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斑研
我现在完全就是咒灵的状态,战斗的基础也建立在两面宿傩的力量上,所以不难想象,我战斗过程,完全就是一个诅咒乱放的过程。
而且还是个单手劈咒胎,完事儿还被特级咒灵抱大腿叫爹咪的主儿,要是当时和我撕破脸那才是真蠢。
灰原和七海原本在真人的咒胎下就已经算是死里逃生,只要有理智就不会做自绝后路的事情。
所以,他们在我的问题下,没有触碰任何可能敏感的话题,甚至连真人的处置方式都没有提,完全是理智的最优解。
保命嘛,不寒碜。
和他们俩相比,真人才是真正的谄媚。
当然,也不排除早产真的让他的大脑没有发育完全的情况。
总觉得这个咒灵傻傻的。
“站稳,不许抱在我身上。”我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
谁知道真人根本没有注意到我脸上的严肃,只是认真地盯着我的手指,然后“咔嚓”一口就咬了上来,嚼吧嚼吧吞了下去。
他竟然以为我是在用自己的手指喂他!
并且因为这个“喂养”的举动,他那一声声的妈咪叫得更欢、更亲密了。
“不只是好像,”宿傩大爷已经完全习惯了在我的眼睑下开个嘴说话,“他出生的压力非常大,所以,他把能用的力量都堆在了战力和继续进化的本能上。”
懂了,就是把所有的技能点都加在“力”上了,“智”是一个点也没有分到。
“不过再怎么堆战力,他也还是个弱鸡。”
是是是,我知道,宿傩你的坠吊的。
宿傩咬了一口我的脸皮,逼问道:“我怎么觉得那不是什么好话?”
“怎么会,天上天下,唯你独尊,行了吧?”
我翻了个白眼,咬我有什么用,我又不疼?
没有痛感万岁!
我不知道灰原和七海回去之后打算怎么解释我的事情,反正我回去是不用看脑花的脸色。
脑花迟了几天才返回基地,一进来就是一份大礼。
她大概也是没有想到,我去接“新生同胞”,竟然还真的接了个不太聪明的小屁孩儿回来——这和她的情报预测,恐怕大相径庭。
但好消息,花御能够隐藏气息、降低警惕的术式和陀艮融合的很好,基地变回了阳光海浪和沙滩,我不用考虑偷脑花或者五条猫的卡在外面租公寓了。
“‘妈咪’?”她看了看真人,又看了看我,“他叫你‘妈咪’?”
花御随着她的言语转过头来看我,她明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眼睛,但我就是在她那两根从眼眶里伸出来的木枝上看出了一点点羡慕。
竟然是羡慕。
如果话语能把这个“妈咪”的身份拿走,我真的会感激不尽。
不过,心里再怎么骂街和排斥,面对脑花的时候,我肯定是一步不能退的。
“怎么,只许你当妈,我就不能了?”
我说着,还把我的手伸给了真人。
后者一脸“睿智”,抱住我的胳膊就啃。
说实话,在有一定宿傩人设的情况下,我的手指那真是大补。
脑花的表情管理相当到位,又被我cue了一次孩子的事,但却表现得非常淡定,但估计背后早就复盘无数次了。
好奇和警惕驱使着她开口,想要提前把可能存在的隐患排除掉,“说起来,为什么觉得我会有孩子这种东西啊?咒灵的生育方式和人类完全不同,实际上是不具有任何生育能力的。还是说——咒灵之咒灵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虎子是她底牌中的一张,对她来说是绝对的秘密。
不论是直白询问还是旁敲侧击,她都得搞清楚这件事。
我猜她这几天已经疯狂内耗过了。
“这我倒是没试过,”但我的功能肯定是完整的,我认真地点头,“可如果你是虎杖香织的话,那你肯定就是那个男孩的母亲,我看·到·了。”
脑花连额头上的缝合线都清晰地跳动了一下,“看到了?”
我仿佛都能听到她大脑飞速运转的声音,她肯定在疯狂地回溯记忆,思考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有可能会露出破绽。
不需要回溯太久,毕竟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并不算久。
但正是因为不久,所以她一帧一帧地回忆也没有发现我踪迹的时候,就会格外焦虑。
如果我不揭晓答案的话,她估计得emo好几晚,疯狂复盘自己的行动。
我倒是挺想看她网抑云emo的,但脑花这种生物,越是焦虑就越容易脑补。我担心她悄咪咪地背刺我,所以还是至少给她设定一个范围。
“嗯,”我点了点头,“咒术师的咒力、咒灵的诅咒,都是你们生命线的表现,你们自己大概不会有感觉吧。但你们的行动和记忆,都记录在自己的力量上啦,所以你们的诅咒才会有不同的味道。”
我用力把真人甩开,这家伙吃得未免有点太兴起了,影响我摆pose。
挺胸抬头肩膀自然下垂,我指背撑在颧骨上,眼睛直勾勾地盯在脑花额头的缝隙上,感受着从那里逸散出来的味道——
脑花,要是能烫火锅就好吃了。
“你的记忆最有意思,香织。我本来以为,咒灵的话就只会有诅咒力量的,谁想到你身上还有咒力味。怎么,你——是跳槽过来哒?”我故意嘻嘻一笑,接着就又戳了她一刀,“而且,香织这个名字,你用的时间也不长,你自己不是也没那么喜欢吗?我们都已经是同胞了,怎么还把自己最喜欢的真名藏起来,我可真是伤心透了,说好要让我体会一下家的温暖呢。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啊。”
说实话我是需要一点教育帮助的,真人这个智障儿童怎么才能进化成虎子那样的阳光开朗大男孩?
