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第84章

作者:浮游的蜉蝣 标签: 快穿 萌宠 轻松 无C P向

施仲壶:“而且除我们之外,其他人,包括待产者,也包括工作人员,好像都没有感觉到那瞬间。”

第126章

施仲壶:“只有几个人说是暗了一下, 但他们感觉是云朵挡住太阳、完全不影响人日常活动的那种暗,并不是我们感觉到的暗得彻底。

梅蒋尉:“如果硬要说源头,我有一个缺乏证据的猜想。”

梅蒋尉:“在暗的前一瞬, 我听到生子娘娘像那个方位传来了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声音刚一响起, 光线就消失了,同时那破碎声也戛然而止。光线恢复正常后,我到传来破碎声的方向查看过,没有看到碎掉的东西, 生子娘娘像也是完好的。”

岳芒幸:“所以你的猜想是,生子娘娘像碎, 光线便消失;光线一消失, 娘娘像便复原?”

梅蒋尉诡异一笑:“不, 我的猜想是, 在光线消失的瞬间,我们进入了平行世界的时间线。所谓的‘生下自己’, 其实是把其他时间线的自己拉到了这个时间线来。”

三人一猫沉默地看着他。

梅蒋尉耸肩:“不负责任随便一猜。”

木柔哑着声音:“但不妨记着。也许这关系到我们是否能找到‘正确’的自己。如果找错了, 这一次可能不只是任务失败的问题, 还有可能我们会陷在这个情绪场内回不去负司了。”

施仲壶:“这个情绪场不能避免车祸等意外死亡,但不惧怕衰老与疾病,所以只要不出现意外, 活几万年也有几率?那么留在这里侍奉生子娘娘, 与给负司打工,从活下去的角度说可能差不多?”

施仲壶:“我觉得当我眼睁睁看着自己即将老死或病死时,在明确知道信生子娘娘可以延续我生命的前提下, 我是有可能对生子娘娘产生虔诚信仰的。就像刚被带入负司时, 为了活,我自愿签下了那么苛刻的负司合同。”

岳芒幸:“差挺多的, 负司员工有超能力啊。”

梅蒋尉:“而且负司不要求我们对它毕恭毕敬。”

木柔:“‘虔诚’与否是很主观的概念。无论是献出虔诚者,还是接受虔诚者,判断虔诚到位与否都只在一念之间,没有稳定的标准。”

梅蒋尉:“而且我不想隔几十年就生育一次。”

岳芒幸:“我一次也不想生育。”

他们的腹部现在已经鼓起来了。四个人类还好,只是不方便剧烈活动,但小绒毛是连日常走动都觉得受到了显著妨碍——因为它腿比较短。

施仲壶眨眨眼,笑了起来:“同事们对负司都很有归属感呢,这让我对自己的未来生活多了不少期待。”

梅蒋尉:“负司是那种,到处都有槽点,经常还很残酷,但因为足够直白、坦然,所以感觉可以接受的环境。”

木柔:“我害怕很多东西,每一个情绪场都让我感到恐惧,但其实我并不非常害怕死亡,因为我相信负司在与情绪场做交易时,已经让情绪场保证了:员工可以死,但不能被恶意羞辱,也不能被酷刑折磨。负司会让我们死得比较……利落。”

岳芒幸:“比如可能员工会被一只丑陋的怪物追踪一长段距离,然后被一口咬掉头;但几乎不会让怪物吃掉员工下半截身体、让上半截看着自己流淌出来的内脏无望挣扎?”

梅蒋尉:“对。如果在强烈的绝望中死掉,那么此员工的情绪值会凝固在九十多这个位置。这种凝固不会带给负司能量,只会让负司看着那不可能再降下来的、转不成能量的高值情绪难受,觉得自己错过了半百的收入。”

梅蒋尉:“负司希望员工们死在情绪相对平和时,站好产能的最后一班岗。”

岳芒幸:“啊?还有这个说法?”

梅蒋尉:“有一些人是这么认为的。当然也有一些人觉得,负司就是以折磨员工为乐,或者觉得负司不在乎员工的性命。”

梅蒋尉:“我个人认为,负司虽然确实不在乎员工性命,但这与负司愿意给员工们的二次死亡体验一些温柔,不矛盾。我们这些员工现在的‘活’本就是负司额外赠送的,如果负司觉得赠送亏本、想收回,我们好像也没资格指责负司?合同毕竟都是我们‘自愿’签的。”

梅蒋尉:“负司自私,但它不会背后捅刀子,它的刀子都是当面插。想来也是神奇,那样一个手握我们生杀大权、对人类没有同理心的非人类,多数员工却并不怎么畏惧它。”

岳芒幸:“你们老员工是不是被洗脑过度了?我接触到的新手和菜鸟里有很恨负司和后勤的。看着刚交的朋友死在情绪场里,自己在情绪场里被追砍、受重伤,即使这些是合同上已经说过的内容,但当真正面对时,依然会痛苦、埋怨、恨。”

岳芒幸:“当恨得久了后,会麻木、视这些为理所当然?甚至反过来对带给我们这一切的负司感恩戴德?只因为负司给了我们第二次‘生命’?哪怕它给出这个生命的理由就是想让我们当它的奴隶?”

