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纸扇长衫
看到院子里的土匪都被打倒,大家都很意外。
“爹,你没事吧?”梁俊永兄弟三个跑过来问。
“没事。”梁文忠回,“这些土匪都叫客人打倒了。”
坨坨拽着一根绑了人的绳子说,“走,我们带土匪报官去。”
“且慢。”梁家老二,梁俊彦,就是那个胖男人说,“我们县里没听说过有土匪。”
“这些人是哪来的?”
“许是外地来的土匪。”梁俊永说。
“土匪?我们不是土匪。”地上被绑着的人喊。
“不是土匪你们拿着刀来干什麽?还要抢钱杀人?”坨坨踢了他一脚。
“我们不是来抢钱的。”那人叫苦道,“是你们自己说要给钱。”
“我们又没说要拿钱。”
小丛问,“那你们是专门来杀人的?”
梁家人俱是一惊,杀人?最近梁家最大的事就是梁俊泽中举,难道是谁专门要来杀梁俊泽?可这些人不是放了梁俊泽了吗?
地上的人说,“江湖上有追杀令,杀了左右护法与小公子。”
“你们把云善认成小公子了?”花旗问。
听说这些人想杀云善,花旗表情阴狠地踹了那人腿一脚,地上的人哀嚎连连。
“你们找错人了。”坨坨说,“我们不是左右护法和小公子。”
“怎麽不是?”为首的人,“我等已是门内高手,在你们手上连一招都过不了。又带着小童,名字带一‘善’字。”
“左护法人称黑面阎王,冷面无情,不爱言语,转眼之间可取人性命。”
“右护法江湖绰号木鬼,为人刻薄。”
“乌小公子今年四岁。”
“哪一条对不上?”
“事到如今,我们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意你们。只求给个痛快。”为首的人说。
“你们真的认错人了。”坨坨说,“他叫云善。”
“为人刻薄,这个……”坨坨偷瞄一眼花旗,见花旗冷着脸,他赶紧改口,“我们这里谁刻薄了?”
云善啃完了鸡腿,把骨头丢在地上,张着油乎乎的小手看花旗,“洗手。”
花旗带他去旁边洗手,把他油乎乎的小嘴也洗了。云善啃了一个鸡腿,基本吃饱了。估计也不会再吃了。
梁家人也听明白,今天是无妄之灾。是这些人认错了人,弄出来的乌龙。
“不管怎麽说。”坨坨说,“你们拿着刀要来杀人就不对。”
“和土匪有什麽不一样?”
“走,去县里报官去。”
“既然认错了,好汉不如放了我们。”躺在地上的领头说,“我们独峰派以后自有重谢。”
梁文忠也说,“这两年江湖里打打杀杀乱得很。我们若是得罪了人,怕是落不得好。”
“听说还有灭门灭派的,一夜之间能死几百口。”
“不如就将他们放了。我们小百姓可惹不起这些人。”
“独峰派是吧?”花旗冷着脸说,“会报复是吧?”
之前被花旗踹过的人赶紧说,“绝不会报复。”他那条腿应该被踹断了,疼得很。这人下手实在重。
“要是敢报复。”坨坨阴恻恻地说,“就把你们带到山上喂野兽!”
“铁蛋。”
正和钢蛋一起忙着搂席的铁蛋走过来。
坨坨指着铁蛋说,“这种野兽,我们山里可多得很。还有比它更大的。”
“不想被野兽吃掉,以后就不许再来。”
“绝对不来。”
“绝地不来。”
躺在地上的人纷纷保证。
“那好。”坨坨说,“我们去县里报官。”
地上的人:……一般这种情况不是放人吗?
第4章 吃烧鸡
梁家老二梁俊彦在城里给人当账房先生。他见妖怪们坚持要把闯入者送官,自告奋勇地跟着一起去了镇上。
剩下的梁家人把院子里的东西收拾好,又喊回了厨子继续做饭,找人去村里说,让大家继续来吃席。
梁文忠媳妇儿梁李氏问梁文忠,“他们可是山里的亲戚?”
“说是,又不姓梁。”梁文忠道,“最小的那个娃娃名字叫云善,你说奇不奇怪。”
“不姓梁倒也能说得通。”梁李氏说,“许是在山里做了倒插门女婿,后代改了姓氏。”
“只是这云善这名字奇怪了些。怎麽和祖宗的名字一样?”
