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舟望
那是阿尔瓦萨的无声的尖叫。
工藤新一也理解了这个情况,但因为库玛丽的原因,他和宫野志保谁也没有将这个答案说出口,可他忘了库玛丽一直都在他的脑中,她听见了他们之前所有的对话——
包括阿尔瓦萨的事情。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库玛丽难以克制地流下了眼泪,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如果不是我召唤出了那个怪物,妈妈和大家都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塔丽盯着工藤新一看了一会儿。
然后她动了动因为干燥而龟裂的嘴唇,轻声地念出了几个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都听不懂的音节。
正在哭泣的库玛丽听到那个单词后忽然停止了哭泣,而塔丽也不顾宫野志保的反对、强忍着从腹部和大脑传来的疼痛、撑着手术台一点点地坐起,她双眼死死地盯着工藤新一,似乎是透过少年的面容,看见了自己一直以来思念的人。
最后,母亲轻声的、用难以置信的语气确认道:
“……是你吗?”
库玛丽再也克制不住,痛哭出声。
自库玛丽出生起,塔丽便和她母女分离。
如今好不容易能够跨越生死再见面,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宫野志保能够理解她们的心情,更也不愿意打扰母女迟来了这么多年的团聚。
见工藤新一已经识相地让出了自己的身体,宫野志保深深地看着相拥而泣的母女,也独自一人走出了实验室。
实验室外的雪山已经沐浴在了晨光下,因为有了之前的教训,这一次宫野志保并没有离开通往实验室的狭长通道。她独自一人坐在通道的入口处,眺望着远处日照金山的壮丽景色,享受着可能是这个副本最后的平静。
她不断地在脑内模拟着接下来的安排,计算着可能出现的所有问题,终于在模拟到二十八次的时候,她听见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宫野志保没有回头,只是眺望着群山问道:“这就聊完了吗?”
“嗯。”
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好像是哭了好几次:“塔丽担心我们赶不及回村……但是她好像还有什么事情要说,所以让我接你回去。”
宫野志保闻言立刻起身,扭头就看见工藤新一的眼眶也红红的,看起来格外的脆弱。
这样的大侦探真的着实罕见,宫野志保确认现在和自己对话的是工藤新一本人的意识,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
“如果把你现在这个样子拍下来,有希子小姐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工藤新一:? ? ?
他想了想自己的母亲可能会出现的反应,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压低声音吐槽道:“你是魔鬼吗?!”
宫野志保当然不是魔鬼。
但不妨碍她吓吓面前的大侦探。
两人一路聊着折返回了研究室,只见塔丽虽然已经躺回到了手术台上,但视线却没有从这一房间的大脑上移开。明明是能让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进行SanCheck的画面,但对于塔丽来说,这些大脑却并非是恐怖之物,而是她的同乡。
而她,也曾经是这里的一员。
“你们来啦。”
听见从入口传来的脚步声,虽然处于术后虚弱状态、并且不断地被脑内的尖叫声折磨,但塔丽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知道你们正在处理村子里的问题,对不起,这明明是我们造成的错误,却还要你们这些孩子来替我们收拾残局……真的很抱歉。”
感激和愧疚交织在一起。
塔丽透过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似乎看见了自己女儿和诺亚长大后的模样,她的目光充满着慈爱,但同时强烈的愧疚也在折磨着她。
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没有说话。
村子里的问题是他们进入这个副本时本就需要面对的,这对他们来说是更像是一项工作和一种挑战,但是他们无法替因为这个村子而死亡的其他人做出回答。
塔丽也明白他们的心情,此刻她能做的除了感激与道歉之外,就是将自己知道的情报悉数告知二人:
她再一次深深地看了眼那些大脑,随后转过头,平躺在手术台看着崎岖的天花板平静地说道:
“虽然大脑被雪怪大人剥离,但是我还记得当年发生的事情。”
当年的真相!
这是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最在意的事情。
原以为托马斯和诺亚死了之后,他们只能从库玛丽那里拼凑出当年的真相,却不想还有其他的知情人士。
“托马斯先生和诺亚被村长招待进村的时候,是我负责接待他们的……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我还记得当年托马斯先生曾说过,他是一名记者,但这只是他为了掩护自己喜好的工作,他平时更喜欢在世界各地行走,探索神秘。”
塔丽并不知道什么是记者,对于托马斯的话她能够理解的部分并不多,此刻也只是将自己听到的转述给面前的两人。
这不仅仅是希望能帮助到他们,更是一种赎罪。
“那诺亚呢?诺亚也常年跟在他身边行走的吗?”
虽然诺亚自称小时候一直被关在家里,由邻居阿姨照顾,但从他对神秘和草药的了解程度来看,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很难相信这是他第一次冒险。
除非他真的是天才。
“应该是吧,我听说这是他们父子第一次一起出门,不过在来到我们村子之前,他们去了很多地方……”
塔丽说着,诺言扬起了头,似乎是从这个位于深山中的实验室,看见了更广阔的风景:“他们说,在来到这个村子之前,他们去了山的另一边。他们似乎是在那里得到了什么指引,才来到了这里。”
山的另一边。
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互相看看,他们知道塔丽口中的山是这座喜马拉雅山脉,那么另一侧是……
“指引?”
