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舟望
琴酒在组织时,一向秉持着铲草除根的作风。
如果不是真的无法把这些碎片送走,他决不可能做出“重塑雕像、加以封印”这种后患无穷的行为。
“所以你这次过来是来检查封印的?”
“祂在埃及副本的时候跑出来了,不是吗?”
琴酒显得有些不耐烦,他想点上一支烟,但再看一眼屋内的情况,又只能将这种想法压了下去。
“昌格纳·方庚降临在地球的意识——或者说某种高纬度的投影,经过漫长的岁月得到受肉,之后靠吸血得到维系……或者说是成长,最后才是在世俗中降临。”
宫野志保明白了。
“你是感觉到昌格纳·方庚的意识重新出现,所以来检查封印情况的?如果封印有松动的痕迹,就继续加固。”
宫野志保不知道琴酒有没有来检查过,但是诺亚破坏封印取出雕像,显然是琴酒没有预料到的。
虽然琴酒在之前副本中,将昌格纳·方庚的意识送走、令祂的肉体消散,但是无法处理祂逃离时剩下的残存组织。
因为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不得昌格纳·方庚的本体,就像是壁虎逃生时被舍弃下的断尾。
但昌格纳·方庚的精神却可以通过这些被舍弃的皮肤组织再度降临。
或许这种降临的方式让这个昌格纳·方庚的力量远不及本体——或者说是鼎盛时期,但祂依旧拥有着昌格纳·方庚的权能,并且不是寻常人类可以应对与违逆的。
因为诺亚破开了封印,所以祂在诺亚的身上打下了印记。
因为诺亚让祂的石像遭到破坏,所以他启用了权能,让诺亚变成了焦黑的烂肉。
果然是和尤格·索托斯的学习资料上写的一样,是一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恶劣且无秩序的邪神。
“亏得你当年能把祂送走,还把他残存的组织给封印了。”
宫野志保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是从琴酒的描述来看,那应该是一场恶战,如果不是因为他做了这些,他们现在可能就要面对一个完全体的昌格纳·方庚了。
那将是一场更困难的战斗。
不过现在也不容易。
宫野志保叹了一声气:“所以你当初是怎么对付祂的?现在这个方法还有用吗?”
琴酒没有回答,而是忽然转身,一直抄在大衣口袋中的左手猛地抽出,握着枪直指门口:“滚出来。”
见他这样,宫野志保当即意识到屋外有人。
她不由地握紧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配枪,却看见一个人从门外的阴影走了出来。
“别这么激动,我就是察觉到不对劲,过来看看的一般路人。”
顶着尼玛尔皮囊的米·戈比了一个投降的手势:“你们是不是遇到了麻烦?看着样子,该不会是被封印在后山上的东西被不知轻重的小朋友弄出来了吧?”
他的视线快速扫过屋内的情况,并没有露出任何嫌恶与恐惧,反而笑嘻嘻地说道:
“我们米·戈除了外科手术外,科技方面也是顶尖的,你们需要我这位热心市民提供一些技术上的支持和帮助吗?”
宫野志保和琴酒没有回答,两人和一只米·戈对视许久,最后还是琴酒冷着声音问道:
“代价是什么?”
第247章
就和他们出村时差不多,赤井秀一扛着昏迷的工藤新一,与安室透回到招待所的路上都没遇见什么村民。
偶尔遇见几人,也多是老人和妇女。
这些村民或是做着手边的事,或是聊天散步,虽然在看见形迹可疑的三人时依旧报以微笑,却没有几人主动上前攀谈。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侧耳聆听了一会儿,发现他们聊天的内容多和库玛丽祭典有关,却鲜少——或者说不曾谈论过后山,更没有人提起那些已经被撕碎的青壮年们。
就好像笼罩在后山的死亡阴影,以及已经逼近村子里的恐怖,依旧没有影响到在这里“正常”生活的村民们。
回到接待所之后,赤井秀一将工藤新一安置在他的房间,却并没有立刻离开。他刚在少年的房间找了个空座位,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见门被人开启的声音。
“安室?”
赤井秀一显然没想到安室透会去而折返:“你不去休息吗?”
虽然宫野志保给安室透恢复了3点理智,但比起昏迷的小侦探,处于不定性疯狂状态的安室透才是最需要休息的那个人。
“你以为我想和你待一个房间吗?”
安室透手里捧着照相机和笔记本,都是他KP让他带进这个副本的随身物品。
听见赤井秀一的话,他白了对方一眼,小心翼翼地将手里一堆东西放到桌上,没有发出半点动静。
“还不是因为你一个人守着柯南我不放心。”
赤井秀一熟练地过滤掉对方刺耳的话语,露出了然的神色:“看来我们想到一起去了。”
“谁要和你想到一起去。”
安室透本来就不愿意和赤井秀一共处一室,尤其刚才还让对方看见了自己那样的丑态,他恨不得避开对方直到他彻底忘记这些事情。
但安室透自认为是成熟的大人,比起个人情绪,眼下他更担心已经被放出来的旧日支配者突然出现、袭击他们。
虽然每个月吃祭品的阿尔瓦萨也不是好对付的神明,但昌格纳?方庚显然更加危险恐怖。
眼下谁也不知道祂在哪里,又会如何出现,但他们显然都在祂的袭击范围之内。而对方一旦出现,恐怕不搞出点人命不会得到满足。
比起这一村子失去脑子的村民,安室透认为昏迷中的工藤新一显然更容易被那个邪神选中。
现在看来,赤井秀一也是这么想的。
“这些都是安室你在进入这个副本后的记录?”