梁文忠回屋找了自家族谱翻看。第一代便是老祖宗。除了提到云善这个名字,老祖宗其他兄弟名字都没提。
他听曾祖说过,老祖宗晚年越发怪异。不许人为他兄弟立碑烧纸,又一直念叨。碑上记的是兄友弟恭,又不是兄弟间结怨。这些着实奇怪。
梁文忠想不出这里面到底有什麽事。为什麽老祖宗要他们后代等人。这里面定然有什麽秘密。
梁俊泽拎着插了花的篮子回到自己屋里。看到篮子上插的野花,觉得可爱又好笑。他还从未收过带着花的礼物。
他掀开蓝布,看到最上面放着了模样十分奇怪的东西。一个透明的圆球,里面长了棵树。
他曾听闻有一种石头莹如水,坚如玉,名为水玉。或许,这东西便是水玉吧。水玉里还长小树?什麽树长得那般小?还能见到树上似有落雪。
这物件做得如此精美,定是十分贵重。
梁俊泽爱不释手,把水晶球摸了又摸,只道是好东西。
头一回见面就送如此贵重的东西,山里的客人着实大方。只是,山里真的有这样的东西吗?
看了好一会儿水晶球,梁俊泽才放下手,小心地把水晶球放到一旁,继续翻看篮子里的礼物。
篮子里剩下的像是书,封面上有画,看起来像是画本。
梁俊泽翻开本子看,没想到里面竟是白纸。他又翻了几页,除了本子右下角带着小画,其他地方都是白纸。
“竟然不是书。”梁俊泽又往下翻了几本,都是这样的。他心里便有数了,不是书那应该是可以写字的本子。
这些本子如此精美,他在县里都不曾见过。山里的客人是从何得来的?
本子最下面有个盒子。盒子表面画了房子。梁俊泽隔着塑料膜细看盒子,试着重量不是木盒,稍微晃晃,能听见里面东西的撞击之声。
他好好查看了一番,用小刀将盒子表面的塑料膜小心裁开。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有些灰的、白的小东西,还有一张纸。
梁俊泽打开纸看,纸上大多是图,还有些小字。里面好些字他都认得,也有些字不认识,一句句读下来倒是能猜个大概。
“颗粒拼?”
梁俊泽按照说明书,找了映射的颜色,试了好些下,才将颗粒拼到一起。
“原来如此。居然是这样拼的。”
“真是妙啊。”
“三叔。”梁俊永家的小女儿扒着窗台喊人,“爷爷叫你吃饭去。”
“就来。”梁俊泽抬起头,还将东西都放回篮子里。把篮子拎到柜子里,上了一把锁。
院子里又来了好些吃席的村里人,见到梁俊泽都要说两句恭喜的话。
早上花旗他们那桌席没吃完,还剩下一些。梁李氏带着两个儿媳妇儿又添了些菜,成了梁家的早午饭。
“三弟快来。”梁俊永大口吃着馒头,“赶紧吃,吃完了得招待村里人。”
“一会儿地里干活的人就要回来了。”
梁俊泽坐下,对梁文忠说,“爹,山里的客人送了很重的礼。”
“可不是。”二嫂子周勤俭说,“那头猪就是不小的礼。”
“还有其他的。”梁俊泽说,“其他的礼也重。”
“啥礼?”大嫂子王小花好奇地问。
“有个水玉球,里面长了棵树。”梁俊泽不确定地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水玉。看着约莫是。”
“值钱不?”二嫂子周勤俭问。她更不懂什麽水玉不水玉的。
“应当是值钱的。”梁俊泽道,“我在县里从未见过这种东西。”
“呀。”大嫂子王小花高兴道,“三弟,一会儿拿给咱们看看。”
“看什麽看。”梁文忠放下碗,“白天里忙忙躁躁,人口又多。要看就晚上看。”
“这话谁也不许出去说。”
“也都看着点孩子,别叫小孩子出去瞎说。”
周勤俭和王小花都答应着。
陆虞快速往山里跑。跑到山上,见后面没人跟着,他才敢停下来喘口气。也是倒了霉了,谁能想到他今天竟然遇见土匪闯门。
陆虞坐在树下歇息,替梁家惋惜。梁家刚有人中了举,竟然就被土匪抢了。也不知道能活下来几个人,真是可惜了。
陆虞歇息好,一路走回山上。
乌日善正被张槐带着在树下练武。陈川倚着树坐着。
“能出来了?”陆虞关心地看向树下的陈川。陈川长得黑,就像抹了锅底灰似的。黑得都看不出脸色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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