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刁民团 第499章

作者:舟望 标签: 柯南 轻松 克苏鲁 无C P向

那个村子里存在着强烈的、类似于磁场干扰的存在,虽然电子产品依旧可以使用,却并没有信号,他的发信器追踪器也没有任何用处。

而此刻工藤新一拿出这个窃听器也并不是为了使用,而是在宫野志保的面前晃了晃,向她询问这里是否存在类似的情况。

事到如今宫野志保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想要和工藤新一脑中的库玛丽对话,已经绕不开意志大成功的名侦探,见他已经察觉到了这点,她只能小幅度地颔首。

工藤新一顿时了然,然后遵循老中医的医嘱,开始尝试和自己身体中多出来的那个灵魂对话。

“你好?”

他在心中尝试着和对方打招呼。

这样的行为真的让工藤新一产生了些许自己是精分患者的错觉,而他身体里的那个不断呼唤着母亲的声音在察觉到工藤新一的询问后,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立刻不再出声。

在宫野志保的询问的眼神中中,工藤新一苦笑一声:“我好像吓到她了。”

宫野志保:……

宫野老中医无语的目光让大侦探感觉到了刺激,也激起了他不服输的斗志。

像是感觉到他的不甘心,对方似乎瑟缩了一下,而这一情绪也被工藤新一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感觉自己和对方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这或许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不过现在的工藤新一也顾不上这些。

“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能聊几句吗?”

考虑到库玛丽只有六、七岁,拥有太多和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相处的经历的工藤新一,又换了个语气重新在心中开口:“不过我的尼泊尔语不太好,你可以慢慢和我说吗?”

“可以……”

小女孩的声音嗫嚅回应,随后又着急忙慌地喊着:“妈妈、妈妈……”

“塔丽小姐是你的母亲吗?”

感觉到那个声音的担忧与急迫,工藤新一立刻朝塔丽看了过去,对方依旧是那副失神的模样,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

在工藤新一的视线触及到塔丽的瞬间,他感觉到身体内爆发出了一股激烈的、但是却并不属于自己的情绪,那情绪是孩子对母亲的思念与担忧,这种情绪太过强大,甚至令这个身体的主人都受到了影响。

宫野志保站在一边看着工藤新一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看向塔丽时,身体都在因为那股的激烈而又急切的情绪而微微颤抖。

她知道,工藤新一大约是和库玛丽搭上了话,而库玛丽在看见塔丽之后,她的灵魂也一点点地浮于表面。

如果不是工藤新一的意志大成功了,恐怕此刻他的意识就要被库玛丽取代。

虽然自己与库玛丽沟通的过程变得有些麻烦、工藤新一可能也会因为受到库玛丽的情绪影响而变得痛苦,但对于工藤新一本人来说,这也的确是一件好事。

至少大侦探如同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那样,清醒地追逐着完整的真相。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宫野志保走到工藤新一的身边,看向了他的眼睛。

但是透过少年的面容与那双如天空一般的双眼,她却是在与潜藏在少年身躯中的灵魂对话。

“你的母亲,村子里的村民们,也需要你的帮助。”

听见宫野志保提起了塔丽和村民,工藤新一明显可以感觉到库玛丽的灵魂在微微地颤抖,半晌之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

“帮助?”

对方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气馁,像是在强烈抗拒着宫野志保寻求帮助这件事。

“我帮不到你,我已经做了错事,你们已经知道了吧?是我酿成了村子里的惨剧,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因此死去……”

虽然是通过工藤新一口述着自己的罪恶,但无论是工藤新一还是宫野志保,都能感受到库玛丽的绝望与懊恼,以及那股强烈的罪恶感。

知道当年真相的人只有三人。

计划执行人的库玛丽,蛊惑了库玛丽的托马斯,以及不知道是否知道完整真相的诺亚。

库玛丽死在了召唤当日。

托马斯在阿尔瓦萨出现后自食其果、被村民们集体献祭。

而诺亚也因为破坏石像被反杀。

工藤新一原以为他们永远也无法得知完整的真相,却不想当事人之一库玛丽的灵魂就潜藏在他身体里,少年无论如何都想弄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

而库玛丽的这份自责与罪恶感,就是最好的证据。

“当年你察觉到了村子的真相,和村民们失去大脑并且被某种神秘力量操控的事实,所以你想要结束这个村子的悲剧,对吗?”

少年说着自己的推理:“托马斯是不是给你看了笔记本?然后告诉你这样就能解决村子里的悲剧?”

“托马斯……”

库玛丽没想到工藤新一这么快就进入了探案模式,她怔了怔,这才缓缓开口:“托马斯先生说他是热衷于探索神秘力量的人,他去了好多地方,见识了好多的事情……”

事到如今,女孩在提到托马斯时依旧没有太多抵触的情绪。

似乎一切的悲剧,并不是因为那本存在着大量错误的笔记本导致的。

“托马斯先生说,他曾经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被囚禁在村子里的祭品,村民们献上祭品向邪恶的存在寻求力量,永生……”

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视线。

这种事情并不罕见。

在一部分存在着特殊信仰的村落中,的确存在着这样的现象。

在有些信仰中,村民认定认定只要“祭品”承担了所有的罪恶,那么村里的其他人就是干净无罪的;而在一些村庄中,“祭品”便是其本意,是献给神明的供奉,以祈求神明能够赐予祝福。

