让人愿意相信的气质。
迩霞栽问:“小绒毛你认识李斯兮吗?”
小绒毛含混地说:“没在情绪场里同队过。”
迩霞栽并不意外:“也是。负司员工数量毕竟不少,而每一场的队友数量又非常有限,很难与所有同事都同队过。除非,能熬过很多很多场。”
三个新手的脸上都露出一些畏惧兼无奈的神色,好像是觉得自己命不够硬、无法在诡异的情绪场中一直保证不被淘汰。
猫到底不是能憋住话的性子,小绒毛说:“其实,有很多生活流的情绪场。去了那类情绪场,就是普通过日子而已,并不怎么危险。”
展乌:“你上一次过得悠闲吗?”
小绒毛:“我上一场,主要是类似沙漠的环境。我拿到了与水相关的金手指,做了些买卖,研究了空间类道具,在离开前与那里的特权阶层掐了几天。”
伊卫:“……好丰富啊,感觉很忙的样子。”
小绒毛:“没有呀,因为这些是分散在二十多年中做的事情,每一天的工作量并不大。”
迩霞栽:“二十多年一直生活在沙漠环境里,连水都堪称金手指……”
小绒毛:“我们这些负司员工又不需要喝水,对炎热、寒冷的感知也比较迟钝。”
迩霞栽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呢喃:“我还不太适应自己身体……魂体的新特征。”
小绒毛给他们分享它的新感悟:“这些特征是我们已经死亡的证明。”
迩霞栽和伊卫露出尴尬又礼貌的微笑,倒是展乌,好像并不排斥这种说法。
正式进入情绪场后,小绒毛又找不着队友了。
对此,小绒毛完全不慌。
毕竟,有队友但全场见不着队友的情况,小绒毛也不是没遇到过。
此刻,小绒毛身处一个各种设施陈旧到几近破旧、简陋到像临时凑合的……听人们的说法,好像是派出所的地方。
但疑似警察的那几位,身上穿的并不是能让小绒毛产生眼熟感的制服。
他们的服装比起其他人的来,只能说看起来更成套,可却更像是工厂的工作服。
在小绒毛见过警察的各情绪场里,警察制服其实并不一样,款式、颜色等都有区别。
别说跨世界了,就算是同一个世界的不同年代,甚至只差几年,警察制服也有很大变化,但小绒毛一般都能忽略掉变化,一眼看出某类调调就是警察的。
小绒毛:这可以说是职业直觉。
但当前的这几位警察,还有这个派出所,真的不符合小绒毛对警察这个职业的感性认知。它非得结合人类的话语才能确定这里是它又可以当警猫的地方。
邢异:“可能不是这里没有派出所气质,而是你所熟悉的都是城市警察的风格,且还基本都是相对富裕的城市。”
第527章
邢异:“你没接触过贫穷乡镇的警察。这个情绪场的主背景明确说了是‘小镇’。”
小绒毛恍然:原来是我太娇生惯养啦。乡镇派出所会愿意养警猫吗?
邢异:“如果是很有战斗力的猫, 也许他们愿意养,但他们大概没有心情养只会撒娇卖萌的小宠物?”
小绒毛:我可有战斗力啦。
邢异:“你得先向他们证明这一点。
当前明显不是证明的时候,因为这派出所里此刻非常乱。
有很多哭嚎、不起作用的安慰、欠缺条理的询问与回答。
小绒毛觉得自己的耳朵被吵得嗡嗡作响, 好不容易才结合任务背景介绍确定, 现在的时间点是失踪孩子的数量已经较多,并开始引起小镇恐慌之时。
但小镇里有孩子的家庭还没有大规模搬离小镇,距离失踪孩子回归的那个“多年后”更是还早。
小绒毛:
咦,等等, 伊卫和迩霞栽在本场内待的时间都明确只有“七天”,他们不可能和我一样从这一刻一直等到多年后。
当前这个时间点只是小孩失踪, 对没孩子的大人几乎谈不上危害, 如果他俩降落在这里, 要混过七天就太容易啦。
所以, 他俩是会直接落在“多年后”吗?
哇,这一次我与我的队友隔着的不是空间距离, 而是时间距离呀。
那只要我在这里待的时间足够长, 我与队友们还是有机会碰面哒。
小绒毛仔细辨识, 发现在这个简陋的、它怎么看都不像是派出所的派出所里,一共好像只有三位警察。
一位是这派出所的所长,是一个中年人。
他正在努力让来寻求帮助的家长们冷静下来、好好述说情况。但他的劝说老是被打断, 憋得他脸色发红。
一位年纪有些大了, 其他人叫他老张。
老张好像比所长更得群众信任,但特别地喜欢叹气,平均每句话都要叹气一次。
叹得报案人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为此老张被所长瞪了好几眼。
第三位是个应该入职不久的年轻人, 被叫小王。
当前这场面好像完全超出了小王的应对能力, 他只能听从所长和老张的指示,一会儿给人倒水, 一会儿看着大哭的家长以防他们哭厥过去。
小绒毛:嗯……他们的对话中,好像真的不涉及更多警察了?所以这仨就是这镇上的全部警力?这镇……真的有镇的规模吗?