梅蒋尉:“我还真不能笃定地说我没有斯德哥尔摩,但……如果你恨,就坚持你的恨,让憎恨的情绪成为你调用能量的助力,干掉负司、解放所有员工。”

梅蒋尉:“可惜,如果你不能代替负司维持所有员工的意识,那么解放之时便是员工们失去思维、灵魂消散的时刻。你的救便等于杀,那些正满足于苟且偷生的员工会恨你的。”

岳芒幸严肃的表情一松,说:“我没有那么远大的目标啦。即使是斯德哥尔摩,在无法反抗时,起码能让自己感觉舒适一些。”

见队友们没反应,岳芒幸挠头:“又抱怨又怂,是不是显得太没出息了?”

梅蒋尉:“没事,负司里没出息的家伙很多,大家都是过一天算一天地混口饭吃。”

施仲壶:“所以负司里的生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梅蒋尉:“想得开、足够傻就能觉得生活还行;觉得自己被骗、被害了,就容易不幸。不幸的类型死得比较快,所以负司里的老员工主要都是逆来顺受的傻瓜。我们都已经被负司所驯化。”

梅蒋尉:“你愿意用死亡来捍卫你的尊严吗?如果你认为活着比尊严更重要,那么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负司的奴仆,就像这个情绪场的原住民成为生子娘娘的死忠。”

施仲壶:“遵守一个公司的规则,就叫成为奴仆吗?”

岳芒幸:“重点是这老板拿捏了所有员工的生死。它一开除你你就死了。”

施仲壶:“救命之恩,还一命好像没毛病?糟糕,我好像已经陷入了负司的逻辑圈中,开启了被洗脑。”

梅蒋尉:“以这个逻辑说,老员工都是知恩图报的好人,而那些签了约又对负司满怀恨意的,则是白眼狼,活该被负司弄死。”

小绒毛想趴下,但肚子不让,只好侧躺,同时思考这几个本在研究生子娘娘的人类,为什么研究起了负司。

小绒毛:负司与生子娘娘有那么像吗?但负司员工自己的魂体好像生不了孩子——现在能怀孕是因为借用了情绪场原住民的身体。

逐渐又开始不参与谈话的木柔视线扫过小绒毛的肚子,瞳孔缩了缩。

小绒毛高兴:我吓到木柔啦。她要把我写成恐怖片段啦。

但木柔没有立刻动手写,她只是远离了队友们几步,突然显得有些焦躁。

施仲壶见状试探着问:“木大大,你发现了什么吗?”

木柔的身体略微颤抖了一下,说:“别继续在这里提……我们公司的事情了。”

顿了一下,木柔又说:“也许其实是可以提的,只是我不会再提了。”

然后木柔请大家都离开了她的房间,她把自己独自锁在里面。

岳芒幸:“单独一人待着一般不是会更容易害怕吗?”

梅蒋尉意味深长地看向岳芒幸:“你怎么肯定她是单独一人?恐怖小说写手,最擅长幻想自己身边存在无数的小伙伴。而在有情绪能量与特殊情绪场环境加成的条件下,有几率让幻想成真。”

岳芒幸:“……”

院内的工作人员路过时见三人一猫戳在木柔的房间门口,笑道:“是木柔情绪不好暂时不想见到你们吗?孕期确实容易情绪不稳定,今天你们体谅一下她,过几天说不定就轮到她体谅你们了。”

施仲壶顺着工作人员的话说:“我们理解的。普通孕妇也有这类问题,不是转生式怀孕特有的,我们在院外见过不少。”

梅蒋尉指向小绒毛:“比起那个来,这猫现在的情况有没有改善方法?就比例来说,它的肚子好像格外大?”

工作人员叹气:“小孩子的身体本还不具备怀孕的条件,所以一旦他们怀孕,胎儿给他们造成的负担会格外大。男性也有这方面的问题。等到生产时,问题会更严重。”

作为男性怀孕者的梅蒋尉和岳芒幸:“……”

工作人员笑起来:“也不用过分紧张。我们待产院存在的意义就是帮大家解决这方面的问题。有我们照料,你们不会因为怀孕和生产本身的危险而死亡。但……”

她说着看向木柔的房间门,继续道:“如果因为过分害怕危险而自我折磨……其实绝大多数情况我们也能及时阻止你们。”

三人一猫:NPC女士,你话语中间那停顿,让你的结论显得不太有说服力呀,倒更像是带有威胁的意味。或者,你对我们说这番话的核心目的本就不是安慰,而就是在威胁我们乖乖听话?

