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aku
……天元……
天元的身体全靠术式支撑，一旦失去术式就会迅速衰老至死。但如果她能够回到孩童的样子……再夺取她的术式……
那么，她能否从一个孩童开始，重新长大？
或许历经千年，她真的可以逃离那个漫天火光中觉醒术式的夜晚，从岁月的噩梦中醒来，真切的踏上这一片她守护的土地。
所以，zero的指向……是APTX4869。
他要拿到APTX4869，这就是他存在于此的理由。
……是这样吗？
***
文豪主世界，伦敦，夜晚，二月初。
英国的天气总是灰蒙蒙的，潮湿而昏暗。
虽然不算冷，但总也暖和不到哪里去。
因为贫血，所以身体总是会莫名感到寒冷与麻木，但费奥多尔也习惯了。热可可滚烫地熨着手心，无法被温暖的指尖泛着薄紫，他微微闭着眼靠在窗边，仿佛正在小憩。
然而，等待客人的费奥多尔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下午好，费奥多尔先生。”
那位没有礼貌的客人站在桌边，微笑着俯视他。
费奥多尔缓缓抬眸，剔透如紫水晶的双目落在眼前的青年身上，仿佛毫不惊讶一般，他露出了一个镇定优雅的，如同神明在世般平静的微笑。
“……太宰治……？”
微微上挑的尾音缠绕着些许气音，他有些理所当然的不确定。
真的是太宰治吗？他资料中的太宰治，还是个不成熟的小鬼呢。
“用太宰治这个名字侮辱我可算不上礼貌，我是幸也。”
青年拉开他对面的椅子落座，扎成高马尾的长发拂过肩膀，而后又被轻轻拂到身后，那鸢色的眼睛带着一些令费奥多尔不太舒服的情感，笑盈盈的落在费奥多尔身上。
“在横滨搅动局势的计划失败了呢，真遗憾啊，虽然付出的不多，但你很在意横滨吧？”
微微收紧了手指，黑发但皮肤过分苍白的俄罗斯人凝视着对面的人，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反问：“什么啊……来为横滨报仇吗？”
“报仇？当然不是，哈哈哈。”
名为幸也的青年摆了摆手，笑了几声，仿佛听到很好笑的东西似的，他就这么用带着笑音的语气说出了很恐怖的话：
“完全相反，我是来问，你能让横滨更乱一点吗？只是如此就退却了吗？暴乱，恐怖袭击，异能灾难，怎么都好，再努力一点吧，拜托了哦？”
费奥多尔的瞳孔缓缓收缩，锁定眼前这个人的每一个表情，却发现这个人正真心期待着横滨混乱。
甚至就连心跳，也因想到横滨的毁灭而微微加速。
“……你在反串？”他发出真心疑惑的声音。
幸也闻言，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声音前所未有的真诚。
“……不，我深爱那座城市。”他轻声说。
那失去高光的鸢色眼睛渗透出淡淡的血色，他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因为太过深爱，折磨的日夜难眠，但只有我（的世界）努力怎么行呢？为了保护这座城市，横滨人需要一点刺激……”
“逼迫他们，鞭笞他们。让他们更努力一点，更拼命一点，更混乱一点。没有人可以逃跑，没有人可以不上战场。父亲死了就轮到儿子，儿子死了就轮到妻子，踩着没有未来的土地，为了爱而挥洒鲜血……哈……哈哈……”
桌对面的男人猛地抬头，鸢瞳与紫瞳隔空相撞，费奥多尔听到他含笑亲昵的轻语：
“为什么不笑呢？……费奥多尔先生。”
“那样的画面，不美吗？”
第155章
这届警校生, 有一个怪物。
虽然是以首席的身份进行了开学演讲，但降谷零却知道，有哪里不对劲。
在第一次训练, 看到那个人一堂课只出了一层薄汗时就已经有所察觉。
而在之后，当那个人对战练习时只用一只手就把所有人放倒，甚至还要很让人火大的说‘抱歉没有顾忌到你很弱’时，降谷零就知道，这个人绝对是强者。
……是个（刘海很怪）怪物。
“夏油君，无论是哪方面你都很强，所以入学演讲的怎么是那家伙啊！”有人笑着问那个人, 话语中的恶意昭然若揭。
因为发色原因，降谷零总会在人生中面临一些异样的眼光，虽然有些不适，但他没有走开，认真地听了下去。
“你是在说降谷君吗？”
明明才刚刚高专毕业, 但根本不像十九岁的警校生露出一个平和镇定的笑：
“因为我的面试分数不高啊，当警察的话，他要比我更合适吧？”
“诶……？面试成绩不高？但是面试时候不就只有一些基础的问题吗？”
警校面试时的问题虽然很尖锐, 但只要认真回答, 分数就不会太低。
“我想，大概是那个问题吧？面试的时候面试官说‘你为什么来当警察’。”
“这也太基础了吧！”
“哈哈, 这也是很正常的。”夏油杰很平静的笑着：“因为当时我的答案是‘想看看现在的警察都在做什么，人们正在面临什么’”。
