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斑研
“你——!”
“啪!”
我打了个响指,一个诅咒球砸到了五条悟的脑门上。
这个攻击和刚才的交手相比确实不算什么,但作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却已足够。
他的精神和身体已经被绷到了极致,这一击下,他总算是彻底失去了意识。
赶在有支援到达之前,我便隐起了诅咒,拿着两根肋骨,迅速撤离了此地。
和五条悟最后放的狠话可不是在刺激他——好吧,也有进一步戳动他神经,让他到临界点的目的在。
但我也确实是公示了自己的下一个目标。
越是混乱的地方就越容易浑水摸鱼。
今日过后——只要五条悟醒过来,所有人都会知道我的目的和身份。
到时候再想从各家淘货可就难了。
所以不论我现在有多困多累,都绝对不能休息。
我一边快速移动,一边继续给伏黑甚尔发信息,让他到五条家外围接应一下陀艮。
袭击五条的指令我交给了陀艮。
和大部分的特级咒灵比起来,陀艮确实算不上强,甚至有几分软弱。
但“软弱”这个词是相对的,他能让自己的领域在东京这个坐落着高专和总监部两大机构的地方隐藏,他潜入某地的本领本就不可能比花御弱。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足够听话。
我一早就告诉过他,要等到五条家的人急促向外赶后,再闯入其中。
这样,即使五条家的人意识到了族地有险,也不可能在族地和五条悟之间选择前者。
我真正要赶去的地方,不是五条家——而是禅院家的族地。
比起一定会选择五条悟的五条族地,禅院的环境要更危险些。
我必须要自己去才能放心。
当然,伏黑甚尔似乎更愿意到这里来大闹一场。
但鉴于他的家室,我还是认为他不要在明面上卷进来。
总监部毕竟鱼龙混杂,他可以想办法掩盖自己的行踪——即使当值的人有所察觉,正主导总监部禅院家也绝对不可能承认,袭击者来自自家。
毕竟总监部再怎么重要,那也是“大家的地盘”,不是“自家的地盘”。
但禅院本家就不一样了,就像他对禅院家的熟悉一样,禅院家的人对他也足够熟悉,所以风险性更高。
让他去五条家外接应陀艮,也是为了确保他不要在这件事上给我发挥什么主观能动性。
毕竟,我给他承诺的那个,可以把家人送过去的、不受咒灵咒术师影响的、绝对安全的“第三空间”,暂时只是我画的个大饼。
我的穿越司现在还只是个空壳子。
伏黑甚尔虽然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但涉及妻儿的安全,他一向是宁可用最坏的可能去揣测,不会冒险。
说服他的任务事实上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困难。
而且,我还用总监部的咒具库勾引了他一波——存放咒物和咒具的地方需要相似的封印和禁制,所以大概率二者在同一个地方,或至少相近。
他寻找两面宿傩手指的空档,还可以洗劫一波咒具库。
到时候以我的名义把那些咒具放到黑市上走一圈,就算是洗白了它们。
孔时雨对这种业务熟得很。
在手机上确认了一切行动顺利后,我也提速赶路。
稍微学了一点五条悟对「苍」的用法,以诅咒压缩空间来提高移动效率。
虽然达不到「苍」的瞬移程度,但也足够好用。
日夜交接的朦胧之中,禅院家外笼罩的「帐」很快展现在我眼前。
「帐」内灯火通明,人员来往频繁,看起来非常忙碌。
这倒不令我意外,今天我搞的事可太多了,禅院家得到各类消息的速度都很快,就连收拾残局、捞好处都来不及。
加茂、五条接连受创,他们现在肯定高兴坏了。
禅院直毘人或许会在这之中保持一些辩证的理智,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思考归思考,该做的事,他可一件都不会少做。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受了一□□内翻涌的诅咒。
此前和五条悟的战斗确实消耗了许多,甚至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虚弱。
但,我现在的状态即使不说回满,但诅咒力量的暴躁程度却绝对是先前的倍数有余。
究其原因——当然是因为两面宿傩。
这股来源于两面宿傩手指的诅咒力量,当然时时刻刻和两面宿傩本身的状态挂钩。
看来,「无量空处」的刺激让两面宿傩受到了刺激。
猝不及防地被我强行推出来作挡箭牌,又是被五条悟那样的臭屁小鬼用的领域所震慑,这事儿对两面宿傩来说,无疑是一种屈辱。
屈辱对于两面宿傩这样性格的人来说,就是最大的刺激——是比死亡还大的刺激。
他在我体内骂的那些电报音,我就智能屏蔽掉了。但诅咒的狂躁却不用阻碍,对我来说,这种诅咒也并无不可用。
拿来给禅院家上一课真是再好不过了。
我悬在禅院「帐」外的正上空,瞳孔外圈红光一亮,诅咒沿着我掌心溢出。
暴躁的诅咒昭示着两面宿傩的坏心情,刺激之中擦出了阴沉的火花,在我身前快速成团。
没有任何技巧,也不需要使用什么术式。
我这次的攻击没有任何掩盖自己意图和身份的意思,纯诅咒重压而下。
半球体倒扣在族地的「帐」发出了一声对抗重压的“咯吱”声。「帐」的形状被挤得内凹,给「帐」内的咒术师们传达了一个极为危险的信号。
只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这个信号所代表的意味,「帐」便已经先一步崩溃。
“咔嚓”!
