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aku
首领宰犹豫一下:“或许需要呢?”
千间幕迷茫思索:“可他好像往锅里倒的是油……”
首领宰:“或许是西式的做法?例如西班牙炖饭……我记得味道还行。”
千间幕将信将疑:“再看看。”
首领宰表情微妙,慎重的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
千间幕:“是不是烧起来了?”
首领宰:“电视里也会出现那种情况吧,就是锅里着火的情况。”
千间幕:“可是他的衣服好像也烧起来了。”
首领宰:“既然是刀剑应该不怕火吧。”
千间幕:“那应该正常,再看看。”
首领宰:“嗯……”
又过了一会……
首领宰:“啊,房子也烧起来了。”
千间幕:“偶尔也会有这种情况吧,点燃房子做饭什么的。”
首领宰:“还能这样吗?”
千间幕:“我之前是这么干的,除了有点热之外烤的还行。”
首领宰:“很有趣诶,下次我也试试。”
千间幕:“还能取暖呢,很推荐。”
身上被烧的七零八落的三日月宗近沉默回头,他的面前燃起大火,他的背后是两个淡定的有点诡异的人。
“哈哈……好像,好像不行呢……”
脸上被烧的有些发黑的三日月一如既往的优雅沉静,他用刀从锅中掏出一坨黑乎乎的东西,放在盘子上。
“应该……”
这一坨东西表面黑的发亮,米粒却粒粒分明,给人一种能吃又不能吃的感觉。首领宰眼前一亮,凑过去用指尖沾了点放到嘴里。
“你是打算放盐是吗?”他问。
“米饭稍微有味道更好吃对吧?”三日月坦然道。
“啊,虽然也有这样的做法,但焦糖焖饭也还不错。”首领宰比出一个大拇指。“幕君你也来尝尝。”
千间幕沉默的拿起一点放到嘴里,点了点头。
“醋饭做的很好吃。”
“诶!居然是醋饭吗?”首领宰大惊。
“虽然焦糖有点苦了,但仔细品味一下似乎放了很多醋。”千间幕说。
“哈哈,的确也想过或许弄一些醋饭做寿司更好呢。”三日月坦然笑道。
背后的厨房仍然燃着熊熊大火,三个人面对一坨黑色不明物谈笑风生,但虽然如此,首领宰和千间幕并没有吃第二口的意思。
“两位之前都没有吃饭?”三日月问。
“啊,其实有做过。”千间幕辩解道。
这两天他们也努力过了,但首领宰做的东西把狐之助和自己吃死机了,千间幕做的东西把首领宰吃死机了。结果是只有味觉忍耐能力远超常人的千间幕赢到了最后,然后不约而同的放弃了做饭。
“可是不吃饭的话……”三日月露出担忧的神色。
千间幕秒懂了他的意思,自信一笑。
于是当发现着火的狐之助吭哧吭哧跑到厨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边烤火一边端着杯子喝糖水的两人一刃。
“哈哈,偶尔喝点甜的也不错呢。”三日月神色淡然,纵使身上被烧的破破烂烂也面不改色。
“对吧,只要糖分给的够,完全不用吃饭。”千间幕赞同点点头。
“幕君的想法非常好。”常年胃病吃什么都会痛的太宰治也觉得葡萄糖这玩意很友好。
狐之助发出尖锐爆鸣。
“审神者——!!!不要误导人啊!葡萄糖水不能当饭吃的啊!!我已经找好了一振会做饭的刀了再坚持一下啊啊啊!!厨房怎么烧起来了!!灭火灭火灭火啊啊啊啊啊啊啊!!!”
狐之助上蹿下跳试着灭火,伴随着小狐狸崩溃尖叫的背景音,这两人一刃谈笑风生。
“你们还要吃饭的吗?”千间幕问。
“食物和睡眠都是补充灵力的方式,而且为了更加拟人,我们也会维持人类的生活模式。”三日月坦然一笑。
“比起付丧神,幕君的生活方式更奇怪吧……”太宰治幽幽吐槽道。
“活着不就行了。”千间幕一脸坦然。
“哈哈哈,也对也对,活着这件事简单起来也很简单呢。”三日月举杯。
“有死亡美感的生存方式,不愧是幕君。”太宰治也举杯。
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坐在大火前,崩溃的狐之助感到了难言的无助。
**
火终究没灭,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烧起来了,只是这次额外壮观而已,大家都没怎么在意。
也是狐之助,大惊小怪,多大点事。
临近夜晚,差不多也该回到天守阁等待第二天的安全时间。
这几天经过检测,二楼其他房间也有一定的防范效果。但只有卧房使用了屏蔽的程序,能够绝对的安静安全。
那些游魂付丧神有某种禁锢,需要许可才能进入二楼的房间,所以他们会不停的索取许可。而卧房对于他们则是完全无视,卧房内无论发生什么,这些游魂都不会在意。
大概是‘安全屋’的存在。
之前不能伤害游魂的理由在三日月到来后也就很清晰了,无他,游魂是付丧神游荡的本魂,杀死游魂在某种层面上,大概就是杀死付丧神。
其他世界的分神还好,但这里是本体。本体所衍生的游魂更加强大,但一旦死亡也是真正的死亡,再加上碎裂刀剑的加成,一下子就能让这群碎刀一蹶不振。
所以杀死本体的游魂能否将所有的分神一起杀死呢?提出这个问题时,三日月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叹了口气。
“我也想过这样的方法,但是付丧神分神的关系是很微妙的。如果杀死了付丧神的本魂,其他的分魂不会消失,而是直接堕化。”