他并不是为了解决问题来的, 也没有一生为公民服务的想法和心情。他来当警察, 只是想看看警察是如何工作的, 以及想看看普通人的生活。
……真是，太傲慢了, 仿佛某些高人一等的家伙，正在自上而下的俯视这个世界。
面试官会给高分才会奇怪吧？
降谷零在那一刻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厌恶，就仿佛他所向往的职业在别人眼中只是接触社会的一个工具，他的珍宝只是别人用来观赏的玩物那样，非常讨厌。
然而，接下来那个人却说。
“职业与才能对应，才能与人生对应。我的战斗力更强，所以我更适合战斗。但降谷他拥有当警察的执着与信念，那么在警校的舞台上，他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看不到夏油杰的正面，但降谷零却突然看到那个发出疑问的同学此刻的表情。苍白，僵硬，以及……恐惧。
落在他耳中的，依旧是温和的，甚至带着笑的声音。
“那么，你有哪里是第一吗？嫉妒第一的……这位同学？”
……喂……骗人的吧？甚至完全不记得这个人的名字吗？
最终，以对方羞愤离开告终。
那日后，降谷零对夏油杰的情感越发微妙，他开始偷偷关注教官对他的看法。
“夏油？你是来问我他的那些战斗技巧的吧？”
鬼冢教官和实战教官说话的时候，语气少见的有些犹豫：
“他的身份有些特殊……我直说了，他的格斗技都是杀招，而且是非常纯熟的杀招，那孩子或许是从战场上……或者是某种战斗中历练出的孩子。”
战场？
的确，夏油杰虽然年纪比较小，但气势却惊人，身上总有种处变不惊的态度，那是一种和平年代养不出的气度。之所以性格平静安定，大概是因为除了生死决战，其他都只是一般般的程度而已。
如果是战场上走出的人，那么他面试时的回答，听起来也没有那么火大了。
但，这个世界真的有什么地方还需要拼命战斗吗？
大概是因为发现了他的在意，幼驯染hiro主动拉近了和夏油杰的距离，不知不觉，夏油杰也走到他们之中去了。
一起联谊，一起闯祸，一起喝酒。然而无论怎么相处，越靠近，降谷零越能在这个人身上看到更深邃的，更高远的，更庞大的某种东西。
他总笑着说和他经常打电话的那个人是‘最强’，其他人只是当做一种昵称，但降谷零却莫名觉得，他是认真的。
那种感觉并非毫无理由，在夏油杰谈起那个‘最强’的时候就更加鲜明。
当夏油杰和他们相处的时候，所表露出的那种情感也只是‘不过如此’的程度，就好像他们是他要保护的人，所以耐心宽容，但绝不是并肩而战的同伴，所以只有宽容。
但提起‘最强’，夏油杰就会露出那种，真的可以在战场上托付生命，并非是保护而是互相支撑的某种表情。
——简直就像活在两个世界一样。
……
毕业后，所有人都有了自己的就职方向。
他选择了公安部，在报道当天，他看到了夏油杰。
这是正常的，因为夏油杰在警校中的成绩一直稳稳坐在第一的位置。
但就算两个人走上了一条路，降谷零也无法放松对夏油杰的那些细微的警惕之心。夏油杰太狠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他能毫无情绪变化的杀死任务对象，也能在身中数枪后只休息几天就再次接取任务。
而且，夏油杰他并不完全信任法律。
如果真的罪恶，夏油杰并不介意亲手处死犯人，他毫无心理负担。
安室透自认为自己已经堕落到了一定程度，他对自己为了向上爬无所不用其极的行为心知肚明，但那和夏油杰的纯粹的平静和冷淡是截然不同的。
就算目的一致，就算两人都在这黑暗的组织中身不由己，安室透承认自己认同夏油杰的行为，却无法认同夏油杰的想法。
他绝对，不理解，不认可，不赞同夏油杰的这种思想。
……但现在，他也没有什么立场去质疑夏油杰了吧？
但也因为夏油杰存在，安室透时刻在心中警惕着，守护着心中最后的那一分底线，那是属于‘普通人’甚至是属于‘警察’的最宝贵的东西。
他永远不能成为国家的敌人，他知道这件事。
唯一能让他感到庆幸的是，夏油杰的性格非常稳定。纵使他成为了犯罪组织的干部，夏油杰也没有改变自己分毫，似乎没有任何人能把他拉入黑暗。
……毕竟是怪物。
深深呼出一口气，安室透靠在墙边，手机上是监控对应的画面。
暗杀对象是平屋议员，他早有背叛组织的准备，防护十分严密，保镖团队近百人。琴酒调取人员时，采用的是万无一失的人员配置。
情报人员波本，潜入人员阿德贝，狙击手基安蒂、莱伊、琴酒，后备人员……
真是，豪华的大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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