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少左
首先排除后者。虽然给自己找理由的时候说着“可能是泉奈残留的意志的影响”,但不管是我本人还是侵蚀者,我们都清楚,灵魂的相互影响是有强弱之分的。泉奈今年才二十四岁,不管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跟我这个不知道几百年了的“老人家”相比。
而前者,可能发生的情况太多了。我没有与这个世界有关的任何印象,也没有预知类的能力,那就只能说明我失去了一段记忆。
过去的,与宇智波斑有关的,深刻到让我再一次见到他就失态如此的记忆。
结合一下在平安京积攒的——被鹤丸国永时期的我坑的——经验,与这段记忆有关的,又可以分成两个方向。一个向前,是我与过去的斑相遇,一个向后,是我曾遇见未来的斑。
因为还没搞清楚这个世界的大体情况,两种猜测暂时保留。
不过在可能性还是有些偏颇的。
我问侵蚀者,有没有发现跟以前几个世界有关的气息或者痕迹?
它说没有。
它嘲讽我说,平时不都自诩为大人了吗,现在这是在做什么,想家?
我没说话,继续去被窝里窝着了。
——没有的话,应该能说明时之政府不在这里,所以可能性更大的是向前的方向,我与过去的斑见过?
【想家的话就早点把这里的事搞完,我们一起想办法回去。】侵蚀者接着说,【以你我现在的力量,只要不是黄泉女神级别的神明,都有胜算。】
哦对了,也存在“侵蚀者受到没失忆的我的指示一起瞒着现在的我搞事”的可能,所以我也不能完全相信它。
但是现在的我的反应,应该会被没失忆的我完全预料到吧?
‘好啊,那我就把安全问题都交给你了。’
所以我到底该怎么做,套娃是可耻的!
我对它说:‘不要让我失望啊,侵蚀。’
第213章 只有爱没有恨的世界
【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直有被窥探的感觉……宇智波那边有情况吗,泉奈?”
“没有啊,最近挺安静的,也没人来上报异常。”
“如果连写轮眼都没有发现……”
“说明被盯上的是你们千手家吧,”青年想了想,很没有同事爱地啪啪拍手,“要小心啊,柱间大哥!”】
*
侵蚀者。
在讲宇智波之前,我觉得有必要再花费一些笔墨去写关于它的事,虽然之前已经大致讲过了。
但就跟我一直在搞事(?)一样,它也在跟随我的脚步一起进步。例如在平安京时融合了海底下留下的一半本体,在黄泉时一直在吞噬瘴气和失控的丑女妖魔,在小朋友那里时悄悄地跟我一起学幻术……
以及在决战大魔王时还吸收了战败方不知多少个世界融合出来的同位体。
这也是它跟我说【只要不是黄泉女神那等程度的神明……】的原因。某种意义上,它的底气是比我足的,所以我虽然会怼它,却从不轻视它。
所以,既然我能从宫野凉那里得到礼物,那它也可以从自己的同位体那里得到记忆,对吧?
结合它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包括且不限于怼我次数的明显减少、肉眼可见的态度软化、令人窒息的细致关怀,以及越发严密的探查保护——得到了另一个自己记忆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八十。
剩下百分之二十是在那段“缺失的记忆”里,我可能又出了什么事。但在无缘无故对着斑猛虎落泪之后,我就仔细检查过自己了,并没有找到异常的地方。
如果失忆不算异常的话……?
算了,不要纠结这些细节。
回到侵蚀者的话题。目前的情况是,我不知道【失忆前的我】想要做什么、有没有做什么,所以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不确定是否失忆的侵蚀者】。
但也没有他人可用。被斑派来照顾监视我的火核君是个送分的好心题,跟他一起来的某些处理杂务的人员也代表着某些信息,我能从他们身上看出些什么,却也仅限于此了。
关于整个名为“宇智波”的族群,在这个房间之外所发生的的一切,甚至是当前,在宇智波之外变幻着的局势……
【我不能离开你太远,能看到的情报有限。】
……都是它展开视角共享给我的。
【如果要看得更详细,我们得找一个可以完美控制住的媒介,这样你也可以自由外出活动一下了。关在屋子里不会觉得很闷吗?】
我就说它关怀过度了。
以及,它强调的所谓“完美”控制,我很怀疑那其实是在暗示……尸体,或者被强行变成尸体的人。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在普通人的国与国之间,忍者以家族制的构成互相厮杀,互相争夺。在没有贵族们的大型委托的时候,中小家族或可联盟,相依为命,大型家族却只能靠最原始的联姻和所谓义气决定立场。
而在委托到来之际,为了那些用作消耗和存储的钱粮物资,哪怕昨日还在战场上拼杀,今日也必须并肩作战,达成委托人的目的。
简而言之,就是无法追逐感情,只能把一切与利益挂钩的忍者世界。
宇智波就是大族之一,与宇智波敌对的,仅仅只隔着一条南贺川的千手也是。
看着侵蚀者在南贺川捞了好几天的我:‘……放下它们,我不想寄宿在被泡发的尸体身上!’
