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六春令
各种错过导致一直没能一起看成,但有心为之的巧合,不会让他们错过太久。
Cherish看了好久的天气预报,特意选在今天见面。
遗憾只是暂时的。
江泰伊指尖陷进围巾柔软的布料里。
比起轰轰烈烈的人生节点。
年末的这一场初雪,会更深刻地烙印在他的记忆里。
带着一种踏实,扎根在时间洪流,成为某个会时常被记起的锚点。
是始终在变化的一切中,唯一不变的东西。
有人曾在冬日的冷空气中,将冰凉的雪花变得温暖而滚烫。
是脆弱的时刻想起就会令人想微笑,从而变得坚强的,人生中不可割舍的细枝末节。
“很冷吧?”谈以伦拍了拍落在江泰伊头发上积攒了一层的雪花,“我们进去吧,为了防止感冒,煮一锅姜汤一起喝。”
路之焉听见之后嘟嘟囔囔:“该不会还要放红糖吧?以伦哥总是把泰伊当小孩儿。”
“说什么呢。”谈以伦捏了一把路之焉的脸蛋子,“你也得喝。”
路之焉睁大眼睛抗议:“……不是吧!我不喝!”
江泰伊站起身,拍拍身上落的雪:“以伦哥说都喝,就都喝。”
路之焉看了看江泰伊,叹息着点头:“行吧。”
六个人说着话进了屋子。
院子里留下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
第275章 都是我的错!
——浪漫的代价是感冒。by江泰伊。
明明及时喝了姜汤,第二天江泰伊一睁眼,肌肉酸痛,头重脚轻。
一向生龙活虎的江泰伊揉着太阳xue僵硬地坐起来,因过度无语把脸埋在手心半晌,沉默着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好幽默。
感动没办法超过二十四小时。
太真实了。
江泰伊将额前的碎头发用手往后梳理,摸了摸自己的脑门。
嗯,烫得能煎鸡蛋了。
他缓了一会儿,拉开窗帘看向窗外。
谈以伦家是不大不小的小洋房,江泰伊昨晚睡在一楼的房间,玻璃推拉门外就是院子。
一夜过去,雪堆积了厚厚一层,像铺得很平整的奶油蛋糕。
……不行。
江泰伊本来是很喜欢吃甜食的,然而当下联想到奶油的味道,他竟然有点反胃。
他生物钟醒得比闹钟早。在房间自带的浴室冲了个澡,天也还没亮透。
今天下午也有新的打歌节目要录,最晚九点钟要到美容室做妆发。
江泰伊过会就单独先走。
谈以伦他们的飞机在午后,时间倒是没那么赶。
发著烧不该洗澡,只是江泰伊昨晚淋了雪后跟谈以伦他们聊着聊着就到了后半夜,实在困到没精力所以倒头就睡了。
这对江泰伊来说,属实是一种不愿回想的堕落。
无论如何他都得先洗一个。
但洗完,江泰伊明显感觉到自己头痛加重了。
他从小到大身体素质都好,记忆里感冒发烧这种事几乎跟他扯不上关系。这也多少跟他作息规律,每天练舞始终保持高强度运动量有关。
头痛嗓子痛骨头痛的感觉,对江泰伊来说实在陌生。
他打算到厨房先烧点热水喝,发现谈以伦已经起来了,正轻手轻脚磕鸡蛋。
油星噼里啪啦的煎炸声,在往日来说对江泰伊是治愈的天籁之声。
油煎的香味也会令江泰伊感到幸福……如果是平常的话。
当在谈以伦朝着他挥挥锅铲时,江泰伊条件反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好消息,他堵塞的鼻子还能闻到一点味道。
坏消息,他想吐。:)
谈以伦立刻意识到异常。
他低头愣愣看看自己锅里刚磕进去的煎鸡蛋,一点点变得金黄喷香,又看看一脸菜色扭头就走的江泰伊,如临大敌地将火关掉,举着锅铲就杀了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没有胃口?”
