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动BOSS很柯学 第44章

安静躲在安全区的韦伯老师忍不住开口接话：“无论是英灵，还是残留的精神体，不管是活着的还是已故的，能支撑他们存在的强大精神力往往来自愿望，也就是自身欲望。就跟消除怨灵需要消除其执念一样，你们需要找到这个人的执念，才能真正一劳永逸祛除他。”

斯佩多神情复杂，显然他之前也没真正思考过自己的状态。让爱人复活是他的执念吗？如果是，他在见到艾琳娜的时候就该满足。又或者永生才是他的执念？如果是，最初在失去她的时候他也不会渴望去往另一个世界。是他被某种执念纠缠，难以往生，才会想着寻求身体，想着打扰她的安眠唤醒爱人。那么他真正的执念到底是……

“Giotto，我终究还是不甘心，你将一切交给西蒙，独自一人离去。你不该留下我们。如果是由你带领……我们的辉煌，不该在历史上昙花一现……”

随着斯佩多的声音逐渐模糊，他的精神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六道骸的身躯差点直接砸地上，幸好国王手疾眼快捞住他，才避免六道骸直接来个头破血流。

韦伯老师见一切安全了，赶紧去查看六道骸的伤口，他自称可以用魔术来治疗被刚才金色之箭刺破的伤。此时双马尾女孩也跑向小樱，先是查看她的情况，之后抱着她痛哭。

“对不起，小樱，是我不好，一直以来没有注意到你的痛苦。现在我回来了，不会再留下你一个人。”

“小凛姐姐……”

小樱意识到原来自己不是真的义无反顾，一无所有，原来她还是期待能再见自己的亲姐姐一面。她回抱自己的姐姐，默默流下泪水。

【与科扎特不同，我擅长交朋友，却不擅长指挥下属。所以当年，我跟科扎特共同成立家族之后，是以他的姓氏定为家族之名。】

听到Giotto解释，国王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是对于D跟艾琳娜来说，他们更信任的人是你。他们也会想，如果你是首领，会不会一切不一样，如果是你，在同等情况下会不会做得更好。”

也许换成Giotto也没什么不同，个人无法扭转历史的大局。但是对于失去一切，跟随自己不算太认可的人奋战到最后的男人来说，他肯定无可避免的会想到如果。

想来西蒙家族被政府围剿，他们的后人出现在这里也不是巧合。斯佩多终究无法罔顾故情，但看着不争气的西蒙后人，他肯定也会产生：如果当初换做Giotto会怎样，哪怕他们最终都会战死，Giotto是否能带领家族走向荣光这类幻想。

【恐怕他要失望了，我其实只是一个非常普通，最终从战场上逃走的懦弱之人。如果换成我，他只会更为怨恨吧。】

国王回答：“但我觉得，说不定他只是怀念过去的时光，想再见故人一面。”

时光啊，请停止一次！浮士德最后的话语入了恶魔的耳，恶魔想拿走他的灵魂，却被天使夺走。

名为恶魔的男人，是否也曾希望回到过去，让时光停止呢？

【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是西蒙跟GIOTTO各自成立家族，内战之时GIOTTO希望解除武装，结果火力不足被集火据点，艾琳娜战死。斯佩多承诺濒死前的艾琳娜，会维护他们的彭格列，所以他的执念是让彭格列成为最强的Mafia。

在这里的时间线，是GIOTTO在战火之中跟G走散了，所以自信心不足的GIOTTO没有自己建立家族的想法，与西蒙共同建立家族后让西蒙主导。由于很多事是家族首领西蒙出面，他没有经历，也没认识那么多人。内战时期他是反战派，西蒙跟斯佩多倾向于维持武装，GIOTTO不想跟从前并肩作战的人厮杀（如合作家族加百罗涅）选择离开，艾琳娜虽然支持GIOTTO，还是选择留下，最后死于内战。于是斯佩多怨愤GIOTTO当初为什么没有带走艾琳娜。

……是的，D这个男人无论是谁的错，总会扣锅GIOTTO，就像你习惯家里当爹的做主，有事出问题就会赖你爹为啥这次没做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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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无间地狱副本 - 19