听见少年的询问,塔丽快速地看了看他,似乎还想通过少年看一眼她的女儿,但她很快就意识到,此刻和自己对话的人是替他们的错误善后的外乡人。
“是的,指引。他们似乎是见到了一位穿着闪烁着光芒的绿袍圣人,他的周围是许多虔诚的僧侣和祭祀,在听说他们正在寻找神秘之后,那位圣人指引着他们来到了这里……当然,这是托马斯先生说的。”
这听起来实在是太可疑了。
“他为什么会指引着托马斯父子来这里?”
这里究竟存在着什么?连山的那一侧的圣人都知道了?
塔丽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思考,又好像是不愿意启齿。
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等待了很久,才听见一串特殊的音节从她的口中溢出,塔丽轻声地说道:“香巴拉,绿袍圣人说,香巴拉就在那里。”
香巴拉,这是传说中的圣地。
也就是所谓的极乐世界。
托马斯父子被绿袍圣人指引到这里来,是是因为这个村子没有烦恼和负面的情绪吗?但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怎么都不认为这个村子是真正的极乐净土。
【你们可以过个神秘学。 】
工藤新一:?
宫野志保:?
他们才5点的神秘学好嘛?又不是人人都是民俗学大师赤井秀一,10点的神秘学能做到百分百成功。
见这两人谁也没上当,KP反倒让了一步:【啧,行吧,那你俩过灵感也可以,但是需要极难成功以上的检定。 】
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互相看看,勉为其难地决定卖KP一个面子。
【灵感检定(工藤新一):70/10极难成功】
【灵感检定(宫野志保):90/13极难成功】
【……那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想起很久以前听过的和香巴拉有关的传说,据说在西方流传着香巴拉附近会出现雪怪的足迹,这些足迹通常会在连绵一段距离后突然消失,而后又在很远的地方出现,所以在西方也有'雪怪是香巴拉守门人'的传说。 】
生怕这两人忘记什么,KP特意在“雪怪是香巴拉守门人”这句话上加了重音。
而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果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等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米·戈曾说过,这个名字的意思'喜马拉雅大雪怪'吧?”
米·戈,喜马拉雅大雪怪,还有香巴拉。
工藤新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再一次向塔丽确认:“你确定指引托马斯父子来这里的圣人穿着的是绿袍?而不是黄袍吗?”
塔丽露出了有些茫然的表情,但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托马斯曾说过,他们还在圣人出没的地方看见了翡翠曼荼罗的图案。”
那就不是黄衣之王。
工藤新一原本还以为是黄衣之王发现这里有米·戈,所以故意用西方人尤为感兴趣的香巴拉作为诱饵,引托马斯父子来寻找香巴拉守门人的雪怪——也就是米·戈。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工藤新一见这个谜团已经无法解开,又问了另一个自己在意的问题:“那托马斯为什么会让库玛丽召唤阿尔瓦萨呢?”
既然是来寻找香巴拉的,又为什么要召唤阿尔瓦萨?
托马斯究竟是怀揣着善意、想让库玛丽完成愿望破坏这个村子、终结这个村子里的罪恶;还是充满着恶意、想让这个村子变成真正的人间地狱?
然而塔丽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答案。
但是她却说出了另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在那件事发生后,就一直过得浑浑噩噩的,但偶尔我会在被诺亚喂了一些奇怪的药汁后恢复意识,接着就是被他逼问当年发生了什么。”
诺亚掌握着能够让人清醒的草药,靠着这些草药,才让他没有在被困在村子里的时间里,被村子里的人同化。
这件事工藤新一已经知道了。
但是塔丽的话却让他感到有些奇怪。
听她的意思,似乎在被诺亚喂食那些草药之前,她并不知道有这样的东西。
工藤新一从怀里拿出了他们之前采摘的采药,递到了塔丽的鼻子前:“你闻闻看,是不是这个?”
塔丽嗅了一下,然后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就是这个。”
一直在边上听着两人对话的宫野志保,终于忍不住皱着眉确认道:“这个草药是在你们村子附近发现的,但是你并不知道有这种植物吗?”
塔丽轻轻地点点头:“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草药。”
“也就是说这个草药是外来物种。”
工藤新一回忆着KP当时的描述,似乎也没提起过这个能够令人保持清醒的植物是当地的特殊物种:“很有可能托马斯父子在进村之前,就持有这种草药。”
然后在托马斯被当成祭品献祭、诺亚意识到这个村子会吞噬人的意识后,他就吃下了草药,然后将剩下的草药种植到了后山。
这种草药喜湿喜阴,在树林中疯狂生长,也让诺亚这么多年来始终保持着清醒。
理清了这些,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对他们下一步的计划也有了明确的方向,两人互相看看,又对塔丽说道:
“我们先带你离开这里吧。”
然而塔丽却摇了摇头:“你们先去做你们的事情吧,我还想再在这里……和大家再待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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