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动BOSS很柯学 第75章

古里炎真觉得自己比从前更痛恨拐子了，看来打拐必将成为他的人生信条之一。

魏尔伦觉得这不公平，但是他没做多余的辩解。在恩奇都这样震撼性的战力面前，多余的要求反倒显得可笑。现在是他被压制着毫无翻身的机会，人家愿意给他一个跟中也对战的机会，已经算很看得起他。

于是中原中也跟魏尔伦武力交流了下，到最后魏尔伦差点把中也逼出荒神形态，可惜恩奇都不是吃素的，看穿魏尔伦是故意激怒中也好让他力量失控，第一时间把人给绑了。

中也有些不知所措，魏尔伦说等自己脱困就会杀死他身边的人，他的首领，他的朋友，他的所谓的人类的哥哥。不释放荒神的自己对比魏尔伦太过弱小，但释放荒神他又难以自控。正如魏尔伦所说，人类，他所珍惜的人们，相对他们来说太弱小了。

如果放走魏尔伦，他真能在对方一次次暗杀之中守护重要的人吗？不放走难道还能杀了他，杀死这个自认为是他哥哥的男人？

“真是愚昧，强大与弱小并非以单个人的单纯武力来判断。个体的力量终究有限，你现在不就深有体会吗？”

质问完魏尔伦，恩奇都又转头宽慰自己的MASTER。

“想要守护他人之心并非软弱，而是您奋斗的目标与动力。哪怕是我，都不能肯定可以完美的守护所有人。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尽量补足自己的不足，尽量做得更好。”

“……我明白了，谢谢。”

中原中也翻滚的力量所产生的躁动平息下来。正如国王所料，中原中也的问题其实出在心灵层面。既然人类的人格是控制荒霸吐的安全装置，那么人类人格所产生的情绪波动肯定会影响力量的封印状态。

实际上，身为荒霸吐——哪怕他的原型是个更凶暴肆虐的能量体，他的本质也更接近守护神，本该能以更稳定可控的姿态存在于世。荒霸吐的能量体最初处于神社之中，吸收着人类信仰之力，这就是一种稳定态。是人类将他从神社取出，狂妄的进行研究，才让这种力量变得不稳定。

即便血肉之躯不如神社牢固，也不该像中也一样随时化身为破坏一切的怪物。也就是说，理论上荒霸吐不该那么狂暴，它的狂暴除了自身力量本质与物质世界的冲突之外，很大程度是受到了中也的影响。

想一想也能够理解，每当中也释放荒神形态时，都是他遇到强大的敌人，又或者陷入无意识状态之时。这种时候他多半都处于战意盎然的自我保护意识下，受伤的野兽肯定会攻击性更强。

随着中也的情绪平复，他的力量也不再蠢蠢欲动。恩奇都的话对他起到了效果。

你或许觉得中也会不会太天真了，别人一句话就能安抚他？其实要是换一个人，好比古里炎真说这番话，在中也听来多数更像是安慰而不是现实，因为炎真只是人类，无法体会神灵之力带给他的困扰。

这话出自恩奇都之口，就充满了真实感。恩奇都是一个比荒霸吐的力量更不可思议，神代的最强兵器。中也所面临的困惑与烦恼他全都经历过，这是一位中也真正意义上的前辈，他的话语非常有分量。

同样的，经历这一番战斗与交谈，恩奇都也明白了自己的MASTER真正的诉求。不是自身弱小渴望他的守护与帮助，而是无法控制过于强大的力量，心性不够稳重成熟，希望获得他的指导。

这令他想起自己的好友，当年他们就是通过战斗了解彼此，认可彼此，成为了真正的朋友。吉尔伽美什是一个过于年轻又相对普通人类异常强大的王者，他的心性同样不够成熟，他的暴力来自于神灵的那一半血统带给他的无穷精力难以挥霍，再加上人民对王者的过度退让与偏爱。

当双方力量过于悬殊时，无论是否出自本意，他们之间必将出现理解的鸿沟，这是无可奈何之事。

恩奇都对此深有体会。

如果恩奇都没有跟吉尔伽美什打平手，任性的王会愿意听从他的意见吗？

肯定不会。

他的MASTER中原中也，是个拥有不可控力量却又强大温柔的人，他渴望控制自己的力量守护他人。这真是个与他契合到难以想象，如奇迹一般相性极好的MASTER。

“你若想战，随时来找我。就算你杀死我认识的所有人，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选择与他人一起生活，共同战斗，是我自己的选择。”