谈以伦停顿两秒。
“是不是昨晚冻着了!!”
江泰伊在谈以伦天塌了般的紧绷注视中,尴尬的“哦,嗯”了一声。
江泰伊感到略丢人:“有点儿吧。没事。”
谈以伦伸直胳膊,以迅雷之势摸了摸江泰伊的脑门。
根本不用反手摸自己的,烫的很客观。
谈以伦绷着嘴角飞快转身:“你等着,我去拿温度计。”
江泰伊认为完全没什么大不了,一两天就好了:“没事,哥你告诉我感冒药在哪,我吃一颗就行了。”
“你在这等着。”谈以伦压根没有理会他在说什么,风风火火地就冲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翻箱倒柜。
被扔在客厅的江泰伊望天:“……”
以伦哥一如既往的,还是这么夸张。
刚搬过来不久,东西还有点乱,谈以伦找了半天才提着家用医药箱回到客厅。
他将水银温度计递给江泰伊,设置了一个五分钟的定时闹钟,用这个间隙正好可以加热好热水。
“这是什么古董。”江泰伊本来就很少生病,从来没用过这种温度计。他研究几秒后忍不住询问,“为什么不直接用电子的。”
“电子的立刻就能出结果,但是没这个准。我小时候发烧我妈就让我……”谈以伦顺口多说了两句,又顿住催促江泰伊赶紧的不要浪费时间,“用就行了,你哥我什么时候害过你?”
好吧。
江泰伊在内心淡淡吐槽谈以伦像他爸。
各方面都。
但他还是听谈以伦的,耗时五分钟用原始的方法测体温。
“……三十八度六。”江泰伊眯起眼仔细辨认了下,知道谈以伦一定会问,就直接念出来了。
神奇。
江泰伊这辈子好像都没到过这么高的体温。
怪不得他感觉自己像是刚泡完温泉,脑子发沉。
谈以伦服了。
本来是想给老幺一个惊喜,结果把江泰伊给整病了。
“先吃药吧,把消炎的和退烧的都吃上。”
回归期连休息都没可能……作孽啊!
谈以伦看着江泰伊的眼神中充满懊恼与愧疚。
他自责的简直了,但是自责也不能让江泰伊下一秒就活蹦乱跳。
他本人倒是一点儿事都没有。
昨晚他监督全员都喝了热乎乎的姜汤,想着按理说不会有问题,可以安心了。
但这种想法,现在想来本身就大有问题——先冻透了再喝,这跟亡羊补牢有什么区别?
谈以伦: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柳真他们知道江泰伊一早就要离开,都订了闹钟,起来送他。
几个人昨晚聊到半夜,干脆都挤一张床睡的,所以一个闹钟就把所有人都叫起来了。
平时起床困难的成员们,因为想着要送江泰伊,铃声只响了两声就全都爬了起来。
卡斯帕顶着鸡窝头,打着呵欠一进客厅,就听了一耳朵谈以伦跟江泰伊之间的对话。
谈以伦:“吃完了?再喝点热水吧。”
江泰伊:“不喝了哥,我一会儿就准备坐车走了,不方便去卫生间。”
谈以伦:“再吃口煎蛋吧?”
江泰伊:“……不了,不想吃。”
卡斯帕揉着眼角,心道以伦哥嘘寒问暖的样子活像泰伊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宝宝。
他正这样在心里吐槽着,结果就听到观察力更敏锐的柳真开口了。
“谁三十八度六?”柳真拿起茶几上的温度计看了看,视线怀疑的在江泰伊和谈以伦之间寻梭。
江泰伊想走人了。他不需要过多的关心,压力很大:“……我。”
卡斯帕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瞬间睁大:“哈??????”
“……”虽说江泰伊觉得大家同样都冻了一晚,结果只有他中招了很丢脸,但卡斯帕这声“哈?”还是让他感到受到了点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