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纸扇长衫
帮陈川处理伤口的大夫说陈川肚子上伤得太深不好收拾,让他们带着人去苍梧派药堂,那里有大夫也有药。
闻青山宕机立断道,“我们现在就去。”
陈川这样自己走动会扯着伤口,这儿没木板能抬人,小柳跑去找花旗他们商量看怎麽把陈川弄走。
陈川躺在地上粗粗地喘气,脸上流了好些汗。看到旁边那个断了胳膊的人擦掉脸上的血污,他竟笑了两声。
闻青山奇怪道,“你笑什麽?”
“神手派的人少了一只手,还好偷东西吗?”陈川问向坐在一旁的慕言。
慕言脸色阴沉,单手脱掉满是血污的衣服,没有回答陈川的话。他早认出来小柳就是和那几个人一夥的。今早还商量着给人饭菜里下毒,不到中午,手少了一只,还多亏了人家帮忙救他。
陈川喘了口气,“找到张槐了?”
“还没。”
“要是我和张槐都没了,少主只能托给你们照顾。”陈川交代后事般道,“你们都是好人,少主交给你们,我和张槐都放心。”
闻青山心情低落地坐在旁边,“大夫没说不能救,你怎麽就要交代后事似的。”
“乌日善还是跟你们好。你俩不是还要教他青川派的武功吗?你们三现在可得撑起一个门派。”
陈川笑起来,“武功有功法。功法在我行李里,你也练练,以后也加入青川派。”
“我加入云灵派。”闻青山也笑,“我不和你们学,花旗他们比你们厉害多了。”
“以后……等我回去,我跟我爹学做生意。”
“江湖里和我想的不一样。我以后不想闯江湖了。”江湖里的人确实有许多侠义、热血的人。比如陈川、张槐、葛东、花一舟和倪云庭。他很高兴能结交这些人。可也有那些包着脏心的人,暗地里的脏手段层出不穷,实在让人憎恶。
几次徘徊在生死边缘,早初要闯荡的一腔热血早已冷却。如果不是和花旗他们一起,他甚至都走不出白下城。
“这一路我们经历了很多,都是些我想不到的事。外面太危险,在家做个少爷挺美的。”
“我想回家。出来了一个多月,我挺想家里人。我爹不知道在家怎麽念叨我。”
闻青山没等来陈川的回话,再一看,他人已经昏过去了。肚子上的纱布上还有渗出的血迹,这让闻青山十分担心。
花旗和兜明很快抬着由两张桌子捆在一起搭成的临时担架过来了。云善骑在铁蛋身上,正烦恼地扯着蒙着眼睛的布。坨坨给他打了死结,云善扯不下来。
为了防止云善闹起来,坨坨先带钢蛋往前跑。小柳抱着乌日善跟在后面。
有掌门给的腰牌,花旗他们轻松地进了苍梧派。这还是妖怪们第一次进别的门派,暂时按捺下好奇心,找了个苍梧派的弟子带路,他们赶紧去了药堂。
坨坨终于给云善解开蒙着眼睛的布了,云善不高兴,从钢蛋身上滑下去追着花旗跑了,没理睬坨坨。
“这又不怪我。”坨坨无奈地和小丛说。
“你系的布,云善不怪你怪谁?”小丛抬脚走进药堂。
坨坨跟在后面说,“这事以后就该让兜明干。”
“什麽事让我干?”兜明拖着两张桌子出来。
“等遇到了再找你干。”坨坨跑进屋里。
兜明扛着两张桌子回去。花旗说一会儿张槐可能还要用。
小丛拿着大夫给乌日善开的药方找药童抓了药。一妖看了两个熬药的小锅,一锅里是陈川的药,一锅里是乌日善的药。
坨坨找云善说话,云善跟在花旗身后还是不理他。
“花旗同意的。”坨坨扯上花旗。
云善抬头看了花旗一眼,不像小尾巴似的跟着花旗了。花旗对坨坨翻了个白眼,心里骂了一声,幼稚的小人参精!活了三百年也就这样了!
“你是小孩不能看那些东西。”坨坨说,“大家都同意的。”
云善气嘟嘟地说了一句,“青丫没蒙。”
青芽儿凑过来说,“我不怕。”
“我也不怕。”云善说。
“不一样。”坨坨贴在云善耳边小声说,“青芽儿缺心眼,你又不缺心眼。”青芽儿是妖怪,又不是正儿八经的人类小孩。云善是真小孩,人类比他们妖怪更脆弱。
云善被逗笑了。青芽儿问,“坨坨和你说什麽了。”
云善摇摇头,不告诉他。云善知道那不是好话,就不跟青芽儿说了。
没一会儿秋水和兜明抬着张槐过来了。张槐受伤比陈川还重。背上被砍得血胡麻擦,胸口还被刺了一剑。抬进来时就是个血人。
大夫给张槐包扎完,坨坨隔一会儿就去探探张槐鼻息,生怕张槐死了。
小药童又煮上一锅药,对小丛说,“这锅你也看着,是你们认识的人的药。”
小丛答应着,跑来前面看,果然看到张槐也在屋里。
到吃午饭的时候,西觉他们才一身脏地抬着甘卓回来。甘卓吩咐门里的弟子准备饭菜,又和坨坨他们说了蟠桃树的位置,让他们想吃桃子就去摘。
花旗原本不想留在苍梧派,阴差阳错地只好留下。
大夫说张槐的伤很危险,今天要是能挨过去,就能活。要是挨不过去,就没得治了。
坨坨吃完饭赶紧来试探张槐的鼻息,还好还有气。他跟在大夫后面问,“需要用人参吗?我们有好参。”
“他暂时用不着。”大夫忙着抓药,抓好了就让小药童拿去煮。
“哦。”坨坨又去看乌日善,刚好看到乌日善睁开眼睛。
第95章 拯救苍梧派
“你怎麽样?”坨坨跑到乌日善的床边,指着旁边两张床说,“我们找到陈川和张槐了。”
乌日善坐起来,看到陈川和张槐都在屋里,但是两人都闭着眼睛,身上裹着很多纱布,纱布上还带着血。他心里害怕极了,哽咽着问,“他们会死吗?”
