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越无诸
“可是我也会吃。”
“算了吧，他绝对会有选择性地进行投毒的。”
夏油杰吃了两笸箩荞麦面，才慢条斯理地加入他们两人的对话：“散云，你真打算要搞无限月读吗？”
“当然，言出必行就是我的忍道！”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才继续发问：“可是你也知道，十尾的本体是大筒木辉夜，无限月读会复活大筒木辉夜……”
“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就需要杰了。尾兽是咒灵操术的施术对象，这意味着十尾也同样可以。为了避免意外，我们可以让杰先分别收服每个尾兽，反正咒灵操术也能够重组或合并咒灵，这个前提在复活十尾方面不是阻碍，反而是层格外的保险。而且我和小悟也会辅助小杰控制十尾，你可不要小看我们三个人之间的羁绊啊！”
又是这种一如既往的羁绊论调。
夏油杰听见这个词语，便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这惹得旁边以为自己要花上很多口舌的某个人有些惊讶，声音也逐渐变小：“如果你愿意帮我，那当然是很好的。只是可能要辛苦一下小杰，吃那么多不好吃的东西……”
“本来就是计划里的事情，怎么叫做辛苦呢？”
认为接下来自己会受到批评的千手散云一怔，眼睛里的紫色随着困惑变得更加浓郁。
“你答应啦？”
他试探性地问道，并且在夏油杰点头的下一刻，爆发出了一阵快乐的欢呼。
“你是最好的，小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比任何人都相信我，因为友谊和奇迹是存在的，因为相信本身就不需要理由……”
青年接下来热情地伸过手臂来拥抱他，很是用了一点力气，像是毛绒绒、暖呼呼，棉花糖一样但是却有着实心铅球一样重量朝他创过来的热情大白狗。
在这个拥抱中，千手散云又亲亲热热地在他的耳边说了很多动听的好话����他向来擅长这件事，然后又不由分说地把他的手跟五条悟的手握在一起，发表了一番关于友谊和BFF（Best Friend Forever）的看法。
“我们大家之所以欢聚在这里……”
是为了祝愿你那该死的、折磨人的电视剧发烂发臭。
夏油杰已经听不见千手散云在说什么了，他只是在表面上维持着这个礼貌又不失应付的微笑，而思绪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那是他们还非常非常年轻的时候，夏油杰心血来潮朝千手散云发问：
“你总是那么我行我素，如果没有我，你该怎么办呢？”
千手散云的回答也干脆利落：“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那么过火了。”
他就知道！
这个人的嘴巴里就只掏得出来这种混账话！
那个时候的他怎么对待这个回答，夏油杰已经不记得了，可能是掐了上去，也有可能是挽起袖子，然后掐了上去。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他才意识到����
千手散云惹到他，算是惹到棉花了，生活将他反复捶打，竟然将他变得更加柔软舒适。
夏油杰早就成为了千手散云的共犯。
所以，无论什么样的未来，都是他应得的报应罢了。
第107章 会赢吗？会赢的。
事情既然已经商量好了，那么在行动上更是没什么可拖延的。
尾兽的收集十分顺利����
毕竟在遇见宇智波斑之前，他们几个人正巧在前往泷隐村捕捉七尾重明。
在回忍者大陆的时候，捎上咒灵操使绝对是散悟组合做出的最英名的决定。即可以让同伴了解他们的过往，又收获了哆啦小杰带来的各种各样的便利。
夏油杰的咒灵操术在初期的表现可能有些逊色于两人，但是随着咒灵的数量和质量稳步上升，现在的作用可谓是堪称全面。要是没有真人，将九尾从漩涡水户的身体中剥离出来，就差不多意味着她的生命步入了倒计时。
千手散云不喜欢看在乎的人在他的面前死去。
哪怕这个世界的大嫂并不是他真正的那个大嫂，她也不是那个随着族人一起走亲访友时把点心塞进千手散云嘴里的红发少女。