【你不是可以用幻术……】
‘那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啊!’我简直听不下去了,它那种仿佛纵容无理取闹熊孩子的语气,听起来真是让人毛骨悚然,‘非必要情况下你就把我当个正常人就行,别把我当变|态了……’
它嗤笑起来,笑到一半又憋回去了,颇为艰难地应和说:【对,没错,你就是个正常人。】
拳头硬了。
我好想知道,另一个世界的侵蚀者对宫野凉到底戴了个什么滤镜,这么厚这么深,把我这边的侵蚀者都带跑偏成这样。
不过,虽然我没把那些不幸葬身于莽莽河川之内的战死忍者打上烙印,变成附身出去玩的媒介,该占的便宜还是要占的。
比如搜刮它们生前的记忆,扩充自己在侵蚀者无法到达的范围内的情报。
这个功能还是要依靠侵蚀者,让它去吞噬死者影子里的东西就行,可能是灵魂,也可能是意识薄弱到不知道自己诞生了意识的瘴气、阴气、诅咒之类的……随便什么东西。
我从这些里了解到了忍界一些有名有姓的家族。
还是以宇智波为例,他们之所以能成为豪门大族,主要是因为家族内以血脉为媒介流传的能力——忍者们称这种传承式的能力为“血继限界”——写轮眼。
在我第一次被斑关起来、第二次见到斑之前,我就跟侵蚀者仔细询问过灵堂上的场景。
发言里百分之七十都是在与我互怼的与世隔绝老头子嘴巴比较笨,重点却还是能讲清楚的,尤其是斑和火核的眼睛……
【能量波动十分明显,虹膜从黑色变成殷红,就像充血后的……总之你自己想象一下。瞳孔周围还出现了勾玉状的黑色花纹,情绪激动时会迅速旋转。】
【这是除了你之外,厉鬼诈尸现场的最大的特异之处。】
那几天我也让侵蚀者在宇智波大宅里转悠了几圈,流言虽乱,信息量却还是有一些的。结合泉奈被挖去双眼的事实,我在面见宇智波斑时直接撤去了共享而来的视觉。
不管他们的眼睛有什么特异之处,只要看不见,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我是这样想的。也是由此打了斑一个措手不及,从一族之长那里夺得了实施展幻术的主动权。
……后面发生的闹剧不算,那是意外。
而在忍界里,宇智波的眼睛通常被形容为“魔性”,还有不要直视宇智波的眼睛的战场常识,由此可知写轮眼的威力如何。同时,也能从侧面看出,与宇智波一直势均力敌的千手家族……
据说他们家出了木遁使,能操纵植物什么的,暂时不提。
既然身在宇智波家,我当下落笔的重点当然还是“本家”。
嗯,就从……宇智波斑说起?
因为他,我对泉奈的了解都进一步加深了。
——因为斑实在是个很好懂的人。
身为一位族长,却还在某种程度上保持着堪称天真的心情,不说源赖光那个在平安京大染缸里泡透了、还能反过来搅动风云的人,也不说森鸥外那个心黑手黑、坑起人不要钱的家伙,就连白兰……算了,没有可比性。
和这些人相比简直就是在欺负老实人。
这两句话并没有贬义,之前所说的“天真”也是实打实的褒义词。一定要说的话,有些类似于纲吉,那好懂的性格一看就属于正派人物。
真稀奇,我身边竟然也会出现正派人。
但这不就更说明泉奈的性格了吗?年轻的、好懂的族长,如果只有他一个,在这种存在时间很长的大家族里是站不了多稳当的,被架空成为傀儡也很正常。所以他身边必定站着能稳定族内局势的第二人。
再从这几天火核越来越压抑不住的急躁表现、宇智波族内越来越明显的躁动气氛来看,这个第二人就是泉奈。
侵蚀者:【……你是不是跳过了什么?】
它插话插得突兀,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不,没问题,你只是正常发挥而已。】
哦,懂了,是解释的步骤。
‘宇智波家最近出事了,斑哥压不住,’我说,‘这是已知的结果。’
【你叫他什么……?】
我沉默了一会,假装没听见,那句哥也不是我叫的:‘而从前是没有这些问题的,或者问题比较小,只是最近激化了,这是推断一。’
‘说明斑对这些事不熟悉,他手下的人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处理,这是推断二。’
‘所以之前一定有一个擅长处理这些事的人,这是三。’
‘之前有而现在没有的人,火核君每次看到我欲言又止的焦虑表情,其他人对泉奈的尊敬和温和态度,加起来想一想,就是最终结论了。’
‘动动脑子吧,侵蚀,这个人就是泉奈。’
‘宇智波的二当家,负责缓和年轻凶戾的族长与族人们之间的气氛,有资格与最强战力交换眼睛的强者,怎么听都是个不能离开太久的重要人物。’
我回到本体,继续以扭来扭曲扭成一团的姿势躲在被子里,笑着问近在咫尺的黑影:‘猜猜看,侵蚀,他们会什么时候请我出去帮忙?’
【你……】
哗啦一声。
黑暗中,遮盖得紧紧的被子被强行向上拉起,抖开,微暖的空气流动过来,如果我能看到的话,一定会被骤然大亮的光明刺到眼睛吧。
我僵硬了一下,听到头顶上方,有人叹了口气。
“还要躲到什么时候?那天的事我都忘记了,没看见,可以了吗?”
停顿了一会儿,斑缓慢而艰难的说:“有件事……需要你帮忙,能谈谈吗?”
‘你看,这不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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