仿佛玻璃碎裂的声音穿透了禅院族地,布满裂纹的「帐」多一秒都没有维持住,碎裂成星,洒落大地。
“呵——”我咧开嘴,俯视着地面那些蝼蚁一般的人,单手成爪,向下一挥。
我迫不及待地释放着两面宿傩在我体内制造的压力,五道指痕劈下,碾碎着无缝房屋建筑,连带着咒术师一起,在土地上留下了极深的裂痕。
“晚上好啊,各位。”
我没有刻意放大声音,但我相信,咒术师们的感官都是相当敏锐的。
即使毫无准备,但禅院这样的大家族不可能没有应急策略。
我出声的瞬间,就已经有攻击送到了我面前。
不是术式,而是由咒物驱动的咒具。
大概是某种防御机关。
我抓住了速冲到我面前的长矛,略一用力,长矛便碎裂成粉,随风飘散。
紧接着,我用诅咒一推,让自己快速下落,以比刚才的爪击更重的力量撞入了禅院族地的后院。
下落的冲击撞碎了一切反冲而上的防御机制,那些看似厚重的咒力甚至无法降低我的速度。
“砰!”
内层的小「帐」和存放咒灵的屋顶被我一脚踩碎,毫无收敛的诅咒首先撕裂的不是咒术师,而是这些咒灵。
特级以下没有自主意识、不够听话的咒灵对我来说毫无战术价值,但确实不错的补品。
我抬手,掌心裂开的嘴巴毫不客气地将诅咒全数吞下。
“嗝——”
毕竟才刚刚大战过一场,先来这里回口血。
再转身,我用手腕挡住了砍上来的剑。
持剑的是个老头。
伏黑甚尔大概能认出来他吧,但对我来说,这却不算是熟悉的脸。
禅院家里,我专门搜了照片来认的,就只有禅院直毘人这个族长。
“谁啊?”
我一歪头,咒纹在我身上一亮。
老头瞳孔骤缩之间,被我反手抓住剑身,狠狠地甩了出去。
毫不留情的力量让他在地上拖出一道沟壑来,干净整洁的狩衣顿时遍布泥土。
我不多关注他,闭上眼将诅咒铺了出去。
“让我看看,在哪呢——”
伏黑甚尔给我指了一个大概的方向,虽然没有踏入过任何存放咒物的库房。但就和总监部存物的道理一样,禅院家的咒物和咒具存放的位置应该相距不远。
别的东西位置不明,难道伏黑甚尔会不知道禅院家的咒具存放在哪吗?
“啊,找到了。”
我刚一抬脚,背后的攻击就又找上门来。
诅咒铺开的环境里,我甚至不需要回头,就抓住了剑锋,“真是不识好人心,我已经放你一马了,还不跑,是真的不怕死吗?”
身后的人完全没有回应我的言语。
“秘技·落花之情。”
咒力从剑身衍射而出,如镜花水月扩散成域,剑意凝结交叉封死所有退路,全方位无死角地朝我砍来。
但要我说,这不就是我喜欢用的招数吗?
“定!”
我眼睛一动,便迅速确认了剑意的数量,诅咒成锁散开,将所有的剑意全数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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