但是他依旧不喜欢，依旧不乐意。
就好像你正在观赏故事最精彩的情节，突然来了个人向你说出剧透：“他死了，他走了。只剩下了满地的鸡毛，爱啊、理想啊、希望啊，就像是昨日的泡影。生活总是有自己的不如意。”
这是比‘突然跟你提到寿命论’还要下头的东西。
千手散云是一个愿景强烈的人，他从生下来就仿佛知道自己想要的什么东西。像是这样的人，少有迷茫的时刻，他想要高兴，那就去查找高兴，精力旺盛得好像一只野兽，哪怕筋疲力竭也只是稍作休息。
许多人爱的正好是他这一点。
尽管夏油杰偶尔会生出想要掐死他的念头，但他也毫无疑问乐意使挚友继续维持这种兴致勃勃的秉性。
人生就像是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会吃到什么，对曾经的夏油杰来说，可能会有一些甜蜜的滋味，但更多是巧克力味的屎，还有屎味的巧克力。
但是千手散云一脚踹翻了这盒巧克力，他给你两个选项，一个是合家欢喜剧，另外一个也是合家欢喜剧。或许换上另外一个人，他恐怕会评价只有喜剧的人生充满庸俗。
但是庸俗就庸俗吧，千手散云给予他这份幸福，他愿意维护这份幸福，并且回报他幸福。
况且，夏油杰想到这一点，就忍不住瞧瞧他旁边的两个人，在心中为自己的选择发出一阵呻吟����
他都和这两个人玩到一起了，还在意什么‘庸俗’不‘庸俗’？
平心而论，就凭千手散云的所作所为，他也紧跟着一度失去了自己的素质。
夏油杰在心中为远在另外一个世界的父母，说了一声抱歉。
……对不起爸爸妈妈，你们从来教导我要成为一个谦逊有礼、正直善良，对社会有帮助的人。
而我现在却像是一个帮派大哥一样，突然闯进别人家门，在一众怒骂声中抢了别人的财产（尾兽），搭着同伙坐着虹龙远去。
“剥离尾兽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在遇见宇智波斑之前，我们就已经尝试过两次。如今木叶的现代化建设都要完成了，如今我们术后回访了一下，那两个人的情况没有任何异常。”
“你们的医疗忍术很不符合常理。”
医疗忍术造诣最深的纲手说道，她是九尾人柱力的家属，也是如今的四代目火影。从漩涡水户身体里剥离九尾这件事，于情于理都要出现在现场。
他们在一个布满结界的孤岛上，周围有着许多暗部待命，旁边的玖辛奈紧紧地盯着场地中心看。
这是对待九尾这个强大尾兽应有的态度，一般来说，每一个影都要包揽下镇压尾兽的职责。
但千手散云的存在让这套原本的阵仗都成为了小题大做。
她不担心尾兽会造成破坏，哪怕将九尾投放到木叶的闹市区，也不过是宇智波们一瞪眼的事情。
纲手心中担忧的是另外一码事，她被告知他们待会要在这片岛屿上合成十尾，目的是为了《燃烧的平安京～花散る永远の友谊》的全球首映式。
自来也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连他这个剧本出品人也震撼到把茶水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更别提木叶的其他知情者是多么感到畏惧和恐怖。
可至今没有一个人敢当面站出来阻止千手散云����那种闲暇之余对电视剧内容的狠狠吐槽根本不算。
假如文件里的那份传说是真实的，那么木叶的决策层们，毫无疑问都像是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对着随时可能到来的世界末日抱着侥幸心理����
‘散云大人这么做，就说明一定有他的道理。’
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不说，但是宇智波家的人似乎毫无理由这样相信着。
但是试图理解千手散云的脑回路，并不是一个非常理智的决定。毕竟他总是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做着莫名其妙的事情，通过错误的开头、错误的过程，然后得出一个非常不错的结果。
而宇智波悟则是宣称这是一种独属于他挚友的‘惊世智慧’。
总而言之，先别管智不智慧，只要它足够惊世，也不算名不副实。
