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间无岐
第117章 旧朗姆的新舞台08
◎很久以前他们都是年轻气盛◎
晴光大好，这么好的天气下饿着肚子做任务未免太不人道，等柯南和哀开始那顿食不知味的野餐时，松雪幽已经和宿海集分头溜了，后者仍在对黑田兵卫的那条短信反复揣摩，而前者却坦坦荡荡地直奔酒店，点餐时还特意要求了双倍的饭后甜点。
作为MI6的合作者，也就是他们在日本前哨的支援和后勤，每两周松雪幽都会去拜访一次赤井玛丽交换信息。而这位位高权重的MI6高级长官每次都会把他留下来吃饭，严厉的目光毫无盟友间应有的距离����久而久之，他也习惯每两周空出这一顿来。就当是工作的一部分了，松雪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反正没有赤井玛丽的要求的话，他其实不怎么吃饭。
“MI6最近内部的新消息有多少����”把勺子伸向了最后一份雪球，松雪幽在结束午餐前终于提到了正事，吃着甜品时他连谈事情的心情都好了许多，或许这也是赤井玛丽的阴谋，“话说冲矢昴呢？”明明大部分交换情报的时候那个人都在，毕竟他负责的是赤井玛丽的安全。
“他叛变了。”
赤井特工冷冷地看着他勺子里色彩鲜艳的雪球，松雪幽来的时候她自己早就吃完了，“因为赤井秀一的一通电话，这家伙就擅自瞒着我向总部申请调到美国去……呵，一个两个的，越发有胆……”
松雪幽没有回答，外表乖巧的金发青年低下头专心吃雪球，他大概猜得出来赤井秀一叫冲矢昴过去干什么。何况，赤井玛丽这么无能狂怒只能说明一件事����MI6批准了冲矢昴的申请，这不奇怪，其实他们都能看的出来，MI6在日本的据点已经建立完毕。而组织已经在美国的大地上酝酿出了一个漫长的漩涡，以至于其它地区的危险程度直线下降。但美国却也成为了风暴眼，随时都有可能彻底炸开掀起轰动整个世界的浪潮。
作为长辈，赤井玛丽不希望自家后辈跟着那个从不听话的长子主动跳进深渊。但作为长官，她知道这个决定是正确的，MI6需要一个人去作为前哨，探明那个漩涡的情况����但死亡率是永远无法掩盖的。或许唯一的好消息是这回他有巴尔萨的支援。
“波本死了，你知道多少详情？”金发少女威严地平视，高背椅上锐利的目光缜密地像要把他给拆碎。在日本的灰色地带多待一段时间，人人知道厄科当年和波本针锋相对的交锋。虽然没几个人知道他们也曾是和平的交易关系����可惜赤井玛丽是这几个人之一。
叮当，勺子清脆地敲响玻璃，松雪幽吃完最后一勺，这才慢悠悠地接上话：“啊，波本吗����他算是死在我手里吧。”
“我给组织发送了波本是MI6的证据，后来琴酒在第四研究所负责了他的审讯。”心满意足的怪物舔了舔唇角，“根据我黑入的系统监控来看，当时有人袭击研究所，顺手解决了被关押的波本，只需要一点点小小的运气而已����怎么样，很简单吧？”
松雪幽笑得堪称灿烂，蓝绿色的眼睛不再有海风般的清新柔和����倒更像深海中腐烂的尸骸，无数腐生动物密密麻麻地围上去，狂热地吮吸着尸骸中仅剩的营养。他的杀意与疯狂再一次摆在了明面上，明目张胆地警告赤井玛丽不要放松警惕……不要以为所谓的血缘能够感化他，这不是一杯冰淇淋能解决的问题。
“没有下回了，你的擅自行动只会让我们的合作产生困扰。”赤井玛丽毫无畏惧地对视着，她的本心反正也从不是什么拯救，“另外下回易容后再来吧，上周开始有人跟踪了我一回，差点找到了酒店地址，那个人水平很高，被我发现后迅速撤离了……我反追踪失败。”对一位向来任务满分的女特工来说，这无疑是奇耻大辱。哪怕她现在的身体就是个拖累，赤井玛丽也能感受出对方技术的专业。
松雪幽瞬间收敛了笑容：“你在哪里跟丢的？”如果赤井玛丽的真实身份被人发现。尤其是被组织发现，灰原哀和江户川柯南肯定跑不掉，至于池青……有鹤见业在旁边，他相信自己一时半会死不掉。