但脑花……虎子能长成那样全靠他爷。但真人的爷,似乎是某位真·大爷·两面宿傩,完全不在一个赛道。
第16章
我当然不仅仅是为了背刺脑花。
开玩笑,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好吧,我可能肤浅,但这次确实有一点小心思。
陀艮和花御毕竟是脑花聚集起来的咒灵,虽然说起来大家都是同胞,脑花也没有以“首领”这样显眼的身份自居过,但花御和陀艮对脑花的认同,肯定要在我之上。
脑花那么会PUA,我可不想招个隐患回来。
先把他们和脑花浅浅地做一下切割,破坏一下花御和陀艮对脑花的认同和好感。
这两个咒灵相当单纯,他们向往着同伴互助的生活和关系,享受着咒灵团体带来的认同感,并且毫无保留。
咒灵同胞之间享有的忠诚可比咒术师、人类之间要强多了。
这样的单纯咒灵最好操作,欺骗对他们来说可是相当败好感的事情。
尤其是,你脑花连名字都用假的,还能有什么是真的?
怀疑只要种下去了一丢丢,就是我的阶段性小胜利。
果然,我的话一出,花御和陀艮就同时转向了脑花的方向。
一种隐隐受伤的情绪悄无声息地蔓延。
尤其是陀艮,嘴边的触须蠕动着,甚至发出了一点点呜咽的声音。
不过脑花也不是第一天混江湖,虽然她一瞬间冒出来的紧张并非作假,但她的备用方案简直堪比当代蝙蝠侠。
“这样说就太伤我心了,我只是没有你们这样完整的咒灵体——”她低下头,抬手捏住蔓延到太阳穴的线头,轻轻一揪,额头上的缝隙便被完全拉开。
“咔”的一声骨响,她的全自动头盖骨掀开,露出了里面柔软的脑子。
尖锐的声音从她的那张脑花嘴里传了出来,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如果没有人类的身体作为介质,我的本体太容易被祓除掉了。”
“祓除?凭谁,凭那群废物咒术师吗?”我伸出一点舌尖,舔舐着飘到我嘴唇上的诅咒味道,让这种味道在我的记忆当中强化。
脑花可以随意地更换身体,使用的术式和咒力都可以随之变化,但本体是唯一的。
我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轻易地表露自己的本体。
浓烈的黑色线条包裹在她的脑花边缘,一个漫画式的突出效果,就连脑花发出的声音都仿佛贴在一个对话框里。
这会不会有点太顺利了。
我打量着脑花,她显然非常在意现在的咒灵联盟。
不惜表露自己的本体示弱来稳住局面。
“不是谁都有你这样强大力量的。”她完全没有落入自证的陷阱里,甚至不直接反驳我的话,只是顺畅地输出自己的观点,“我,很弱的。”
这可真是太自谦了。
“只凭我一个人的话,无论如何是成不了事的。”她非常自然地将她当作一块拼图,放入了咒灵团体之中,“咒灵的大业,需要‘我们’,我们一起。”
她伸手,一左一右握住了花御的手和陀艮的触须。
脑花那种坚定中带着柔软,坚强中暗含示弱的神情和情绪,非常精准地戳中了花御,“香织说得对,我们是咒灵,和人类不一样。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团结在一起。”
要不怎么说脑花喜欢和咒灵混在一起呢,他们实在是太好骗了。
咒灵的单纯程度远超任何咒术师的想象。
在咒灵的身上,真的很难看到什么复杂的人性。
我提出疑问,花御和陀艮马上就会顺着我的想法走下去,而脑花打一手感情牌,他们也会吃下这一套组合连招。
但这也就意味着,想要拐走他们并非难事。
所以,结论是好的。
我认真一点头,“说得有道理,所以——我们的大业是什么来着?”
说真的,先前那几天和花御、陀艮混在一起,每天就是吃喝玩乐,正事只做了一件——不对,唯独的一件正事好像也让我跳反了。
我看着真人坐在沙滩椅上抱着自己脚啃的样子,额……抱歉,任务对象的“同胞”被我搞成了脑残。
“这个世界这么美丽、这么广阔。人类所占据了太多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森林、海洋,人类从来没有珍惜过它们的价值。我们是比人类更加高等我物种,我们比他们更加懂得要如何对待这个世界、要如何爱护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理当有我们来掌握!”
环、环保战士!
我觉得这个发言和某位瑞士少女的“how dare you”发言微妙重合。
脑花却说得激情四射,她坐到了我身边,用亮晶晶——甚至是发光的眼神看着我,“这也是伟大的诅咒之王留下来的未尽之事,你是他孕育的孩子,一定能明白的吧——这是我们应该完成的任务!”
“……哦。”
好朴实无华的反派愿望。
上一篇:什么叫做斗傩大陆啊
下一篇:从找死开始挑衅柯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