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珩止
趁孤爪研磨疑问之前,他先开口道:“我觉得赤苇前辈应该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嘛,倒是没什么逻辑,就当是我这种野蛮人的直觉吧。”
“野蛮人是什么称呼啊……”
也不用苏枋隼飞说得太细,孤爪研磨自己也是有感觉的。
他和赤苇京治也算是宿敌兼朋友,虽说大概没有木兔光太郎和黑尾铁朗那么好的关系,但也是熟知。
他们也在集训的时候互相交流过一些经验,只是都不是爱说话的类型,自然看上去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好。
可这时间和空间拧在一起,留给他们的,却远不止表面上这浅浅的一层痕迹。
有时候,这样的关系,也有着不少的默契在呢。
第三局开场,苏枋隼飞看着赤苇京治看上去还未全部堪破秘密的表情,心稍微从嗓子眼里往下放了放。
这一放倒是不打紧,木兔光太郎却不知道在中场休息的时候被赤苇京治灌了什么汤药,行至第三局,打得倒是比前两局更给劲了。
黑尾铁朗拦网的时候没能抵得过他扣球时候的力量,险些被直接撞倒在地。
接球的时候站位不稳定被撞倒倒是挺常见的,但拦网的时候,却实在是不常见。
不过也是因为这拦网的时候,为了谨防木兔光太郎冲着个子稍微矮小一些的孤爪研磨扣球,打下来的时候正赶上孤爪研磨和黑尾铁朗换位置的时候,黑尾铁朗还未站定位置就去拦网,这才有的这么一下。
苏枋隼飞眼疾手快地从后面捞了他一把,才叫黑尾铁朗站稳了。
“小黑你是不是也加一下力量训练比较好?”
黑尾铁朗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这样的建议,居然是从孤爪研磨的嘴里说出来建议他的。
简直是倒反天罡了。
但眼下,他也实在是没什么反驳的话好讲。
毕竟刚刚的丢人是事实。
苏枋隼飞却是说了一句:“木兔前辈的击球时间,是不是提前了一点?”
黑尾铁朗愣了一下,发现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平时这样的调换也很多,还没有哪一回是被扣球撞成这样的,若不是他还没站稳,再怎么“柔弱”也不至于如此。
孤爪研磨被提醒了之后,脑子里重新过了一遍刚刚拦网时候的景象。
他在前排,比苏枋隼飞看得更清楚一点,这么一回忆,才发现了问题,“是赤苇的托球速度,变快了。”
虽说托球的速度取决于不同的进攻方式,但一些习惯和时间差,打得熟悉的对手心里都有个感觉。
久而久之,什么样的球什么时候脱手,就也有了习惯。
刚才的那一球,是一个确定会传给王牌的进攻球,他们自然也是做好了准备的,却偏偏慢了一步。
这才第三场刚开始,中场休息也足够,对孤爪研磨来说也不过只是第二场而已,黑尾铁朗更是还不到极限。
慢的不是他们这边,那就只能是对方快了。
孤爪研磨是知道,上次和狢坂的比赛之后,赤苇京治在心态上似乎有了某种程度的成长,却不想,在实际的操作上,竟然表现得如此明显。
不,不是因为那个……
“是他察觉到了异样了吧?”苏枋隼飞也只是试探着提出一个可能性。
他自然是不如孤爪研磨了解赤苇京治的,对他的性格也没有拿捏的那么通透。
他所提出的,都是他在球场上的所见所感。
孤爪研磨并不反驳苏枋隼飞的说法,“可能吧。因为太过平常,所以开始寻求一点不同吗……”
他把这个可能性放在心里转了一圈儿,又觉得肯能不只是这样,“但赤苇不是会盲目寻求改变试探的类型,我觉得,他这样做,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吧。”
感受到这一球变快了的,不只是他们,当然还有打了这一球的王牌本尊。
只不过这会儿他还沉浸在让黑尾铁朗出了个洋相的快乐之中,并没有说什么别的。
毕竟球和球之间的空余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只够他吵吵闹闹地开心两句。
等再过了两轮,还是一样稍微快一点的托球,连着苏枋隼飞在网前盯着球去跟,都没能跟上这一球的速度。
木兔光太郎举着双手往赤苇京治的方向伸了伸,和他双手击掌,“干的好赤苇!嘿嘿嘿!”
