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第10章

作者:凉少左 标签: 火影 综漫 文野 轻松 无C P向

联系到最近源赖光关注的那个“把式神技能储存进符咒”的研究,被妖刀姬一刀砍成两半的小纸人,估计也不只是我们以为的监视的作用。

我坐起来,看看现场。白色高帽的阴阳师在苦苦支撑,而保护着阴阳师而来的武士们事不关己的守卫在我的身边,目不斜视。那个先是守门而后又帮我传信的武士走上前,从臂弯里展开宽大厚实的羽织:“萤草大人。”

我又转头看了他一眼,沉默一下:“名字?”

“在下,‘忠义’。”

好了我知道了。今天的场面,估计也在族长的考虑之中。妖刀姬,我,樱花妖,玲子小姐,都被那个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以后就跟着我。”加入战斗、杀死那些妖魔之前,我对忠义说:“回去就收拾东西吧,先给我值守院落。”

……

今天樱花妖说,那个男人的灵魂被从冥府夺走了。凶手至今不明,灵魂也一直没找到。她喝清酒喝醉了,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让我想起一个人。

真巧也不巧的是,那个男人这辈子的名字,就叫忠义。

……

回到源氏时我满身都是血,又糟蹋了好好的一件新衣服。源氏财大气粗不会介意,源赖光也不会允许我穿着旧衣服跟随外出,拉低他源氏的格调,所以那件羽织就被忠义带回去清洗,等我以后不出门的时候穿。

阴阳师一路没开口,径直将我带到源赖光的院外。我跟从门里出来的日和坊点头道谢,小姑娘不知道她的技能今天救了我一命,碍于我的凶名赶紧回应,却掩不住一头雾水的表情。

我就带着那一身血进去拜见族长,冷静而事不关己似的汇报说:“妖刀姬确认叛逃。”

一如既往坐在桌案之后的男人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

他大概有警告的意思,但我不知道有什么可警告的。暗中吩咐人帮我和友人们传递信笺的是他,命令我把妖刀姬带去今天聚会的是他,在我衣服里放了监视和治疗作用小纸人的也是他。归根结底,妖刀姬的突然叛逃就是他一手促成,而我的帮助也在他的默许之下。

作为放走妖刀姬的交换,我在平安京的街头连番厮杀,将几条街道都夷为平地,把逢魔时刻聚集的妖魔杀了个七零八落,让源氏的威名和源氏兵器的凶名再一次震慑整个京都。近来聒噪的族老们和跃跃欲试想要挑衅的其他家族,不说乖顺如鹌鹑,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跳出来惹他心烦。

没有什么可警告的了,我快速的把这段时间的作为又过了一遍,确定的对自己说。

由此可见我对源赖光的态度还是有惧怕的,面对他的时候,沉默的气氛稍微凝滞一点,就会不自觉的寻找自己有没有把柄落在那个男人手上。

血液在我眼前的地板上汇积。一点一滴,发出沉闷的响声,如愁闷潮湿的雨天,檐上水敲击廊下的木板地。

“我知道了,”他终于开口,虽然说的只是废话,虚伪的令人发指:“你已经尽力了,不要自责。”

我唯一自责的就是又弄脏了一件新衣服谢谢。

“但是,”源赖光又说:“我记得你比妖刀姬强得多,不该受那么重的伤才对。”

他想说什么?我心思急转,信口胡诌:“不如此,不足以将暗中觊觎的妖魔们引出。”

“……原来如此。”他好像笑了一下,有点嘲讽:“由此可见你已经是一件合格的兵器了,萤草君。”

他还是这么称呼我,显得很尊重客气似的,但我在他眼里和寻常的下属没有什么不同,顶多因为是他亲手教养出来的、所以格外好用。

“那么下次祭祀,你去跟鬼切一起守卫复兴之塔吧。”我一口气还没送完就听到他的声音,打补丁似的一层一层往上摞,让人心梗:“这是你最后要学的东西了。”

我低头:“是。”

“回去休息吧,明日你还有去阴阳寮的任务。”

于是这一关就算过了。我心下稍定,悄无声息的后退出房间。

…………

这就是妖刀姬叛逃事件的始末。

第16章 平安京里一条街

说到邪神祭祀,我必须得先提一下我的那位老师、源氏的族长、平安京最出名的鹰派阴阳师、让整个阴阳寮都对他敬畏非常的男人,源赖光。

不然我意难平。

讲真,从上述的描写来看,很多人都会把他定义为单纯的野心家,一不小心就会一统平安京、说自己保护人类只是在找借口的那种。源氏一直在供奉邪神八岐大蛇的事被人爆出来之后,这样想的人越来越多,连阴阳寮都忍不住给自己加戏,天天找各种借口各种理由在源氏来去,话里话外都是试探。

