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辣个糊涂
这是个什么章程,吕布一时之间没搞懂,难不成是为了那天的失礼赔罪?
但人家送了礼,这还不是那种巴结讨好自己的低位者送的礼,这自然是要去感谢一下,顺便搞清楚缘由的。
王允倒是热情的接待了他,只是在他提及玉佩的时候,虽然对方反应很快,但吕布还是凭借着绝佳的视力察觉到了对方的不自然,就好像……这玉不是他送的一般。
但是在一瞬间的不自然之后,王允转而奉承起来,那好话一句一句的,砸的吕布都有些晕头转向。
毕竟说这话的人不是什么无名小卒,而是朝中三公。
而好话说完还不算完,对方似是对他越聊越投机,说什么忘年之交,甚至直接跟他称兄道弟起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热情的吕布:?
称兄道弟之后,王允还让人将自己的一众孩子叫出来,让他们来拜见叔父。
与吕布只有女儿不同,王允除了貂蝉这个女儿,其余的都是儿子。
作为唯一的女儿,没有面纱遮挡的貂蝉在王允的孩子中美的特别突出,看起来像是他家偷来的一般。
王允的大儿子如今正任侍中一职,看起来跟吕布差不多大,这突然被叫出来拜见叔父,个人看起来都有点懵。
再看要拜见的叔父竟然是吕布,有礼却又坚定的表达了自己的拒绝。
拒绝完之后,就带着自己的弟弟们走了。
吕布只觉得怪不得自己没在陛下身边见过这位侍中呢,这么不会做人,别说董卓有意隔绝他人,就算没有董卓,对方也就是个在侍中寺里喝茶的。
貂蝉同样表达了自己的拒绝,却没有离开。
对方甚至上来就是一句:“玉佩是我送予将军的,不知将军可喜欢?”
刚刚被拒绝了一把还没来得及生气的吕布:?
他看看貂蝉,又看向脸色难看的王允,只觉得这父女两似乎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
吕布起身表示既然司徒有家事要处,那我就先走了。
谁知道那女子竟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将军缘何要走!”
王允指向貂蝉的手都在哆嗦:“你、你……”
“你这逆女是要气死为父吗?”
貂蝉:“父亲勿气,何不听儿的道。”
被对方拽着的吕布只觉得这个场面真的是越来越让人想不到了:“女公子,你……”
你讲道就讲道,能不能先把我给放开?
王允见到吕布的窘状,急忙道:“你这逆女要说便说,莫要对将军放肆。”
貂蝉闻言不仅不曾放开,却还抓的更紧了一些,似是要向着吕布借力一般。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可是士人推崇之?”
王允:“是又如何?”
貂蝉不服输道:“既如此,女子缘何就不能寻英雄以付终身?”
上赶着的从来都不是买卖,可此刻貂蝉明明是在做上赶着的事情,却没有给吕布分毫她在上赶着的感觉。
王允别管心里怎么想,当然不可能当着吕布的面说对方不是英雄:“你吕叔父已有妻,你莫不是要洗手去人家家里做妾吗?”
貂蝉却说:“那不过是世俗之见,士人乐以夫妻之恩比君臣之义,可难道朝中众臣人人都是陛下的正宫妻子吗?”
既然你们士人能够去给陛下做妾,没道你的女儿就不能以此身份托付英雄。
吕布意识到自己成为了父女俩人争端的工具人,但听到貂蝉这话,却忍不住心中一动,莫名生出一股知己之感。
貂蝉没经历过世俗之苦,才这般视世俗如无物,一如……
此刻,他好像终于明白那股隐隐的熟悉感来自于哪里了。
那分明就来自于自己啊!
自己神勇无双,是这个世界上一等一的男儿。
对方貌美无双,是这个世界上一等一的女儿。
换算一下的话,对方可以说是女人堆里的吕布,此处吕布是个形容词。
而他们此刻的不为人所解,又是何其相像。
貂蝉的手还抓着他的胳膊,虎牢关前震慑天下的吕奉先,此刻却好似没有任何办法挣脱一小女子。
是不能,还是不想呢?
等到王允辩不过就直接叫人将貂蝉带下去后,对着吕布颇为尴尬的再次道歉:“叫将军见笑了。”
见笑不见笑的,搞得好像尴尬的就只有对方一人一般。
虽然划清了等式,但吕布之前也是有些尴尬在的。
两个被一位小女子搞得焦头烂额的大男人,对视苦笑后不由真心笑了笑。
“布厚颜,不知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虽然他对于自己的女儿都是放手让妻妾养的,但这不妨碍他此刻一副育儿专家的架势:“若有误会还是早日解开的好。”
王允看到对方对貂蝉的怜惜与隐隐流露出来的一股感同身受,不由对接下来的计划添了几分信心。
这吕布,确实是个自爱之人。
这个自爱不是指自重,爱惜名声的自爱。
而是爱惜、爱重自己。
所以他会满足自己的欲望,溺爱性的无视自己的过错。
第72章 疯哑巴
长安的连环计正在慢慢展开,徐州的陆离折腾完农业与畜牧业,现在开始搞起了医学。
虽然学医救不了大汉,也救不了体意义上的大汉人,但是他能救个体的大汉人。
陆离的医术还是挺不错的,他属于学的多,学的广,只是在很多深入的疑难杂症上不够精,而且真要说起来,其实他更擅长心疗法。
要不是跟黄巾明面上的仇恨实在是太深,再加上大家现在对于黄巾也是有那么点心阴影在身上的,不然陆离都能当众给大家表演一个符水心疗法。
不为良相,便为良医,虽然提出这句话的范仲淹如今距离出生还差着将近八百年,但不妨碍陆离此刻践行啊。
听说了陆离这边的新动静,对于现在啥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愿意干,就是不愿意干正事的陆离,陶谦已经从一开始的一惊一乍变为淡定接受了。
毕竟不接受还能怎么着呢,将对方赶出徐州吗?