“不会。”坨坨安慰他。
乌日善突然哭起来,哇哇大哭。哭得云善和青芽儿两人很紧张。云善拉着乌日善的手,茫然又不知所措地问,“哭什麽啊?”
“他们不还没事吗?”青芽儿脑袋凑到乌日善身边,“等死了你再哭。”
“你这说得什麽话?”坨坨怒瞪青芽儿,“大夫说张槐熬过今天就没事了。”
“云善,我害怕。”乌日善抓住好朋友的手,哭诉着自己心里的恐惧。
甘卓躺在旁边,很是心疼这个孩子。
云善在坨坨的帮助下爬上床,坐在乌日善身边,小手拍在乌日善肩膀上,“不哭哦,不哭哦。”
“什麽都不用怕。”甘卓出声安慰,“一会儿你和云善、青芽儿去摘些桃子吃。我们苍梧派里有蟠桃,扁的那种,十分甜。”
“为什麽哭啊?”云善问乌日善。
乌日善说不出来,只说,“我害怕。”
两个小夥伴依靠在一起,云善安静地陪着乌日善。乌日善抓着他的手,哭了好一会儿才停。
乌日善突然直起身子呼喊,“我鼻涕掉了。”
一串晶莹剔透的长鼻涕挂在乌日善嘴上,将掉未掉,颤颤抖抖地看起来十分危险。坨坨四下看了看,没找到能给乌日善擦鼻涕的东西。看到铁蛋手里抓了把枯草,坨坨抢了过来,把枯草抹在乌日善嘴上当纸用。
乌日善闭着眼睛,等坨坨弄完,他又用手背擦了两下鼻子。
坨坨拿着手里的枯草去外面丢掉,快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问钢蛋,“你哪来的枯草?现在是夏天!”
大家目光看向钢蛋。钢蛋蹲在柜台旁边,一伸手,从旁边筐子里抓了一把枯草嚼吧嚼吧吃起来。
小丛走过来看,还好筐里是蒲公英,不是其他什麽药。
“这个不能吃,是药。”小丛推着钢蛋往旁边去。“你不要来这边,兜明要不高兴的。”
钢蛋被小丛推着往门口跳,经过花旗时,被花旗伸手打了一巴掌,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到哪里都不亏你这张嘴!”
钢蛋快步跳了两下,站在门边,回头先看花旗,再看兜明。见到兜明瞪着眼睛看它,钢蛋立马扭过头,装作若无其事地趴下来。
小药童看到少了半筐药,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些都是要用的。”
那能怎麽办呢?都被钢蛋吃进肚子里去了,还能叫它吐出来吗?吐出来的药品,大夫还会给病患用吗?
“你别急。”兜明说,“我看库房里还有蒲公英,我和你一起去搬。”兜明上午和小药童一块去仓库里搬过药。
药堂里的大夫也说,“现在急没用,赶紧带兜明去搬药。”
小药童拿了库房钥匙急慌慌地带着兜明往外跑。
经过门口时,兜明踢了钢蛋一脚。钢蛋委委屈屈地站起来,面对着墙,垂着脑袋,像是被罚站似的。
坨坨出门挖了个坑把那一把沾着鼻涕的蒲公英埋进土里,就怕钢蛋捡起来再吃了。
被这麽一打岔,乌日善只顾着看钢蛋,心里难受的劲一下子过去了。
“钢蛋嘴真馋。”青芽儿说。
云善瞅瞅青芽儿,没说话。
“走,我们去摘点桃子吃。”青芽儿说,“我才知道还有桃子是扁的。”
云善知道。花果山里的孙悟空偷吃了王母娘娘许多蟠桃。他对青芽儿说,“孙悟空吃蟠桃。”
“孙悟空是谁?”青芽儿问。
云善探着脚下了床,踩着鞋子趴在青芽儿耳边说,“花果山的猴子精。”
乌日善看他俩讲小话,好奇地趴过去听。青芽儿推开他的脑袋,“快下来,咱们去摘桃子。”
钢蛋看云善他们出门,立马跳出去跟着。坨坨问了两个匆忙经过的弟子,终于找到了一处小院子。院子里桃树,还有些李子树、杏子树。
现在是夏季,李子和杏子早就过了季。只有桃树上有果子,一个个真的是扁的,像粘在树枝上似的。
青芽儿先往树上爬,摘了桃子要丢给云善。坨坨挡在云善前面,“你丢给我。”
看到青芽儿丢了蟠桃下来,钢蛋自觉地跳到前面,张着手也准备接桃子。
“钢蛋你还能吃?”青芽儿看准了往钢蛋手里丢。钢蛋很灵活地接住了桃子,拿着就咬了一口。
坨坨用力推开钢蛋,“你还是先别吃了。你吃那麽多蒲公英,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事。”
坨坨只让钢蛋吃了这一个桃子,不让钢蛋继续多吃。他们摘了不少桃,拿着衣服兜了回去。
花旗、西觉、兜明和小丛帮着切药,闻青山、小柳和秋水不在屋里。
“我伯伯呢?”青芽儿问小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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