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斑研
这也是我最想搞清楚的问题。
我的任务难度究竟为什么要坐着火箭直升啊!
“‘现在的一切’?不,你想问的是你自己,对吧?”宰子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意图,毫不费力地就重新在这场回合制游戏里占据了上风。
没办法,不论用什么样的话术,他掌握着我最想知道的东西、拿捏着我的目的——这是事实,无法改变。
“答案是‘YES’,你想得没错,你是必要的。”宰子也没有卖关子,越过中也走上前来。
“喂,太宰,这家伙很危险!”中也很显然不愿意让宰子单独靠近我,抬手就想要阻止——
但宰子只是一个侧头,冷硬的视线插在中也的身上,“你是打算违抗我的命令?”
中也都已经伸出去的手顿时就滞住了,瞳孔一缩,随即垂下了头。
“不……首领的命令是绝对的。”
他们的关系和主线之中完全不同。
这要是武侦宰,中也能把他的腰踢断。
但这是首领宰,地位不同。
宰子再次尝试接触了我的皮肤,大概是想看看,特异点后的我会不会受「人间失格」的影响。
当然不会。
我的身体内沿大概也是有「人间失格」异能力存在的,相同的反异能力隔着我的皮囊,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抵消掉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产生特异点——我觉得是因为「斗尖荒霸吐」人设释放后,反而将「人间失格」困在了内部。
没有直接接触,当然也就谈不上特异点的产生。
“你很特殊,也很奇怪。”宰子接下来的话震惊我一百年,“我通过「书」看到了‘未来’,不同人的未来——人的视角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明明是同一件事,但在不同人眼中所呈现的光景,却全然不同。可即使如此,你依然很特别,异能力、异形体、反异能力,这些元素竟然能汇聚到同一个人身上,那你这个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只是一个身份?如果你真和西格玛一样,是「书」创造出来的生命,那这个目的便是有意义的。但你其实从最一开始就拥有‘身份’,不论费奥多尔的推测有多合理,都和真相大相径庭。”
等、等等……旁边还有人啊,敦敦和中也都在啊!
你就这么把「书」这么重要的东西直接说出来了吗?!
世界啊,你还好吗!
“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所以我只能从结果上寻找答案。至少在你之前,我从来没有看到了「书」所记录的既定未来能够改变。”宰子眼睛漆黑一片,“可你就是突然出现在「书」中,然后带着一个又一个谜团改变了‘未来’。我才第一次真正感觉到,‘未来’不是绝对的,「书」也不是绝对,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改变的!”
我CPU都要炸了,根本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将所有信息都分析透彻,甚至连将已经有过的思考再搬过来都很困难。
我一边要赶紧接收宰子一口气喷出来的情报、考虑他这样“坦诚”的目的,另一边又要四处观察周围的环境。
世界崩塌的样子我在上个咒回世界里我就见识过了,如果「书」的二人机制被触发,那这里也会——
“啊——你,不会是在观察‘世界’吧?在好奇,为什么我这样清晰地说出了「书」的特质,但‘世界’还没有崩坏?”
我整个人一震,瞪大了眼睛,视线一瞬间聚焦在宰子身上,就看到了他歪着头,几近病态的笑——那种阴暗、兴奋、恍然大悟的复杂情绪,全部都杂糅在了一个笑里。
“诶?”
CPU炸了,我应该没有跳过什么重要剧情,对吧?
“如果‘未来’不会改变,那么我就不会使用这个设定。嗯,没错,所谓‘二人机制’的「书」,原本就是我创造出来的伪设定。不论是敦还是龙之介都太简单了,他们适合执行,不适合思考。头脑简单——简直是先天黑|手|党圣体。”
宰子摇了摇头,在他眼里,只怕这世上根本就没几个头脑不简单的人,在这方面被他嘲讽,真是无法让人生气,“就是因为他们太蠢了,蠢到无法消化那些信息,与其浪费时间解释给他们听,不如直接给出一个暴论,反正再蠢的人,也总有一天也会想通的……吧?”