“在米花町2丁目附近，都是居民区����怎么了吗？”赤井玛丽诧异地看着对面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毕竟，这里知道工藤宅的门牌号是米花町2丁目21番地的人只有松雪幽。而即使对工藤新一本人已经调查详尽。但这种信息还挤不进赤井玛丽的记忆里。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金发青年扯了扯嘴角，“这可能是一起熟人作案。”
最好别让我抓到你。
***
事实上，在被两个人惦记着的工藤宅里，江户川柯南同样在进行一些不甚和平的谈判：“为什么不让我去美国？之前你们明明打算带我去洛杉矶的对吧，局势又变了？为什么在我和组织周旋了快一年多的时候，你们又想擅自把我踢出队伍？”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成年人就可以老是把他当小孩吗！他已经十七岁了，马上就要十八，难道因为这些所谓的大人的一句话，他就得老老实实地坐在家里等待����那他这一年里流过的血受过的伤难道都是笑话？！
工藤新一绝不打算让自己成为笑话。
“因为现在更危险了，新一，黎明前的黑暗才是最深的。”工藤优作无奈地被男孩怒视着，推理第一的头脑也没法安抚住自家气坏了的儿子，“想想你妈妈，我们都不希望那个倒在黑暗里的人是你，她受不了这个。”而他自己当然早就做好了觉悟，和赤井搜查官一起行动的任务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侦探游戏，想跟上那种头狼般的男人首先自己就得有狼的狠劲。
但柯南的注意力只放在了他的前半句话：“更危险的黎明……你们对组织策划了反击战！它快要开始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如此隐秘，我竟然一无所知。为了避免工藤优作再瞒着他，或许自己应该去向池青寻求援助了……即使池青完全称不上完美的正义。
可惜工藤优作拿出了最好的解决办法。沉默，保持沉默。
“好，好，我知道你肯定拜托了池青不准给我做护照。”黑发男孩面无表情地一指窗外，灿烂春光里一切绿意都朝气蓬勃，“那我只要个解释����上周是谁来过了我们家？”他当时就察觉了问题，但工藤优作一直转移着他的注意力，名侦探暂且也就狐疑地按下不表，不过现在倒是可以拿来当手牌打打。
“难道你连这个也不打告诉我，就让我当个一无所知的白痴？”柯南气到冷笑，而他知道自己的外表年龄加上这个表情肯定有奇效。
好的，感谢他母亲是国民女演员藤峰有希子，看来他还是遗传了不少表演基因的。因为下一秒工藤优作已经举手投降：“好吧好吧，那是我大学时的朋友来看我。不过你们毕竟不认识，我也不想他被牵扯进和组织有关的事情里，所以就没打算告诉你����不然你是不是又想把别人的情况都搞清楚？”
略微心虚的名侦探别过头去。在和组织相关的毒打之下，他作为侦探的很多技能都快成了本能。要是没有人提点两句，他估计真的要彻底习以为常了。
“所以，证据呢？”然而柯南还是坚持不懈地摊了摊手，“在没有真正的证据使我信服前，别想随便糊弄我，你的信用已经破产了。”护子心切的工藤优作不是没可能做这事，他已经认识了很多能睁着眼说瞎话的人。
出乎他的意料，工藤优作竟然找出了相册，直接指出来给他看了。那是张颇为陈旧的老相片，背景在学校一角的草坪，一大群年轻人勾肩搭背站在镜头前，最中间的那个就是他父亲。而工藤优作指给他看的人就站在年轻的他旁边：“看，这是理查德，不过旧照片可能看不太出来，他是当时很少见的日英混血，非常受学校里的女生欢迎。”
他听得出来，这份怀旧和笑意是不可能作伪的。
柯南仔细地扫过整张照片，忽然点了点边缘那只突兀的V字手：“等等，拍照片的人也是你朋友吗，那他为什么不让别人替你们一起拍合照？”照片的最左边是摄像师搞怪的手，而他本人除了这只手外再无信息……但认识了黑羽快斗后，柯南能认出来，这是双专属于魔术师的手。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工藤优作毫无负担地耸肩，把谜题全部扔给了他，“可能是克树不喜欢拍照吧，他可是连毕业照都溜掉的人。”
