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少左
“你才反应过来?”
但听错是不可能听错的,我对自己有信心。而且线索都摆在面前了,现成的机会当然要利用。
黑绝好像对之前救了它的侵蚀者产生了什么正向的幻想,警惕我,却哆哆嗦嗦地躲在跟它外形相似的老头子旁边,一双小眼珠子也不翻来翻去了。硬要说的话,因为我的变相承认,甚至还期期艾艾的。
讲真,有点恶心。
“那你的母亲……之前也被封印过吗?”
我默默地看着它,有点了解它的想法了,就故作冷酷地笑了笑:“那又怎样,区区封印而已。还有那些自诩正义的家伙,只要多打几顿,跟我们也没什么不同。”
它不讲话了,眼睛那里像什么Q版的简笔画一样挂上几个圆圈,像是在哭。
我看了侵蚀者一眼,它从精神里传来【嘘——】的提示音。
然后黑色人形拔地而起,身上还滴着泥巴就坐到我旁边。倒是没敢贴着我,只是坐在檐廊地板下的地上,紧紧挨着侵蚀者。
“虽然我是黑色的,但我的名字是‘绝’,”它抱着膝盖坐好,惆怅又沮丧地说,“真好啊,如果我也有你这样的力量,就不用让母亲被封印这么长时间了。”
看出来了,不能打,苟倒是挺能苟的。
我维持愉悦型反派的人设,冷笑一声:“废物。”
绝假装没听见,径自开始讲故事。
“我的母亲辉夜姬,吃掉了这个星球的神树果实。”
第一句就放新名词,但我做戏做圈套,假装自己很了解这是个什么东西。不仅了解,还要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统一了这个星球,成了这个星球的神明,还想在本家的威胁下保护这个星球。但这个星球上的人不知好歹,诱骗了母亲的两个儿子……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那两个蠢货!竟然听信外人的一面之词!封印了自己的母亲!”
原来你们这家子外星人姓大筒木。
这里需要及时搭戏,我一脸讥讽:“两个儿子竟然都背叛了?真是枉为人子!那你是何时诞生的?”一指侵蚀者,“跟侵蚀一样吗?”
【!!!】侵蚀者发出控诉,【你占老夫便宜!】
‘不是你先要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吗?我这叫随机应变!’
绝幽幽道:“看来你的母亲比我的母亲要强大一些,不管是你还是这位侵蚀老兄都有不得了的力量啊……”
“那是,侵蚀的力量是独一无二的,”我转动脑筋回想之前对绝的态度,开始胡编乱造打补丁,“都说了,我的母亲是最强的,我和侵蚀自然也是最强的神明造物,跟你这种废物不一样。”
最开始为什么痛恨它,后来为什么要以欺侮它为乐?
这是没有线索时表现出来的漏洞,现在有新剧本了,当然就要及时堵上。
【别这么说,兄长,谁都有弱小的时候。】
“那又怎样?”我仰了仰下巴,十分倨傲,“弱小就是原罪。看到这种在地上躲躲藏藏、苟延残喘爬行着来去的姿态,就让人产生毁灭的欲|望。”
“如果对此感到仇恨的话,那就恨自己的弱小无力,恨自己无法反击吧!如果不能和我们一样,把那个道貌岸然、满口幸福的名义上的兄长瓜分殆尽,那就去死好了。”
对不起了惠比寿大哥,这都是人设需要。
我低头看满脸写着弱小无辜且无助的绝,眯眯眼笑:“你说是吧?”
绝:“……嗯、嗯。”
这天算是被聊死了。
好在现在更急着要套近乎的是绝而不是我。
它吭吭哧哧絮絮叨叨的羡慕了好一会儿,看到我不耐烦的表情才赶忙收敛,继续说:“不过弱小的人也有弱小的法子……我已经想到办法打开封印,救出母亲了。”
“只要凑齐十尾,重现神树,使用无限月读,”它简短的说,“就能连通月亮,复活母亲。”
这说的可真有够简洁的,生怕我知道的再多一点就给它添乱。我不置可否,维持人设,半真半假地点评:“麻烦。”
“当初我可是用神薙之阵直接冲破了封印母亲的死者之国,压制得诸多‘正义之士’都抬不起头来,”又双叒叕冷笑一声,“不过这对弱小的你来说,是只存在于白日梦中的美好场景吧。”
抬头看看天色,换班的族人们估计快回来了。
我拍拍衣摆站起来,居高临下地蔑视柿子精:“今天就先到这里吧。看在你给我提供了乐子的份上,就不吞噬你了。努力挣扎吧,弱者,给我增加更多有趣的戏码。如果让我高兴了,必要时刻,我不介意侵蚀拉你一把。”
“但是,一旦让我看到恶心肮脏的丑态,就别怪我没有同族之爱了……哼,如果大筒木之间有这种东西的话。”
绝一脸驯服:“我知道了。”
“对了,请问你……您,怎么称呼?”
