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游的蜉蝣
小绒毛:“它说无所谓。反正它已经被抛弃了,看不到人类的网络视频了,也不会有家猫愿意与它玩了。”
乌赴:“真挺惨的样子。”
乌赴严格遵守约定时间, 将失眠猫送回到宠物医院。
宠物医院本来很不愿意接收——这本来也不是他们的责任——但发现失眠猫与三天前的模样有了质的不同, 在好奇中给失眠猫做了检查,并决定将它留下来仔细观察一段时间。
医院医生盛情请乌赴留下联系方式,并询问:“它之后如果再失眠,你还管吗?”
乌赴:“行。它再失眠你们就联系我, 我带回家给它调理一天。但这么做治标不治本,还是需要它自己恢复, 不能完全依赖我。我并不打算养第二只猫。”
医生:
“问题不大。”
“先把标治住, 让它的心态有个喘息空间, 能正常进食, 调理到健康的几率就比无限制地累加失眠痛苦大很多。”
“你的治失眠法子对人管用吗?”
乌赴:“抱歉,完全没用。我自己都还有些失眠毛病呢。”
医生不死心:“一点点都不起效?好说人与猫同属哺乳动物。”
乌赴无语片刻, 反问:“请问治疗过很多猫的你能给人治病吗?”
医生小声:“其实吧……在紧急关头, 也不是不行……”
乌赴:
“……我这秘方就是不行。”
“还有, 这秘方之所以不太好说,是因为里面包含了玄学成分。”
“用在动物身上,顶天了也就是有点道德问题。”
“要是用在人身上, 我怕我哪天一开门发现警察叔叔堵在我家门口。”
医生:“其实……”
乌赴:“没有‘其实’。没得商量。”
医生甚为遗憾:“好吧。那以后其他宠物患了失眠症, 可以找你吗?会给治疗费的。”
乌赴:
“只要宠物主人允许我把宠物带回家一天,并保证不会因为无中生有的质疑找我麻烦,就可以。”
“我能保证, 我把宠物带回家时是什么样, 送回来时,除了让它睡了一觉外, 不会有任何不同。”
“但如果宠物主人不信,非要挑刺,我就不接单。”
医生:“行。我们会仔细筛选。”
多了这个业务后,乌赴才发现,有睡眠障碍的宠物居然不少。
不过里面有很多不是靠强制睡眠一两天可以治愈的,必须找到它们产生睡眠障碍的根源,才能有效治疗。
某只在乌赴藏书塔里待过的狗的主人说:“我们当然知道这种治疗必然是长期的,但当实在撑不住时,如果能强制睡一会儿,真的已经很安慰了。我的失眠问题可比我家狗严重多了,要是你的秘方……”
乌赴打断:“不行。不能用于人。”
狗主人:“其实我不介意冒险的。要不是医院严格限制了每次开安眠药的量,我恨不得一次吞一瓶。”
乌赴:“限制得好。不然吃出人命医院还摊上事了。”
狗主人:“……”
乌赴坚定不移:“我介意冒险,我不愿意让自己摊上事。”
狗主人,以及觊觎乌赴治疗秘方的、被失眠问题困扰的人,只能叹气。
有人甚至采取了比较过激的方式试图找出乌赴的秘方。
结果发现,这秘方好像是画符?
