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以鹤言
“我先给你解决一下其他的问题。”
春野叶开始凝聚阳遁查克拉，准备使用掌仙术。
宇智波鼬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像是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执着。
无论使用怎样的医疗忍术，也只是无用之功；不管消耗了多少时间和查克拉，都只是浪费而已。
“小叶你没有必要……”
“不用说别的了，鼬。”春野叶扯开唇角，稍微笑了笑，“如果我不是医疗忍者的话，一定会对你视而不见的。现在麻烦你配合我一下。”
宇智波鼬没有办法，只好按照他的想法解开了晓袍的拉链。
经过一次次反复的治疗，宇智波鼬的身体状况很明显地好了起来。虽然只是由阳遁查克拉所构建出的假象，只要春野叶停止，那么还是会像以前那样衰败下去。
宇智波鼬和春野叶都明白这件事，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既不懂医疗也不是患者的鬼鲛看起来倒是很开心，应该是觉得宇智波鼬真的会好起来。
一次手术治疗结束之后，宇智波鼬的麻药劲还没过，干柿鬼鲛出去做任务了也不在。
精细操控了半天查克拉、心情有点烦躁的春野叶走到盥洗室中，站在镜子前，把沾满了血的医疗用手套摘了下来。拧开水龙头开始洗手。
“小鬼。”
精神世界之中，千手扉间冷不丁地说道：“你知道我大哥的木遁细胞不止一管，对吧？”
“我知道。”春野叶语气平常地回答：“当初还是我亲手从你的实验室里取出的木遁细胞，怎么会不记得？”
“那你为什么不给他注射？”千手扉间说道：“就算要等他因为血继病而自然死亡……那样的万花筒也没有多少瞳力和价值了。”
“因为没有意义。”
洗好了手的春野叶拧上水龙头，他的声音很平静，镜中倒映出的绿眼睛却非常冰冷。
“宇智波鼬是必定会死的。”
他不死，佐助怎么用上他的眼睛？
在佐助注定会升级为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前提下，任何拯救宇智波鼬的行动都是徒劳。
为了令宇智波鼬的死亡显得自然一些，血继病这个负面BUFF甚至是注定存在的。
现在春野叶能做的，仅仅是缓解他无意义的痛苦而已。
要是这么说的话，倒是有点像临终关怀。
此刻连千手扉间都无法明白他的想法了。
“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朋友？”
春野叶弯起唇角，几乎要被这个问题逗笑了。
“扉间，你会和舞台上正在表演的演员交朋友吗？”
那样就太滑稽了。平白惹人笑话。
金发忍者擦干了手，转身离开了盥洗室。
“对我来说，除了小樱之外，无论是宇智波鼬还是其他人都不过是这种存在而已。”
在这个虚假的箱庭，虚假的世界当中。
只有他和小樱之间那种不会被扭转的感情是被他所认可的真实。
其他的……就算了吧。
精神世界中的千手扉间半天没说话，不想和一个精神病人讨论什么不着边际的人生戏剧论。
但既然是接近人柱力和尾兽的关系，那么一些干预还是必要的。
“虽然没有身体上的症状，但心理上的疾病也需要重视。”千手扉间抱着胳膊，沉声说道：“根据我的研究，严重的精神分裂最终会导致忍者……”
“可以了，扉间。”春野叶打断了他。“我没有精神分裂，也不会影响战斗的。安心吧。”
趁着宇智波鼬还没醒过来的这段时间，春野叶通灵出了很多张起爆符放在了桌子上。
都是千手扉间本体为了应对忍界大战而储存起来、最终也没用上的部分。制作精良，绝对没有残次品。解开上面的通灵术式的话，放在市面上能卖很大一笔钱。
不过春野叶现在不缺钱，也不是想要卖掉它们。
更不是想搞什么爆炸案。
春野叶拿出笔，在每张起爆符封印火遁的术式上多添了几笔，让它们处于一种部分失效的状态下。
“小鬼，你……”
千手扉间皱着眉，隐约猜到了他的目的。
“有备无患而已。”
做完了这些工作之后，春野叶稍微一笑。把桌面上的起爆符都收了起来。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用到了。”
－
为了给阴封印积累查克拉，小樱已经很久都没有离开村子了。
不过也没有闲着。
自从上次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小樱就把那些无人在意的根部文件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一遍。
客观上来说，从哥哥进入根部不久之后，根部的忍者调动、任务分配，资金管理等等文件都是他在处理。