中原中也下定结论。

这是王者的任性，似乎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死活，却完美说服了魏尔伦。

在他看来，如果因人类的温柔而沉迷其中，让感情成为镣铐，才是被人类无情利用的标志。

中原中也选择这样做不是因为眷恋人类的感情，而是出自他自身的判断与选择。

再结合恩奇都之前的说法，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中也这么做是为了变强。每个人变强的驱动力不同，他的驱动力就是自由，中也的驱动力是守护。哪怕没有人可守护，他也会寻找新的目标去守护。

“明白了，如果这是你的选择。中也，可我不会放弃，你终究会知道人类与你我不同，唯有我们才是同类。”

恩奇都突然开口说话了。

“猫鼬会与鸟搭档，文鸟与野蜂共栖，没有什么是绝对的。社会性与相互协作不单纯发生在同种之间，只要双方认同，不是同种又何妨？”

“我作为神灵的造物，用来对抗拥有半神血统的王的兵器，最终成为王的对手，友人，同生共死的搭档。我可以证明，就算不是同族，选择与王共行我并不后悔。”

就算是兵器，我也会选择我自己认可的人做使用者。

我会这样想，是因为我的确是兵器，与拥有人类身体的你不同，亲爱的MASTER，你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无论那是怎样的结局，终将无悔。

第118章 逃走的人，没逃走的人

对于被俘获的魏尔伦， 中原中也心情复杂，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

幸好古里炎真替他解决这一烦恼，炎真表示他要跟魏尔伦进行‘哥哥间的交流’， 就把人带走了。

太宰治阴阳怪气的提醒：“没记错的话，森先生才提醒过你不要跟西蒙家族走太近， 我还以为你会将人交给森先生而非西蒙家族。”

对此中原中也倒是心里清亮：“这是我的家事， 无需劳烦森先生。”

对于中也来说，为港口卖命不代表真的要把自己的命卖出去。这就跟你再忠于公司也不至于倾家荡产替公司贷款还债一样。自己的就是自己的， 公司的就是公司的， 公私要分明， 如此才能长久。

同理可证，哪怕他这位精神上的哥哥是欧洲赫赫有名的暗杀王，这也是他跟魏尔伦之间的私事。除非魏尔伦在港口滥杀无辜， 港口的势力受到动摇，那肯定影响到了港口，要通报森先生。

现在魏尔伦没有对港口出手， 而是攻击了西蒙家族的古里炎真，那么古里炎真事后要求与魏尔伦去解决私仇， 于情于理都能说得过去。

太宰治再度煽风点火：“无论你处于何等考量， 这样做都等同落一个把柄在森先生手里，森先生会借此机会要挟你在别的事上听从他哦？”

恩奇都开口：“没有人能强迫我的MASTER做任何事， 他的意志必将得到贯彻。”

中原中也：“……啊？你能听到我们说话？”

恩奇都：“MASTER，英灵并不是人类， 耳朵很灵敏。”

大约MASTER的身体到底还是人类，所以不清楚英灵的实际能力范围， 更别提恩奇都还是神代兵器， 其能力更是夸张到说出来都像神话般难以置信。

太宰治听说恩奇都能听到他说话， 立即来劲了：“你是大英雄恩奇都对吧？我刚才查了一下你的事迹，传说中跟神妓野外PLAY了六天七夜是真的吗？”

中原中也面红耳赤：“太宰！”

你在问什么啊！

恩奇都面不改色：“六天七夜是一种描述手法，代表很多的意思，不是确数。实际应该是九天，在我们那个年代这方面的能力是值得夸耀跟骄傲的事，间接证明一个男人的强大程度。”

太宰治依然毫不退缩：“那你可要好好指点你的MASTER了，他还是雏——”

中原中也：“给我闭嘴啊，混蛋！”

我特么才多大，笨蛋，别提这码子事！

恩奇都露出长者宽慰的笑容：“没关系，MASTER，不用着急证明自己，我相信未来您可以轻松超越我的记录。”

中原中也蚌住了，那可真的不能，人类身体可真做不到啊，恩奇都。

恩奇都宽慰：“九天真的不算太长的记录，我记得莎姆哈特（神妓）大人当年相当的游刃有余，随后还帮我换了衣服又给我讲述了一天一夜乌鲁克跟王的故事，我等还是远不及专业人士。”

想必对莎姆哈特大人而言，最高记录也不是区区九天，自己还是给神代兵器丢人了，唉。

太宰治：……

是他的错，不该询问神代怪物们的神话故事细节。

太宰治试图重启话题：“你想好了吗，中也，现在想归还圣遗物还来得及。留下恩奇都，代表着你手握着能让这个世界震撼的力量。未来会不断有人因此来找你麻烦，港口也会借用你的名头狐假虎威做很多事，这些全都是头脑简单的你需要思考跟处理的。你想好了，未来有可能会被森先生戒备，为整个世界所觊觎？”

中原中也反问：“这跟我现在又有什么区别？”

