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有意
我粗暴地止住土豆挣扎的动作,探查得更加深入,直接穿过土豆神魂的外壳,深入神魂侵染的交界处探进妖尊的神魂。
我倒要看看这个妖尊如此凶狠到底要干些什么?
没事挨个把我的弟子咬一口干嘛?
动手之前我已经想好了如何料理妖尊神魂的一百零八式,只待将他的小秘密挖掘出来,然后为我的弟子们讨些公道。
然而我一进入妖尊的神魂就愣住了,不敢置信地在他神魂里晃悠了几圈,翻来覆去掘地三尺地碾过每一寸,最后不得不承认这个妖尊他没脑子。
他竟然没有脑子!
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呢?
无论是妖族还是人族,他们的神魂都承载了他们的一切,包括记忆感情,甚至一定水平的修士还能从他人的神魂中翻出来连他们自己都想不起来的事情。
就连傻子神魂里都会储存着满满当当的信息。
可妖尊的神魂里空荡荡的。
除了那些负面情绪之外空无一物。
他竟然真的没有脑子!
嘶——
这不对啊?
他没有脑子为什么能清楚地知道阵法的薄弱之处?
为什么能做出挨个打开房门每个人咬一口,这种带着寻找或者标记性质的举动?
难道说妖尊的神魂失忆了?
那也不对啊。
在修真界花样百出的搜魂手段面前,失忆已经完全成为了无稽之谈,就算有修士不小心失了忆,只需要他自己或者别人帮助他把神魂翻个底朝天,别说忘掉的记忆了,连这辈子上几回厕所都能数得清。
怎么可能失忆呢?
被封印了还差不多。
但我很确信自己没有在妖尊的神魂中找到任何封印的手段。
我摸了摸下巴做沉思状,猜测会不会是自己探查神魂的姿势不对,于是重整旗鼓又一次开始工作。
或许我连土豆的神魂也不能放过,毕竟他们同出本源,搞不好有什么特殊的联系方式。
我还就不信了,区区一个一手能摁住的妖兽我还研究不明白了?
我不信邪地又来了一次,细致到已经将土豆睁开眼看世界的第一眼都翻了出来,然而事实就是除了妖尊那些暴虐的情绪之外,再也没有一点不属于土豆的东西。
还真是见了鬼了。
我冷眼看着已经大了一圈的土豆,思考了一番之后决定先给它做一个小手术。
我要在妖尊的神魂和他的神魂之间再加上一层,用封印将妖尊的神魂围住,然后再慢慢研究。
我寿命长着呢,土豆也还是幼崽阶段。
此刻研究不明白他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但首先,宗门中绝不能再有任何一件由他产生的财产损失和风险。
既然他一切诡异的行为都来自于妖尊神魂向土豆神魂侵染时所传递的暴虐情绪,那我就把它分割开。
我观察着神魂夹心巧克力的细节,一只手抬起握拳,掐出一丝神魂捏成了一把薄刃,人间伸进土豆的天灵之中比划了半天,随着神魂的波动将两层中间分开了一部分。
嗯......
啧。
我暂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将薄刃悬停在半空中,用力在土豆脑门弹了一下,直接将它弹晕了过去。
不停挣扎的土豆连带着神魂波动也变得剧烈,凭空给我的手术工作增加了不少困难。
还是让它老老实实睡一觉吧,等它睡醒又是原来那个老实听话的公公了。
土豆四肢瘫软地躺在我手下,我拿起刀便要继续自己的分割大业,可就在我弄晕土豆的眨眼之间,神魂夹心巧克力中的夹心竟然急速地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了。 ???
我眨了眨眼,眼睁睁地看着整个夹心极速坍塌,连我飞快伸过去的刀刃都没能赶得上它坍塌的速度,整个神魂又完全变成土豆的了。
啊?
这这这?
怎么回事?
没听说过谁清醒状态神魂健在,眼睛一闭神魂就没了啊......
失策。
我心中升起一股懊恼,觉得自己原本只是想省些功夫,结果现在好了,一切打回重来了。
我还得重新等着它犯病。
该死的手!怎么动起手来这么快呢?