唉,陆伯安想来是被那场造就了火烧洛阳的失败讨董战争给伤到了,你看现在都还回不过神来,只能这样干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袁本初,你可真的是有点害人不浅啊。
将锅扔给袁绍后,陶谦对着前来向自己汇报陆离情况的人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下去了。
被对方定义为不干正事,回不过神来的陆离,要是知道了陶谦的评价,高低得在心里反驳一下,自己现在干的怎么不算是正事呢,治病救人要是都算不上正事,那也没什么算得上正事了。
不过你想的挺好的,没错,我就是被伤到了还没有回过神来,所以现在可千万别想拉我去干你们所认为的“正事”。
在东汉,医者地位不高,甚至被视作“贱业”。
你要是能够做到顶尖水平,确实也能被称一声“神医”,但这样的存在显然是凤毛麟角的。
陆离现在虽然看起来挺认真,也确实有一手,但没人认为陆离准备一辈子做这个,虽然他看起来好像还挺有天赋的,但是跟真正有天赋的名医、神医比起来,他这就属于医者中的中等偏上水平。
不过这个时代很多要了人命的病本也不是什么疑难绝症,不过小病没法治拖着拖着拖成了大病。
又或者实在穷苦,累饿之下造就的病症。
陆离的医术对上这种病症还是绰绰有余的。
秉承着生米恩,斗米仇的原则,陆离救人虽然不会收费,却也并非完全无偿。
要的报酬也不多,用陆离这里的工具与牛帮忙开垦一两天的荒地,又或者在旁边林子里栽颗树苗,都是需要付出却也让百姓能够付出得起的代价。
陆离知晓杏林的典故,却并不准备抄袭,不说具体情况不允许,他那医术水平就摆在那里,还是不要碰瓷了。
对自己情况很有数的陆离一直以来都是量力而为的,能救的努力救,救不了的也不会难受得受不了。
当见多了人命的消逝,也就麻木的习惯了。
好在不管是他们自身的情况,还是陆离这边的情况,哪怕救不了,也不会搞出什么医闹来。
一天外出义诊回来后,陆离发现石锤看起来有些不对劲,那样子该怎么形容呢,有点像是在怀念张角,又跟平常怀念张角时有所不同。
更奇怪的是,几乎从来不会对陆离隐瞒什么的石锤,面对陆离的询问张口后又闭上。
陆离不算一个特别有好奇心的人,但石锤这样倒是真的将他为数不多的好奇心给勾出来了。
毕竟咱们两人是什么关系啊,那可是关乎造反的某种“老底”都互相知晓的存在,什么时候还出秘密来了?
没在石锤这里得到答案,陆离正准备去调查了解,却被路过的郑玄叫住了。
他犹豫了一瞬,对陆离道:“我想,也许我可能知道为什么他面对你表现的这么奇怪。”
郑玄说:“今天他遇到了一个年轻人,那人是那边村子里木匠家的儿子,人们都叫他疯哑巴。”
陆离没有打断郑玄的话开口提问,他只是安静听着。
郑玄叹了一口气:“那个村子曾经信奉太平道,那个年轻人哪怕在黄巾乱后也……他是后来才变成疯哑巴的。”
陆离不由一愣,郑玄说的隐晦,陆离却听得明白。
那个年轻人想来是张角的忠实信徒,哪怕在黄巾事败之后也没有改变,村子里将他变成了哑巴,说他是疯子,是在保全自己,但又何尝不是在保住他的性命呢。
这种事情民不究,官不究,真追究起来大汉得死不少人,毕竟张角走过的地方涉及大半个大汉,太平道教的信徒何止百万。
因为郑玄不了解前情,想来在对方的解中,石锤是因为怕这事引起陆离的仇恨与伤心,才对此缄口不言,他的《周易》学的虽好,却也没有玄幻到什么都可以看得出来。
真有那样的人,都不用人来对付,老天都不会让他活下来。
全天下多少士人看过陆离的《陈情表》,没有人不知道陆离与黄巾的仇恨,可实际上到底怎么回事,如今就只有陆离与石锤知晓了。
未来史书工笔,陆离与黄巾、与张角,他们之间是有灭族之仇的敌对双方,可此刻陆离与石锤清楚,他们有过怎样的缘分。
疯哑巴,一位张角的忠实信徒吗?
此刻距离张角的死亡,已经过去将近六年。
石锤到底为什么会对自己保持缄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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