所长声嘶力竭:
“你们放心,我们肯定查。”
“我们镇上的居民就这么多,大家对彼此都脸熟,只要有外来人出现,肯定马上就被发现了。”
“加上出入我们镇的路不好走,除了居民家里外,附近也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如果来了拐子,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老张:“应该是小孩子玩的时候跑得太远,掉进哪个坑、洞里了吧……唉,这天气,小孩要是在哪个洞里昏迷了……”
家长嚎啕。
所长用眼神警告老张:你特么能不能只说半句?
有些没丢失孩子,但家里有孩子的家长插嘴:
“如果附近真有什么危险坑洞,我们可得赶紧找出来填了,不然这孩子一个接一个的找不着,谁家都受不了啊。”
“走走走,赶紧搜索,最早的那个孩子失踪快三天了吧?再不赶紧的,可就……”
一个正在哭的妇女猛地站起身,瞪向说话那人,怒道:“可就什么?我家娃肯定没事!”
那人撇撇嘴:“肯定没事你跟这儿嚎个没完?前天就有好些人提醒你赶紧找娃,你非说没事、你家娃就是贪玩、饿狠了自己会回家、他不在家你还清闲点……”
丢了孩子的妇女扑到那人面前就要撕他的嘴。
所长连忙去拦:“哎哎哎,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人!闹什么呢?”
老张:“唉……”
所长在一片喧闹中愣是没有错过老张的每一声叹气。他压了压自己的怒火,继续对大家说:
“愿意帮忙找人的,都在小王那里登个记,我给分一下队伍,大家组队行动分头找。”
“不要单独行动。”
“如果附近真有哪里冒出危险坑洞困住一个又一个孩子,大人单独行动也不安全。”
不少人响应:“好好好,所长你赶紧分,我们都听着。”
所长:“你们倒是先报名啊!”
“哎呀,有什么好报的,肯定都愿意去找啊。”
所长:“报名!”
“好好好,报名报名,文化人就是讲究。”
小绒毛听着听着就爬到了屋子里最高的一件家具上。
那是一个木质的衣帽架,放在墙角的位置,有约两米高,周身都散发着饱经风霜的气质,掉漆掉得已经分辨不出原本颜色了。
等小王那边的登记工作进入正轨后,所长缓了口气,端起一个有点坑坑洼洼的搪瓷杯,扬起脖子灌了一大口水,正好与稳稳当当站在衣帽架顶端的小绒毛对上视线。
所长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咽下口中的水,把搪瓷杯放回到桌上。
接着他张了张嘴,好像想问其他人这猫哪儿来的,但一见屋子内外的这一堆人,再想想失踪的孩子们,他又着实没闲心去管一只看起来毫无威胁力、肯定不可能是拐卖孩子的罪犯的奶猫。
于是所长转过头,只当没看见猫,去查看小王已经登记好的报名者了。
注意到小绒毛的并不只所长一人。
小绒毛那身一尘不染的皮毛在这个灰扑扑的环境中本就显眼,又爬得那么高,有几个孩子已经准备爬到衣帽架上去抱猫了。
所长拿笔在登记纸上分队伍的手突然一顿,狐疑地看向围在衣帽架下的孩子,和引起了孩子兴趣的猫。
所长:猫本身确实不可能绑架人类小孩,但如果拐子利用猫来吸引小孩、将小孩引出大人视线呢?
小绒毛看出了所长的怀疑,它想了想,从衣帽架顶端挠下了一点木屑,然后照着它在上一个情绪场里熟练掌握的技巧运转本场新产的初级情绪能量,制出了一个寻人传送球。
小绒毛启动传送球,瞬间从屋内消失。
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的所长、小孩和好几个大人都震惊。
“那猫呢?”
“掉到墙角了吧?”
“哪里有?那墙脚又没有堆东西,藏不住一只猫的。”
“现在那里不是挡了一堆孩子嘛。”
“不对,那猫根本没有往下掉的动作,它在架子顶端站得很稳,它就是……突然消失的。”
围在衣帽架附近的小孩们对怀疑猫藏到角落的大人嚷嚷:
“猫猫没有掉到这个角落,它就是不见了。”
“和二旺他们一样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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