就算不把它打晕,不省那三瓜两枣的功夫现在说不定也干完了!
我尤不死心地在它的神魂里翻翻找找,最终无奈地坐了下来,伸手摸过土豆的脑袋,强行给它醒了神。
来吧。
我面无表情地和它呆萌的眼神对视,已经做足了十二个时辰都监视它的准备。
我倒要看看妖尊的神魂到底是怎么突兀地长出来的!
我和土豆大眼瞪小眼,我常年修行打坐倒是坐得住,可被锁了许久的土豆突然失去了束缚怎么能甘心蹲在桌子上和我无聊的对视?
它歪头看了看我,爪子一动,便有撒泼的架势。
不中。
这可不行。
我的时间可宝贵的很,怎么能完全浪费在这种没意义的事上?
此刻我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还打定了主意花时间和妖尊杠上呢,这会儿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能刺激一下它,让它赶紧变身。
重获自由兴奋起来的土豆在我的茶桌上追着自己尾巴转圈,越转越快,兴奋得直吐舌头。
我注视着在空气中上下翻飞的碎毛,目光随着毛落在了一旁的茶杯上。
本就因为爆辣而不能入口的茶这下更不能喝了。
连茶杯茶壶也不能留了。
我舌尖抵了抵上颚,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怀疑师欲在茶里下毒了......
以我的恢复能力竟然这会儿舌头还是肿的!碰一下还在疼!
我拎起打算连茶带壶一并丢了的茶壶,嗅着茶香有了主意。
话说刚才土豆变身的时候,不正是因为我喷出去的茶水溅到它眼睛了吗?
这一大壶下去它肯定还能变身吧。
我伸手在茶杯上点了点,灵力迅速侵入到茶杯上的阵法之中,它很快就在我的操纵下变成了一个碟子,原本里面的茶水可怜巴巴地只在碟子中占了一点地方。
我大方地给碟子填满了,然后指尖敲了敲桌面,听到声响的土豆就兴奋地转过头来,呼哧呼哧地喘气。
你又不是狗......
我心里嫌弃,手上却诚实地将之前记录了它蠢样的玉简拿出来,没打算错过能用来刺激妖尊的新素材。
多多益善。
土豆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向碟子,鼻尖凑近嗅了嗅味道,然后毫无防备地迅速舔了两口。
下一刻,土豆就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哀嚎,同时连连后退直接摔下了桌子,伸出舌头猛猛地甩。
这茶里果然有毒。
土豆的舌头膨胀一般地变大了两圈,大到它甚至都缩不回去了,只能耷拉着半截舌头在外面流口水。
“......”
哦不——
石砖上湿了的一小滩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双眼冒火似地盯着土豆的泪眼汪汪的眼睛,期盼从中看到妖尊的神色来。
然而没有。
它的眼神中只有对我的谴责。
不管用了。
那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我冷着脸提着它到山崖边,大风吹散了它身上的毛发味道。
就这样我们在这里吹了足足有半个月的冷风。
期间宋堂主和青崖分别找我问了十几次,主要问我能不能把妖尊的部分弄死一些他们的心头之恨。
然而遗憾的是,正常来讲这段时间内应该发生几次的变身一次都没有。
我就这样监视着这傻东西半个月!
这种情况无论谁和我说妖尊头脑空空我都不信。
他明显在耍我。
我攥紧了拳,瞪了不明所以的土豆一眼,看着它傻乐伸出的半截肿胀舌头更烦了。
我眼不见心不烦地别过头,就着入定的姿势闭上了眼,实则习惯性地动了下舌尖,然后整个人僵直住了。
真该死啊,师欲。
舌头肿的这几天竟然给我弄出舔上颚的习惯来了......
我关注着被自己困在身边的土豆的神魂状态,感受着山崖上的冷风,拿出了充足的耐心和妖尊斡旋。
总归是等罢了,我有的是时间,分神对我来说又不是难事,没看我这段时间抓摸鱼抓的火热吗?
只可惜我等得起,妖尊等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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