宰子难得用上了极不确定的语气。
但此时的我根本没有情绪支撑我笑一下这种他口中的“蠢笨”二人组,因为我知道,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小丑。
宰子明面上在嘲讽敦敦和芥芥,实则就是在暗讽我。
不,应该算不上暗讽,而是明嘲了。
“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啊,对了,是‘愿者上钩’。”宰子的笑音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你,果然知道的吧,这个世界原本的未来。”
第70章
把透视挂关了吧, 没意思。
究竟是我有上帝视角还是你太宰治有,这种事都能轻易推理出来的吗?
你怕不是背着我偷偷看了几集动漫。
亏我还在社长和乱步面前遮遮掩掩,我真是个小丑。
他耍我和耍猴一样简单。
我越发觉得, 第一次穿越的武侦宰真是对我手下留情了, 那些背刺人设算得了什么,眼前的IF宰接连对我打出的,才是真实伤害——而且每一击都是暴击。
见面这才几分钟、穿越到此才过去多久, 我怎么觉得他连我底裤的颜色都要扒出来了?
危险,极度危险。
我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仿佛有一阵冷风在我体内呼啸,随时能把我着假模假样的皮囊吹破, 露出我的本相来。
“知道未来?这未免也太……”
我尝试嘴硬一下, 但宰子却连话说完的机会都不给我,“不仅是这个世界的未来,就连你之前去过的那个世界的原未来,你也一定知道。甚至——不仅仅是未来,连并未在你经历中出现的过去, 你一样有所了解。”
宰子的语气坚定得让人无法撼动。
我CPU一阵狂转, 连肾上腺素都一起掺和进来,给我的反应能力加了码, 让我脱口而出, “你不也是一样的吗?”
“我所知道的东西,可不敢和你比肩, ”宰子一挑眉, 谦虚的语气虚假无比, “我可没有你那样, 轻易改变未来的能力。”
“改变未来哪有什么轻易不轻易的, 你的目的本质上和我没有区别,我无法改变自己的未来,但总归是给了过去‘他们’一些机会;你呢,你也并不在乎自己的未来,你想要改变的,也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些人的未来,不是吗?”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和宰子交锋一定不能过度紧张,即使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面子上还得维持住这股云淡风轻。
更重要的是,宰子的怀疑不能糊弄,他既然开了口,我就必须得想办法,圆上一个答案。
保护马甲几乎成了我刻在DNA中的本能,我自认危机处理能力也算有长进,既然无法从源头保护穿越的秘密,那就干脆换个思路,将答案推到另一个方向。
宰子不是说我在窥探未来和过去吗?
但他自己明明也做着相同的事,甚至连未来改变的过程都全程观测到了——那他所用的方式方法,自然也可以是我的答案。
——「书」。
遇事不决,就把「书」推出去背锅。
这种传说级的道具,我就不相信宰子能把它的所有功能都研究透彻!
“话是这样说没错,我以「书」为引,把你拖到这个世界时确实有此考量。不论如何,你在那场战斗之中,已经是必死之局。那死后如何,就不在已经准备好赴死的你的考量中了——”宰子拖长了尾音,却冷不丁地话锋一转,“至少,在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其实,当他后半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就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破绽。
但此时才意识到,就已经迟了。
不如说,在我被迫偏航到IF线的时候,这个破绽就已经无法改变。
宰子说着捏起了我的领结,手指摩挲着衣服崭新的材质,“就算是普通的战斗,衣冠也不会在战斗后如此整洁。如果你是那场战斗后直接被「书」的通常接来的——且不说衣服,只说战斗痕迹。你那和「斗尖荒霸吐」战斗的残存威力,也会在你出现的瞬间,在这个世界留下痕迹——但我已经去看过了,你最初降临的地方,简直干净得异常。以敦的破坏力,绝对无法抹除你的降落痕迹。”
这还是当然的,我这次的穿越异常平静,当然不会留下明显的痕迹。
若真是按照我上次穿越的结尾来续剧本,那我就必将直接裸|身出击。
这种事绝不可能再发生了!
