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游的蜉蝣
阴差:“是啊,施主,你着相了。”
众鬼嘻嘻哈哈,直到解散时,小绒毛也没有说出自己的大功德究竟是什么。
——废话,在这事上它压根儿就没东西可说,编都不知道从何编起。
小绒毛:
也许我的功德是提早向修真界输送了一个天才?
如果等原邢异在负司里打工很多很多年后才灵魂消散进入能量循环,说不定原邢异的灵魂因子们要休息好久好久才会重新提起投胎成人的兴致。
甚至干脆懒得当人啦。
而改为去当树,或者当猫。
不过按照负司透露的,当树当猫好像也可以修真呀?
准备从地府破楼离开时,好些阴差都邀请小绒毛一起行动。
阴差:“来来来,让前辈们教你如何工作。”
小绒毛好奇:“又没有工资可拿,这种工作意义何在呢?”
阴差:
“对于想要消除执念、与自身达成和解的鬼,看其他鬼消散,看可能形成执念核的鬼最终核没成形、顺利消散,有助于放下自己的执念。”
“对于不想消除执念,想要更强大、更长久地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鬼,靠近正在消散的鬼,可以少量吸收到他们消散时散发出来的灵魂因子,化为自己的魂体能量。”
“不过这种吸收是有副作用的。”
“如果吸收得太多、太频繁,鬼可能会混乱自己究竟是谁,最终疯掉。”
“假如忽略掉副作用,那么一只鬼强大的最简单方式就是吃其他鬼。”
小绒毛:“你们用了‘只’来当鬼的量词哎。和猫的量词一样。”
阴差:
“嗯嗯嗯,死掉之后,种族区分就不明显了。”
“我们这些魂体,揉吧揉吧都是一团嘛,用‘只’没毛病。”
小绒毛:“你们魂体揉成的团是不是比我的大很多?”
阴差:“不要看体积大小,要看能量密度。”
小绒毛:“哦。你们的能量只够你们凝出一根锁魂链,我可以凝好多好多根。我赢。”
阴差:“不是,你不能拿你的特殊之处来跟我们比。”
小绒毛:“就是要用我的长处把你们的短处比下去。赢得干干脆脆哒。”
阴差:“……好吧。那要一起去工作吗?”
小绒毛挑挑拣拣,挑了只它此刻看得最顺眼的阴差跟。
并对其他阴差说:“跟这只一起待腻了我就换一只合作者。你们不要急,慢慢轮,都有机会轮到哒。”
被小绒毛挑中的姚晁:“仿若临幸妃子。”
小绒毛:“姚嫔,出发叭。”
姚晁:“不是,作为第一名,就给我一个嫔位啊?”
蓬昭轻咳一声:“我才是第一名。我觉得我好歹能封个妃。”
夏舟:“哎哎哎,虽然我昨晚是弄错了,但第一个与小绒毛接触的阴差确实是我呀。”
蓬昭嗤道:
“我们这在说工作。”
“你当着小绒毛的面送哪位鬼消散了吗?”
“我与小绒毛不仅合作劝一个几乎形成执念核的少年放下执念,还一起旁观了好几只谈不上执念的魂体自然消散。”
夏舟哑住。
小绒毛问夏舟:“夏美人,你昨晚去那个小区是为了什么呀?”
长得确实有几分俊俏的夏舟花了两秒钟接受“美人”的位分,然后回答:
“我路过感觉到那灵堂有鬼气,就去看看。”
“但发现那只鬼待在照片中、沉浸于自己的思绪、无法交流,就放弃了。”
“正准备离开时发现了你。”
姚晁:
“我们劝鬼消散的原则是‘随缘’‘不强求’。”
“鬼愿意从藏身的物品中出来、听我们几句劝,我们就劝。”
“他们要是不愿意聊,我们也愿意尊重。”
“如果他们实在放不下执念、形成了执念核,我们便欢迎新同事。”
夏舟:“或者欢迎与地府对着干的新麻烦。”
小绒毛还是不太能理解阴差们这种免费劳动的心态。
小绒毛:没工资拿为什么要做事呀?
姚晁:“你可以理解为,闲的。”
小绒毛:“去为你们的执念而奋斗呀。”
姚晁:
“拿我自己举例。”
“我刚死时的执念是我相依为命的爸不要太痛苦、走出来。”
“后来他确实走出来了,还去跟人相亲。我又担心他被女人骗钱。”
“他相亲失败改为沉迷钓鱼后,我则担心他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会逐渐不好,到时候谁来照顾他呢?”
“现在,我爸身体依然硬朗,生活得也很有乐趣,只偶尔翻到我的旧物时会露出惆怅的表情。”
“我放不下他,可日常他并没有需要一只鬼照顾的地方。”
“我无事可做,就天天徘徊在他附近。”
“既不放心离他太远、当他需要帮忙时注意不到,又不敢离他太近、给他的灵魂造成负面影响,便只能抓点鬼来唠嗑了。”
“与其他阴差唠可以,与新鬼唠可以。”
“与莫名其妙突然攻击我的欠缺理智鬼唠,也不是不行。”
小绒毛:
“既然你们都这么闲,把地府弄得规整些不好吗?”
“建立起完善的组织条款,制定每年、每季度、每月、每周的任务计划。”
“再设计出交易货币,研发出鬼可吃的美食等。”
“给自己的鬼生找点目标嘛。”
“争取建立出一个真正的鬼社会。”
姚晁:
“也不是没有鬼组织过,但……”
“作为可以不吃不喝、也不会冷死热死、且难以找到可使用东西的鬼,我们为什么要上班、听安排呢?”
“我们最多能接受成为自由职业者,然后加入一个松散互助性质的公会。”
第777章
小绒毛:那猫就想不到办法啦。
姚晁:“你说你有公司、有老板。有这些感觉上是不是生活得不那么无聊?”
小绒毛:“还好?我们公司经常也有员工主动或被动解约哒。解约后就是魂体消散啦。”
姚晁:“不工作有不工作的烦, 工作也有工作的苦。”
小绒毛:“唉,可能只有失去思考,才能摆脱一切烦忧。”
姚晁:“世间飘散的能量好像就是这种不思考的状态。”
小绒毛:“那也就是你们追求——起码口头上追求——的‘放下执念, 魂体消散’?”
姚晁:“消散后应该真的可以得到完全的放松, 只是……还放不下呀。”
离开地府破楼后,姚晁先带着小绒毛远远地看了看他爸。
小绒毛:“以我俩的关系,倒是不用见家长。”
姚晁嘴角微抽:“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爸在我没守在他附近时遇到什么麻烦, 你正好看见了,如果方便的话, 请尽快通知我, 或者直接帮帮他。”
小绒毛:
“可以叭。”
“稍后我再确认一下, 我与这个世界的活人应该也是不用保持距离哒。”
“所以如果他心脏病发作, 我能直接钻进他怀里掏药。”
姚晁:“谢谢,但我爸没有心脏病。”
小绒毛换个例子:“如果他不慎落水, 我也可以把他叼上岸。”
姚晁想想那画面被活人看到的场景……
姚晁:怎么好像有点带感呢?
为了试验自己的存在在这个情绪场内是不是真也对活人无害, 小绒毛找到一个疑似小偷的家伙。
小绒毛注意到那人时, 其正翻窗户进入一户屋中暂时没人的人家,怎么看都像是准备行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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