第127章

祈祷怀上自己的成功率除了与虔诚度有关外, 还与季节有关。冬季成功的几率最高。

冬季祈祷成功怀上,然后生出自己的时间便多数会在秋季。

待产院里的教材说:“毕竟,秋天是常规结果实的季节嘛。”

现在小绒毛他们这队负司员工住的待产院里, 包括他们五个在内, 约有九成的待产者预计都会在秋季生产。剩下的一成多数是夏季生,还有寥寥几个是春末生。

在负司员工们刚显怀之时,他们旁观了第一位生产的院友。

在那位名叫楚茶辽的院友即将生产的前几天,待产院的工作人员们便已经通知了其他人楚茶辽是近期的重点保护对象。

工作人员:“这几天楚茶辽身边一定要时刻有人, 绝对不能让他单独待着。大家如果发现他有任何不适,请立刻通知工作人员。以生产难度来说, 秋季最简单, 夏季次之, 春季是仅次于冬季的难。”

让大家警惕起来后, 工作人员又安慰楚茶辽:“难度越大的生育,宝宝只要活下来了, 素质也会越好。为了宝宝, 你这个妈妈要勇敢起来哦。”

身为男性的、很是紧张的楚茶辽:“我会的。”在待产院里住久了后, 大家几乎都成功催眠自己“妈妈”不带性别含义,男女当妈妈都正常。

为了生产时尽量顺利,在即将生的这几天, 楚茶辽按照待产院工作人员的吩咐, 天天坚持走动,他就是在走动之时突然感觉到自己马上要生了。

当时扶着他走的院友立刻呼唤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很快用担架把楚茶辽搬回到他自己的房间, 然后关门、关窗。

其他想看楚茶辽生产过程给自己的未来做参考的院友只能等在门外、楼下。

好像除了负司员工外, 没人觉得楚茶辽在自己房间而不在专业医疗室内生产有什么问题。

岳芒幸:“真的连点仪器辅助都不需要吗?”

教材里说,不需要。

教材里还说, 只有完全靠自己生下的自己,才是最完美的自己。

据说,一旦生产过程中有工具或他人的直接干预,那么新生的自己就被污染了,不能成为完整意义上旧自己的延续。待产院工作人员在生产过程中进行的辅助主要是加油打气、提醒用力方法,最多给生产者递点擦汗巾什么的。

待产院房间的隔音并不算好,隔日常说话声还行,但绝对隔不了大声叫嚷,可楚茶辽生产之时,他的房间却显得静悄悄的。

房间外的人听不见工作人员的打气声,也听不见楚茶辽的惨叫。

为此心生怀疑的不只负司员工,另有一个院友也小声说道:“楚茶辽不是个耐痛能力强的啊。里面的人真的都还活着吧?”

在外面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笑道:“忘了课上教的吗?大喊大叫是对体力的无意义消耗。我们在生产时一定要稳住,尽量把所有的力量都用来生,不要用来叫。当生产者状态好、自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且实际做到了时,陪着他的工作人员当然也不会发出吵闹声。”

提出质疑的那位叫易疑浩的女性院友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就是有点紧张。我是夏天生,也不是最佳生育季节,我怕……”

工作人员:“不会有事的,大家都会得到美好的新生。”

三个小时后,楚茶辽的房间中传出第一声惨叫,是楚茶辽的声音,叫得非常有力。

梅蒋尉根据自己丰富的亲身经验发言:“这不是因痛而叫,应该是被什么恐怖的、不该存在于现实中的东西吓到了。”

紧接着,楚茶辽的房间中又传出工作人员指导的声音:“稳住,你可以的,这是你,你能做到的。对,就这样,深呼吸,镇静下来……”

岳芒幸摸着自己的肚子,相当愁。

房间外的工作人员再次给大家说明教材中提过的内容:“秋季因为每一天生产的人都比较多,所以到时候不会给每个生产者都安排工作人员辅助,而会以广播的形式循环播放生产注意事项,其他则主要是生产者自己的事情。只有当某位生产者遇到致命危险时,工作人员才会进入其房间救援。”

工作人员:“每一个生产者手边都有呼救铃,但我们希望大家不要只因为没人陪、感到寂寞就按铃,请只在真正遇到熬不过去的关卡时再按。建议尽量靠自己的力量为自己的新人生打下最佳的开端。”

又过了两个小时,楚茶辽的房间门窗都被打开,里面的工作人员笑容满面地走出来,对大家说:“母子均安。”众人一片欢呼。

工作人员让想要看望楚茶辽母子的人登记排队,说每天可以安排一些人进楚茶辽的房间与他聊天。

工作人员:“他现在需要一些陪伴,但不能过量。请大家按照我们的安排去看望他,千万不要拥挤、喧闹。”

五个负司员工被拆成了两组,安排在第三和第五天去看望。其中第三天那组是梅蒋尉、施仲壶和小绒毛——小绒毛属于添头,一般一次只让两个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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