哈，谁信谁完蛋。柯南没管他的敷衍，小心翼翼地把照片从相册里取了出来，翻过来的背面果然有当时合照人的签名，而那个叫克树的人的姓氏是……
土井塔。
◎作者有话要说：
*优作说的话真假参半啊，话说上一章都没人关心一下降谷哐哐碎掉的唯物主义三观吗（托腮）
第118章 旧朗姆的新舞台09
◎麦克白与工藤的约定◎
成功摆脱柯南的盘问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工藤优作总算回到了主卧，他头疼又骄傲地看着自家儿子水平日渐提高。如果是针对组织的确已经不可小觑，只可惜目前这把双刃剑指向的是自己����
叮铃铃，他的电话铃响了。
“您好，这里是工藤宅，请问您是？”事实上他接起电话的下一秒，心里其实就有了预感，这么巧合的时间线，肯定是他的那位老朋友在这附近关注着。
“优作，难道你要我说好久不见。”被隐瞒的同盟笑着打趣，“原来你还记得那个一次性的假名����不过理查德的大受欢迎就不用记了吧？一不小心泄露出去，我可是会被玛丽拿着猎枪追杀的。”
“谁叫你当时竟然成功欺骗了我半个月。即使是为了任务，这份难得的成就总得有点代价。”不过工藤优作对这对特工夫妇的相处之道是敬而远之，毕竟他完全不是武力派，“另外作为好友，我得提醒你，光你假死这些年就足以让玛丽暴打你一顿了����想想你的三个孩子，玛丽还不知道秀一是假死的吧？”虽然赤井秀一并没有真的死去，但赤井玛丽这些年吃过的苦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抵消的。
“多谢提醒，那我只能希望玛丽别带上祖传的黄铜子弹，太浪费了。”赤井务武被迫语塞，这方面他的确有愧于玛丽许多，进一回ICU估计都是手下留情����而下一刻他忽然正色，放轻的语调诡异了起来，“我找到了那个线索，工藤优作，那么猜猜看……我在哪里？”
世界第一的推理小说家猛然间攥紧话筒。他知道赤井务武最近的目标是在追寻什么，乌丸莲耶，组织漫长的掌权者，最有野心的猎人当然要挑战最为凶猛的猎物。而根据另一边传来的风声、呼吸声、枝叶交错的声音来看……赤井务武在一片空无一人的树林。
“黄昏别馆。”赤井务武公布了答案，他重复了一遍，“我在黄昏别馆的外面，离建筑群大概一千米的距离。”
工藤优作的第一反应是他疯了：“你靠的太近了，赤井务武！如果黄昏别馆安装了红外成像你已经被发现了，杀死一个乌丸莲耶根本不能证明什么，我还以为你是最清楚这件事的人！”毕竟在过去的那些年里，麦克白并非没有成功过����而组织永远都有下一个乌丸莲耶，作为从组织实验室里出逃的实验体，工藤优作永远不会小瞧组织在人体上的研究。那是接近神的领域。
但如果赤井务武的追踪是正确的，乌丸莲耶为什么又回到了黄昏别馆？那是乌丸家族的老宅之一，而在二十年前的那件惨案后，整座别墅都被废弃了，从来没有组织的身影在旁边徘徊过，他还以为把所谓的遗物都搬走后，乌丸莲耶已经把这栋老房子彻底置之脑后了……看来黄昏别馆里的秘密，不止柯南曾经造访过的那样简单。
“是的，我当然牢记着这点，不能彻底杀死乌丸莲耶的尝试毫无用处。”赤井务武的声音依旧镇静，他所面临过的危机可不止这一次，“但既然根据你的资料和推断，乌丸莲耶能够长生不老的原因是记忆移植和克隆体复制。那么他必须有一个稳定储存记忆的地方，那地方必须隐蔽、庞大而有所掩盖，乌丸莲耶每隔一段时间都不得不再次前往，而我最近扫描了这座山的山体，极有可能存在庞大的地下建筑物……”
他没有再说下去，某种可能性灼烧着两个人的心肺，胜利的狂喜与错误的失望同时沸腾。
“赤井务武，不要冒进����绝对，不要冒进。”但推理小说家的理智尚在，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前他们经不起失败的可能性，“乌丸集团，各地分部，组织的合作者，被腐蚀的权力者……我们的敌人太多了。”解决乌丸莲耶是关键，但却不是唯一。