击退斯佩多， 后续清理现场就容易多了。

韦伯老师自知势单力薄，表示他只需要找一些资料，研究一下现场的魔力回路， 剩下的就是护送小凛回国。如果她能说服小樱一起走就最好不过了。同时他也顺势自我介绍了下。简单易懂的说法，他就是英国那边研究超凡力量跟魔术魔法的学者。对于远坂时臣这类偏激到做人体实验的学者他是不赞同的， 但在军方支持下的研究里， 整个学术氛围就是偏激功利的，他凭个人力量无法扭转。

“远坂先生不是没血没泪的恶人， 恰恰相反， 对于一个学者来说他太过感性化。”韦伯老师感慨道， “他偏激的认为能力者才是进化终点，如果不做些什么普通人会迅速被淘汰。不仅他一人，进行与古魔法研究的学者都是如此。在这样一个圈子里， 认知会被扭曲。”

在他们认知里，有能力使用魔法的人，也就是资质者才是未来的人类走向， 类似于普通人全都肢体不全，唯有能力者是四肢健全的人。这种情况下， 假如你有能力， 是否会想给自己肢体不全的女儿植入假肢呢？哪怕有类似幻痛的副作用，你也会觉得这很必要也非常值得。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完整的进入下一轮自然筛选， 哪怕牺牲陌生人的性命与未来也值得，这就是做父亲的人不可理喻的执念。

“同等的环境， 你却没有被这种观念扭曲。”

国王感叹。

韦伯苦笑着摇头：“不，我也是狂徒之中的一员， 只是我的资质很差， 没有远坂先生那班超越时代的大脑， 也没有小凛跟小樱她们那样优秀的资质。我只是一个能解读他人研究，逆开发已经成型魔法阵的半吊子学者，如果我跟他们一样对魔法更为了解到可以自己创新，又或者自身有着卓越资质，想必我也会跟他们有一样的想法。”

与傲慢无关，单纯立场问题，拥有强大古魔法做武器的魔法师（能力者）与普通人已经成为思维回路完全不同的存在。韦伯自认为自己左右依旧是普通人，才能站在普通人的立场思考。

“有这样的想法已经很值得敬佩了。”

国王忍不住赞叹，如果他还在圣堂教会任职，这等人才一定得挖角过去。可惜现在他已经远离神秘学的圈子，因而两人仅仅止步于交换联系方式。

倒是韦伯很好心的给出一些建议，他认为斯佩多的状态不太像英灵，更类似怨灵，充满负面性质的能量也就是执念。如果用更纯粹的正向能量直接冲击，说不定会起类似中和的反应。目前国王释放的死气火焰有着正向能量，但同样也有大量其他性质的能量。如果能利用什么手段转化或过滤，也许能发出高浓度纯正向的能量。

“我有一些想法，可以先试着做成魔术纹样刻入魔术礼装里。我会送你一套，你只需给材料费，算作感谢你对小樱的救助。你准备刻在什么类型的装备上？最好是能随身携带，类似惯用兵器之类。”

国王对韦伯的好意不胜感激，他想了一下就告诉韦伯：“正好最近我的朋友正在为我做一套类似手套，可以更容易平衡调整炎压的装备，等回去我给你他的联系方式。”

国王与韦伯沟通完，小樱跟小凛那边也沟通好了。小樱觉得自己能力不够，准备跟姐姐一样，拜师韦伯老师，对自己的能力进一步了解学习。不过她准备先去华国拜访一下梦姐的家人，之后再去英国。她希望国王能跟她一起去，因为她想将圣遗物交给国王来保管。如果D再度出现，小樱没有把握能守护圣遗物，她认为国王值得托付。

“这件事交给我，我会尽快查到她的家人，带你们一起过去。”

云雀主动开口。在他看来游子归国当然要他们华国来亲自处理，哪怕归来的不是活人也一样。再说，那个很欠揍的D似乎还会出现，那就盯紧圣遗物跟国王，早晚他能揍到。

六道骸本想挖角弗兰，哪想到他连自己的妹妹都没能成功劝服。小凪现在更希望能与持有圣遗物的国王一起行动，令六道骸恨的牙痒痒。他一再叮嘱国王，假如那个英灵再次被放出来，让她离小凪远点！不要让她们单独接触！Kufufu！