再加上妖刀姬叛逃之后,族内一直没有制造出新的妖兵,我只能一个人做两人事,天天加班,东奔西跑的追杀各种妖魔鬼怪就算了,还要带人去跟贵族和阴阳寮扯皮。虽然是妖怪之身不会累死,但每天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从脸到心都是麻木的。

我刚醒来的时候还记得自己年岁十五,至今源氏生活四年半,多少也到二十了。源赖光他从前代族长那里继任这个位置的时候,跟我现在也差不多。

当时不仅没有妖刀姬,还没有我,族老们更是天天做着架空少主成就伟业的白日梦,也不知族长他和鬼切两个是怎么撑过来的。

前代族长是个好人,只是受到了前前代族长的旧事连累,不得已中年退位,现在沉浸在阴阳术的研究里,我这么多年也只在源氏的年会上见过两次。其他时候行踪一概不知,那位源满仲大人也从来没有露面给族长他提供什么支持。

说了这么多,我的意思是,族长他真的挺不容易的。

我二十岁的时候还在因为给辞职的同僚加班而记小本本抱怨呢,人家就已经撑起偌大一个家族了,由此可见天纵奇才是存在的。族长也是真的厉害。

问题就在这里,这么不容易、这么厉害的族长他,在祭祀邪神的时候,让我去搬了好几盆的樱花树……这算什么?迟来多年的叛逆还是不为人知的少女心?说起来鬼切的发带总是被系成蝴蝶结,确实显得很可爱来着。

我胆战心惊的把种在几个大缸里的树连缸一起抱来,生怕邪神大人觉得冒犯把我们族长直接搞死。但对方明显不是这样想的,一边坚持人设似的说了好几遍“人类跟樱花一样脆弱”,一边兴致勃勃的指使族长给他折了几枝花,直接通过祭台送到他手里。

鬼切站在旁边一语不发,见怪不怪的样子。

我:“……”你们可太行了。

后来族长跟我说,就算是神明,当他连一朵樱花都看得见摸不着的时候,也只是个可怜虫而已。我想了半天觉得还挺有道理的,但每年春夏秋冬四季都在忙公务的人好像也没资格这么觉得人家。

不,不是说我,我有假期也有朋友一起玩的。一年四季忙公务的是源赖光,这位族长大人。

他连带着鬼切出去游玩的时间都没有。不说鬼切一年四季有两个半都在外领兵讨伐妖鬼,让我独守空族的族长老师只能睹信思切,还要拿他无辜的下属出闷气;就算是鬼切回来了,他也只能借用“随从保护”的借口让鬼切随时跟着,不然还是天天见不到面。

惨还是族长惨,人家八岐大蛇好歹还能放两条小蛇当摄像头,随时都可以看直播。他呢?

但是,就算如此,有些话也是不能随便乱说的:“您还是换个比喻吧,可怜虫什么的……那位大人真的不会生气吗?”

这次轮到他微笑脸“……”了。

除此之外,他和鬼切的相处也十分让人摸不着头脑。从前我还没成为人人惧怕的源氏“凶犬”的时候,常常能听到其他奴仆随从之类的私下议论,说“鬼切大人果真是不通世故,连路都不认得呢”之类的话。虽然这些妄议主家的人很快就被处理掉了,但听得多了,我也开始在意这个问题。

好歹跟鬼切学过半年的礼仪,就算只是为了还人情,也不能让他继续路痴下去吧?画个地图什么的……至少不能让鬼切在平安京里迷路。

然后我地图还没搞完,族长他就得到了消息,专门把我叫去谈心。

气氛灯光渲染到位,光效音效十分完美,台词也很符合他在外“不择手段野心家”的形象,但概括起来中心思想只有一个:

【他出门只跟着我就好了,认不认路不要紧。】

我:“……”鬼切路痴您好像还挺高兴?

当年我才十六岁,就看到了成年人心脏的一面,堪称获益匪浅,源赖光功不可没。

先例一开,之后我看到的东西就更多了。从装扮到思想,他是真的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笹龙胆家纹都纹到鬼切眼睛里去了!要不是鬼切再三表示视力不受影响不会疼也不会瞎,我真的就……

行叭我自身难保,也做不了什么。

但也是由此,我才真正了解到,鬼切称号中的那个“源氏的重宝”,到底是怎么个宝法。也难怪之前学礼仪的时候他天天都要挑我刺,现在想想他能忍住没当场动手打人……打妖,已经是非常难得的大方了。

“毕竟鬼切是我最得意的作品,最锋利的刀。”

非常小气还人模人样的族长给自己找了个非常冠冕堂皇的理由,天天拿它来哄我们,偏偏主人吹的鬼切还就信了!