“等到全面围攻的那一天，我会等着你的好消息的。”工藤优作眺望向窗外的春天，他如此冷静地劝说着赤井务武，可自己躁动的血液难以冷却。等待这一刻，他等了三十年，三十年难以入眠的夜晚……一个人能有几个三十年？
“为了胜利。”做了十七年的死人的赤井务武微笑起来。
他会在那场最终之战上见到谁呢，他的敌人，他的仇人，他的朋友，他的家人。枪林弹雨下的血痕，黑暗中冷笑的鬼魂，并肩作战里他会用子弹磨去恶鬼的罪孽，再用胸口的干玫瑰向玛丽谢罪。
他们终将胜利。
***
和降谷零的会面比橘幸之介想象的顺利，至少在不到三点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基本达成了共识，这让其实计划表满满当当的上一任朗姆能空出时间进行下一步����然后他就当着降谷零的面跳下了铁塔，漆黑的滑翔翼就此消失在夜色中。
十分钟后，橘幸之介落进了小巷，轻巧得如同乌鸦落在枝头。在这座铁塔上会面当然有他的私心，几公里外就是警视厅大楼方便他赶路，而谷川善治被送进这里解剖后，残存的证物棋子和解剖报告可都还在某间储存室，里面有一枚可是小林愁千辛万苦带出来的资料，这怎么能浪费呢。
监控已被修改，犯罪者熟门熟路地潜入，凌晨的警视厅大楼基本昏黑一片，只有零星几个科室还亮着灯，估计是为了某起案件通宵加班中，感谢他的老朋友目暮警官和前几天的踩点，他现在才能对警视厅内部的路了如指掌����
橘幸之介的轻松维持到拿起那枚角行前。
太轻了。他面无表情地颠了颠棋子，一枚被挖空后装入U盘的棋子不应该是这个重量，而它甚至无法被打开，很明显这只是枚实心的正常角行����有人捷足先登了，比他还快。
是谁盯上了小林愁？他针对小林愁的谋划也不过是最近的事情，应该不至于被人盯上后预判，那这应该是巧合。只不过他和另一个幕后黑手同步出手，而对方又刚好早了他一步……呵，组织的敌人还真是前仆后继得多啊。
“谁？！”
冷静的质问声从背后传来，几乎同步的是枪械上膛的声音。然而快被瞄准的黑发男人只是一言不发地侧扑����撞碎玻璃后从窗外落下！漆黑的滑翔翼再次融入夜色，纵使公安先生前扑也来不及跟上对方敏捷的动作。
“该死，竟然有人敢潜入警视厅！”风见裕也恨恨地收回张望的眼神，夜风喧嚣地涌入，一地文件在吹飞中起落，那个人到底是想获得什么资料？
“走吧，风见警部补，这里就交给警视厅的人。”黑田兵卫平静地收枪，惊鸿一瞥中他已经注意到了对方的异色瞳，这种特征可不常见，“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时不我待，观望和迟疑只会走向死路。”
风见裕也当然没有异议，踩着一地文件跟在了黑田兵卫身后，他只是在离开前低声说了一句未完的话：“如果降谷警部在这里的话……”或许那个犯人就不至于跑掉。
然而他也知道这只不过是痴心妄想。降谷警部已经陨落在了那片黑暗中，是他们这些没有天赋的人必须远离的战场，他见过降谷零严厉发火的样子，也见过他审批文件时疲惫的眼神，那是代号波本的男人。作为联络人的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上司有可能犯下过什么样的罪行。但风见裕也一直坚信着，降谷零即是胜利，那样的天才那样金色的光辉，总有一天会带领他们走向黎明����
但这抹金色已经消逝了。
“不要去想那些不可能了，那只会给你自己徒增负担，我们只需要做一件事����”黑田兵卫大步走在前面，森严的目光如铁，笔直地刺入黑暗里，“在战友倒下后，拿起他的枪继续冲锋！”
何况，他的心里还有一个微弱的声音，或许降谷零……根本没死。
风见裕也沉默地点头。在降谷零牺牲后他的话就少了许多，加班时间却名列前茅，上面的人包括黑田兵卫都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过是想努力一把获得那个名额，那个踏入黑色世界的名额����而作为降谷零的联络人，从他这过手的消息可不少，多的是能让他进入那个世界的敲门砖。