难道荒霸吐就不是震慑世界的力量，不被其他人所觊觎？我中原中也，已经狼狈无能到了连老师给我送来的‘家庭教师’都保不住，我又有何颜面自称为他的学生？

要知道，这件圣遗物只是老师随手送我的礼物啊，连这样的礼物都难以承受，我未来，又如何有能力与气量继续做他的学生？

太宰治呵呵两声：“随便你，该提醒的我都提醒了，未来可别找我哭诉。”

中原中也脖子都红了：“谁会找你哭啊！混蛋青花鱼！”

愤怒捏碎耳麦之后，中原中也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太宰治今天好多话。本来给他耳麦，他还以为太宰治是有什么奸诈的伎俩要使出，需要使唤他，结果就是在这边打趣了他两句？搞什么，这个太宰。

恩奇都轻笑：“你的朋友很担心你。”

这回中也的耳根都红了：“谁是他朋友啊！那是个混蛋！我才没有这种朋友！”

不过，很快中原中也就知道为何太宰治如此反常了。

太宰治，他跳槽了！没错，他竟然跳槽了！他离开了港口Mafia，跑到一家名为‘武装侦探社’的地方就职，被人问起原因，他的回答是‘因为老板曾经的绰号是银狼，是个厉害的刺客哦’这样无厘头的答案。

更混蛋的是这货是跟他通话之后跳槽的，森鸥外理所当然怀疑他俩到底说了啥，令太宰治跳槽。

中原中也想把太宰治砸成肉饼，不是啊，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又没说他跳槽的原因，跟我无关，相信我，森先生！

森先生：……

森先生能信吗？森先生觉得自己的压力不是一般大。

能核平横滨的中原中也，带着能核平岛国的恩奇都归属港口，这本该是双倍的快乐，为何他的胃疼却也成了双倍？太宰，你为什么跑，你跑什么，你这混蛋竟然把这样的大麻烦甩给我自己一个人溜掉？

森鸥外不想的，但森鸥外对待中原中也的态度不知觉间卑谦起来，尤其听说恩奇都这个英灵几乎随时都在中也身边，看不见的时候不代表他不在，可能他只是没有实体化，是隐形存在的，这更让森鸥外压力山大了。

他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凉。

这时候他想起太宰治的话，太宰治曾经提醒他说中也现在跟以前不一样，是有家长撑腰的。当时他以为太宰说的是西蒙的人，没当回事。古里炎真一看就很好骗，没想到啊没想到，他被太宰的语焉不详给骗了。他根本不是说西蒙，而是说彭格列，特指彭格列的首领，中原中也的真正意义上的‘导师’！

森鸥外敢质疑彭格列吗？他怎么敢质疑随手拿出这般战力的势力！

他也不能质疑中原中也，任何言语陷阱，在恩奇都这个曾经辅佐古代君王，类似宰相一般的存在面前都太过小儿科，反倒会被对方抓住把柄。

……等等，宰相？

森鸥外汗如雨下。

彭格列让一个有着毁天灭地战斗力，能辅佐国王程度智慧的家伙，做中原中也的贴身教练？这是要干什么！这是想干什么？淦！太宰！！！

森鸥外已经想明白，自己被架在火炉上下不去锅了，太宰治这混蛋早就看出端倪，却没有跟他透露半个字，把他自己给晾这里自己跑路。

这特娘的是已经将港口视作囊中之物，甚至港口只是对方的一个过渡跳板，目标怎么也是世界级别战力，里世界的无冕之王LEVEL的程度，辛苦付出的他却成为了中也上位的踏脚石！

森鸥外几乎是仰望中原中也。

为什么，我要给自己请一尊神回来，还是真正意义上的神，我简直脑子有问题。为什么我会觉得我能控制这样的战力，太宰治都跑了，我靠什么控制，精神控制？人家还随身带了个家长，怎么精神控制！

“中也，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你曾经的过去，你还要继续留在港口吗？”

森鸥外试探的问。

想要成为里世界无冕之王，怎么也都是欧美大国起步，没必要继续在岛国耗着，真的，中也，你再考虑一下。

中原中也很坚决：“当然，我属于港口，未来还有很多要跟您学习的东西，森先生。”

森先生的胃部遭遇重击，抽疼无比。

听到没，不是作为部下服从我，而是有很多东西要跟我学，你跟我一个首领学，想学来干嘛？

呼，从另一个角度想，人家不会止步于港口，还会去星辰大海，港口只是个过度，就当是合作了，没错，是共赢合作。

森先生自我安慰着：“那样太好了，听到你这么说我深感荣幸，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好好相处，我相信你能在港口学到很多东西。”

看着我这么识相的份上，你就别贪图我们乡下海边的区区小势力了，中也，你就随便划划水，然后前往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