国王挺无奈：“你想多了，英灵召唤需要耗费庞大能量，一般需要复数能力者长期充能才能做到。尤其是释放过宝具之后，能量消耗的非常彻底。除非使用类似现在这样从多人身上广泛汲取生命能量的魔法阵，否则很难在短时间内再次召唤她。”

也就是说圣遗物等同半封印状态，达到限定条件才能开启。斯佩多肯干脆撤退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个，他知道国王短期内无法英灵召唤。

听了国王的解释，六道骸才稍微安心了点。他允许妹妹暂时以打工的名义帮国王保管安置圣遗物（国王：喂，我本人还没同意啊！），他本人也会时刻监督，但国王必须从D手中保护他妹妹，还要付工资（国王：都说了我还没同意……）。

六道骸本想尝试挖角弗兰，未曾想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毒蛇挖角弗兰，将他拉到一家名为X公司的杀手集团。弗兰一听觉得专业对口就同意了，关键是据说雇主大方，工作可以按件计费，弹性工时，这点很诱人。

至于西盟家族的人，他们决定处理好这边的杀手集团跟大量昏迷中的无辜受害者，之后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始。无论是作为Mafia活动还是干脆隐退，要看大家未来商讨之后的选择了。目前他们之中大部分人，包括古里炎真都因战斗负伤，只能等伤好再说。迪诺跟国王也做出承诺会帮助他们，无论他们最终做出何等选择。

“对了，谢谢你将吉姆带来。”

国王看向云雀肩膀上的小黄鸡，忍不住感激道。千里送吉姆，礼轻人意重。

云雀：“吉姆是什么，没听说过。”

国王嘴角抽动：“你肩膀上！”

云雀笑：“这是云豆。”

小鸟：“云豆！云豆！”

云雀：“它还会唱我们国家的国歌，证明它就是我们华国鸟。”

云豆：“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国王：“完全跑调成国际歌！”

云雀亮出双拐：“啊，你有意见就好说，我们聊一聊。”

国王：“你好，云豆。”

有的鸟活着，它已经该死的叛变了！因为什么，因为颜值吗？这只重色轻友的鸟！

*

浑身漆黑，戴着白色面具的人正在翻看一份资料。

遥远的另一国度，这份资料被同步在另一人的双眼之中。

不是通过科技手段，而是通过魔法——是的，此人正是与黑色之人，英灵位阶暗杀者的哈桑，五感可无视距离连接起来的契约者——言峰绮礼！

他本是一名在教会内部阶层较高的代行者，但，他同样是在几年前，远渡重洋在英国与远坂时臣共同研究，以学徒身份代表教会与其合作的男人。

“……以人类之身试图承接英灵之力，最终实验失败，受体死亡。原来如此，这就是她们混在一起的真正原因。她是拟似从者。”

借由哈桑之眼看完报告的言峰绮礼，推测出真相。

拟似从者，是指英灵降临于人体这一容器后，行动虽然是英灵主导，英灵的性格喜好却与容器人格高度融合的拟英灵。这在教会历史上有过先例。时臣师当年多数是为了再现记录中的拟似从者，才进行了危险的实验。

然而试验失败，作为容器的人类身体死亡，英灵却以拟似从者的姿态遗留下来。

“失败也理所当然，因为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

言峰绮礼在英国的时候，与远坂时臣的一名大学生学徒李梦相识。

说是学徒，其实就是打杂的，大学生一般需要在导师的带领下完成一些项目才能修满学分。她不清楚他们的研究，最初登记成为远坂时臣名下的学生，是因为报课程的时候不够细心，把超心理学看成了心理学。后来听说这个学科很新，远坂时臣肯让她轻松通关不挂科，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成了他名下的学生。

远坂时臣只是利用自己做导师的便利让她打杂，作为一个夫人去世，独身带两个女儿于异国生活的单身汉，他实在需要一位女性帮助他照顾两个女儿的起居生活。

言峰绮礼至今还记得，当对方攒足了勇气邀请他，却被他直白告知，自己在故乡有父亲要求订婚的未婚妻时，对方纠结又失望的脸孔。

她真的挺有趣，总是风风火火，充满活力。也许就是想看她再度露出纠结又为难的表情，他稍许透露了一点时臣师的研究。

人体实验听起来很残酷，但从时臣师的角度，这是获得力量的必要代价。更残酷的是，实验对于受体所造成的感知不同，在魔力与刻印匹配的人身上刻录魔力回路，与不匹配有冲突的情况，两者差别很大。