“骸,”我冷静地报出假名,“大筒木骸。”
侵蚀者:【……】
“那这位……名字就是‘侵蚀’吗?”
【那是兄长对我的爱称,】侵蚀者不甘落后:【你可以叫我‘白兰’,大筒木白兰。】
我:“……”哕。
不是,刚才不还很机智可靠吗?半天都不到就开始跟我互相伤害,能怪我防备它吗?!
终究是错付了!
我看不下去两滩黑泥惺惺相惜虚与委蛇的滑稽剧了,反正现在扮演的是“傲慢刻薄恶劣暴力的坏脾气兄长”,干脆一甩袖子,丢下那“强大但听话、比兄长稍微有点人性的弟弟”,自顾自大步走开。
……神树十尾羽衣羽村无限月读是什么我总得问问啊!
斑哥!外星人都潜入家里来了!
别烧砖了!
第229章 只有爱没有恨的世界
【
宇智波家世世代代都是忍者。
宇智波家的族长代代都是当时最强大的族人。
宇智波家的血继限界是写轮眼。
综上所述,宇智波家能让所有人心甘情愿服从的族长,必然也拥有一双花纹最繁复赤红的眼睛。
除了这一代。
“死是什么?”
最后一位兄长死去的时候,名为“泉奈”的孩子像是骤然失去了所有与兄长相互拥抱、相互许诺、相互陪伴的感情与记忆,只是穿着白色的麻衣,披着垂到肩颈的中长黑发,漠然地站在那座小小墓碑前。
已经痛失三个儿子的宇智波田岛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只是麻木地看着自己的幼子以与年龄不符的漠然表情回过头来,再问:
“忍者是什么?”
忍者是能忍一切不能忍之事的人。
这是标准答案,但田岛竟有一瞬被幼子的神态所慑,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一切不能忍之事,其中也包括接连失去自己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妻子和三个孩子吗?
天上下起连绵的雨。
雨水打湿坟茔、墓碑、白衣,打湿远处不远处重重叠叠隆起与竖立着的黑影,打湿那孩子毛茸茸的额发和眉眼,顺着睫毛滑下去,像泪水,也像湖面上蒸腾而起的雾气。
“力量是什么?”
那面被族中子弟们用来训练火遁的,常常被蒸腾水雾笼罩着的,曾经洋溢着少年志得意满宣告成功的笑声的大湖。
他尸骨不全的,躺在小小木棺里的,黄土之下的,仅剩的还不到成年人腿高的孩子。
“这是不对的,父亲。”年幼的,小小的孩子说,眼睛里花纹浮现、旋转、最后却又归于沉寂,什么都没出现。
“这是不对的。”
那是田岛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泉奈的写轮眼,他也是唯一一个曾经见过泉奈写轮眼的人。
宇智波家的少族长,是一个没有写轮眼的宇智波。
这消息往后几十年都不会有人相信。
但这确是事实。
擅长幻术的、看透人心的少族长,就是以一双清透又沉凝的黑色眼睛看着这世道中的每一个人,幼年看族人的悲喜,少年看外人的利益,青年看世人的生活。
看着一切,也推动一切,于是他成了族人最信服的少族长,后来又成了族长。
他的实力是怎样的?
他的写轮眼是怎样的?
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又是怎样的?
“我时常会想……”
田岛是晚年因旧疾复发逝世的,临终前躺在还保持着青年人面貌的幼子和一群旁支兄弟家的子孙之间,吃力地抬起手臂。
他想去握住泉奈的手臂,但他已经做不到了。
“如果你的兄长……我的孩子……他没有死,能陪伴你长大……”他喃喃地说,声音低弱微不可闻,“那你会不会……”
“也许?”不算贴心的现任族长接住了老人无力垂落的手,没在乎周围骤然悲戚沉重的气氛,低声回答,“但我的兄长是什么样的呢?”
他低垂着眉眼:“而且,已经有人陪我了。”
“睡吧,父亲。”】
*
还在工地尽情挥洒汗水的两位族长同时得*到了一个噩耗。
“族长,你家老宅的院子,整个没了。”
报信的族人是直接这么跟斑哥说的。
侵蚀者热爱在不合时宜的时候给我开现场转播,这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以及千手柱间怎么也在,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斑哥一愣:“什么没了?”
族人口齿清晰:“您家老宅的院子。泉奈大人说这是他攻击造成的,但据留守的族人报告当时族内其它地方无异常情况,现在已经开始彻查族地周围结界有无破损……”
千手柱间不解:“既然泉奈已经说了,这件事还需要调查吗?偶尔失手砸坏院子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们千手一样吗?”斑哥无意识地吐了个槽,“我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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