不过很可惜，作恶是一种天赋，不管你是否主动，但风见裕也显然没有。黑田兵卫终于在目的地前停下脚步，他需要钥匙的主人风见裕也替他开门：“风见君，虽然在那种地方能最快地接近胜利，但那也是离死亡最近的地方，我建议你最好再考虑一会。”这种死亡并不一定是物理意义上的……只是有时候你照见镜子时，才惊觉你已经不是你了。
“我知道了。”我意已决，风见裕也答得坚定。
黑田兵卫摇着头推开了那扇门，里面是警视厅公安部堆积如山的陈年文件，房间的尽头是一些早就退出或被开除的档案����包括宿海集的那份。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雇佣兵麦克白即为赤井务武！之前他跟雇主乌丸崇弘要加急打钱就是因为维护网站的期限又到了需要钱，而这一点在池青柯南快斗解密时有暗示
*所以你们猜到时候射出杀死乌丸莲耶的那一发子弹的是谁？（笑）
第119章 旧朗姆的新舞台10
◎魅影下的真实◎
夜幕中，电脑屏幕幽幽亮起微光，若狭留美面无表情地滑动着图表与死亡，快速浏览中，她在寻觅那个一击制胜的可能。
橘幸之介不会知道，他所谋算许久的U盘实际上正乖乖呆在某位小学老师的口袋里，连带着后来内置的定位器一起。而角行里的秘密将在他的计划范围外隐蔽泄出����当然，在松雪幽的插手下，若狭留美只能知道池青愿意让她知道的那部分。
掠过大量对她无用的实验资料，若狭留美企图从茫茫数据中分析出组织的枝桠在伸向何方，朗姆，她在心里杀死一百遍的仇敌，曾经在这些实验资料中出现过身影，那些实验审批的签名处是那个代号的落款，而这一次，他又会在哪家研究所出现……
一个名字凝固了她的视线。
“工藤新一？”若狭留美突兀地停住鼠标。她见过这个名字，甚至听过几回，在周围人的认知中工藤新一是帝丹高中有名的高中生侦探。但因一些旁人所不了解的原因一直长时间请假，他的朋友毛利兰来接江户川柯南时也吐槽过，对方最近天天忙着在美国破案……但问题是，在这份组织最新的APTX4869实验名单上，工藤新一的状态标注为，死亡。
要么是那个幸运的侦探通过某种手法逃出生天，甚至隐瞒住了组织����要么是活动着的那个侦探根本就是组织准备的假货。一切都是精心计算过的终局，没有什么是真正自由的，在海洋馆那样大的空间里徜徉的话，连金鱼也以为自己是自由的吧。
代码改写，密码输入，若狭留美冷静地打开另一份APTX4869实验名单，来自十七年前的遗留，末尾的名字正是羽田浩司。但最新版本中许多新的名字出现在他的上面，包括那个工藤新一……看来至少工藤新一这个人的诞生并非出自组织之手。如果他只是借此假死回归了组织，她恐怕还得担心一下对方智斗派的头脑会不会给自己添乱。
但假如工藤新一没死，能够从毒药中幸存的他到底有什么独特之处？如果能提取他的生物信息加以分析，或许能得到关于解药的线索，而APTX4869可是银色子弹的副产品，继续这么追查下去，会是对现在的组织也算是致命的反击����某个灵感击中了她。
狂喜下她的意识再次违背意志地错乱，碎片化的记忆冲刷精神，摇摇欲坠中，曾经的回忆突破了那场火的封锁再次降临，那些在实验室里等待的瑟缩，那些金属与无影灯苍白泛光的剪影，那两张冷淡的属于血缘的脸……以及一只幼小的手，拉着她说。
浅香姐姐，以后我也是姐姐啦！
原来宫野阿姨已经生了啊，我没注意……那你妹妹叫什么名字呢？她听见刚走出实验室的自己这么对那个小女孩说，对方明亮的蓝眼睛幸福地弯成月牙，小声地像个秘密似的在她耳边说到，宫野志保，爸爸和妈妈商量取出来的名字是宫野志保����而下一秒那个蓝眼睛的孩子逐渐与另一个女孩形象重叠。
是灰原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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