前者会让堵塞的魔力流动，实验后不仅身体舒适还能大幅度增强魔力施展魔术，后者却会遗留一生痛苦，时刻烦躁疼痛浑身如同灼烧，整夜难以入眠。

哪怕是看起来相同的实验，哪怕接受实验的是一对姐妹，一个人难以理解另一个人所承受的痛苦，这点最精妙绝伦。

她并不知道全部，她只是知道了在研究中远坂樱非常痛苦。

她联系到MI6，这让言峰绮礼有些失望，因为英国军方也是支持者，这件事注定没有下文。

后来教会竟然因此考虑是否应该对普通人下达格杀令，这令他有些惊讶，于是他不得不联系自己的父亲，说明这是因为自己的偶然失误泄露了情报，对方没有刻意去探查，她只是从一个普通人角度出发做出了应对。况且她还是一个华国人，有家属在军方工作。如果她在英国突兀死于非命，会让华国军方也介入其中，只会让圣堂教会暴露在更多人目光之下。

他的父亲被说服了，他却不得不终止学徒生涯，回去完成义务与未婚妻举行婚礼。显然父亲对他产生可笑的误会，为解除误会他不得不回去。

临走前，他再次提醒她，是时候抽身了。无论她做什么都没有意义，那对姐妹以及远坂时臣跟她是不同世界的人。

那时候，他不知道她也拥有资质，人总是理所当然的忽略身边的人，在他印象里，女人一直就是个普通人。

是他的问题吗？他想。一定是他的问题。如果他没有提醒她离开，也许她会顺其自然的离开，而不是因为他的提醒察觉到远坂樱的处境会更加艰难，结果选择了留下。

如果不是他一再强调她只是普通人，也许她不会参与实验。他了解时臣师，哪怕再欣喜于她的资质，也不会没有经过她自身的同意就展开研究，那样会降低成功率。

但是远坂樱恐怕不清楚实情，这恐怕就是时臣师的死因了。他太过轻视自己的女儿，从未想过尊重她的个人意见，哪怕仅仅是简单的对她解释上一句。在他看来，时臣师简直算得上是自杀。

李梦……他本以为他们会是一期一会，没想到她会成为拟似从者。身体的死亡让她的精神与英灵融合在一起，为拯救无辜妄死，她的经历本就与从者高度契合。重置召唤，真的重置了英灵吗？还是说，仅仅是通过新的召唤者重新调整了一下拟似从者的外观罢了？

言峰绮礼停止联想，再多的猜测都难以证明，东西现在落入纲吉枢机手里……他果然还活着。

本来只是派暗杀者去寻找远坂樱手中的报告，确认英灵的状态，没想到能目睹这般精彩一幕。不愧是纲吉枢机，总会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完全粉碎他人的各种计划安排。

言峰绮礼结束回忆，让暗杀者烧毁了那份报告。

如此一来，没人知道，没人证明，没人会去探寻那英灵究竟为何等状态。她的付出，她所遭遇的一切，除了当事人与自己之外无人可知。

这是理所当然之事，她的不幸全都源于自己，这无人能控制的英灵就是最终她赐予自己的礼物。她是自由的，束缚她的唯有她自身。

“除了拟从者之外，这份研究还有其他值得参考的地方。召唤祷词之中对英灵的描述偏差，只要契合英灵生前的经历，且召唤者深信不疑，就有概率召唤出偏差相对应状态，心灵扭曲的英灵？”

原本的英灵如果看作正位白卡，那么被扭曲召唤的英灵就是逆位黑卡。这条情报如果经过验证，将是非常有价值的信息。

按理讲这条珍贵情报应该立即上报，但言峰绮礼还是选择了隐瞒。原因也是同样的，这是曾恋慕过他的女子用生命馈赠他的礼物，只有他有权处置，他如此深信。

纲吉枢机，你也这样想对吧？没有你在的圣堂教会如死水一般无趣。你总是知道一切，也一定能理解我的想法。将这份报告交给我，也必定是主的选择。

第67章 苏格兰是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