不过这个符是画在饼干上。
饼干是乌赴从宠物医院购买的、主要适用于猫狗的正经宠物食品。
颜料也是用宠物口粮做的。
宠物主人在将宠物交给乌赴治疗时,都会附上该宠物当日份额的口粮,乌赴从中取出一粒泡软捣鼓成泥后就是颜料了。
倒是不用担心宠物们吃坏肚子。
自认为搞清楚秘方了的宠物主人以及宠物医生既感到荒唐,又有些放心。
被“拆穿”的乌赴摊手:“就是这样啦。所以根本不可能用于人类嘛。如果人类非要模仿着画并吃,那是你们的事情。只要加工饼干的手艺别太糟,反正也不至于吃得上医院。”
有人当面寻根究底:“你饼干里真没加安眠药?你画的是什么图案。”
乌赴趁机宣传自己的作品,告诉大家图案就出自某网站某本书的某某章。
乌赴:“心诚则灵,买一章呗。”
乌赴没有直接说这是她自己写的书。
毕竟,扑街作品,不太好意思。
就像乌赴也不好意思请别人买全本,只希望大家能买一章意思一下。
——好歹她编出这个秘方假象也是费了脑洞的。
不过其他人多少猜到了乌赴是作者。
有些人在尝试饼干画符法后,觉得睡眠质量好像真有改善,于是主动大方地买了全本。
还有人觉得自己连续一周失眠症状都轻了些,于是干脆把乌赴的所有作品都买了一遍。
意外明显增加了收入的乌赴:“哎……”
小绒毛:
“有些失眠是纯粹的心理作用。”
“这类型只要能找到个心灵寄托,失眠症状就能减轻。”
“对于这类人,关键不在于你的方子是否真有用,而在于他们是否能相信它有用。”
“信则灵。”
乌赴不是太懂、有点震撼,但只要没人因此来找她麻烦,她就安心了。
继续来说藏书塔的研究结论。
第七条,虽然只要体积在限制范围内,东西就都能放入塔中,但该塔对“纸质书籍”似乎有优于其他所有东西的保护力度。
所以乌赴与小绒毛依然喜欢叫它“藏书塔”,而没有将它改名为“储物塔”什么的。
塔对纸质书籍的优待主要体现在,无论乌赴将书以什么造型放入塔内,书都会自动立起来,并保持书脊朝外的挺拔姿势。
如果书在入塔前存在卷页、破损、有污迹等问题,塔都会进行修复。
除了不能把被撕掉、弄丢的纸页重新造出来,其他的塔都能修。
连因为出版太久、保管不善而发黄、发脆的书,塔也能把它修复到像刚印出来时一般。
小绒毛:“所以不能用来放古籍,塔把岁月痕迹全都抹掉啦。”
乌赴:“但,如果人们重视的是某古籍中的内容,那把这古籍修复成全新的也不是坏事吧?”
小绒毛:“内容和作为古物的价值都很重要呀。至少够得上文物标准的古籍是这样哒。”
但够不上文物标准的旧书可太多了。
乌赴去了一趟市图书馆,找到一些比较旧的书。
确认周围人都没有注意她这边,监控摄像头也没往这个位置照后,乌赴将旧书放入藏书塔,接着又很快拿出来放回原位,书就变得崭新了。
一会儿后,有两个人走到这个被乌赴偷偷处理过书的书架前。
其中一人发出惊呼:“这有几本书怎么这么新?我记得昨天来时还全都是挺旧的书啊。”
另一人抽出一本新书,快速翻了几页,说:“这个内容旧的那本我上周借过。我借的那本印刷时间和这本一样,手感差很多,第十页还被撕破了。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借的时候专门登记过这事。”
一旁还没走的乌赴做出好奇模样地看向这两位。
这两位没留意乌赴,只拿着书去找了管理员。
管理员也很惊讶:“这几个书架上的书我们近期都没更换过啊。”
管理员又问了几个人,但因为平常看这几个书架上书的人很少,所以没人说得清书是什么时候变新的,都只说自己上次看时还是旧书。
乌赴也被问到了。
她回答:“我来这里时看到那几本都是新书。因为在一排旧书中挺打眼的,我还专门抽出来看了书名。”
第一个发现旧书变新书的人说:“我跟这位同学今天是前后脚到那书架前的。她大概就只比我早几分钟看到那几本新书。问她没用。”
乌赴:“今年我这是第一次来这图书馆。”
几句话的功夫,乌赴就被从调查对象的范围给排除了。
乌赴暗自庆幸:原来那两个看起来像老师的男人就是专门冲着这些旧书来的啊。还好他们没注意到我的小动作。
回家后,乌赴将自己的惊险遭遇说过小绒毛听,并感慨:
“其实在换新之前,那书架上的书看起来也就是一般旧,但藏书塔的修复效力太强了。”
“换新之后衬得同排的书跟需要被当废纸卖了似的,才显得这几本新书特别打眼。”
小绒毛回应:“想拿旧书做试验就去旧书网买呗。还是自己的东西用起来最放心。旧书网里有些书是论斤卖的哦。”
乌赴想了想,还是买了几斤,然后就丢在藏书塔最上一层当摆设。
乌赴:
“这塔作为藏书专用其实也不是太合理。”
“对于常见规格的书,这柜子的高和深都太大了。”
“可要说它是为大号书籍服务的,它又装不下当世最大的书。”
“关键是,它强行规定了书在柜子里的摆放方式:必须竖着、书脊朝外,且书脊外边缘与柜子外边缘得重叠。”
“很浪费内侧和上侧的空间啊。”
“甚至把书放箱子里打包上锁都没用,书会被单独取出来按标准姿势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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