也就是说,杀死本魂等同于彻底毁坏刀剑。
“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诞生游魂?”千间幕问。
三日月思索了一下,茫然的摇了摇头。
“事情的变化是非常缓慢的,事件的爆发大概在几年前对时间遡行军作战大告捷之后,但我们猜测可能要更早一点。刀剑男士在沉睡游魂时通常是一整个本丸的集体行动,就算是我们也没办法获得异常的记忆。到最后我们也只知道充足的灵力可以避免这种情况,其他……”
“说起来,你们和审神者的关系,是所有和支配。”
首领宰的声音有种没什么力气的虚弱感,但就算是这样的状态,他的言语也带有一种久居上位时留存的笃定,虽是轻描淡写,却绝不会令人忽视,甚至有一种脊背发凉汗流浃背的恐惧与紧张。
他可以露出平常的状态,看起来与寻常人没有什么两样。但当他进入这样的状态,庞大黑暗组织首领所代表的血迹斑斑的血腥灵魂便露出了一点边角。如无边界的黑洞,光是望进去就让人灵魂震颤,战或逃的本能激活,脑内开始不由自主的幻想杀掉这个人的方式,或猜测自己会以怎样的形态被他杀掉。
黑色的恶魔语气舒缓,血腥味却在只言片语间逸散开来。
“哼,我可从不小看人类哦。被虐待,被侮辱,哦还有碎刀,偶尔也会被强迫吧,你们的脸不就是为了这个存在的吗?以色侍人空有力量但不允许伤害主人,唔哇真是被养成了一群好狗,给你个机会,如果你汪一声我就不继续说下去了,怎么样,要学狗叫吗?”
“……虽然偶尔的确也会有这样的事。”三日月垂眸。
“所以那些记忆你们全部拥有,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其实已经死了很多次了吧,死在人类手中?还是死在敌人手中?这一点真是不知道是羡慕好还是厌恶好呢。不觉得很生气吗?虽然不对根本不是人的东西有什么期待,但这一丁点微末的尊严都不存在的话……唔哇,所谓的付丧神可不是脾气这么好的存在吧?”
首领宰手插入口袋,语气像是在看风景,但内容却仿佛锐利的刀刃令人发冷。
如果是正常人,大概就会不受控制的想‘好过分,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稍微脾气暴躁一点的,大概就要上手打他了吧。
但被攻击审问的对象,是一个付丧神。
三日月笑了笑,没急着说什么,而是微微抬眸望向审神者,身为本体的他从未拥有过审神者,本体与审神者的关系其实也非常微妙。他安静的观察白发男人,此刻,他的主人正平静的看远处的夕阳,对黑发男人说的话没有一分一毫的动容,甚至看了看他,正在等他的解释与答案。
哈哈,是这样的性格呢,不过这样也很好哦,很好很好。
“这个啊,我们与时之政府有过附加条例,虽然大多数情况我们并不会伤害主人,但实在过分的话,也是会稍微反抗的。刀剑虽一生为主人而战,但偶尔刺伤主人也是没办法的事嘛,自己的刀成了杀死自己的凶器,这样的故事在历史上有很多哦。”
如深月一般的男人笑着说出对于审神者们有些恐怖的答案:
“付丧神终究不是人类,但也绝非没有情感的物件。世间之物既有正常,那么一定也有扭曲。付丧神与审神者之间的战力差距极大,纵使被限制,付丧神也有‘神隐’这样的手段。平衡人类与付丧神的关系,这是一门很复杂的学问,实在是很难解决也很难讲清的东西。”
三日月说话时,说到一半就看向了千间幕,首领宰没什么意见,只是懒洋洋的看着风景,他们都很清楚这些话都是对谁说的。
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天守阁附近,千间幕低头笑笑,没做出什么评价。
“所以也是会觉得不舒服呢。”
“哈哈哈,但是只是看他人的人生,并不足以让我们动容,刀剑是很难轻易左右的存在哦。”三日月笑眯眯的开口。
“嗯……”千间幕没说什么,他想了想。
“晚上保重,明天见。”
“多谢关心,主人也请晚安。”三日月眉眼弯弯。
一行人在天守阁门口分别,首领宰先一步进门,站在门内冷冷的看着外面的场景,千间幕则在脑内重新整理信息,若有所思,有几分漫不经心。
但是,进入天守阁范围一步内,就在门彻底关上的那一刻,一种微妙的预感催促千间幕抬头,他抬眸,猝不及防的对上了三日月的视线。
此时正是黄昏,血色将门口的绀色男人染上了淡淡的泛红的深紫,那黎明到深海沉着三日月的渐变双目落在夕阳下,染上了淡淡的浑浊的血色。三日月纹样沉入血池中,摇摇晃晃,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粘稠感。
即使他的微笑仍然澄澈平和,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奇怪。门转瞬关闭,千间幕并没有找到答案。
然而就在暂时放弃转身上楼的那一刻,背后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主人,我可以进天守阁吗?”
「不要主动邀请付丧神进入天守阁。」
千间幕的目光陡然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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