穿越真是难伺候,暴击穿越有问题,平静穿越也是破绽,还让不让人活了。
“所以我才有如此判断——在上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之间,你一定还另有行程。”
宰子在“坦诚”这赛道上,简直强得可怕。
通常来说,他给人的印象应该是无限谜语人,所以我做了十足的心理准备——谜语人并不难对付,他可以打哑谜,我自然也可以不说人话。
那样的无效对话多了,反而会给我更充足的思考时间。
宰子大概就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转换策略,用如此直白的方式逼问。
他完全不担心我不回答,说实话,他都猜到这么多了,恐怕不会不知道我的真正目的。
只要宰子还拿捏着「书」,我就不得不按照他的预设走。
他的眼神无比犀利,我不得不承认,当那句“另有行程”说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的僵硬时是完全控制不住的。
有些生理反应实在无法抑制。
这大概就是宰子最想看到的东西,我的生理反应比语言本身更具有参考价值,“而且,所谓‘穿戴整齐’不仅仅是指你服装的状态。你所穿衣服的款式、类型,还有你的准备和应对,都不是临时应急能够做出来的东西。”
先前面对乱步,我都没有这样害怕过!
宰子不讲武德,扒我马甲怎么能你这样不留情。
我意识到,这种时候嘴硬是绝对没用的。我得尽快摆脱思维定式,将武侦宰和IF首领宰彻底分成两个人来看待。
首领宰是真的一点情分都不留。
“也就是说,即使没有我,你也有要去往某个世界的行程。我的影响,充其量只能算是改变了你的原有路线,给你加了个十字路口。
但,我很确定,我自己是在第一时间就利用了「书」的性质,联通了召唤你的路径。这就说明,要么是「书」本身的时效性落后,要么就是世界之间原本就有时间缝隙和差异,又或者是——”他仿佛真是在说话间打开了思路,瞳孔有一个瞬间的放大,“在世界之间,有什么常人无法理解的‘中间地带’——”
卧槽!
我可一个字都没有说,你不要太荒谬啊,太宰治!
“一个能够重新定义时空概念的‘中立地带’。”他舔了舔嘴唇,兴奋的神色不言而喻,“那些特殊的力量……异能力的起源、异形力量的出现,它们都有源头。那世界本身呢,世界本身的出现是否也有自己的源头?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是否也有起始和终结……”
好家伙,大哲学家,太宰治。
我嘴角一抽,震惊这种情绪积累得多了,就变成了无语+无奈。
“太宰,认真地说,你有想过进修一下自己的哲学专业吗?”我觉得我的脸都变形了,“就是那种‘生存还是毁灭’的辩证思考。时间和空间原本就不是绝对的概念,就像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样的问题一样,对我来说,这就是无意义的问题。”
不要让我想起考哲学的那些年,都是噩梦。
要么是题目抽象,要么是我抽象,总之是要有一方受侮辱的,而且这受侮辱的一方通常还不是题目。
宰子向后看了一眼蹲在树下的敦敦和站在坑中的中也,在我完全没有get到的情况下,了然一笑,“有没有意义,也不是现在就能说得清的。我听说你求助于武装侦探社——但要是论在横滨的势力,恐怕没有谁能和港|黑比肩,也没有谁能比港|黑更容易实现你的目的。你又何必舍近求远,徒增烦恼。”
我眼睛一亮,这应该不是我的误解吧?
“话是如此,但港|黑的门槛,不是谁都有资格踏入的吧?”我以退为进,多试探了一次他的心意。
宰子一把揽在我肩上,“门槛儿又算得了什么,这个世界上,恐怕还没有你进不去的地方——不,应该说,没有你无法踏足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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