虽然KP说过,工藤新一接下来七小时里无论如何都不会醒来,但赤井秀一和安室透还是放低声音、尽量不去吵到昏睡中的少年。
安室透瞥了赤井秀一一眼,却见他也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笔记本,上面是他作为民俗学家在进入这个副本后记下的内容。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将自己手中的笔记本交到对方手里,然后或抱着学习或抱着挑刺的心态,翻开了对方的记录。然而他们无论怎么查看,都没有从对方的笔记本中找到任何新的线索。
“难道就到这里了?”
经过之前数次分析和检定,对于这个副本的情况,他们已经得到了相对完整的情报。
无论是米·戈还是阿尔瓦萨,他们基本已经清楚这些家伙是怎么和这个村子扯上关系的,至于新冒出来的昌格纳·方庚……
从琴酒对昌格纳·方庚出没的现场的熟悉程度——主要指他出入两次现场都不需要进行SanCheck这点来看,赤井秀一和安室透觉得琴酒应该也知道该怎么对付祂。
但他们觉得,除开这些现有的情报之外,他们应该还遗漏了许多,比如……
“库玛丽作为当年这个村子里唯一有脑子的人,在发现这个村子的异常后,决定召唤雪山女神来结束这个村子的悲剧。”
既然手边的记录里找不出任何的问题,安室透从头开始梳理。
“但是因为托马斯主观上错误的引导,或者是他也不知道笔记本上的内容是被恶意改写并且放大的,总之库玛丽的召唤出了差错,在新月的第一个夜晚召唤来了阿尔瓦萨。”
赤井秀一指出这里的第一个问题:“为什么阿尔瓦萨的出现总是伴随着暴风雪?”
“是因为库玛丽把祂当作雪山女神召唤了?”
安室透找了一个能够自圆其说的说法:“根据志保得到的情报,阿尔瓦萨出现需要大量的祭品,库玛丽应该是被当场吞噬了,那之后村民不知道从那里知晓了阿尔瓦萨每个月都需要进食祭品,所以将引来灾难的托马斯也当作祭品献上,但是没想到当时的队伍全都被吞噬。”
关于托马斯的事情,情报来源是安室透洗出来的照片和赤井秀一的梦,两边重合度极高,应该是可以相信的。
赤井秀一顺着他的话说道:“从那之后,村民就保持着每个月……或者按照村里的时间,应该是每周一次库玛丽的祭典。”
村子里的库玛丽祭典,就是将外乡人引到村子里,使用一些方式让他们失去意识,最后打扮成库玛丽的样子,将他们作为献给阿尔瓦萨的祭品。
若是外乡人的储备不足,就需要让村子里的人顶上。
“但为什么每次进村的倒计时都是五天?”
现在可以看得出,倒计时是几天根本不重要,只要有人进村子,村长就会说“还有五天是库玛丽的祭典,你要不要留下来参加”。
但这个祭典可能是当天晚上,也有可能要等到一周之后。
“这个只是我的猜测,应该是托马斯和诺亚当年来到这个村子的时候,距离当时库玛丽的祭典还有5天。”
安室透在和工藤新一第二次进村的第一天,就做过这样的猜测。
只是从现在的这个情况来看,自己当时随口进行的推理或许真的是真相。
安室透从这个结论反过来寻找有利的证据:“你和柯南都做过库玛丽祭礼的梦,当时梦里的那些村民也有一部分能和现在的村民对得上号,也就是说,这几个村子的人在库玛丽成年前,依旧维持着传统习俗。”
赤井秀一:……
“这听起来就像是他们在陪库玛丽玩过家家一样。”
整个村子里的人在失去了脑子后,就是永远没有负面情绪的快乐NPC,而他们用这种快乐围着村里唯一拥有脑子的库玛丽,为她编织着成年前最后一场梦。
而库玛丽就像是这场大型剧本杀中唯一的玩家,她走在村民们在她出生之前,就为她铺好的路上。
从出生前,她就被村民们预定成为了村子里的库玛丽,从出生起就被人从母亲的怀里抱走,之后六、七年的时间里,必须在这些失去脑子的村民面前扮演着活女神的角色。
如果没有托马斯和诺亚父子的闯入,如果不是库玛丽察觉到了这个村子的异常决定开始反击,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她第一次流血。
然后在十二岁生日的那天,她在从来都没有做出过决定的情况下,被米·戈取走脑子。
这哪里是什么过家家。
分明就是个可怜女孩被人提前书写好的短暂的一生。
赤井秀一整理着库玛丽的经历,而安室透的脸上也出现了明显的不忍。
如果她不是出生在这个村子里,如果这个村子没有因为村长的祈愿和村民的决定,或许这位库玛丽如今已经以自己真实的名字,拥有着美满幸福的人生了吧。
但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他们所能做的不是畅想如果库玛丽可能拥有的美满人生,而是这个村子里因为所有人共同决定而产生的异常。
“现在的问题就是,村民到底是从哪里知道每月一次祭祀的事情的。”
阿尔瓦萨的尖叫声会回荡在脑海中,永不停息。
但村民们的大脑却早在七年前被米·戈取走,他们就算阿尔瓦萨出现,无声尖叫,失去脑子的村民也感受不到这些,更别提想到“每月一次活人祭祀”。
“不,不对!”
安室透忽然表情一变。
“除了阿尔瓦萨和米·戈,这个村子里应该还被另一个力量所干扰!”
这个力量不是昌格纳·方庚,因为祂是琴酒的副本任务。
昌格纳·方庚长久以来一直处于被封印的状态,直到这个村子异常之一的诺亚触动封印、将祂放出来之前,昌格纳·方庚可以说和这个村子里发生的一切都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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