我满肚子的粗鄙之语不敢讲,硬生生将自己憋成了一个口风紧的“聪明人”,实话实说,因此而被书翁老师夸奖的时候,我眼神都是死的。

……粗鄙之语。

我之前说过,在族长心里,我就是一个因为被他“亲手教养出来”所以“格外好用”的手下。所以日常就是工作工作和工作,至于当天的工作到底是打打杀杀还是跟人扯皮,那都得看运气。

尤其是鬼切在源氏的秋冬季节,连相对轻松的护卫工作都被撤掉之后,我就只能继续履行一只凶犬的责任,把胆敢暗中窥伺源氏的眼睛一一打死。那种时候我下手一般都没什么分寸,毕竟年关将近,别的人都消停了你还要冒头,不打你打谁?

然后有一天,鬼切就用“看你下手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道,平时可能也没法好好保护主人”的理由把我拉出去痛打了一顿……

我那个时候还是个连妖刀姬都打不过的治愈系式神,虽然在外面能单挑御魂塔的伪八岐大蛇,但面对鬼切的鬼影闪,根本就毫无招架之力,被从头打到尾,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然后鬼切说:“不行,主人需要更强的保护!在你变强之前,我会每天训练你!”

我老血真的喷出来了。

槽点太多了,我都不知道是先吐槽“族长一只手就能暴打我”,还是先吐槽“你明明是想每天暴打我”比较好……

反正在鬼切眼里,主人就是世界上最柔弱最需要保护的人,一个看不见就可能受伤,两个看不见就一定是被别人害了!他每次跟着都要寸步不离,就是为了随时给主人斩除危险、舍身挡刀!

我:“???”

我就想问鬼切,你眼里那个龙胆花真的没让你眼瞎吗?

真、的、没、有、吗?!

第17章 平安京里一条街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这股子吐槽的劲头入了邪神大人的法眼,后来我们成了“朋友”。

不,刚开始倒也不是能轻易的称之为朋友的关系,只是在闲暇时偶尔会碰到,我亲身参加过他的祭祀,自然也能认出来那条其貌不扬的灰紫色的小蛇就是那位大人窥探人间的媒介。

只要不是打打杀杀的任务,遇到之后,小蛇就会自觉的跑到我面前,伸长脖子直起半截身子来,类似于“求抱抱”。我总会将它盘到自己的手腕上,用衣袖盖住,然后继续去跟贵族们谈判。

我就是个运送小蛇到大型扯皮现场的工具人。除此之外是没有交流的。

都说了,只是偶然。

能和神明大人说上话是在离岛的那趟旅程中。族长收到消息说海上有大妖不知火现世,就在离岛离人阁的旧址。那时候应该是……在第四年的秋天,鬼切照例从战场上回来,族长不愿意离开,就拿着情报命令我先行探查。

我二十岁的那年。

情报里牵扯了许多旧事,关于几十年前的一位歌姬和贺茂家的阴阳师。族长翻页翻得有点快,我只潦草看了个大概,得出人妖相恋果然没什么好结果的结论,便专注于离岛的位置等信息。

说到底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连气候都有所改变,海平面上升而礁石隐匿于下,不管是船只的行驶还是沿途的补给,这些都要详细的考虑进去。

源氏派出的船不错,带着的符咒保存的食物淡水也不错,熟于水性的武士和出海经验老到的渔夫更不错……唯一错的就是我,我晕船。

从来没下过海的萤草适应不了海天一线的辽阔和摇摇晃晃就是踏不到实地的飘忽感,心理上我还是挺喜欢这种悠远自在的地方的,生理上却被扶着吐了个天昏地暗。

吐来吐去的间隙,清凉光滑的什么东西蹭上了我的脚踝,我被冻的一个激灵,低头一看,就是那位邪神大人的远程移动智能摄像头。

“抱歉,这次可能带不了你了,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我不敢蹲下,生怕因为头重脚轻而吐成一团:“比如忠义,哇,他超稳的。”

我不会演戏,语气也过于浮夸。但小小的蛇并没有嫌弃我,顶多只是愣愣的看了我半天,蛇脸上艰难的浮现出“费解”的表情之后,自力更生围住了我的脖颈。

【真是脆弱啊。】不知蛇嘴是怎么说话的,总之那条蛇就这么发出了邪神大人的声音:【凋谢时,也会像樱花一样吧。】

我:“……”

我觉得自己还能再活好几年呐,凋谢什么的,还是让邪神大人等着吧。反正他活的久,还有直播看。

不过邪神大人被关在阴阳狭间那种地方这么多年,一定只喜欢看有趣的直播。离岛之行只是为了探查,主要观察物就是当年烧焦后又在原址重建了的离人阁,但现在已经没有了好看的像当年的阿离一样的歌姬了,所以……

“在外面是看不到您想看的了,”我问:“要回去吗?还是晚上进去……?”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