“医疗忍术的本质是阳遁，身体的能量就是阳遁的源泉。尾兽被抽出后，由于尾兽查克拉和人柱力查克拉混合在一起，人柱力的生命力也会一起被带走。大多数医疗忍术的原理就是刺激细胞的分裂达到修复的目的……人柱力本身没有阳遁查克拉，就算是直接给人柱力输送，也像是无根之水，只能做的短暂的续命。”
纲手冷静地分析这其中不合理之处，而她的三爷爷则是好心地回答了他。
“那不是单纯的医疗忍术。”
千手散云朝她转过脸，和才来到木叶的时候一样，他瞧上去还是那么年轻、俊美、充满活力，柔顺美丽的头发搭在肩头，有几缕很好地修饰了侧脸，使他的面貌看上去有几分端雅恬静。
当然，他此刻看上去如此正常的原因，更有可能是能让他发癫的两个人正在场地中央剥离九尾的关系。
“我不理解，”纲手继续说道，“以我的见识，有起死回生效果的忍术，无一都有着极为苛刻的条件。譬如说以命换命。”
“真人是上天赐予咒术界的礼物，为了回应六眼而诞生的奇迹。”
千手散云为她详细描述，就好像在炫耀谁的家庭更厉害的小孩，那副神态就好似这个能力属于他自己般洋洋得意：“身体和灵魂的状态是十分紧密的，一般的医疗忍术是直接影响肉/体，对更高层次的东西完全无能为力。”
“而真人的无为转变是从灵魂改变肉/体，通过这个办法，只要有一口气就能拉回来。他真的很有潜力，我们已经试过很多次了，即便天与咒缚造成的虚弱都能改变，一点小小的技巧就能更新肉/体的情报，让身体焕发生机����”
千手散云解释了一大串，但是纲手完全听不懂，不过听起来真的十分厉害。
但未了不损伤火影的形象，她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如此，我已经完全理解了原理。”
事实证明，千手散云和他的同伴非常不靠谱，但是他们在落实具体的事件上却非常靠谱。
正如纲手所期盼的那样，九尾没有暴动，漩涡水户没有死亡，玖辛奈也没有被迫顶上去做新的人柱力。
“奶奶！”
在九尾被抽出漩涡水户体内的时候，纲手的心跳在那一刻近乎停顿，她的亲人不多，同时见惯了死亡。她知道祖母的寿命总会有一天在自己的前面走到尽头，可她总是不希望去亲身经历那一天。
在夏油杰将骂骂咧咧的九尾搓成球的时候，她下一秒就冲到了老人的身边，像是许多年前还是孩子那样钻进她的怀抱，一如归鸟投林。
“您……身体怎么样？”
纲手听见自己小心翼翼地发问，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直到漩涡水户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老人的精神瞧上去尚可，纲手连忙伸出手细细替她检查了一番，才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我感到很好，好像难以痊愈的旧病痛也跟着痊愈了，身体从未有过的轻盈。”
纲手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安慰自己，漩涡一族都有着一头标志性的红发，玖辛奈的头发绚烂得如同早晨的朝霞。水户已经不年轻了，她的红发中透着一股淡淡的灰，九尾的离体并没有使它变得更加灰败，而自己的查克拉感知也同时回应了一个好的结果。
年轻的火影这时才神色稍定。
这令漩涡水户有些忍俊不禁：“你多大了，竟然还这样一惊一乍，真是有些沉不住气。”
“奶奶还在的时候，我永远都是小孩。”
纲手也不为她话语里的嗔怪恼怒，而是紧紧地靠着祖母的胳膊，连同小小的玖辛奈一起依偎在她的怀里。
战争已经在她的身边夺走够多了，她忍不住时刻回顾自己拥有的一切，担心命运接下来会将他们从自己手中夺走。忍者的生活无常，纲手只能无奈地说服自己接受这种残酷。
她想不到一场意外竟然让她牢牢地抓住了它们。
战争停止了，自己珍视的人依旧或者，漩涡水户不再被该死的人柱力约束，她还可以陪伴自己、陪伴玖辛奈、陪伴绳树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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