而且完全和之前团藏的批复是两种风格。
也就可以剔除他是在按照团藏的想法帮他处理文件这种可能性。
排除了所有不可能之后，剩余下来的只会是真相。
低头看着那些文件的小樱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将纸张捏出无数皱折。
所以……
事实就是……
从春野叶熟悉了根部环境的那天开始，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忍者组织就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易主。团藏不过是哥哥手中的傀儡，他推出的一个标靶。
真正做出那些坏事，想要力量，想要写轮眼的人……
其实是她的哥哥。
仿佛遇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小樱将手里的这些文件死死地按在桌面上，浅碧色的眼眸颤抖，忍耐不住和它们拉开了距离。
这些东西怎么可能是真的？哥哥怎么可能会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孽才屠杀根部的？
一定还有什么东西被她遗漏了。小樱想到了被分到第七班里的佐井，据他所说，他也曾经在根部“培训”过一段时间。
后来根部在明面上解散，很多像他们这样年纪小的忍者就被塞到了其他部门。收到召回消息时因为讨厌那里、有人拦着等等原因并没有回去。
像是佐井一样曾经和根部搭上过关系，最后存活下来的忍者村子里一定还有。
小樱冲出家门，开始在村子里调查这样的忍者。
最后确实让她找到了。
那个忍者虽然打心底厌恶团藏和根部的环境，但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是让他在根部时获得了不错的地位。
“团藏和宇智波鼬讨论宇智波的事情时，我在现场。”
木叶午后阳光的照耀下，那个忍者提起这件事时仍然觉得有点冷。勉强维持着平静，他开始给小樱讲述当时的情景。
那是个有着雷雨的夜晚。
银色的闪电像是蛇一样在昏黑的云层中穿梭，没有点灯的废弃神社之前，半身缠着绷带的老年忍者看着站定在不远处的宇智波鼬，开口说道：
“为了木叶的和平，宇智波的政变必须被阻止。”
宇智波鼬思索片刻，“如果暴露我有着万花筒写轮眼这件事的话，或许能在族中争取到一批支持者。”
“这样很好。”老年忍者点点头，“你能有自信和鹰派的宇智波分庭抗礼，直到成为族长的话，木叶就……”
“不行。”
一支苦无飞射而来，稳稳地半嵌入两人中间的地面上。
只见金光一闪，看起来和四代目火影有着六七分相似的春野叶以飞雷神入场，毫不在乎地打断了团藏的话。
缠着绷带的老年忍者看到他的出现，直接住了嘴，甚至还向后稍微退了一步。
“宇智波鼬，你怎么能确定自己成为族长之后宇智波就不会裹挟你发动政变呢？”
闪电偶然映亮了春野叶浅碧色的眼睛，让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其中恶意的闪光。
“不过是换汤不换药而已——这种绥靖行为到底有什么用处？”
“就算是火影大人，最后也会站在村子这边。这个恶人就让我来当好了。”
“鼬，留给你的选择只有两个。”
“要么是族人一起参与政变，被木叶所镇压；要么是亲自杀光一族，但可以允许你留下佐助。”
“杀光……一族……？”
宇智波鼬眼眸睁大，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必想着自己手下留情之类的事。如果你选择灭族，我会和你一起动手。”
说话时，春野叶始终保持着一点微笑，话语中却带着森然的冷意。
完全没有给宇智波鼬任何退路。
“呼……”
描述完这些，忍者长出了一口气，心情也松懈了很多：“当时的场景我现在回忆起还有点害怕，幸好春野叶离开了木叶，他真是个可怕的人……表面上一点看不出他是这样的……”
在他对面，拿着纸和笔的小樱呆站在了原地。
强烈的冲击之下，让她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这和她记忆中的哥哥一点也不一样。
可以说完全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当初那个会悉心照顾她、愿意陪她玩也会带她出去修行，在汤之国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就在小樱还在消化这些的同时，不远处繁茂的树木间，金发碧眼的年轻忍者正藏在树枝上，安静地朝着他们所处的方向投以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