赤苇京治被他拍得手痛,嘴角却忍不住为这声赞美轻轻地扬起。
苏枋隼飞看着他们的互动,突然就知道了孤爪研磨说的别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木兔光太郎想要,所以他就努力去做了。
他察觉到他的需要,可能并不是察觉到异常,也也许没有。
但上一场中,木兔光太郎三番五次地被黑尾铁朗拦下来。
不管是在正式是比赛上,还是平时,赤苇京治都要考虑木兔光太郎的情绪,想他会不会因此而消极,想他会不会因为太过急功近利而导致更多的失误。
这就是赤苇京治的如常。
他这两年来,几乎每天都在思考着这些事情。
各种各样的思虑,构筑成了球场上的赤苇京治。
苏枋隼飞输了,“还是研磨学长更了解他们呢。”
“你跟他们打两年的话,你也会知道的……”
换言之,他才打了一年。
这对高中排球来说,还早着呢。
不过这小小的速度变化并难不倒音驹,他们是最擅长适应的队伍了。
没几下,这边也已经习惯了这小小的速度差,黑尾铁朗再次拦下了木兔光太郎,并且赠送了嘲讽的表情一副。
“啊啊啊气死我了,黑尾这家伙真是让人火大!”
“冷静点木兔前辈。”赤苇京治嘴上顺着毛,“我会想办法解决黑尾前辈的。”
“赤苇!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
说着,木兔光太郎还要过去把赤苇京治整个熊抱起来,幸而木叶秋纪及时地拎住了木兔光太郎的后脖颈,制止了他继续残害他们的二传手,“你别老是一惊一乍的,才是最爱他。”
赤苇京治没回话,也没帮任何一个人说话。
他好像在想什么,但在裁判的哨声之后,似乎抓住的思绪又被打断掉,再也抓不住了。
第三局已经过了大半。
就顺着这样微小的异样,却又非常舒服的打法,竟然已经把两次暂停时间都熬过了。
眼看着音驹就要拿下第三局的胜利,枭谷那边却一点都不着急。
“枭谷还真是镇定啊。”
场周的观众们纷纷发出这样的声音,这对音驹来说,自然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山本茜趴在栏杆上,不免为此焦灼起来。
灰羽亚里沙想要安慰一下小妹妹,但山本茜却只是闷闷地说:“不能让他们拿下第三局啊,那不就必须要打满五局了吗……”
如果这局能拿下,运气好一点,四局就能结束。
打满五局的话,不只是孤爪研磨,就连其他人都未必吃得消。
可枭谷不一样,五局制的比赛,对他们来说,并不是第一次了。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比赛,没什么好担心的。
却偏偏人就是倒霉起来,喝凉水都要塞牙缝。
在这最后的关头,黑尾铁朗不在,本因新招数又被盯上而打得不顺的木兔光太郎,在灰羽列夫的身上,找到了畅快的机会,狠狠拿下三分,扭转了从第三局开始音驹就与枭谷咬得很死的局面,完成了局末的反超。
第180章
最后的一次暂停时间,灰羽列夫头上顶着毛巾,一只大型猫就那么坐在长凳上,好像一直浇透了的落汤鸡。
“抱歉……黑尾前辈留下的优势都被我弄没了……”
“哦——”
“哦!”
“哇——”
“那个列夫居然不是在懊恼自己不够帅,真是好惊人的成长啊。”夜久卫辅的声音很轻松,让人听起来就只是普通地在调笑而已。
本来就已经够自责了,被夜久卫辅这样说,灰羽列夫反而并没有轻松高兴起来,而是更加的痛苦,“这都是多长时间以前的事情了,夜久学长不要这样挖苦我吧!”
“这哪里算挖苦,明明是夸奖嘛。”
“就是就是,夜久可不怎么夸奖,你要感到高兴才是。”
就算是这样,灰羽列夫也高兴不起来。
他看着在一旁都没插话的苏枋隼飞,费尽心思地想要从他的嘴里,挖出来一点同班同学的友情来。
“苏枋,我该怎么办啊……”
苏枋隼飞倒是没想到这还能有他的事儿,他又不算擅长拦网,毕竟身高和臂长都不占优势,最多只是猜的好而已,“拦网上的事情,不应该问我吧。”
“可是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输了诶!”
灰羽列夫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让音驹交代在这里。
“有什么关系,这不是才第三场吗。”偏偏连孤爪研磨这个时候都展现出了一点无所谓来,他喝了一口水,稍微顿了一下,然后才又说,“而且,第一局不就这样输给过他们了吗。你也不是从这一局才开始拦不下木兔前辈的吧?”
“就是啊,那可是全国前五的王牌,要是我的话,只要能拦下一球都很高兴了呢!”犬冈走摩拳擦掌,竟然有点跃跃欲试的意思。
灰羽列夫感受到了竞争的危险气息,连忙摆了摆手说:“那我拦了他两三次呢!”
“对啊,能拦下来就很好吧?木兔前辈今天的打点很高,我就最多只有一触的份儿呢。”苏枋隼飞耸耸肩,身高这种残酷的生理差距,也容不得他有什么多余的怨怼,“我们本来也没指望你把他所有的球都拦下来吧?别想太多了。”
话说是这么说,但灰羽列夫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个说辞。
“但是……我不想把这局让出去啊。”
他微微低着头,原本就很顺滑的头发因为这样的动作显得他更加乖巧。
上次见到他这么失意的样子,还是在预选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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