但是这个村子显然并不是这两者中的任何一个情况。

当年托马斯是否看穿了这个村子的真相,现在他们已经无从知晓。

或许他是真心实意地想解救在他看来被村子当成“祭品”的库玛丽,给了她反抗的力量;又或许他只是想要借用从小被困在村子中的女孩,完成他一次实验。

但最后,库玛丽还是决定接受了他的建议。

“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祭品,如果能够让村子里的大家变成正常……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才是正常的,但我知道现在……当时的他们是异常的,是不对的,是被这个村子吞噬了所有的情绪的。”

工藤新一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他不是觉得库玛丽的想法是错误的。

但如果库玛丽从出生起就是那样的环境,那么她所有看见的、经历的事情对于她来说,都应该是习以为常的日常,是正确。

这样的她又怎么会认为……或者说,意识到这样的环境和周围的人是异常的?

库玛丽顿了顿,过了好久才轻声说道:“从我有意识起,照顾我的人就告诉我,库玛丽是女神在人间行走的化身,库玛丽不能拥有自己的情绪,也不能在人前表露自己的情绪。”

这个说法和其他的库玛丽一样。

村民们虽然失去了脑子,但是对于库玛丽的标准却并没有变。

“我有时候会感到很难受,但是我并不理解那种情绪,我有时候想要和照顾我的人争论,却也被他们批评这些情绪是不应该存在的,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在看见妈妈后会流泪,更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妈妈会跪拜我,而我却不能抱抱她……”

“我更不明白为什么我在一天天的长大,而他们的时间却好像永远地停止了。”

库玛丽的声音有些哽咽,工藤新一发现自己深深地看了眼塔丽。

少女借用他的眼睛,弥补着这许多年来漫长的思念。

“后来托马斯先生告诉我,那些情绪是委屈、愤怒、思念……但是我眼中的大家,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情绪,他们永远是快乐的,会对每一个人笑,从来都没有过愤怒也不从争吵。”

工藤新一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或许他是被库玛丽的情绪干扰了,又或许是他能够理解少女的“不明白”。

“所以你认为这是错误的?”

“我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我只是觉得这个村子可能吞噬了大家的情绪。在我看来,村子里的大家是真正的库玛丽,而我才是那个不受控制的怪物是被女神消灭的修罗。”

库玛丽从出生起就被村里的其他人决定了命运,甚至从她出生之前,就成为了村子里的“异常”。

所以她才会产生“永远都拥有同一种情绪的村民才是真正的神,而会愤怒会不满的自己是修罗”的想法。

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心里酸酸的,他们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我向托马斯先生寻求帮助,然后他告诉我,可以使用请神仪式。”

库玛丽顿了顿,现在提到这个仪式,她心中还是愧悔不已:“他说既然我觉得这个村子是异常的,我是有罪的,不如就召唤女神,请女神来决定到底应该怎么决定,又该如何消除这些罪恶。”

她说到这里又是一个漫长的停顿,而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也没有催促,直到过了许久,才听见库玛丽说道:

“所以我在新月的第一个夜晚,按照托马斯先生的指导,召唤了雪山女神。而托马斯先生则是用特殊的药草控制了村民,进行了一场祭祀。”

“等下,你的意思是,托马斯并不是在你召唤女神之后才死的?”

而是死在了库玛丽召唤雪山女神的当天?

所以托马斯参加的那场祭祀被吞噬了那么多人,是因为第一次召唤阿尔瓦萨要献上大量的祭品?

那之后村子里维持祭祀使用的是库玛丽的身份,不仅仅是因为村民们被困在了那段时期,也是因为第一次祭祀是这样、所以维持了“传统”?

库玛丽有些畏惧地点了点头,工藤新一被宫野志保瞪了眼,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有些强烈。

“对不起,吓到你了。”

他立刻向库玛丽道歉,不想库玛丽却又怔住了。

“对不起……这是什么意思?”

“诶?”

少女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这句话。村子里的大人们,还有村外来的人,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对不起,我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表示歉意的意思,”另一边的宫野志保闻言立刻向她解释,“这家伙刚才吓到你了,所以要和你说对不起。”

库玛丽似懂非懂,但很快就理解了:“那我害了村子里的大家,我也要和他们说对不起……但是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到了。”

“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就是现在。”

工藤新一耐心劝道着:“只要你有这样的心,做什么都不算晚。村子里的大家至今都受到阿尔瓦萨的困扰,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还会有无数的人被当成祭品。”

“进入村子的外人会源源不断地死去,而一旦没有外人的进入,村子里的人就会被献祭,迟早有一天,村子里的人会全部成为祭品……包括塔丽小姐。”

“我不要!”

一听见塔丽可能会出现危险,库玛丽立刻失声尖叫:“我已经错得太多了,不能让妈妈也出现问题,我想要妈妈好好的,妈妈……”

提起母亲,库玛丽再也控制不住地失声痛哭,而工藤新一受到影响也开始流泪。

宫野志保看着这一幕,在工藤新一担忧的目光下,却并没有拿出手机记录——这个情绪不是属于大侦探的,宫野志保无论如何都不会记录他人的痛苦落泪的画面。

“我可以帮助你。”

宫野志保说道:“这也是我们把塔丽小姐带到这里来的原因,不过在这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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